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時,高叔拎著大包小包的新鮮蔬菜和肉類迴來了。他一邊笑著和眾人打招唿,一邊略帶歉意地說道:“我去買菜的時候遇到點事兒,耽擱了些時間。” 說罷,高叔和高嬸兩人係上圍裙,走進廚房,為幾個晚輩準備菜肴,給他們接風洗塵。
不多時,一道道地道可口、充滿采南省獨特風味的美味佳肴擺滿了整張飯桌。期間,高叔還拿出幾瓶頗為名貴的酒,熱情地招待許凡等人。
許凡他們心裏清楚,此時不宜太過拘禮做作,不然會讓主人家覺得自己的招待沒合客人心意。所以,幾人並未客氣,一邊品嚐著美味菜肴,一邊不住地誇讚高叔的手藝,還時不時與高叔碰杯。一時間,整個飯桌氣氛熱烈非凡。
席間,高叔把高存誌拉到外麵,單獨說了些話。沒過多久,高存誌返迴屋內(nèi)。盡管他努力掩飾情緒,但細心的許凡和何亞菲還是察覺到,高存誌神色有異,內(nèi)心似乎極為難過,仿佛是麵對無奈的現(xiàn)實,做出了某種自己難以接受的妥協(xié)。
飯後,許凡和李竹與高叔熱切地交談著,氛圍融洽。而何亞菲則主動走進廚房,挽起袖子,幫高嬸清洗起碗筷,展現(xiàn)出貼心懂事的一麵。
隨後,李竹瞅準一個空當,向高存誌詢問董麗芳家祖墳的位置。李竹一心尋找父親屍骨,有些心急,一刻都不想耽擱。正巧這時,何亞菲從廚房幫忙迴來,看到這一幕,立刻上前製止了李竹。接著,她把李竹拉到一旁,輕聲說道:“能夠承載玄陰煞的植物,每一種都極為稀缺罕見,基本上都隻在午夜開花,白天去的話很難找到。咱們得耐心等晚上,到時候再行動。”
李竹聽後,恍然大悟,“原來是這樣”。當下,他略帶不好意思地向何亞飛道歉:“對不起,是我太心急了,還不小心向高存誌透露了咱們這次行動的關鍵信息!
何亞菲真想好好訓斥李竹幾句,但是還是無奈的放棄了。她轉過身,看著正滿臉詫異望向自己和李竹的高存誌,略作思考後,走到高存誌身旁,以警務人員的身份鄭重保證道:“存誌,我們這次來確實是為了調(diào)查相關案件,除了公務,絕對沒有任何其他私心!
高存誌一聽,得知他們此次是執(zhí)行公務,並非出於個人目的。何亞菲是警務人員,這點毋庸置疑,又見她如此誠懇地保證,高存誌心中的疑慮這才漸漸消散。
時間來到下午,許凡三人一路顛簸,都感到頗為疲憊。他們向高嬸表示想要好好休息一會兒。於是,高嬸把東屋安排給許凡和何亞菲,把高存誌則和李竹住進了屋後並排的單間隔客房。
如此安排,讓許凡和何亞菲頓時尷尬不已。許凡輕咳兩聲,正欲開口表明,雖說兩人是情侶關係,由於還沒結婚,一直恪守禮儀,並未同居。
然而,何亞菲見狀,趕忙快步走到許凡麵前,阻止了他。她不由分說地將許凡拉進東屋。
許凡一臉詫異,看向何亞菲。何亞菲微微臉紅,解釋道:“許凡,咱倆都有修為在身,其實晚上隻需盤膝修煉,就能代替休息。你也看到了,這地方女孩子如此稀缺,我實在擔心再生出什麼麻煩,所以咱們還是住一起吧!
許凡聽何亞菲這樣一說,心中雖略感無奈,但也不好再推辭,隻能帶著幾分糾結,“痛苦又快樂”地接受了這個安排。
三人這一休息,時間很快就來到了晚上。當他們出門後,隻見高嬸獨自守在餐桌旁?吹饺藦姆块g出來,便熱情地招唿他們過來吃晚餐。
許凡有些詫異,問道:“高叔和存誌哥呢?”高嬸迴答說:“存誌跟著他爸去見些長輩,畢竟他都兩年沒迴來了。” 然而,高嬸這簡單的托辭怎能瞞得過何亞菲和許凡。兩人稍一思索,就明白過來,高叔這是帶著高存誌去相親了。
當下,許凡、何亞菲和李竹三人並未點破此事,匆匆吃完晚飯,幫高嬸收拾妥當後,便表示想要出去轉一轉。
高嬸聽聞,趕忙極力勸阻,說道:“這鄉(xiāng)野村子,晚上可不太平,村裏已經(jīng)有好些人碰到詭異的事情,精神都出問題了。你們啊,就安心在家待著,千萬別亂走!
