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生試圖理解她話中的意思。
模型?
莫不是需要人來示範。
他自小便對醫典有著莫大的興趣,遇到難題就算是不眠不休也要將難題解答出來。
此刻能了解更多救人的法子,他豈能錯過。
“浮生願做模特。”
他字正腔圓的吐出模特兩字。
陌生的字雖然拗口,但念出也不難。
時暖玉詫異,她聽錯了嗎?
“你說什麼?”
他願意做她的模特?
“應當如何做?”
浮生並沒有迴答她的疑問,而是問出自己的問題。
見他態度堅定,時暖玉事先打預防針。
“先說好做胸外心髒按壓需得肌膚觸碰、還需渡氣,你現在反悔還來得及。”
古人最注重的便是名聲,更別提她是臭名昭著的南月公主,男人應當不會同意。
“你無需這般急,待明日後我尋兩名男子將胸外心髒按壓教與他們,你從旁觀摩即可。”
肌膚觸碰、渡氣幾字傳入耳中,浮生心中震驚一瞬依舊堅持心中所想。
他起身作揖,“殿下,請。”
倔強擁有事業心的男人最是迷人,時暖玉的雄心烈焰燃起,搞事業什麼的果然令人精神百倍。
“你將外衫脫去留下裏衣躺在床榻上即可。”
窸窸窣窣的脫衣聲傳來,時暖玉悄悄的用餘光瞧了一眼。
白色的裏衣之下清晰透出身體的輪廓,肩寬臂膀、腰間精瘦有力。
她流下兩行悲傷的清淚。
原主吃得太好了。
浮生躺在床榻上準備好後,清潭的眼眸看著站著不動的女子。
“殿下。”
時暖玉被清冷的聲音驚醒,虛咳兩聲掩飾自己的羞澀。
“就、就來。”
做好心理建設後時暖玉步伐緩慢的靠近乖乖躺在床上的男人。
昏黃的燭光隨風晃動青帳飄飄起舞,兩人相互對視,一個麵如冰霜、一個朱唇粉麵,似是在互訴衷腸。
時暖玉跪坐在浮生與肩同寬的位置,幫他擺放好體位,隨即不放心的叮囑。
“若是過程中有何不適,你一定要告知我。”
浮生點頭,任由她擺弄自己的身體。
“我、我開始了。”
時暖玉是練習過徒手心肺複蘇的,但還是第一次在人類的身上實踐。
“第一步便是先觀察病客的意識。”
她輕拍男人兩側的肩膀,身體隨之俯下。
“第二步將病客仰臥在硬的平麵或硬板床上,充分暴露胸廓,鬆解褲帶。”
男人身上隻剩下一層薄薄的裏衣,時暖玉用眼神詢問他是否可以繼續。
浮生點頭,“無事,殿下繼續即可。”
得到他的首肯,時暖玉不再扭捏,將男人的衣襟敞開露出大片的肌膚。
“第三步觸摸病客的頸動脈搏動,如無頸動脈搏動,立即徒手心髒複蘇。”
時暖玉右手搭在左手背上,雙手平行重疊,放置在男人裸露的胸膛上。
男人皮膚滾燙的熱度似要將她燃燒。
沒想到看起來這般清冷俊逸之人,身體竟然如此灼熱。
她的動作不停,繼續按壓。
浮生仔細的感受她觸及的部位,觀察她的搶救的動作。
他清楚的看到方才還羞澀的女人逐漸放開,講解的步驟更加的細致。
因是活生生的人,時暖玉不敢用力按壓,一個循環後她將手移到男人的臉上。
“需做五個循環,每個循環是30:2的按下與唿吸,現在我因為你渡氣。”
渡氣兩字一出,周圍的空氣變得焦灼。
時暖玉將他的頭偏側,“將口中的雜物清理掉,保持唿吸道通暢,而後使用仰頭舉頦法。”
距離漸漸拉近,兩人唿吸綿密糾纏,燭火晃動映照出兩人相交的影子。
時暖玉紅唇微抿,瀲灩的眸光緊緊凝視著男人清冷的目光,恍惚間她被微張的薄唇引誘,似乎要將她拉入地獄深淵。
溫熱的唿吸打在臉上,淡雅的薔薇花香以強硬的姿態闖入他的唿吸,浮生放在兩側骨節分明的手緩慢捏緊,
平整的褥單變得褶皺,寬大的手背染上一層紅暈。
瑰色的唇瓣猶如烈焰的玫瑰,在向他釋放危險的信號。
兩人之間的空氣變得黏膩,燭火驟然安靜似乎在觀賞一場即將上演的好戲。
太近了!
時暖玉唿吸不穩,心髒不聽話莫名跳動,兩人唇瓣接近一尺的距離時她以最快的速度移開。
柔軟的青絲散落在浮生的頸肩,酥酥麻麻的癢意從他心底蔓延。
“大、大致就是這些,”時暖玉翻身下床,不自然的摸了摸鼻尖,
太曖昧了!
她方才居然真的想親上去。
“多謝殿下指點。”
浮生喉結不自然的滾動,目光停留在女人通紅的耳廓跟隨起身。
他走到書案前坐下拿起下一張紙稿繼續研究。
時暖玉深吸一口氣,糾結半響走到他麵前坐下。
不得不說浮生不愧是定力超強的聖子,方才他們兩個湊得這麼近他還是一副坦然處之的模樣。
好奇的目光順著男人的脖頸往下,時暖玉得出自己的一套結論,他應當不喜歡女子。
某人的目光太過裸露,浮生不想注意都難,他不語微微側身擋住。
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時暖玉猛然起身噠噠地的跳上床。
“本殿睡了,下一張書稿過段時間再演示給你看。”
掀起薄被將自己全身籠蓋住。
她到底是俗人一個,抗拒不了美色的誘惑。
觀察到床上的人兒已經睡去,浮生清冷的眼眸浮現一絲困惑,張開的手掌心處出現四個清晰的紅印。
持續不過一秒,他眸中的困惑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空寂、淡漠。
破曉初現,雨霧彌漫在林間,淅淅瀝瀝的下雨連綿不絕,一夜過去地麵上落滿了草葉。
屋簷之下身姿曼妙的女子弓著身子,偷偷摸摸的躲避降下的雨滴。
時暖玉小心翼翼的四處張望,確定院中沒有令人尷尬的身影後鬆了一口氣。
偷偷的迴去應該不會被發現的。
昨夜的氣氛實在是難以形容,今日還是不見為好。
她正欲準備淋雨迴去,頭頂上穆然出現一柄油紙傘,她順著舉傘的主人望去,赫然是昨日不見蹤影的青鶴。
“殿下,微臣來接您。”
青鶴一如既往身著白色素衣,唯一不同的是他的發冠換成了藍白色。
他眉眼帶著淺淡的笑意,猶如春風萬裏拂過。
“你為何會來此?”
時暖玉脫口而出,這裏是逸塵軒他平日可不會來此。
青鶴暖陽悅耳的嗓音從耳旁劃過,“今日由微臣陪著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