白杉馱著失魂落魄的霍因迴到家,白橋也站在陽臺聽到動靜後趕來,她點開客廳的燈,
與白杉一起照看昏迷過去的霍因。出於關心,她輕柔地撫著霍因的額頭,無奈地歎道,
“他。。。。。。是不是中了什麼巫蠱之術?才會丟了魂魄一樣的昏迷,還。。。。。。差點跳井裏。
我覺得那個八卦古井,大概率就是用作獻祭的祭壇。”白杉思量片刻後補充道,“我剛剛在古井那裏,
聞到一股濃濃的奶香味與金屬味,類似於。。。。。。”鍾河此時前來,立即說道,
“罌曼的味道,這種毒品可以導致幻覺,我想如果再加之某種咒術什麼的,就能誘使人自行了斷。
這應該就是獻祭。包括之前死去的一家三口,以及那個紅衣女孩,應該都是用作祭祀。”
白橋不忍地說道:“這。。。。。。好殘忍。”鍾河無奈地搖搖頭,他走到白橋的身邊說道,
“可是這種活人祭祀的事件,自古以來便有。曾經在商朝的時候,活人祭祀便達到鼎盛時期,
有考古學家曾在某處殷墟遺址裏,發掘出兩千五百座祭祀坑,死去的人骸骨多達一萬四千多具。”
白橋皺起眉頭問道:“這麼做,到底是為什麼?我真得不明白。還有藏傳佛教的殘忍祭祀,
他們竟然將少女的人皮活生生地剝離下來,做成各式各樣的法器。
那個簡繁至今還保留那塊異常精美的人皮桌布,死活都舍不得丟掉。”
鍾河歎口氣解釋道:“生即是死,死即是生。在人類古代的原始部落裏,那些統治者以及祭司們認為像莊稼等新事物的誕生,
是以某些事物的死亡作為根基的,沒有死亡與犧牲,就沒有繁衍與發展。
生死相互依存,互相作用。所以活人與其他動物的祭祀也就隨之誕生。”
白杉聽得氣得攥緊自己的拳頭,掄起自己的拳頭狠狠地砸向地麵,劇烈的撞擊使得地板破開一道口,原來他恨人性的殘暴與愚昧,
他憤怒地罵道,“古人愚昧就算了,怎麼現在還在做這些慘無人道的事情?真是。。。。。。那個摩宗和小醜必須得找機會鏟除!”
鍾河冷笑道:“恐怕就算是古人也未必隻是愚蠢,祭祀源自於對大自然的恐懼、崇拜、感激、向往,
又有對於嗜血、殘暴的興奮。權力會激發人性惡的部分,貪欲、嫉妒等人們與生俱來的東西,
總是在人間作用著,誘使人們相互戕害、相互折磨。我們更像是上帝操控的棋子,很多時候都隻有無可奈何。”
“可是霍因如何才能醒過來?”白橋擔憂地看著他問道。此刻坐在一旁的鍾橙瞳孔顫抖著,
她十分擔憂地說道,“這。。。。。。要想解救他,隻能親自去找摩宗,
隻是我們並不知他現在在何處,還有他會不會答應我們的請求。”
白橋驚訝地問道:“鍾橙?你怎麼知道這些的?”鍾橙煩躁且為難地站起身,在狹小的客廳裏踱來踱去地,
努力組織自己的語言並答道,“我。。。。。。其實一來這裏就被摩宗欽點為巫女,
職責就是學習相關的巫蠱之術,還包括一些操控人心的藥理知識,
目的就是為他不定時的獻祭幹髒活,我。。。。。。是個罪人,可是我不這麼做,就得死。
摩宗威脅我如果不做這些事情,我就得被他催眠,以各種悲慘的形式死去,而且我的屍體不會體麵,他還說。。。。。。”
“他說什麼?別賣關子啊!”鍾河既震驚又焦急地問道。鍾橙十分難堪地說道,“他說若是我不聽從他的這個指示,
就會把我殘忍地殺死,最後會扒掉我屍體的衣服,掛在城寨裏,以便供所有人觀賞。”
“什麼!這家夥簡直就是個變態啊!我現在就去殺掉這個王八蛋!真是個不要臉的家夥!”
鍾河緊握住梵寂劍要衝出門,卻一把被鍾橙死死地拽住,她痛苦地哀求道,“哥!別去!
他可是強大的摩宗啊!你貿然前去不會有什麼好下場,還是再找機會吧!他的手下個個荷槍實彈,生人勿近。”
鍾河憤恨不已,此刻天空微微亮,摩宗還沒有迴來,他們隻能繼續等著。白橋一直悉心照顧霍因,盡管他曾經也是冷血的人,
但是他現在卻能不顧危險地為她奔走,這點她十分感激。她燒了一壺開水,利用溫水給他擦拭虛汗。
曙色微露,白橋就聽見門外熙熙攘攘的腳步聲,城寨的居民們都齊刷刷地趕來,他們帶著各種家夥什,
兇狠地咒罵道,“怪物!快給我們出來!你們是不祥的!必須得烈火炙烤才行!否則一整年都不得太平。”
“對!快滾出來!你叫白杉吧!披著人皮的怪物!快滾出來!”門外的人群嚷嚷著要處決白杉。
白橋焦急地說道:“糟糕!居民們發現你的異能了!你快逃啊!白杉!”白杉不知該如何是好。
白橋緊緊地扶著他的雙臂勸解:“不行!你必須得逃走!他們要殺你!