三人聽了,麵麵相覷。何亞菲見狀,向高嬸保證道:“嬸兒,您放心,我們不會走遠,而且會早早迴來,不會在外逗留太久!
高嬸看著這三個一心想出去轉轉的年輕人,實在不好強行阻攔,隻能再三叮囑他們注意安全,別走太遠,早點迴來,之後便無奈地讓三人出去了。
一出高存誌家門,何亞菲便隱隱感到一陣心悸與壓抑。見四周除了他們?nèi)齻並沒有其他人,她當即施展法術,開啟天眼。這才發(fā)現(xiàn),夜幕籠罩下的北山村,彌漫著一股濃烈的血紅色氣息,其濃鬱程度堪稱何亞菲生平僅見。何亞菲臉色瞬間凝重起來,好看的眉毛微微皺起。
觀這氣息已凝為劫氣,且隻在夜晚浮現(xiàn),顯然已經(jīng)到了因果兌現(xiàn)的關鍵時刻。倘若自己沒有及時趕到,隻怕要不了幾天,僅憑這劫氣所附帶的恐怖因果程度,至少會奪走數(shù)十條人命。
當下,何亞菲不敢耽擱,再次施展法訣,掐指推算起來。然而,因她功力尚淺,隻能得出一個模糊的大概結論。推算完畢,她那張俏臉上不由得泛起深深的愁思。經(jīng)她推算得知,這股詭異的氣息,竟是村子裏的人在數(shù)十年前,甚至更久遠的時候,所結下的因果所致。
隨後,何亞菲施展彌天搜羅尋煞術,以此來確定董麗芳家祖墳的大概方位。確定方位後,三人便離開村子,朝著正西方向的荒郊野外走去。
臨近探尋一番之後,何亞菲又接連施展了幾門法術,最終確定了確切位置。三人尋到此處,何亞菲再次開啟天眼,終於找到了那盆栽栽種的地方。
然而,他們似乎來晚了一步。盆栽已經(jīng)被人先他們一步取走,何亞菲蹲下身子,捏起一小撮被翻開的泥土,從中抽出幾縷殘留的根莖,放在鼻尖仔細辨別氣味。隨後,她有些驚詫地對許凡和李竹說道:“這就是石元崇蠱惑董麗芳栽在自家祖墳的玄陰煞植物,如果我沒有猜錯,這應該是午夜幽玫 。”
這午夜幽玫極其罕見,其稀有程度與彼岸花相比也不遑多讓。整株花從根莖到花朵共有九葉,尤為特別的是臨近花朵的那兩片葉子,極為碩大。白天的時候,花朵的根莖會完全收縮,兩片碩大的紫黑色葉子也會將花朵緊緊包裹,一同縮進地下。若不仔細留意,再加上泥土稍有掩蓋,便很難被發(fā)現(xiàn)。
而一到晚上,隨著夜幕逐漸深沉,午夜幽玫便會緩緩自動伸展。直至午夜時分,那兩片葉片會再次展開,一朵黑紅色豔麗的玫瑰便會肆意綻放,貪婪地汲取天地間的兇煞之氣。
石元崇竟能尋得此物,可見其能力非同一般。而且,這午夜幽玫被栽種在董麗芳家的祖墳之中,持續(xù)不斷地吸收著死煞之氣。董麗芳家祖墳所處的整體穴位,簡直就是聚陰納煞的兇穴,普通正常人絕不可能如此精準地選定此地。
看來,這家人早在多年前就已被盯上。顯然,是石元崇故意引導他們將祖墳安置在此處,以便一步步實施自己的計劃。這般行徑的修士,實在是可惡至極!
這石元崇不僅盜走了即將屍變的屍體,還煞費苦心地讓董麗芳化為索命修羅,以汲取其身上的索命修羅之力,企圖將屍體煉成血煞僵屍,如今,又培養(yǎng)出了玄陰煞。何亞菲一時雖想不明白這石元崇究竟意欲何為,但從這些種種跡象不難判斷,石元崇所謀劃之事絕不簡單,極有可能超乎他們的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