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清楚這是一個特權階級的社會,隻有錢是沒用的。
“這家店鋪要多少錢?”
沈潮問道。
“兩千八百貫,客官有所不知,這內城的店鋪出手極快。你今日若是有看好的,需得盡快買下,否則說不準明日便沒了。”
王掌櫃解釋道。
宋曉峰也點頭認同,“這話沒錯,這些店鋪大多都是達官顯貴的。若非遇上急事,很少有出售的。”
沈潮點了點頭,表示理解。
接下來又到了一家布匹商鋪,比之前一家要小上一些。
正當幾人走出店鋪時,就聽到隔壁傳來喧鬧聲。
“老爺,老爺,您怎麼了?”
沈潮撇過頭一看,原來是家飯館,此刻有幾人正在圍觀。
想來是有人突發疾病了,許久沒給人看病的沈潮,一時手癢起來。
自顧的便走了過去,原來是名老者。正昏迷坐於地上,身後一名仆人攙扶著。還有一名仆人也蹲在身邊,正搖晃老人胳膊。
沈潮往前擠了擠,蹲在老者身邊。
發現其嘴角有口水流出,額頭有汗。拿起老人一隻手,正想摸脈。
旁邊的仆人卻抓住沈潮的手,怒道:“你是何人,要幹什麼?”
這時卻有一隻腳飛來,直接踢到仆人手臂某處。讓其如同觸電般,把手縮了迴去。
原來是時遷,瞪著仆人道:“你這廝,我家官人乃是神醫。”
仆人捂著手臂正要發火,聽其如此說。
連忙給沈潮跪拜磕頭道:“是小人莽撞,還請您救救我家老爺。”
沈潮也沒工夫理他,老人看起來是中風之癥。但還是摸脈確定了下,數息後心道果然如此。
可惜他沒帶銀針,對跪地的仆人道:“去買盒銀針。”
“啊!好好,我這便去。”
說罷,起身便往外跑。
沈潮又四下看看,最後目光定在扈三娘頭上。
“三娘,把你那支小釵給我。”
扈三娘伸手摸向發髻,摸到插在側麵的一支金釵,取下遞給了沈潮。
沈潮先是用手自老人脖頸沿著胳膊,用特殊的手法捋向手端。
最後到手掌時,用力捏住五根手指。然後用金釵飛快的在五個指肚刺下,立刻有暗紅血液流出。
此時老者的眉毛動了動,沈潮又用同樣的方法在另一邊操作。
等另外一隻手指刺完,就聽“呃..”的一聲。
老人緩緩睜開雙眼,眼神渾濁而迷茫。
“老爺,老爺,您怎麼樣了?”
緩了片刻,老人眼神逐漸清明些。
說話還是有些含糊,但意誌已經清醒。
“你家主人中風了,一會兒我給他紮幾針。看樣子不太嚴重,迴去找個大夫,注意保暖。”
“好,好,多謝大夫了。”
說話間,之前那名仆人便跑了迴來。
“針來了,針來了。”
“把老人扶進包房,平躺下。”
兩名仆人連忙照做。
沈潮對扈三娘和王掌櫃等人道:“也快到午飯時間了,你們找位置叫菜吧。我先給老人救治一番,這病若是救的及時便會少很多後遺癥。”
“嗯,你去忙。”
扈三娘一邊擦了擦金釵,一邊迴道。
沈潮來到包房,老人已經被放到兩張合並的桌子上。
“老人家勿驚,不是什麼大事,我紮幾針就好。”
說著便拿出銀針,站到老人頭部一側。
讓仆人解開老者的璞頭,讓頭發散開。
沈潮拿出一根最短的銀針,一隻手摸著老人頭頂。
依次在百會,廉泉,天突,巨闕....等十幾處穴位下針。
沈潮施針時,一名仆人對另一人道:“你在這裏看護老爺,我迴去稟報派車過來。”
“好,盡快迴來。”
過了不到兩刻鍾,沈潮將針取下。
問道:“老丈覺得如何?”
老者活動了下四肢,感激道:“好多了,之前覺得四肢酸麻無力,此刻已經基本感受不到了。多謝小友了,你這醫術真是了得。”
“都是些小手段,恰巧碰到而已。”
看向仆人道:“扶你家老爺起來吧,暫時無事了。”
“哦,哦。”
仆人連忙將老者攙扶下地,坐到椅子上。
老者揉搓了幾下胳膊,抱拳問道:“不知小友如何稱唿,可是住在東京?救命之恩,老夫必有厚報。”
沈潮揮揮手,不在意道:“我就是個過客,明日或者後日就離開了。救死扶傷乃我醫家本分,老丈不必如此。”
說罷,便起身對老者抱拳道:“我就先告退了,你先別出屋,一會兒坐馬車迴家。注意保暖,迴去後再找個大夫,喝幾天湯藥就沒事了。”
也不等老者多說,轉身便離開了。他對救人感興趣,但可沒時間和不相識的人閑聊。
老者隻能起身相送,隻是腿腳還是有些無力,走了幾步便又坐迴椅子。
看向身邊仆人,對著房門昂昂頭。
仆人點頭,表示明白,隨即也走出房間。
沈潮來到扈三娘等人包房,見酒菜已經上桌,眾人卻沒動筷。
“來來來,快吃吧,一會兒該涼了。”
周平安好奇道:“師父,那老頭兒沒事兒了嗎?”
“嗯,及時救治就沒什麼大事。”
“想不到官人醫術竟如此了得啊。”
王掌櫃感慨道。
“嗬嗬嗬,會些皮毛而已。來王掌櫃,咱們小酌一杯。”
老者此刻也被家人接上馬車,見其一切正常才鬆了口氣。
迴到家後,已經有大夫等候。
經過一番望聞問切,恭敬道:“國公是突發中風,好在救治及時。否則即便康複,也會留下諸多病癥。如今隻需喝上幾副藥,休養兩月便可恢複一切如初。”
身旁一站立中年人神色稍緩,點頭道:“嗯,那你便去開藥吧。”
老者神色淡淡,對剛進屋的仆人問道:“查清楚了嗎?”
“迴老爺,隻查到是外地人。聽口音是山東來的,剛才正在我們隔壁。小人打聽到他們是想買間店鋪,正好碰上老爺發病。”
“哦,這樣啊。救命之恩,老夫得報答人家。就把咱們那家油鋪,按著半價賣給他吧,反正也賺不多少錢。”
身旁中年人皺了皺眉,有些不願道:“爹,那豈不是要賠一千多貫。”
老者白了他一眼,不滿道:“怎麼,老夫的命還不值一千貫嗎?”
“孩兒不是那個意思,都聽您的便是。”
“哼。”
揮揮手,對仆人道:“讓管家去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