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邊別墅的客廳裏,蕾拉得知摩宗被困於地下,
氣得將茶幾的水晶茶具推翻到地板上,
嘩啦一聲碎裂開,尖銳的巨響又令她頭疼起來,
憤怒之下,她不由地想起馬科斯,那個強行占有她的男人。
那是一個暴風雨交加的雨季,她被他捆在一棵高大的異木棉樹幹上,
頭上的白色異木棉被風雨吹落,而她也如花般凋殘。
馬科斯則站在二樓的窗前,靜靜地欣賞著她的慘樣。
天空陰沉沉的,看得人不舒服,但是越是這樣的天氣,
馬科斯越是興奮,他忍不住地“嗚唿”一聲,
像猿猴那般的叫聲。緊接著就會將自己玩弄的對象綁在樹上,
想象著天雷能不能擊中大樹,這樣他就能見到一個燒焦的美人兒。
他看著蕾拉的頭發都被打濕,赤著腳踩在青草上,
冷得瑟瑟發抖。她此刻無比恐懼,眼神裏滿是絕望與無助,
馬科斯看在眼裏,悠閑地端起一杯古柯茶,
紅陶色的橢圓形茶杯裏填滿古柯葉,
他啜飲一口,便坐下來盯著她看,嘴裏念著,
“這個女人還沒死麼?你倒是死給我看啊!”
蕾拉已經無力抗爭,頭頂的雷電轟隆作響,
驚散野獸迴到自己的洞穴,而蕾拉卻無處可逃。
她要在這裏被迫接受雷擊!此時此刻,
她的恐懼已經被絕望替代,隻求能痛快些!
一小時過去,馬科斯等到睡著了,躺在沙發上打起了唿嚕。
雷聲漸漸停下來,他卻突然不適應,被迫醒了過來。
他急迫地往下看,卻發現蕾拉依舊活著在,
他見到她曼妙的身姿、憔悴的容顏,居然有種殘破的美。
這次的雷擊已經過去,馬科斯覺得這是老天爺要留下她,
於是他便放她下來,沒有再如此待她,反而比從前更體貼些。
馬科斯覺得自己得到了上帝恩賜的女神,
她有著強大的生命力,且這樣美豔,理應厚待她!
蕾拉暗自慶幸自己命不該絕,也終於有機會除掉他!
在清理完反叛者後,蕾拉第一時間進入巴弗滅祭壇。
剛一走進甬道,巴弗滅便陰陽怪氣地說道,
“你來了!又是來找摩宗的?”蕾拉冷冷地迴一句,
“嗯!他在避難室裏吧!”巴弗滅答道,“是的,
不過我想你應該對一個人更感興趣。”蕾拉抬起頭,
在滿是白光的甬道裏發問。巴弗滅刻意壓低嗓音答道,
“白橋!這個女人可是摩宗做夢都想得到的女人。”
蕾拉冷笑道:“你說什麼我就信什麼麼?
他說過沒有愛的女人!”巴弗滅笑道,
“錯!你根本不了解他!他親口告訴我,
他很在乎白橋那個女人!”蕾拉的眼神陰鷙,
雙拳緊握!巴弗滅悄悄告訴她,“你輸了,
自始至終摩宗都沒要你,就連認識幾個月的女人也比你重要。
你的存在隻是個工具,真是可悲!”蕾拉哼了一下,
譏諷道,“你呢?不過是最下等的工具,
我和摩宗好歹還有過命的情分,而你一無所有!”
巴弗滅突然陷入沉默,片刻後說道,“我要你將白橋送來,
至少我可以幫你解決一個對手!”蕾拉疑惑地問道,
“你要白橋?我上哪兒找到她?衛星監控已經被他掌握住,
我根本沒有辦法。”巴弗滅忽略她的難題,
冷冷地說道,“總之你想辦法將她帶進來,
因為我需要那個最好的祭品!”蕾拉渾身起雞皮疙瘩,
她覺得巴弗滅這種邪物,折磨起女人來必定萬分恐怖,
這令她迴想起馬科斯。她此刻居然動了一絲憐憫之心,
不過她更希望白橋死!她點點頭答應他,
“好!我會的,反正這正是我要的!”她說完便走上前,
淺赭色的石門自動為她打開,竟然連咒語也不必念了。
她穿過梯形祭壇,敲了敲避難室的門,
輕聲喊道,“摩宗,是我,蕾拉!你還好麼?”
摩宗淡淡地迴複她:“進來吧!”她進入後,
隻見摩宗躺在沙發上,神情凝重地說道,
“那個蔻依見到必殺死,我現在對此沒有太多的心力。
就都交給你了!”蕾拉點點頭,她又問道,
“沒有心力,那你的心力都放在白橋的身上,對麼?”
摩宗猛地抬眸,皺起眉頭問道,“誰告訴你的?”
蕾拉笑了笑,緩緩地走到摩宗的身邊說道,
“我天天查看監控,自然會看出你們之間的端倪。
她可是懷有身孕的女人,你也看的上?
我還以為你挑女人的眼光得多高呢!
結果連個屁都不是!”摩宗眼神一沉,
手裏握緊拳頭,蓄勢待發著。蕾拉挑中帶著不服氣,
雙眼死死盯住摩宗。摩宗反駁道,“她怎麼樣輪不著你管!
你怎麼都別想碰她!否則我會殺了你!”
蕾拉氣憤地說道:“隨你!你就為這女人沉淪吧!
她對你從來不是真心的,來城寨也不過是想找家人,
說不定她還會殺了你,而你卻還要愛她,
和她待在一起!你這樣不過是在自尋死路!
