蔻依射出的那枚銅製子彈,竟直接擊中機身,
砰的一聲巨響,隻見機身轟地炸開一團熊熊火焰,
機身幾乎解體,飛機劇烈震動,摩宗俯下身子護住昏睡的白橋,
以最快地速度迫降至地麵。。。。。。
機艙內的司機已經死去,他的傷口呈現出銀色的光,
原來他是ai仿生人。機身碎裂開,焦黑一片,
殘斷的金屬機身,裸露出鋒利的利刃,
一不小心就被其劃破,更加劇墜落的傷勢。
摩宗額角滲出鮮血,艱難地爬出機艙,
並將白橋拖拽出來,身旁幸存的士兵們則守在一旁,
聽候摩宗的發落。摩宗的雙眼通紅,眼裏見到白橋的嘴裏湧出鮮血,
便氣憤地命令手下,“快去將那個人找出來,
我要親手宰了他!”手下們立即轉身去搜尋,
根據子彈擊中的時間以及方位,他們大致確定其兇手的所在地,
就在前方不遠處的冷杉樹林裏,不一會兒,
他們與蔻依便打了照麵。兩個仿生人拚盡全力與蔻依搏鬥,
雙方激烈的角逐,在雪地上劃出道道痕跡,
高大的冷杉也晃動不已,抖落下層層的雪花。。。。。。
摩宗抱著白橋不斷朝前跑去,不想有絲毫耽誤,
且雪山的溫度極寒,再這樣下去,白橋一定得死於低溫和失血過多。
他的眼裏閃著寒光,內心巴不得扒下蔻依的皮,
給她製作禦寒的衣物。鬆軟的白雪,阻礙著他前進的速度,
他高大的身影留下一串哀傷的腳印,
誰也沒料到他與白橋重逢的第一日,
竟是這樣的結局。他生怕白橋會離他而去,
不顧一切地穿過荒無人煙的山脈,拚命地尋找載具、飛機,
以求最快的速度帶她離開。。。。。。
白橋的手上被劃破,流了不少血,也被摩宗及時地包紮,
但她的情況不容樂觀。摩宗見到一間木屋,
快步走進去一看,便見到裏麵有件皮毛大衣,
趕緊給白橋披上。他依舊抱起白橋不斷趕路,
自己的手下始終未能歸來,他的內心也開始不安。
他不確定自己是否能對付得了蔻依,
也擔憂白橋的傷勢能否好轉。白橋的臉蒼白似雪,
與白雪皚皚的山脈一致,她的臉上透著淡藍的光暈,
令他更加疼惜。他緊緊地擁住她,雙手略微顫抖著,
淡藍的眼眸垂落,神情哀傷,他在心裏祈求著她平安,
他發誓要護她的周全。當他聽到一陣窸窣聲後,
便彎下腰將白橋擱在樹邊的雪地上,掏出腰間的手槍,
猛地轉過身朝著蔻依的方向射擊,砰砰砰地,
一槍接著一槍,其中一槍成功擊中蔻依的心髒,
蔻依卻毫發未損,依然挺立在原地。摩宗見狀愈發惱火,
他猛地衝上去與之拚命,蔻依端起自己的槍支,
瞄準摩宗,瘋狂地掃射,可令她奇怪的是,
摩宗的身手比想象的要矯健,總是能完美避開她的射擊,
隱入森林中。直到狙擊槍的彈夾清空,
也沒能打中摩宗,而摩宗則躲在暗處,
暗自窺視蔻依,選擇最佳的進攻時機。
蔻依警惕地看著四周,緩緩走上前,憑借自己良好的視力,
她見到雪地上一些散落的血跡。摩宗意識到她已經發現白橋,
便趁其不備衝上去,及時阻止她靠近白橋。
倆人纏鬥不休,蔻依一拳掄向摩宗的臉,
摩宗卻總是及時躲開,而摩宗也發覺每次擊中她,
她的身體總是會以驚人的速度複原!
他感到非常絕望,逐漸失去耐心,愈發狂躁地攻擊著她。
蔻依則一臉的得意,她越發覺得有趣,
能與實力相當的對手對峙,她感到無比快意。
她的眼神透出寒光,淡藍色的眼眸與摩宗的對視,
兩人的眼神交匯之際,摩宗見到她眼神裏的異樣,
他暗自覺得那是一片澄澈的湖泊,且透出一絲詭異的力量。
他的直覺告訴他,這個能力非凡的生物,
也有著最薄弱的地方。他不想蔻依殺死白橋和他,
於是竭盡全力地擊殺蔻依,絕不給她還手的機會。
倆人拳拳到肉,生死較量下,摩宗終於尋得機會,
伸出手直接插進她的眼眶,猛地摳出她的眼珠,
她那雙美好的眼睛就這樣攥在他的手裏,
裏麵淌出粉色的血液,一滴滴地落在雪地上,
形成一串粉色的珠鏈,溫柔、矜貴。。。。。。
蔻依被摳去眼珠後,便痛苦地跪倒在地,
哭喊道,“我不想死!葉鏡塵!我。。。。。。”
摩宗眼睜睜地看著她身體解體,像逐漸融化的冰淇淋,
最終融化成一灘銀色與淺粉混合的液體,
摩宗張開自己的雙手,隻見這兩顆眼珠漸漸地變成透明的形態,
變得冰涼又柔軟,最終成為如水一般的存在,
順著他的指縫一點點地流下,啪嗒啪嗒地落在白雪上,
重新迴歸這片大地。蔻依,這個鏡像生命體,
一個難以戰勝的狠角色,依舊未能逃過死亡的結局。
摩宗看著眼前的一切,依舊有些心有餘悸,
他緊盯著被染上淡粉色的雪,擔心她還會死灰複燃,
如此這般靜靜等待了有很久,在風聲沙沙作響了片刻後,
雪山上僅剩下一片寂靜。他才能夠稍稍鬆口氣,
轉過身來,徑直奔向白橋,繼續抱著她逃離這片荒涼的雪山。
凜冽的風劃過他的臉頰,在行走的途中,
他想起蔻依臨終的話,原來她到死也放不下葉鏡塵,
可他不過是個ai仿生人罷了,有什麼值得愛的?
