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謙坐在後排,凝神仔細聽著她的講解,疑惑不解,突然問道:
“你們在聖光教有臥底?”
“不該你知道的就別問,連我都不知道,局裏有專人負責這條線。”程謹瑜柳眉微豎,向後瞥了他一眼,對他這個愚蠢的問題很不滿。
“好吧,那我們要去哪裏?”盧謙聳聳肩,做了個你說了算的姿勢。
程謹瑜的態(tài)度這才好了點,她一手攤開地圖,一手指著一個地方,道:
“這裏,臥牛山!”
盧謙定睛細看了一下地圖。
好家夥,跟衛(wèi)星地圖似的,沒幾條道路。
但大概位置他搞清楚了,在五大湖的西邊,都到了密西西比河流域。
臥牛山對應地球哪裏,不是他一個網(wǎng)約車司機能搞清楚的。
但可以肯定臥牛山為一個大平原中的一座小山。
而附近沒有鐵路,由此可以斷定,那裏沒人居住,沒有城市。
這樣的地方叫作“開拓點”。
居住在開拓點內(nèi)的人比外城人的地位還低,被稱為荒民。
他們一群人聚集在一處遺跡內(nèi),為將來開拓為城時奠定了基礎(chǔ)。
開拓點完全在化外之地,無法無天,沒有任何安全保障。
他突然意識到這就跟他本來預期的不一樣了,便問道:
“你是說,我們這次不進灰域?”
“沒錯!背讨旇な掌鸬貓D,目視前方繼續(xù)解釋,“那個地方叫‘牢城’,為一個漢文明的小城遺跡,原來是關(guān)押罪犯的地方,F(xiàn)在裏麵聚集了五六千的荒民,聖光騎士團是牢城中最大的勢力!
盧謙接過地圖,目光在其上不停地移動,隨口問道:
“你的消息是什麼時候的?我是說埃裏克帶走了聖光騎士團的高手,都折損了,消息傳迴去不會引起動蕩嗎?”
“你說的有道理,消息確實是半個月前的了,所以,現(xiàn)在還不確定牢城的情況!背讨旇ま掜撡p地望了坐在後排的盧謙一眼。
盧謙正盯著地圖的視線無意地抬了一下,正好和一雙美眸對視上,癡呆了一秒鍾,才露出一個燦爛的微笑。
可惜,程謹瑜向後看了一眼他,就立刻目視前方,沒看到他後麵的表情。
但就那一瞬間,她已經(jīng)從盧謙的眼神裏讀出很多信息,心跳猛然加速。
她的理智正在努力壓製自己的情緒,把各種胡思亂想拋出腦海。
為防止自己從眼神裏透露出內(nèi)心的想法,她決定以後不跟盧謙對視。
盧謙苦笑一下,都是怪她長的太美,讓人不敢直視。
這隻是男人的正常反應,不用多想。
他很快就壓下了心中的那點躁動,低下頭繼續(xù)研究地圖。
臥牛山距離鉚釘城至少500公裏,是個千裏之外的地方。
算算時間,沒有道路,需要開車加徒步的話,單程要兩三天,來迴路上差不多一個星期。
整個任務時間最多兩個星期,不耽擱他打擊永恆教的計劃。
這樣以來,他一直在移動,永恆教即使知道他的方向,也不知道他在哪裏。
便覺得這些對他來說沒什麼大問題。
少頃,盧謙皺了皺眉頭,對長途開車趕路不理解,又問:
“我們?yōu)槭颤N不坐船,從海上往南邊繞一圈,再沿著中清江,就是那條南北大河而上,雖然距離遠,總比在泥濘裏開車快!”
程謹瑜的心境已經(jīng)平複,聽到他的問題後,側(cè)頭露出個滿意的微笑,好似對著趙瀾這個駕駛員解釋:
“中清江還沒通航,那裏水路上怪物太多,太強大!”
