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綠色的吉普車穩穩地停在門診部的大門口,
左側車窗的玻璃被擊碎,露出一個俊秀爽朗的年輕男子,
他疑惑地四處張望一番,想起剛剛聽到的槍聲槍聲以及打鬥聲,擔心這裏會不會有惡徒或者是屍群。
今天他好不容易見到月光白車子飛馳而過,
才確定有幸存者,於是趕緊想辦法從自己的出租房裏爬出來,
一路跟隨車子留下的痕跡到這裏。他不清楚月光白車子裏的主人長什麼模樣,
也並不感興趣,隻是希望能找到同類,
跟她聊聊,紓解下這一年多的孤獨煩悶。
如今這輛月光白的汽車就停在他的跟前,
他十分欣喜,同時也恐懼車主人是否是正直善良的人。
無論如何都得冒險看看,否則自己隻能一個人躲在天臺,食物漸漸匱乏,
除了高空投擲下來的鳥糞,他不會再得到任何食物。
幸好今日這輛月光白汽車幫他引開不少喪屍,
他才有機會能逃離那個絕境,對此他是懷揣著感激之情前來的。
為了安全,他大聲喊道,“有人麼?
我是來找幸存者的,你還好麼?在哪兒呢?”
喬月陰冷地看著他,停在黑暗處,不想迴應眼前這個陌生男人,她的第一反應是又來了一個混賬!
陌生男人舉起自己的手電筒,四處查看有沒有幸存者,大廳裏一片狼藉,
成片的恐怖屍骸與屍水,令他不禁嘔吐起來,
蹲在一邊狂吐不止,喬月見狀打心眼裏覺得他是個不中用的男人,
總是膽小如鼠、心理素質差,經不起一絲風吹日曬的。她翻了個白眼,考慮什麼時候離開。
此刻,男人吐完後,便緊捂住自己的口鼻,小心翼翼地進入藥房裏。一進門,
他便能見到兩具喪屍的屍體,以及被架子壓在地上的屍體。
他們都死了,但是那兩個男人還沒有死透,這點他早就見過、了解過。
他舉起手電四處查看著,努力屏住自己的唿吸,
麵露難色,一點點試探性地走近右側的門。
手電筒的光線一下子就照到喬月的身上,隻是最終停留的位置令他尷尬,
隻見手電筒的光束打在喬月的胸部,
此刻喬月隻想一劍劈開他的腦袋,不過理智告訴她沒必要這麼在意。
他尷尬地挪開光束,帶著歉疚問候她,
“你好!我叫謝春,想來這裏找點藥品,
而且我昨天早上見到你的月光白車子駛過,我終於遇到幸存者,於是就找來了。
周圍已經沒有活人,我一個人待在天臺有一年多,全憑運氣活下來。”
喬月聽完眼圈泛紅,不由得熱淚盈眶起來,
她坦言道,“我也是一樣,喪屍來臨之前,
我正在擊劍館裏教學擊劍課程,結果遇到喪屍屠城,它們把館裏所有人都咬死了,
我憑借敏捷的劍法僥幸逃脫,由於喪屍太多了,簡直殺不完,我隻好想辦法逃走,
它們無處不在,一直在追捕著僅剩不多的幸存者,
我也一路逃亡到現在,現在我也是要那些藥品迴去,
因為一個朋友需要抗生素,否則性命堪憂。”
謝春得知她的情況後便點點頭,憐憫地問道,
“那你叫什麼名字?我不知道該怎麼稱唿你!”喬月答道,
“我想沒這個必要,你拿好藥品離開,我們就此分道揚鑣不好麼!”
“額。。。。。。其實你告訴我名字也不會把你怎麼著,你的身手看起來那麼好,
我剛剛聽到打鬥聲,又看到這麼多屍體,我想這都是你的傑作吧!
你這麼厲害,我怎麼害得到你呢?”謝春尷尬地迴憶道,伸手撓了撓頭。
喬月冷哼道:“知人知麵不知心,有些人表麵看起來道貌岸然的,其實心懷不軌,
就比如壓倒在架子下麵的兩個男的,
他們剛剛想拔刀來製服我,我若是不動手結果他們,
等待我的結局就是死!”謝春無奈地攤手道,“我真得連一把手槍都沒有,
渾身上下隻有水果刀,感覺還算順手,
不過我除了力氣大,對於武術不太行,沒練過。”
喬月半信半疑地看著他,倆人互相打量著對方,
謝春也並非完全信任喬月,內心都在提防對方下一步會做什麼。
黑暗處,不知名的地方,走來一個喪屍,正雙目猙獰地從喬月的背後襲來。
喬月隻覺得背後的氣流有攢動,內心發毛起來,
可沒等她迴頭查看時,喪屍已經近在咫尺。
謝春率先察覺她身後突現的喪屍,二話不說一把推開喬月,喬月立即警覺地揮動起佩劍,
謝春一把掣肘喪屍,不讓它繼續撲向喬月,接著他用力摁住它,
但是它十分難馴,一直拚命掙紮,不斷從他的手裏掙脫,轉而撲到他的胸前。
喪屍的力氣難以抵抗,他也因為長期沒鍛煉,
肌力不足,沒法立刻製服眼前的喪屍。
他艱難地嘶吼起來,發誓一定要摁住眼前的野獸,
喬月在一旁嚴密監視著這一切,隨時準備出手。
此刻,男人的自尊心燃起,他不想在美女麵前丟臉,於是猛地跟打了雞血似的摁住它,
緊接著舉起右手的水果刀狠狠地刺穿它的腦袋,一陣刺破音響起後,危機即刻解除。
喪屍沉沉地倒下,恰好壓在他的胸前,
他十分嫌惡地推開喪屍,可惜他胸口沾上喪屍的汙血,
難以洗幹淨。果然末世裏不適合穿白色,
否則如何在喪屍橫行的世界裏穿梭自如?
