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著中,裴秀麗在裴冀進京後的第二個月便定了親。
定親之人是桃花村鄰村的林家長子,是裴成親自選定。
林家是做釀酒生意的,家裏條件在村裏十分不錯,林家長子為人勤懇老實,長得也是五官端正。
一開始,裴秀麗自己也是十分滿意這門親事的,平日裏並不怎麼勤快的她還時不時會到林家幫忙幹活什麼的。
林家娘子對此也十分滿意,兩家人可以說關係十分和諧,在兩個村裏也算得上是一樁美談。
直到周熠出現,比林家長子好看的長相,京城人士的身份,再加上他本就有意勾搭,裴秀麗便要死要活地要與林家長子退婚嫁給周熠,跟著他進京過富貴日子。
裴成自然不同意了。
別說裴秀麗已經定了親,女子退婚名聲也不好聽,就說周熠,不知根不知底的,誰知道是真的還是假的。
且就算是真的,他的女兒他了解,他家什麼條件他也了解,好端端的,人家條件真這麼好,憑什麼就認定她的女兒啊,且又是京城人,說不準就是衝著在京城做官的裴冀來的呢。
可裴秀麗已經認定了周熠,就算忤逆父命,悔婚毀諾也要跟著他走。
裴成一氣之下,與她斷絕了父女關係,並給遠在京城的裴冀傳了信,他已與裴秀麗斷絕了關係,若那周熠衝著裴冀來,莫要搭理,也不必與之講情麵。
蘇漓對此事不置可否,不過倒是想起府裏幾日前收到的裴成給裴冀的信,裏麵大約便說了此事。
裴秀麗聞言麵色一變,她的事在村裏鬧得人盡皆知,她跟著周熠跑出來時,一路上,桃花村裏的人都對她指指點點,說她朝三暮四,不守承諾林家娘子甚至氣得對她破口大罵。
想到這些,她還有些打怵。
但她不後悔,人往高處走,她想要過富貴日子難道有錯麼?
要怪就怪林家,誰讓他們那麼窮,她的大哥如今可是大官,周熠說了,大哥還是未來的國公爺,那她就是國公爺的妹妹了,她的身份尊貴得很,林家如何配得上她?自是要京城貴夫人的身份合適她了。
“我早已與林家退了親,如今我是周家婦,跟林家可沒任何關係了!
蘇漓似笑非笑:“退親?公爹可同意了?”
裴秀麗一滯,她知道?難道爹給他們傳信了?
想到爹,她不禁有些怨懟。
爹自然沒同意了,還說周熠要麼根本就是騙她的,要麼就是對大哥有所圖,最後甚至與她斷絕了父女關係。
不過娘卻是支持她的,還暗中給了她不少錢,並告訴她,不管如何,裴冀都是她大哥。
且當了官的人最好麵子,要她來到京城遇到什麼難處,要什麼好處盡管找大哥,大哥若敢不幫她,便到處抹黑他名聲,讓他連官也做不成,看他敢不敢拒絕她。
周熠見不得蘇漓一副看似笑瞇瞇,實則咄咄逼人的態度,搶過話:“嶽父自然同意了,不然阿麗何以成了周家婦,成了我的妻子?”
蘇漓嗤笑一聲:“你倒是護短,就是不知道,從前可是也那樣護著那個跟了你多年的下堂妻?”
周熠是個小商人,在長明大街有一個鋪子,靠賣南方特色物件為主,條件確實比在偏遠山村的林家好多了。
他有一個弟弟周巷,在工部任職從九品司匠。
原著中,周熠休棄跟了他五年的妻子,借著到南方進貨時,跑到桃花村勾搭裴秀麗,便是周巷的主意,為的就是攀上在官途上節節高升的裴冀。
周熠雙眼微睜,她怎麼會知道他的事?
莫不是一早便派了人調查了他?
可二弟不是說,她不過一個小地方來的鄉野村婦,定然什麼都不懂,讓他來了狀元府,隨意拿捏便是。
“下堂婦?”裴秀麗亦是一臉疑惑,她看向周熠,質問道:“夫君,什麼下堂婦?你不是說你因為要照顧弟妹,直至二十好幾都未曾成親嗎?”
“阿麗,你聽我解釋!敝莒谟行┗牛共皇怯卸嘣谝馀嵝沱,畢竟這個女人又黑又蠢,若不是為了攀上裴冀,這樣的女人,給她做妾他都看不上。
但正因為要靠她攀上裴冀,他自要供著她、哄著她,絕不讓她有一丁點不滿意了。
若沒了她出力,他還怎麼攀上裴冀,為他二弟、為他周家謀好處?
“我確實有過一任妻子,不過她刁蠻潑辣不講理,對我娘更不孝,你也知道,我爹早死,我和二弟三妹都是娘辛辛苦苦帶大的,我如何忍心看著我娘被兒媳婦欺辱,這才不得已將她休棄!
裴秀麗還是不滿意:“那你為何騙我?”
“自是因為我太喜歡你,怕你嫌棄我,你也知道,初識你時,你有婚約在身,我,我實在害怕失去你……”
周熠一番話說得情真意切,說完又一臉深情看著她,裴秀麗早已感動得不知東西南北,又怎麼還會責怪他。
但還是嘟起嘴嗔罵道:“這次便原諒你,可沒有下次了。”
周熠揚起笑臉,猶如孩子般高興:“是,夫人,夫人真好!”
哄得裴秀麗更是嬌羞連連。
蘇漓就這樣笑瞇瞇,邊品茶邊看周熠演戲,眼看著裴秀麗已經被哄好,才又慢悠悠道:“周公子哄女人可真有一套,難怪秀麗有了如此好的一樁婚事,也要悔婚跟了你,就是不知道,周公子這哄人的本事,是在哪學的?”
周熠拉下臉,明顯極不高興:“大嫂這話說的,我自是因為喜歡阿麗 ,這些話才會由心底而出,又何須學?”
裴秀麗聞言更是歡喜,深情款款看著他。
蘇漓故作一臉恍然,隨即笑瞇瞇道:“原來如此,我還以為,你是跟你那住在江尾巷的外室學的呢!
原著中,周熠便在外養了門外室,是在半年後,被裴秀麗發現的。
那時那外室正懷著第二胎,裴秀麗一氣之下將那外室推倒置其小產……
周熠瞪大眼睛大驚,這下他終於確定,這個女人,根本就將他的底刨得一幹二淨!
她根本就不是如二弟說的那般愚蠢,沒見過世麵,且極好拿捏。
她甚至比他二弟還要精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