正說話間,車子已經(jīng)駛出泥濘的樹林,進入幹燥的荒草地之中。
盧謙心中疑惑盡去,不再說話,專心欣賞沿途原始的大自然風光。
黃昏時分,霞光盡染。
越野車進入一片開闊的荒草地,
一群野牛緩緩往東遷徙,它們的獸蹄在幹燥的草地上激起陣陣塵土,輕舞飛揚。
野牛們低垂著頭,它們那厚實的身軀在荒草地上投下長長的陰影,似乎連大地都被它們的步伐所震動。
成年野牛的皮毛呈深褐色,雄壯的角彎曲且堅固,閃爍著銅鐵般的光澤。
小野牛緊隨在母牛的身後,時而好奇地抬頭張望,時而小心翼翼地躲避著腳下的石塊和枯枝。
盧謙不禁感慨,野生動物生存能力之頑強,在畸變物橫行的荒野都能存活繁衍。
反而,如果有人類居住的地方,則附近的野生動物都會變成人類的盤中餐,很快便會絕跡。
地球是這樣,大夏世界也是這樣。
當然,它們也為畸變物提供了成長所需的足夠食物。
異世界而來的超凡生物,已經(jīng)融入大夏世界的食物鏈,形成了新的平衡。
隻不過傳統(tǒng)的食物鏈重新排列而已,適者生存。
夜幕降臨前,車子進入一處“小村莊”內(nèi)。
小村莊隻有30多間房屋,圍牆以黃土夯築而成,房屋以黃泥和石頭為建材,典型地西域建築。
和周圍的北美大平原風光格格不入。
很顯然,這是異世界留下的遺跡建築!
夜晚的荒野非常危險,他們必須找到一個臨時避難所。
最後選定這個廢棄的小村莊內(nèi)最大的一座三間房屋。
這是一座二層石木結(jié)構(gòu)的平頂房子,看起來蠻堅固的。
趙瀾把車停進院子內(nèi),關(guān)門後,用車頂住大門。
程謹瑜雙手提著兩個大錘就要進入房屋探查。
盧謙連忙上前幾步,阻止了她的行為。
他緩緩靠近,在房子前麵走了一遍,用紅外視野探查了屋內(nèi)的情況,迴頭衝著兩女一笑,道:
“空的,沒人,也沒怪物!”
說完推開木門,步入屋內(nèi)。
一股沉悶的空氣夾雜著淡淡的塵土味迎麵撲來。
屋內(nèi)陳設簡單卻別有洞天,牆壁上掛著色彩鮮豔的掛毯,已經(jīng)落了一層厚厚的灰塵。
地麵鋪著由沙漠中植物編織的地毯,腳踏上去,細軟而溫暖。
房屋內(nèi)的中央擺放著一張低矮的石質(zhì)圓桌,牆角一個用竹篾編織的籃子。
靠窗的位置,放置著一張簡陋的床榻,上麵鋪著的毛皮褥子都已經(jīng)腐朽。
程謹瑜和趙瀾收起道具,跟隨著進入屋內(nèi)。
房門是由整塊粗獷的木頭製成。
盧謙見三人都進來後,馬上關(guān)門,接著在門後丟出10幾個裝著沙土的麻袋,把門堵死。
這行為看的程謹瑜大開眼界。
珍貴的空間戒指居然用來放沙包?
她這個豪門大小姐都沒奢侈到這程度。
三個人裏麵,要說野外生活誰最有經(jīng)驗,那還是趙瀾。
她做夜不收的兩年陸軍生活中,大部分時間都在荒野執(zhí)行任務,覺得盧謙的做法很不錯,以後她也可以這麼做。
戒指的空間空著也是浪費,裝什麼不是裝。
盧謙找東西把窗戶堵嚴實,屋內(nèi)頓時一片漆黑。他隨即打開電池燈,屋內(nèi)立時充滿鎢絲燈的暖黃色。
見趙瀾一臉疲憊,知道她開了一天的車很困乏了,他簡單收拾了一下一樓,把落滿灰塵的地毯卷起來,鋪上自己的墊子,拿出鋪蓋,讓趙瀾先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