難道還得邊打喪屍邊忙著洗衣服?他末世前就討厭做家務,末世後就更討厭了!
喬月難得對他展露一絲笑意:“剛剛謝謝你!
我都沒在意,差點就被咬掉一塊脖子肉。”
謝春艱難爬起來,拍了拍屁股上的灰迴應她,
“我。。。。。。沒啥,總不能見你死在我麵前,
在這個末世裏,你可是我見到的第一個活人。本來都想放棄找其他幸存者的,
想著這些喪屍不僅兇殘嗜血,行動還異常敏捷,這麼高難度的求生競技遊戲,
基本上無人生還。昨天腦子裏還在想自己如果要不要趁著自己沒瘋癲時,
體麵地跳下樓結束這一切的痛苦,因為自己孤獨得都像衝下樓,跟那些喪屍打招唿,
如果自己瘋掉的話,很可能會傾向於把自己送到喪屍的嘴邊,任它享用自己的殘軀。
在這樣可怕的想法實現之前,我最好先跳樓自殺。可後來又見到你的車出現,
我就立即打消自毀的想法,覺得還是找找幸存者吧!我想媽媽在天之靈,
一定希望我能活下去,沒有痛苦地活著。”喬月點點頭,神情也鬆弛下來,
轉而有人情味兒地說道,“你也不容易,還好你沒有自殺,
不然也就見不到未來的日子。”但是她仍然刻薄地補充道,
“不過你說這麼多,好像沒有必要,不必像竹筒倒豆一樣都告訴我。
謝春,恭喜你在末世裏活下來,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啊!”
謝春笑道:“我真得會謝。那你要去哪兒?
能帶我一起去麼?我沒有別的認識的人,
希望能跟你們在一起可以麼?”喬月為難地答道,
“我沒法留你,因為無法精準地了解你,實在抱歉!”
謝春堅持不懈地說道:“那你知道這裏最近的路麼?”喬月皺起眉看向他,搖了搖頭。
“我可以帶你去,而且說不定喪屍的數量會少點,
這裏的地圖我基本了解。”謝春自信地解釋道。
“你看起來也就二十來歲,怎麼知道這裏的地圖的?”喬月不解地問道,雙手抱在胸前。
謝春故作謙遜地答道:“其實我就職於‘百德地圖’的地圖製圖工程師,來利海也是來出差工作的。
我老家其實是在西川。”喬月驚訝地說道,
“什麼?西川?好巧啊!我也是西川人!正準備迴去呢!
結果。。。。。。遇到了一個重傷的朋友,
於是行程就耽擱下來,過幾天就準備出發!”
倆人突然感到相見恨晚的感覺,老鄉見老鄉,兩眼淚汪汪的。
憑借這份老鄉關係,喬月終於肯帶他迴到自己的臨時居所——慈山寺。
帶齊所需的藥品後,喬月驅車跟隨著他的指引,
一步步走到一條更狹窄但卻更僻靜的小路。
四周的樹林窸窣作響,不時地有野狼嚎叫,
淒厲、鬼魅的聲響充斥於耳間,漆黑無人的幽靜暗林裏,
充滿未知的氣息,令他們不由得寒毛直立!喬月對於路並不太熟悉,
她不免擔心會不會迷路,荒野的小徑,
沒有任何路標,他是如何能做到爛熟於心的?
他一定是經過細致地描繪與記錄,再憑借自身強大的記憶力完成記憶,而且是過目不忘的。
喬月的記憶力也很強大,對於任何學科都信手拈來,她就是高智商的人,
若不是自己太過懶散,也不至於沒拿過國際獎項。但是憑借她過硬的實力,
她拿下國際賽事的金牌也是沒問題的!
但是她對於名利場早已看透,不想為了虛名而過度損耗自己的健康。
她始終都是聰明且強大的,由於她太光芒四射,
時常會令男人感到自卑,從而讓她孤寡至今,
她覺得自己是個寡王,隻有與自己的理想相伴,
才能感到幸福。可是她真正想做的事情是什麼?
這點再次困擾著她,在漫長又短暫的今生今世裏,
找個自己最感興趣的事情去努力,未嚐不是件幸事!
難道她能把理想與需求都傾向於男人?
這點在她小時候就已經確定是不靠譜的想法。
她邊開著車子邊迴憶起過往的辛酸故事,
眼神冷淡非常,視線一直投向未知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