你逃走就有機會活下去!等我們擊敗摩宗他們,就去跟你匯合。
你就先迴g區,那裏起碼暫時是安全的!”白杉不舍地說道,“姐!我不想離開你!”
白橋淚水瞬間奪眶而出,她不舍地說道,“我也不舍,但是你不走,就會死!答應我照顧好自己!”
她沒等白杉的迴複,就拖拽著他,將他用力地推向陽臺,期盼他盡快逃走。
白杉也熱淚盈眶,注視著姐姐和鍾河他們,不忍地告別,“我先走了,你們都保重!別太有正義感,命最重要!”
他隨後便一躍跳到樓下的臺階,並以最快的速度逃到城寨的入口處。這個城寨隻有一個入口,
如同一個死胡同又或者是個巨型的甕,將所有獵物牢牢困住。他出逃的消息已經被摩宗知曉,
可是此時他不方便搭理。隻是告誡手下,“隨他去,但是其他人不可以離開。絕對不可以。”
白杉使用觸手靈巧地衝出重圍,將警衛們打得人仰馬翻,席明見狀生怕白杉會受傷,於是立即製止部下的攻擊行為。
白杉順利地逃脫,他徑直折返迴g區,一路上順風順水,比他想象得更暢快。
隻是他心中突然想起一個人,那個在朱紅的舞臺上翩翩起舞,
穿著淺色霓裳的紫棠,她的一顰一笑都令他感到酸楚,他開始思念她。
紫棠聽到喧鬧癲狂的人群,感到十分不妙,於是立即前來,準備幫白杉說說好話。
可是這群烏合之眾怎能聽進去,他們已經被恐懼與殘暴占據內心,
怎麼也不肯放棄處決異類的心。對於他們來說,懲罰一個他們認定的異類,
也是突顯自己權力和優越感絕佳的機會,他們等待這樣的機會太久,這種機會實屬難得。
又或者他們急需要將高位者的自己與異類區別開來,才能找到歸屬感,還能夠淩駕於弱者之上,體會支配他人的快感。
“你們住手!白杉是好人,他不是怪物!他隻是救人!你們別傷害他!別再信口雌黃!”紫棠怒斥眾人。
可人群不屑地反駁她:“他長著觸手,多麼可怕,說不定他就靠吃人為生,隻是外表看不出來呢!”
一個男人啐一口在地上罵道:“你他媽地閉嘴!你一個以色侍人的賤貨!還有臉充當聖人?
那個白杉說不定是你男人吧!不然你怎麼這麼為他求情?呸!賤貨!你快給我滾開,不然別怪老子不客氣!”
紫棠感到侮辱,她羞憤不已地罵道,“你們有什麼資格處置他!要處置也得問摩宗不是麼?
難道你們還敢用私刑?”一男人反駁道,“我們有權利保護自己的安全,關你什麼事情?
你要談戀愛,也不能找個怪物吧!怎麼?你小小年紀就饑渴難耐到饑不擇食?”
“你!無恥!”紫棠被懟得啞口無言,分分鍾想刀了這個言語刻薄的家夥。就在此時,白橋打開了門,
隻見她神情無比冷靜地說道:“你們要做什麼就衝我來,白杉無論如何都不能死,他是我的弟弟,
無論他變成什麼樣,我都知道他不會傷害別人,他是個善良單純的男孩,怎麼經得起你們對他的指摘。你們難道沒有同情心麼?
如果白杉是個嗜血殘暴的怪物,我怎麼敢跟他同吃同住?你們說他是個可怕的怪物,有什麼證據麼?是誰說出這麼荒謬的話來?
人們不願意等下去也不跟她囉嗦,而是直接衝進她的房間,可是他們衝進屋後,
卻發現白杉早已經逃之夭夭。人群並沒有善罷甘休,而是將他們要捆起來,白橋拾起劍欲跟他們火拚,可鍾河卻伸出手安撫她停手,
他湊到她的耳邊說道,“這裏是摩宗的地盤,不能隨意殺人,否則可能會遭到他的報複。”
白橋有些不滿道:“他們會殺我們的。”鍾河分析道,“應該不會,他們最多是等摩宗迴來發落我們,
我們別太輕舉妄動。”他們上來就扣住白橋和鍾河他們,對於正處於昏迷中的霍因,
選擇將他反鎖起來。鍾橙則對居民們威脅道,“你們怕是不知道我是誰吧?
我可是摩宗欽點的巫女,你們要是敢動我的人,就是在動摩宗,到時候摩宗定會降罪於你們。”
聽到此話後,人們才決定派人死守在白橋他們的家,一直看守他們,不給他們任何逃跑的機會。
萊托掀開血紅窗簾的一角,暗中窺視著這一切,內心盤算著務必立刻上前營救,將自己的女人解救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