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早晨,山中起了大霧。
這還是蘇漓來到這裏,第一次見到這麼大的霧,事實上,這樣的霧也確實少見,無論是前世在現代,還是在這裏,幾乎到了伸手不見五指的地步。
“夫人,這霧好大啊,奴婢自小到大,還沒見過這麼大的霧呢。”
小五伸出手:“哇!手都要看不清了!”
蘇漓點點頭:“確實少見,這樣的霧天不適合出行,去跟小三子說一聲,晚一點等霧散了咱們再迴去吧。
這時代可沒有車燈,前麵有人估計都看不見,別撞馬車了才好。
“奴婢這就去。”小五應聲離去。
蘇漓看著小五的身影一下沒入大霧中,不知為何,感覺心中有些不安。
一直到早上九點,大霧才慢慢散去,主仆二人這才乘坐馬車下山,知堂則騎著馬隨伺左右。
“轟隆隆!”
馬車行到半山道時,幾塊大石突然從山邊滾落,堵住了前方道路。
小三子停下馬車:“夫人,前麵道路被堵住了。”
蘇漓心中沒來由咯噔一下,在昭明寺裏那種不安感再次襲來。
將國公爺給的信號煙花攥在手中:“下去看看。”
小五連忙打開車廂門,扶著蘇漓下了馬車。
“有埋伏!小心!”就在這時,知堂大喝,立即拔刀護在蘇漓身前。
“夫人小心!”小三子和小五也是一驚,第一時間護在蘇漓身側。
與此同時,十幾身著粗布麻衣,手持長劍的高大男子從道路兩旁一躍而出,形成前後夾擊之勢圍繞著蘇漓主仆。
蘇漓心思百轉,這些人身著粗布麻衣,一副匪寇裝扮。
若不是確認柳芙蓉雇的那些匪寇已經被捉拿,她真會以為那是對方識破了她的計劃,讓這些人再次來截殺她。
不是柳芙蓉,那會是誰?
莫不是攔路打劫的匪寇?
想法一出,蘇漓便直接否決。
這些人無論身高還是體型都十分接近,衣裳雖是粗布麻衣,卻十分幹淨整潔,用的武器也是十分統一的長劍,這可不像一般的匪寇。
或者說,是有人將殺手偽裝成匪寇來殺她。
會是誰?
柳芙蓉如今在獄中,大概是分身乏術的。
莫不是蕭貴妃或是寧郡王?
知堂大喝:“你們是什麼人?要做什麼?”
“自然是要你們命的人!”當中一似乎是領頭的男子隻說一句,隨即打了個手勢,“都給我上!”
十幾匪寇得令一擁而上。
“護好夫人!”知堂邊說邊躍至前方與匪寇纏鬥。
小五和小三子隻會一點拳腳功夫,還是跟肖葉學的,自然無法與匪寇纏鬥,二人隻得緊緊護在蘇漓身邊,隨時注意與知堂纏鬥的匪寇。
蘇漓則立即放出手上信號煙花。
若是平日,十幾匪寇她自然不會放在眼中,可如今,這些匪寇明顯不簡單,加之心中不安感愈發強烈。
以防萬一,還是放了信號煙花的好。
隨著煙花上天,匪寇領頭大喝:“她放了求救信號,速戰速決!”
說著提劍朝著蘇漓一躍而來。
蘇漓眼中閃過淩厲,抬起手臂,扣動開關。
“咻!”
利箭射出,正中眉心。
匪寇領頭瞪大雙眼,一臉不可置信,隨後“嘭”地一聲,重重摔落在地,死不瞑目。
小五和小三子一臉驚豔,隻見夫人在木牌子上練過袖箭,殺人,他們卻是第一次見,不曾想在實戰中,夫人的箭術竟如此精準狠厲!
知堂更是驚奇不已,畢竟他連蘇漓練袖箭都不知道。
蘇漓毫不停歇,袖口對準與知堂纏鬥的匪寇,扣動開關,又是一箭射出,精準射入一匪寇胸口,匪寇眸子一縮,倒地身亡。
其餘匪寇見蘇漓有如此箭術十分震驚,接連二人死在她箭下,他們自不敢大意,一邊和知堂纏鬥,一邊提防她的袖箭。
如此一來,束手束腳,十幾個人竟一時奈何何不了知堂。
蘇漓則趁此機會,又接連射出兩箭,不過對方有防備,她那兩箭也隻射中其中二人的手臂。
但也夠了!
她勾起嘴角,所有箭翎的箭尖都被浸泡了迷藥,中箭者就是沒有一箭斃命,也會在短時間內陷入昏迷。
果然,不過幾息時間,那身中袖箭的兩個匪寇便接連倒地。
“不好!那箭上有毒!”匪寇大驚,瞬間亂了方寸,知堂一鼓作氣,接連砍殺了三人。
蘇漓也是一找到機會便直接放箭,如此一來,不過一刻鍾,十幾匪寇竟都倒在麵前。
她告知知堂:“箭上是迷藥。”
知堂明了,直接將幾個昏迷匪寇的手腳卸了,又快速在他們身上搜尋了一番,隨後對著蘇漓搖頭:“什麼都沒有,這些統一的長劍,也隻是尋常的長劍……”
話未說完,知堂猛地住口,隨即迅速躍至蘇漓身邊:“又來人了!”
聞言,正在搬攔住去路大石的小三子也立即跑迴蘇漓身邊。
“十幾個三等殺手也殺不了你,倒是小看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