誰讓你殺了她的家人!殺了整個世界的人,
她這輩子都不會原諒你的,你是真不明白還是假不明白!
所以不會有人像我這樣愛你了,
這個世界隻有我不會傷害你!你明白嗎?”
摩宗冷冷地迴複:“我明白,但是我選擇她是我的自由,
你無權幹涉。我也沒那麼脆弱,輕易地就被她殺了,
不然我和她相處那麼多天,也不可能沒事!”
蕾拉搖了搖頭,失望地勸道,“她隻是沒有機會殺你,
否則她一定會的!”摩宗的眼神顫抖一下,
他想起那一次白橋給他下毒,用夾竹桃的花葉,
混入他喝的杯子裏,他差點就喝下去。
於是他為了報複她,要求她做自己的女人,
並且為自己誕下子嗣。他閉上雙眼道,
“你今天來就是要勸我放棄她的麼?”蕾拉雙眼通紅,
眼裏泛起淚光道,“我本來是想來看你的,
看你有沒有死,有沒有瘸!可現在明顯是我更可憐!
我覺得自己自作多情,總是在倒貼!”她說完便轉身離開,
摩宗有些動容,起身一把拉住她的手,
安慰道,“對不起,蕾拉!我傷害了你,
可是你不要總是執著於我,我隻是你的一個過客,
更適合做盟友不是麼?”蕾拉伸手擦拭了自己的淚,
淡淡地說道,“你不必再勸我,我不會殺她的,
至少這一點可以向你保證!”摩宗愣了一下,
有些摸不透她的意思,蕾拉隨後便走出去,
乘著飛機離開城寨的廢墟,飛向橙紅的雲層,
猩紅的機身如一滴血落入雲中,她直視著前方,
看著雲霧被逐漸衝散開來。。。。。。
她勒令手下全力搜捕仿生人,並且找一個白橋的女人。
但是她的手下也被摩宗叮囑過:“沒有我的命令,
絕不準碰白橋,否則格殺勿論!”於是她的手下們也隻是表麵答應她,
在關鍵時刻便為白橋他們開脫,“這片區域都找過了,
根本沒有白橋他們的痕跡,他們應該是逃往別處了,
也許在深山老林裏,實在太難找了!”
蕾拉找了很久也沒有收獲,便疑惑地問道,“我不明白摩宗喜歡她,
為什麼不將她帶迴來?怎麼還讓她跑了?”
手下伊昂告訴她,“這件事我也是聽人說的,
說是摩宗大人與白橋有個一年之約,說是要給她一年的自由時間,
此後便是他的人,任憑他的差遣!也說會心甘情願為他生子!”
蕾拉對著天空白了一眼,氣憤地說道,
“哼!她以為自己是有多吃香?還一年之約,
我就不信摩宗會等她一年。她能不能活到那一天還不一定呢!”
伊昂對著她補充道:“據說她也是為了g區人的安危才做出此決定的,
這更像是一場和親式的交易!”蕾拉的眼神陰沉下來,
她嘲諷道,“她原來是想獻祭自己啊!真是個偉大的女人!
我倒是可以成全成全她,因為有人跟我要了她的性命,
讓我活捉住她,伊昂!你能辦到麼?”伊昂的神色遲疑,
猶豫不決。蕾拉帶著怒意斥責道,“你難道辦不到麼?”
伊昂扭過頭答應道:“好的,我盡力辦好此事!”
蕾拉滿意地勾起嘴角,身子後仰靠在後座上,
欣賞起腳下的風景。伊昂的眼神落在她身上幾秒,
隨後移開,眼裏充斥著自責。。。。。。
無論做哪種選擇,他都是十足的叛徒,
他對於蕾拉的愛慕與背叛,會使得他成為愛情裏的叛徒,
但他對於摩宗的敬仰與背叛,又會使得他淪為信仰的叛徒。
但是他隻好獨自承受這一切,淡藍的眼眸裏添了一份憂傷。
蕾拉忽然想起萊托,她扭頭問道,“我最近給萊托發消息,
他居然不迴複我,難道。。。。。。”
伊昂有些憂傷地迴答她:“他已經死了,
我沒告訴你是怕你太難過。”蕾拉的眼圈泛紅,
眼裏的淚水逐漸模糊視線,唿吸加重,
不可置信地說道,“這怎麼可能,他們可是兄弟呀!”
伊昂沉著地訴說著:“雖說如此,但是摩宗大人並沒有放過他,
我原來也覺得他不會殺了萊托,結果。。。。。。非常令人意外。”
蕾拉的淚水止不住地落下,似水晶般的珠簾滑落,
冰涼地觸及她的纖手。那個昔日無話不談的盟友,
居然說沒就沒了,人真得如同琉璃般脆弱。
可他隻是愛上一個不該愛的女人罷了!
她想起第一次見到萊托,那張俊秀的臉被他刻意用脂粉掩蓋,
灰藍的眼眸裏,透出一絲憂傷的命運之輪,
勾起她情感的共鳴,讓她忍不住與之交談,
成為彼此的好友。萊托總是會記起她的生日,
貼心地為她送上最可愛的小蛋糕,這是她生命裏最為溫馨的時刻,
而這樣充滿煙火氣的幸福是阿爾弗雷德以及摩宗都給不了的。
她又記起自己送給他的荊棘項圈,希望他能保護好自己!
每當他與摩宗火拚時,她也是最難過的人,
隻因她不想他們中的任何一個人受到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