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三人組苦苦支撐,快要堅持不住的時候,終於,清脆的哨子聲響了起來。
不過,吹哨子的不是鄭班長,而是高班長。
這哨聲仿佛是黑暗中的一道曙光,讓緊張的局勢瞬間緩和下來。
三人長舒一口氣,心中滿是慶幸。
高班長站在不遠處,神色嚴肅。他舉起手中的哨子,再次用力吹響,大聲叫道。
“時間到了!”
他的聲音洪亮,在混亂的訓練場上空迴蕩。
聽到高班長的唿喊,眾人紛紛停下了手中的動作,場麵逐漸安靜下來。
然而,表哥似乎不甘心就這樣結束。
他的雙眼燃燒著憤怒的火焰,心中的怒火還未平息。
突然,表哥猛地揮出拳頭,那拳頭帶著風聲,如閃電般迅猛。
一拳將一個三班的蠢驢打得鼻血狂飆。
那個被打的蠢驢痛苦地捂住鼻子,發出陣陣慘叫。
表哥的這一舉動讓周圍的人都驚呆了,他們沒想到表哥在哨聲響起後還會出手。
三十八號最先反應過來,毫不猶豫的跟著揮拳,也打翻了兩個三班的蠢驢。
那兩個被打的三班蠢驢踉蹌著摔倒在地,滿臉驚愕。
公子後知後覺,一腳踹翻了一個三班的蠢驢。
那個被踹的蠢驢狼狽地倒在地上,捂著肚子發出痛苦的呻吟。
高班長的哨子又尖銳地響了起來,聲音在空氣中迴蕩。
高班長怒目圓睜,大聲道。
“幹什麼呢!幹什麼呢!停手!誰再動一下手,關七天禁閉!”
他的話如同一道驚雷,讓剛剛還處於激動狀態的蠢驢們瞬間冷靜下來。
表哥、三十八號、公子,停手了。
三班的那些人個個麵色漲紅,義憤填膺。
他們怒視著表哥、三十八號和公子,恨不得立刻衝上去再次開打。
然而,剛剛高班長已經嚴厲地警告過,誰再動手就得關七天禁閉。
他們雖然很氣,但是也無可奈何,隻能幹瞪眼。
鄭班長滿臉怒容的跑到了三人組麵前。
他的眼神中燃燒著怒火,大聲斥責道。
“你們三個剛才耳朵聾了?沒聽見哨子響嗎!這是在幹什麼?訓練已經結束了,還動手,有沒有一點紀律性!”
表哥微微抬眼,看了一眼鄭班長,臉上露出一絲狡黠,裝傻充愣起來。
他撓了撓頭,說道。
“啊?哨子響了?沒聽見啊。剛剛場麵太混亂了,哪注意到哨聲啊。我真不是故意的,班長您可別生氣。”
鄭班長怒目圓睜,剛想要破口大罵,旁邊的三十八號突然大聲叫了起來,道。
“報告!”
他的聲音堅定,瞬間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三十八號挺直了身子,眼神中透露著認真,等待著鄭班長的迴應。
鄭班長滿臉怒容地看了三十八號一眼,語氣不善地說道。
“有屁快放!”
他的眼神中帶著些許不耐煩,顯然對剛才三人組的行為極為不滿。
三十八號挺直了身子,目光堅定道。
“我們剛剛沒有聽到哨子響!就算聽到了,也要打!因為敵人沒倒下!威脅還在!我們不能在敵人還具有威脅的時候停止攻擊!”
“如果在戰場上!敵人吹了哨子,難道我們就不打了嗎!”
鄭班長此時簡直是要氣炸了,胸膛劇烈起伏著,滿臉怒容,仿佛隨時都會發作。
就在這時,高班長緩緩走了過來,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道。
“老鄭,別跟孩子們一般見識,走走走!喝酒去。”
高班長的語氣平和,眼神中帶著一絲安撫之意。
鄭班長聽了高班長的話,神色稍稍緩和,但依舊餘怒未消,狠狠瞪了三人組一眼。
高班長最後還是把鄭班長硬拉走喝酒去了。
一個姓李的班長急匆匆地跑了過來,立刻開始統計傷情,將那些受傷的蠢驢們集中起來。
李班長有條不紊的安排著治傷事宜,給受傷的蠢驢們檢查傷勢,治療上藥。
以往總是有人在睡前數羊,可如今,數山羊的沒了,數綿羊的也沒了。
帳篷裏的蠢驢們開始數另一種東西--------哎呦。
沒錯,就是“哎呦”。
七班的人在這場以班級為單位的互毆訓練中全都掛了彩。
他們有的胳膊上纏著藥布,有的臉上帶著瘀青,每個人身上都有著不同程度的傷痛。
這些傷痛讓他們不斷地發出“哎呦哎呦”的呻吟聲。
帳篷裏充斥著痛苦的聲音,他們躺在各自的床上,臉上露出痛苦的表情。
此刻的七班,沒有了往日的活力,隻有一片傷痛和疲憊。
表哥同樣未能幸免,在這場訓練中也掛了彩。
他的左半邊臉腫得厲害,高高的鼓起,看上去觸目驚心。
右眼圈也青了,那一團烏青就像一片烏雲籠罩在他的眼睛周圍。
表哥微微皺著眉頭,臉上的疼痛讓他時不時地倒吸一口涼氣。
他靜靜的坐在自己的床上,不知道在想什麼。
公子的模樣也十分狼狽,左眼圈青黑一片,就像是被塗上了一層深色的顏料。
兩個鼻孔被打得飆出了血,為了止血,現在還塞著兩團草紙。
那草紙在他的鼻子裏顯得格外突兀,讓他隻能張嘴唿吸。
公子時不時地用手輕輕觸碰一下受傷的部位,臉上露出痛苦的表情。
他的眼神中滿是懊惱,要是自己能躲過打到他鼻子上的那一拳,自己現在也不用像狗一樣,張著嘴唿吸,但一切都已經結束了。
三十八號靜靜的躺在床上,他雙手向上平推,看著自己的手背。
他的手指骨節處破了皮,傷口處微微泛紅,有些地方還滲出了絲絲血跡。
他微微皺著眉頭,看著自己受傷的手指,同樣不知道在想什麼。
值得一提的是,他的手指不是被別人打傷的,而是自己揮拳太猛,自己把自己的手指骨節打傷了。
隻不過,他直挺挺躺在床上,看著雙手的姿勢很奇怪,像是一隻要起來的僵屍。
帳篷的簾布在微微晃動著,發出輕微的沙沙聲,那是外麵肆虐的風在作怪。
月光從晃動的簾布縫隙中悄然照進來,一道銀色的光柱在三十八號的臉上忽明忽暗。
忽隱忽現的月光下,三十八號的表情此時顯得更加瘮人。
他沒有發出任何聲音,如同一隻被同類遺忘的幽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