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低垂,煙柳巷人來人往,達官顯貴穿梭在各個花樓。
時暖玉手持長鞭大搖大擺的走進巷子,身後跟著幾十號身強體壯的護衛和侍衛。
她控製自己的言行盡量不ooc,眼眸卻好奇的張望。
這裏就是小說中古代文裏必寫的煙柳巷青樓的聚集地。
今天也算是開了眼界了。
但她也沒有忘記來這裏的主要目的。
畫淩煙跟在她身後,眼眸中是一閃而過的嫌惡。
難道這便是今日折磨他的地方?
時暖玉帶著一群人浩浩蕩蕩的闖進春玉樓,素手輕輕揮,身後的護衛心領神會的端來座椅,茶水和點心。
“圍起來,一隻蒼蠅也別放出去,春玉樓便是本殿今日的狩獵之地。”
侍衛們得到命令,即刻將春玉樓圍得水泄不通,
“哎喲喂,公主殿下,您今日來的不巧,月蝶姑娘被包下了,你……”
花娘媽媽扭著腰胯揮著通紅的繡帕,笑意盈盈的想要靠過來,卻被護衛攔在外圍。
時暖玉淡漠的掃了她一眼,“什麼阿貓阿狗也敢在本殿麵前放肆。”
啪!
手中的鞭子摔打在地上,清脆的聲響震得在場的人心上顫抖了幾分。
“公主您往日來春玉樓不都是帶幾個姑娘迴去的嗎?”
花娘媽媽不甘心的開口追問,期盼那白花花的銀子進入自己的袋中。
姑娘!
時暖玉心中一驚,她怎麼忘了這茬。
原主為了逼迫畫淩煙就範,聽從狐朋狗友的建議帶青樓的姑娘去羞辱他。
畫淩煙次次以死明誌,最後卻落得個重傷的下場。
故事的節點到現在,這樣的事情已經經曆第幾次了?
別人求生是規避苦難,她是往槍口上撞。
早知道不帶畫淩煙了。
不敢側頭望向身旁畫淩煙的表情。
為了防止花娘媽媽泄露更多,她厲聲嗬斥,聲音中不自覺的帶上冷意。
“本殿作何豈容你置喙,花娘,你這春玉樓莫不是不想留了。”
畫淩煙垂眸掩飾眼中的殺意,原來那些姑娘……
皆是苦命之人,她竟這般心狠手辣。
絕美的麵容也遮不住醜陋的內心。
畫淩煙默默地等待著自己即將麵臨的折磨,右手指腹細細摩挲著劍柄。
事情已經到了這一步,時暖玉已經找不到補漏之處。
前一秒還想在別人心裏留下好印象,下一秒便原形畢露。
這樣的男主還有六個,蒼天吶!還讓不讓她活了。
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花娘媽媽被嚇得戰戰兢兢地低下頭不敢造次。
發怒的公主一如既往的可怕。
時暖玉喝了一口熱茶潤潤嗓子,“本殿閑來無事,聽聞朝中臣子趁著父皇、母後不在偷摸來狎妓。
本殿見不得別人好,今夜就來瞧瞧是誰違背父皇的旨意。”
瞧著在場眾人緊張的神色,還有一些躲在角落的人,她嘴角微微翹起,眼底的笑意更勝。
“你們也倒黴,碰上了本殿心情不佳。”
“本殿也不為難你們,你們在青樓揮金如土,本殿今日就收了這些金。”
護衛手腳麻利的拿出紙筆放在桌上鋪麵平整。
時暖指尖敲擊桌麵發出咚咚的響聲。
“簽字贖身,開始吧。”
她斜靠在椅子上處著下頜,好整以暇的看著惶惶不安的人們。
“阿淩,你瞧瞧他們驚恐的模樣,是不是很有趣,明明是他們辜負家中的妻子,卻在此時裝無辜。”
“隻顧身下快活,迴到家中指責妻子不作為。”
時暖玉搖搖頭感歎,“真是一群不知足的蠢貨。”
瞧著身側嬌俏的女子,明是蛇蠍心腸,現下為苦難的婦人說話。
畫淩煙猛地迴過神來,她帶自己來此並不是為了折磨自己。
為何?
他鬆開握著劍柄的右手,無數個念頭在心中閃現,仍是毫無頭緒。
時暖玉不看他的反應,自顧自的說著。
“一會兒瞧見個叫李榮的直接把他扣下,我今夜的目標是他。”
懲治渣男,勢不可擋。
畫淩煙微微點頭,“遵命,公主。”
侍衛們大肆搜捕,來春玉樓尋歡作樂的朝中臣子們人人自危,紛紛低垂著頭絞盡腦汁想辦法渡過這關。
此時他們怨懟上了公主,自己好男色強搶民男那便各自瀟灑,為何偏偏管到他們頭上。
李榮躲在花房裏來迴踱步,被嚇得花容失色的美嬌娘被他推到一邊。
下了職不想迴府麵對府中的黃臉婆,本想到春玉樓放肆一迴,沒想碰到這茬子事。
若是今日被揪出來,他的名聲定然受損。
春玉樓每個角落都有公主府的侍衛把守,他根本找不到出處。
美嬌娘哭啼的聲音引得他心煩意亂,不耐嗬斥。
“哭哭哭,你就知道哭,本官的福氣都被你哭沒了。”
李榮咒罵,手忙腳亂的穿上衣物。
“開門。”
門外傳來兩三聲的敲門聲,他還未來得及穿上袴子,房門便被暴力撞擊。
侍衛環視周圍一圈,冷聲開口。
“帶下去。”
“放肆,本官是翰林院侍讀學士,你們豈敢……”
李榮官威發作,一時忘了這些侍衛是公主府裏的人。
侍衛斜睨他一眼,用臭腳布堵上他的嘴,拖下樓去。
時暖玉做出一副吃驚的表情,伸出纖細的手指口中數著數。
“一、二、三……十,小小的春玉樓竟藏著十位朝中臣子,這裏有什麼東西很吸引你們嗎?”
大堂中跪著十個衣衫不整的臣子,他們麵紅耳赤,恨不得找個洞鑽進去。
“花娘,過來。”
時暖玉勾勾手指,花娘諂媚的迎上,手中的帕子被揉得褶皺。
今夜春玉樓被公主鬧上一迴,她的生意定一落千丈。
今後的日子更加困難,樓中的姑娘們可怎麼辦喲。
時暖玉素手順著茶盞的杯口滑動,眼眸凝視著花娘。
“算一算他們在樓中花了多少銀子,懂?”
花娘心中慌亂做一團,公主莫不是要把她賺得的銀子全部收迴。
她在苦悶也不敢表現出來。
“遵命。”
春玉樓寂靜一片,獨獨時暖玉吃好喝好,吃著吃著突然想起糖葫蘆的滋味,她吩咐人去買後繼續悠閑的吃著點心。
嬌娘們被趕迴屋中,大堂中除了護衛和侍衛,便是跪在地上和抱頭蹲下的恩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