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夜,果然又時不時響起一聲聲爆炸。淩振對此很是興奮,他隱約能感覺到,敵人的火藥威力遠大於軍器監。
可惜夜色太黑,唿延灼幾次想伏擊抓幾個活口,結果反而中了埋伏。
第二日,唿延灼不再拔營,向當地官府調用了批船隻,就準備攻打梁山。
晁蓋等人收到消息後,開始了製定計策。
“據我們探子來報,唿延灼曾向高俅調用一人。此人名淩振,綽號轟天雷,任甲仗庫副使炮手一職。並且昨日有一夥官軍進入唿延灼大軍,估計就是此人了。”
楚河將青衣樓送來的消息,說給眾人。
其餘人倒沒覺得有什麼,吳用卻是雙眼微瞇。心道白雲山莊竟然將手伸到了東京,而且連太尉府的事都能及時送達,這沈潮果然深不可測呀。
“學究,可有計策?”晁蓋皺眉問道。
吳用看向楚河拱手道:“大官人可有指示?”
“嗬嗬,非是必要,官人隻會提供些情報。官人既然說了不插手指揮梁山,就不會食言。
這也算是一個考驗,我們若能通過。便能登上更高的舞臺,否則隻會被淘汰。”
晁蓋吳用心裏頓時很複雜,人家還真是不怎麼看得上自己。這話什麼意思?要是梁山無能,人家就不帶你玩了。
吳用輕捋胡須,讓思維專注些。
片刻後,悠悠道:“我們熬了官軍數日,他們已經人困馬乏。絕不能讓其有喘息,否則就前功盡棄了。
第一步應該派大軍逼近,不讓其休息。
接下來,就讓他們攻打。這裏是我梁山地盤,敢入水泊就別走了。就是有一點,那淩振手段到底如何?”
楚河正色道:“官人未說,不過我們以前上課曾學過一些。
目前的火藥武器,遠程攻擊手段隻有拋射原理。
精準度和威力都差上許多,若論實用程度,遠比不上我們的手榴彈。隻要不讓敵人船隻接近梁山兩裏之內,絕無問題!”
吳用頓時自信道:“那就無需擔心了,唿延灼必定無法全軍出動。我們就先消滅其水上軍隊,再找機會消滅剩餘力量。”
晁蓋想了想,點頭道:“好,就如此。”
唿延灼本想讓軍士們休息休息,可前後三十裏處,都有梁山軍隊出現。
你要是去追,他們立刻開跑。
最後無奈,隻能堅守營寨,保護淩振等人打造投石機。
足足準備了兩天,投石機和船隻才全都完畢。
這天清晨,大軍終於開拔,向水泊而去。
由彭屺帶領五千士卒,乘坐近百艘大小船隻,作為先鋒攻打梁山。
唿延灼計劃很簡單,這五千人隻需在靠近梁山達到射程距離。就開始遠距離投射,先炸毀敵人寨門。然後登陸站穩陣腳,接著他帶領大軍登陸,一舉攻破梁山。
他的意圖早被晁蓋等人猜到,也開始布置應對。
晁蓋下令道:“阮小二你率領水軍騷擾敵人,將其引進蘆葦蕩中。
李俊,張順你們做好埋伏。一旦敵人進入,立刻摧毀其船隻。”
“是!”
“是!”
“是!”
三人齊齊領命,各自下去準備。
十艘近二十丈大船,上麵各裝載四個拋石機,還有二百多名士兵。
其餘還有數十隻小船,圍繞在大船周圍。
按照唿延灼淩振的預想,這樣的陣容加上石炮,梁山這種賊寇無論如何也是擋不住的。
阮小二的水軍有百十條船,但卻沒有官軍這樣的大船。
本想著憑借靈活先在四周騷擾敵人,誰知還有百丈遠時,敵方大船上拋射出數十黑色球體。
這些東西大多都是掉入水裏,就那樣漂在上麵。
隻有一枚砸到船上,但也沒傷到人。
可兩息後,火光大亮,接著就是陣陣爆炸聲響起。
頓時升起一片黑煙,有些船隻都被掀翻。
他們太熟悉這東西了,看來敵人也會用炸藥包了。
阮小二也不敢再靠近了,帶著船隊開始逃跑。
彭屺見狀,立刻下令追擊,反正賊人也是往梁山方向跑。
隨著接近梁山,官軍便進入一眼望不到頭的蘆葦蕩中。
“彭將軍小心賊人埋伏啊。”淩振在一旁提醒道。
“嗯,但敵人應該沒有大船。再有淩副使的炮彈,亮他們也沒奈何。”
淩振點了點頭,也算認可彭屺的判斷。
梁山周邊的蘆葦長的著實高,此時雖然都已枯萎,但小船上的人完全看不到前方。
“咚”
“咚”
“咚”
突然四周響起低沉的敲擊聲,耳朵靈的開始到處尋找。
“不好!水下有人鑿船!”突然有人驚唿道。
彭屺淩振也來到船舷邊,向下望去。
“快!會水的都下去阻止他們!”
可這些人都是北方兵,有的來自山西,有的來自京城。
最後隻有百十人脫了軍甲,跳入水中。
他們又哪是梁山那些漁民對手,片刻後水麵就升起紅色,沒一會兒飄起一具具屍體。
“漏水啦!大人漏水啦!”
這時船艙中有人大喊道。
彭屺頓時焦急起來,可他一直都在陸上和人戰鬥,沒有一點水戰經驗啊。
至於淩振,也都是紙上談兵。
“呀!救命啊!”
“救命啊!”
一艘艘小船開始傾覆,士兵們都掉入水裏。
十艘大船也開始向水下沉去,眾人卻毫無辦法。
“鐺...鐺...鐺”。
蘆葦蕩中響起陣陣鑼聲,可以看到遠方四周蘆葦動了起來。
片刻後,一艘艘載著梁山士卒的小船,開始攻擊官軍外圍。
大船上的投石機早就倒了,那些炮彈也滾的到處都是,完全失去用處。
就連彭屺淩振,也隻能抓著欄桿,不讓自己掉水裏。
“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
周圍響起陣陣大笑聲,有人還唱起了歌。
“這裏有兩條大魚,都是當官兒的!”
一名梁山士兵興奮喊道,頓時引起周圍船隻注意,全都向彭屺所在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