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早,沈潮準備為劉大寶送行。還派了五名隊員隨從,都是之前和他去過大名府的。
另外沈潮和許貫中各自寫給燕青一封信,也托其轉送。
眾人剛出莊門,就見行來一隊衙役。為首騎馬之人,正是陽穀縣尉下司都頭楊厲。
對方帶人來到近前,勒住戰馬。
沈潮拱手施禮道:“楊都頭!這麼早您就出來辦公了。”
楊厲掃了劉大寶幾人一眼,淡淡道:“是沈兄弟啊。這不出了一樁大案,縣令命我等下來搜查。”
隨即翻身下馬,指著劉大寶等人道:“這是什麼人啊?要到哪裏?”
“此人乃是我新任的管事劉大寶,之前在鄆城開了間書坊。其餘之人,都是莊子裏的。正要前往大名府,辦些事情。阿寶,這位是陽穀縣都頭,楊厲大人。”
劉大寶連忙恭敬拜道:“小人拜見都頭,以後還請多多關照。”
楊厲見他就是個年輕人,而且氣質上很明顯是個經商的。
便放下了懷疑,點點頭。
“好說,以後在陽穀有事可去找我。”
“一定一定,能結識大人是在下榮幸啊。”
“嗬嗬嗬,好了,都快走吧。”
“是,小人告退。”
沈潮將眾衙役迎進了廳堂,命人送上飯菜酒水。
扈太公和扈成聽聞消息,也連忙過來招待。
幾人一番客套之後,給楊厲斟滿了一碗酒。
問道:“楊都頭,這是又發生了什麼事啊?”
“嘿!你沒聽說最近在黃泥崗,又丟了當今蔡太師的生辰綱?足足十萬兩啊,哎!”
也不知道他是在替蔡京可惜,還是在可惜自己沒能得到。
沈潮這幾日一直忙自己的事情,倒還真把此事忘了。
心想若是這樣的話,楊誌也該到二龍山了吧。
扈太公疑惑道:“那這也是他濟州的事,關咱們何幹?”
“誰說不是呢?可蔡太師下了令,整個京東河北之地都動了。”
沈潮又給其喝空了的酒碗斟滿。
“那可讓兄弟們辛苦了,到了我扈家莊就跟迴家一樣。吃好喝好,不必客氣。”
“哎呀,還是沈兄弟體諒我等啊。”
“希望早日能抓到賊寇吧。”
“哎,哪裏能那般容易?去年的就被劫了一次,到如今都毫無線索。”
“管他呢,反正陽穀縣有楊都頭在,量那些宵小也不敢來。”
“哈哈哈哈哈,沈兄弟莫開玩笑了,老哥可不想惹那些亡命之輩。”
眾衙役一番暢飲,離去時扈成又給楊厲送上一小袋銀兩。
扈成望著他們離去的背影,不忿道:“這幫賊官兵,每次來都白吃白喝,卻還要給其拿上錢財。”
“閻王好見,小鬼難纏嗎。”
“這夥賊人膽子可真夠大的,伯虎你說能抓到嗎?”
“這算什麼本事,一些小毛賊罷了。我剛剛掐指一算,不出一月此案必破。但犯人卻是未必能抓得到,而且怕也要和我們染上因果。”
“什麼?與我們能有什麼關係,伯虎莫要嚇我。”
沈潮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我還是那句話,這都是朝堂矛盾的延伸。此事便是一個開始,繼而京東之地就要亂了。我們身處要地,又頗為富庶,怎會逃得了他人覬覦。扈大哥可要有心理準備了,嘿嘿嘿嘿....”
“伯虎要多費心,你安排的事莊子都正在做。對了,前幾日你說要開墾幾塊山地。現在都已經完成,按你要求種了許多各類的花。”
“嗯,勞煩大哥了。安排些人照顧,我給她們出工錢。”
“放心,莊子最近一直在招人。”
“做的好,未來的大方向就是囤積糧食和人口。”
扈成神色凝重的點了點頭。
當日上午,沈潮就收到二龍山的來信。看到信中內容,沈潮嘴角上翹。
事情進展的都很順利,一下子就收了林衝,魯智深,楊誌三名高手。
心裏盤算著該去青州一趟了,一是為見見這三人。此外還有一人他也歆慕許久,有些事若能得其相助,必定事半功倍。
於是便叫來三名特訓隊員,一番交代之後,三人騎馬離開莊子。
沈潮來到潘金蓮等人提煉酒精處,現在已經有大小四套設備了。
趙隨就在擺弄一套最小的過濾裝置,提煉酒精。
沈潮來到近前,問道:“怎麼樣了?”
“弟子發現蒸餾三次得到的酒精,基本就是極限。”
“如何判斷的?”
“用老師教的浮力原理,將一根木條分別放入其中。若是露出表麵的長度相同,那說明酒精的濃度便是相同的。”
沈潮滿意點點頭。
“做的很好。”
“可該如何確定具體的濃度,弟子還是沒有頭緒。”
“這個問題,我也沒研究過。要想搞清楚,就得先得到純淨的酒精。現在你蒸餾了三次的,其中也還是有水分的。想辦法把這些水分去掉,誤差就基本可以忽略了。”
趙隨點點,苦惱道:“可如何去除裏麵的水分呢?”
“你先自己研究,若是找不到,過些日子我再告訴你。化學這東西,隻有不斷的實驗,摸索才能積累出知識。像物理數學那樣去思考,推理是行不通的。”
“多謝老師教誨,弟子懂了。”
沈潮向潘金蓮問道:“金蓮,這裏的事可都學會了?”
“迴官人,都已經學會了。”
“這蒸餾一次的酒是可以飲用的,兩次以上就不適合了。太過濃烈,有損身體。但是高濃度的酒精卻可以用在醫療方麵,你們掌握好分寸。蒸餾一次的可以多存儲些,其餘的有幾壇就可以了。尤其蒸餾三次的,都裝到小瓶子裏,密封嚴實。”
“是官人,金蓮懂了。”
又看向趙隨,“純道,你隨我來,有個新任務交給你。”
扈成見沈潮經常需要場地,便將這座院子周圍都空了出來。
兩人來到隔壁處,這裏住著劉大寶帶來的四名匠人。
沈潮將製墨的兩人,還有調製染料的叫到一起。
幾人做了些簡單介紹,製墨的分別姓呂和程,製作染料的姓宋。
沈潮問道道:“幾位可了解印刷用的染料?”
宋工匠道:“小人是做布匹染料的,沒接觸過印刷行當。”
“無妨,大同小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