但是他又想起葉容姬,他曾經憐惜著她,
並且都擁有彼此的初夜,他疼惜著她,
也承諾會嗬護她周全,這點他是不會改變的。
他凝視著白橋的臉,緊了緊她的身體,
後背傳來一陣鑽心的疼痛,他隱忍著繼續朝前走著,
隔著厚厚的皮毛,他似乎能感受到白橋的體溫,
僅有一絲稀少的溫度。他走過的雪地上流下點點血跡。
一段時間後,他意外發現一個機場,
便帶著白橋坐上其中的一架小型教練機,
以最快的速度返迴到城寨裏。哢噠一聲,
摩宗抱著渾身冰涼的白橋迴到住所,
另一間房裏此刻走出伊蓮娜,她正一臉詫異地望著這一切。
白橋被摩宗放進溫水裏,並喂她服下止血的藥劑,
並且叫來朱梨為她醫治。朱梨見她有些漲奶,
便支開摩宗,拿來一些哺乳期的疏通乳房的器具,
幫她解決這個煩惱。後來又給她進行一些檢查,
事後眉頭一緊,起身打開浴室的門,對摩宗說道,
“她的情況不妙,我每隔一段時間還要來為她排空母乳,
所以我能不能待在這兒。”摩宗聽後有些為難,
他隻好勉強地點了點頭。朱梨瞥一眼在旁的伊蓮娜,
內心暗自猜想她與摩宗的曖昧場景。
朱梨本不想待在這裏,可是她必須得照顧好白橋,
否則總不能讓摩宗為她排空。。。。。。
其實她覺得,摩宗對白橋那樣的親密,
幫她做這樣的事也未嚐不可,隻是感覺這不太符合摩宗的身份。
摩宗進入浴室裏,將白橋的身體擦幹,
為她裹上幹淨的浴巾,抱著她走進自己的臥室。
朱梨見到摩宗居然親自為她洗澡,不由得漲紅了臉,
她還想提醒摩宗一件事,便小心翼翼地來到房門口,
敲了敲摩宗的門,摩宗不耐煩地打開門後,
便冷冷地望著她。朱梨難為情地叮囑他,
“她剛生產後不久不能過早。。。。。。
最起碼要42天後,否則會損傷她的身體。”
摩宗的耳朵蹭地漲紅,他故作鎮靜地答應道,
“我知道,不會亂來的。”他關上房門,來到白橋的身邊,
淡藍色的瞳孔裏散發著溫柔的光,他眉頭緊鎖著,
俯下身子吻著她的臉頰。突然他感到後背劇烈的疼痛,
痛感比先前的更重,他隻好將朱梨叫進來為自己敷藥。
白橋則虛弱地睜開雙眼,後又陷入昏迷,
她的腹部很疼痛,這是經曆爆炸的巨大衝擊造成的。
她不確定自己能否活過來,隻知道自己疼得沒力氣唿喊,
更難以唿吸,像是被沉溺入沼澤中,不斷被抽掉血液那般。
她依稀聽見摩宗的聲音,還有一些磨砂的聲音,
像是撕開包裝的噪音,等等的一切都在告訴她自己還活著。
她心裏生起一絲恐懼,感覺自己命不久矣,
即將墜落進黑暗的深淵,且永遠地死去,
所有她所牽掛、珍視的一切,都將化為烏有。
她不僅僅生理上承受著難以呻吟的痛苦,
心理上也是飽受煎熬。死亡遠遠沒有等待死亡這般難熬,
我們不畏懼死亡,而是畏懼死亡帶來的副作用,
無論是珍視之物的失去,還是未知的恐懼與痛苦,
都在將我們粉碎,變成不堪一擊的垃圾。
白橋靜靜地等待著痛苦的離去,這場無聲的戰役持續進行著,
摩宗焦急地看著她,看不出她的任何痛楚,
隻有她眼角滑落的淚,給他帶來一絲觸動。
白橋聽到一聲關門聲後,便聽不見旁的聲音,
但是她能感受到他的存在,像是被神凝視那般的有安全感,
她也說不清為何會有這樣的感覺,就似琥珀色的麥芽糖畫那樣的甜蜜,
令她此刻的疼稍稍舒緩了些。但是她的身體依舊疼痛無比,
突然她終於能喊出聲,痛苦的呻吟立即引起摩宗的關注,
白橋聲嘶力竭地哭喊著,“疼!疼!疼!我快要死了!”
而摩宗輕聲安慰著:“不會的!你不會死!會沒事的!”
白橋直翻白眼,疼得喘不上氣,滿頭大汗,
好似在渡劫一般痛苦,此刻的她無力掙脫命運的摧殘,
隻好聽之任之,像個傀儡那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