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扈大哥叫我伯虎就好,有什麼事盡管說。”
“好,伯虎賢弟。家父近些年每到冬日,便要咳嗽,請過幾個郎中也未能根治。剛剛又有些犯病,還請賢弟去給診治一番。”
“哦,這樣啊。沒問題,我去看看。隻是在下醫(yī)術(shù)實在平平,可不敢打包票。”
“無妨,賢弟盡力就好。”
“走吧,扈大哥請帶路”。
“好,請。”
“我也去看看兄長”,扈良有些擔心大哥,也跟著一起去了。
三人來到扈太公處,見了禮。
沈潮先是詢問了下扈太公的癥狀,又看了看其舌象。這時心裏也有些數(shù)了,最後通過把脈做了確定。
拿起毛筆,一邊開著方子一邊說道:“不是什麼大毛病,隻是年紀大了肺脾兩虛。
這種情況靠吃藥是無法根治的,以後每年入秋前便開始調(diào)養(yǎng)會好上許多。
我開個方子,讓太公先喝著。看看情況如何,再做調(diào)整。”
方子寫完之後,又吹了吹遞給扈成。
扈太公感謝道:“有勞沈小哥兒了”
“太公不必客氣,叫我伯虎就好。”
“哦?好,莊子裏有位醫(yī)師,當真是方便了許多。伯虎明日就該去學(xué)堂教書了,若遇到什麼麻煩直接找扈成就是了。”
“好嘞,太公年紀大了,冬日要注意好保暖啊。在下每天清晨會練習(xí)些養(yǎng)生功法,太公若是有暇可隨我一起。若能堅持,對身體大有裨益。”
聽沈潮這麼說,扈太公來了些興趣,“想不到伯虎還懂這吐納修煉之法,了不起啊,那老朽就不客氣了。”
“無妨,您能長命百歲就是大家的福氣啊。莊子裏若還有身體不好感興趣的,都可來學(xué)。”
“哈哈哈,伯虎真是妙人啊”。
扈成也在一邊傻笑
扈三娘小聲嘀咕:“油嘴滑舌”
幾人又聊了幾句,天色也晚了,沈潮和扈良便告辭離去。
第二日一早,扈太公還真和另外兩位老人來到沈潮院子。扈良和扈夫人見狀一時興起,也要跟著練。
沈潮一邊自己做著動作,一邊講解注意要點。收功之後又告訴他們晚上月出後,再來練習(xí)下半部。
聽沈潮把這套功法說的神乎其神,幾人雖將信將疑,但都十分感激。
沈潮告誡他們練此功貴在堅持,不要放棄,兩三月內(nèi)必有效果。
今天該去學(xué)堂上課了,沈潮收拾好物品正準備出門,趙隨也跟上說去旁聽。
沈潮笑道:“趙先生,您去和那些孩童一起上課,豈不是浪費時間?”
“唉,無妨。伯虎你講你的,我在那裏接著做這些應(yīng)用題。也許在課堂之上,頭腦會靈活些。” 趙隨一邊捋須苦笑,一邊搖頭說道。
見其執(zhí)意如此,沈潮不再說什麼,二人便跟著一名管事前往學(xué)堂。
三人七拐八繞的來到一處修繕極好的院子,莊子的住戶大多都是土牆,這裏的房屋卻都是青磚黑瓦。
院落中十幾個孩子在玩耍,見三人進來都飛快的跑迴了房間裏。
三人也跟著走了進去,屋子裏大概坐了三十幾個孩童。此刻已然坐好,個別幾個還在互相嘀咕著什麼。
趙隨走到最後,找了個空位坐下。管事板著臉,對著這些學(xué)生道:“都安靜,今日開始學(xué)習(xí)算學(xué)。
這位是沈先生,由他負責(zé)教導(dǎo)你們。都要認真學(xué)習(xí),學(xué)到沈先生本事,以後考不上科舉也能當個賬房。否則,長大都去種地。”
又轉(zhuǎn)身對沈潮施禮,“沈先生,這裏就交給您了。”
“好,多謝。”
沈潮看著底下這些孩童,竟然都是男孩子。心中不由暗歎,萬惡的舊社會啊。
這些孩子對這個憨厚的胖先生,也都很好奇。看年紀也就和家裏的大哥哥差不多,竟然能當先生了。
沈潮和藹笑道:“我姓沈,以後負責(zé)教你們算學(xué),每三日一次課。
算學(xué)是一門很有趣,並且非常實用的學(xué)問。
正如管事所說,你們隻要學(xué)好算學(xué),以後當個賬房是不成問題的。即便是去那東京汴梁,也能找到不錯的活計。
不過這隻是最差的情況,學(xué)的好的你們可經(jīng)商賺得萬貫家財。
也可著書立說,破解這世間一個個奧秘,流傳後世。當然,這個過程你們要非常努力才行。要聽先生的話,還要認真完成先生的作業(yè),都聽懂了嗎?”
“聽懂了”,參差不齊的幾聲應(yīng)答。
沒有黑板教算學(xué)實在是不方便,學(xué)生們還沒有教材。若是讓他們謄抄,不知道要多久。還好這第一次課沈潮隻需先教他們數(shù)數(shù),即便如此對這些孩子來說也是個難關(guān)。
一堂課下來,隻有幾個學(xué)生能數(shù)到二十。有幾個年紀小的,連手指都數(shù)不明白。
沈潮讓他們迴去後多練練,有不會的問問身邊人。
在迴去的路上,沈潮問趙隨:“趙先生可覺得無聊?”
“和這些孩子在一起,又能親見伯虎傳道授業(yè),豈會無聊。不如你也收我為徒吧,否則你那麼多學(xué)問我也不好平白學(xué)去。”
沈潮心想,總算上鉤了。此時卻是大方的推辭道:“唉,趙先生說的哪裏話。
都是朋友了,共同研究就是了,談什麼拜師收徒的話。何況您又年長於我,豈能如此?”
趙隨背負雙手,看著遠方的天空,幽幽道:“我知道伯虎心胸寬廣,自不會吝嗇這些學(xué)問。
可我也有自己的原則,不能白受如此大恩。
我拋棄家業(yè)於江湖上漂泊數(shù)年,隻想求得大道,若非遇上伯虎恐怕還要蹉跎歲月。
至於年紀更不是問題,正所謂學(xué)無先後,達者為先。”
沈潮麵露苦悶。
“即便如此,但這科學(xué)之道,我也隻是出入門檻。很多學(xué)問,我知道還有很長很長的路要走。而我隻是中人之資,很多時候都是無能為力的。”
“這又何妨,你不是也說過需要更多的人去研究嗎。你作為科學(xué)的開創(chuàng)者,那就讓我做第一個追隨者吧。”,趙隨越說越興奮起來。
沈潮露出有些無奈的樣子,“還是覺得有些不妥”。
“唉,沒什麼不妥的,伯虎莫要如此小女兒態(tài)。就如此,今日便請扈老哥做見證,我要正式拜師。”
“哎,這又何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