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耶!
時暖玉心中歡唿,急忙說道:“白太醫(yī)未曾見孫兒,他許是想你了,珍寶可在家中多留些時日。”
小丫頭義正嚴詞的開口,“老頭子才不會想珍寶呢,珍寶想陪著公主。”
時暖玉故作難過的垂下頭,“珍寶有所不知,年長者最期待孫兒繞膝,白太醫(yī)前些日子同本殿說過,他很想你。”
她假裝擦了一把眼角不存在的淚水。
“本殿也舍不得珍寶,可是百善孝為先,本殿不能阻止珍寶盡孝。”
珍寶慌了神,要她在姥爺和公主之間做選擇,她自然選擇後者。
但姥爺從小拉扯她長大,是最最疼愛她之人。
她一時不知怎麼辦了。
“公主……”
時暖玉拉住珍寶的手安撫,“就去三天,三天後本殿睜眼便要看到你。”
她越看小丫頭心中越歡喜,世上怎麼會有這麼可愛的姑娘。
珍寶期期艾艾的點頭,朝自家公主索要保證。
“公主一定等著珍寶迴來。”
時暖玉滿口答應,“當然,本殿何時騙過你。”
送走珍寶之後,時暖玉吩咐侍女將臥房門窗緊閉,雀躍歡唿的在裏麵舞動。
今夜徹底瘋狂。
不用去麵對危險的男主,不用擔心自己的小命,這樣的感覺真是太好了。
時暖玉興高采烈地在臥室翻騰,坐在梳妝臺前試試唇胭、塗塗粉黛,塗抹盡興之後又研究起了眉黛。
珠釵、步搖,各種妝飾的都被她翻了個遍。
這個時代的化妝品真是齊全,梳妝臺上的東西夠她玩一天的了。
研究累了她抓緊洗漱歡快往大床翻滾,這是她穿越以來第二次爬上這張大床。
打滾間她被床邊的玉雕吸引,小心翼翼的研究起了床上的裝飾。
乳白的玉雕在燭光的光輝下熠熠發(fā)光。
她心中感慨萬分,如果找到迴去的路時能把這張大床和那些珠寶首飾帶走就好了。
當然也隻是想想,能不能迴去還說不定呢。
時暖玉滿臉遺憾的躺迴大床上,無聊的她拿起今天默寫的書稿查閱有沒有錯漏。
燭光搖曳,昏暗的燭光似要將人拉入夢境。
昏昏欲睡中時暖玉仿佛置身於波光粼粼的海麵,小船兒載著她晃悠悠的飄蕩。
“我暈船、暈車,有嚴重的3d眩暈癥,小船兒求求你不要再飄了好不好。”
時暖玉夢中囈語懇求,雙手緊緊抓住船身防止自己掉下去。
小船兒似乎聽到她的祈求慢慢停止搖晃。
好聞的草藥香將她牢牢包圍,時暖玉緊鎖的眉頭舒展。
耳邊似乎傳來沙沙的樹葉聲,她悠悠轉醒入眼的不是房中的屋頂,而是一望無際的天空,還有男人清冷的懷抱。
時暖玉傻眼了,她方才還在柔軟的大床上,現(xiàn)在怎麼在浮生的懷裏。
“大半夜你不睡為何抱我出來?”
難不成是要欣賞夜晚的風景?
浮生腳步未停,垂眸淡然的瞧了一眼驚呆的女人,薄唇輕啟為其解釋。
“今夜我侍寢。”
什麼叫今夜他侍寢?
時暖玉大腦短路,一時分辨不出他話中的意思。
“就算侍寢也不用抱我出來呀?”
直接睡在芙蓉閣不就好了,為什麼出來受冷風。
她掙紮著要自己走,抱著他的男人感覺不到似的手臂逐漸收攏。
“莫動。”
簡短的兩字似乎擁有某種獨特的魔力,時暖玉莫名的停止掙紮。
浮生緩聲詢問,清冷的嗓音帶著悅耳的磁性。
“殿下可知讓我留宿芙蓉閣的含義?”
時暖玉疑惑反問,柔了柔自己的耳朵懷疑自己在夢中,不然她為何會覺得浮生的聲音迷人。
聽到他的話好奇反問。
“有何意義?以前阿淩也留宿芙蓉閣,也沒發(fā)生什麼啊。”
她繼續(xù)追問,“難不成芙蓉閣還有什麼我不知道的事?”
浮生垂眸直視女人迷茫春水般的眼眸,確認中帶著一絲疑惑。
“耳房?”
時暖玉點頭,心中的疑惑的更盛。
“在耳房。”
想到第一次在耳房就寢時珍寶鬧出的烏龍,她眼神飄忽不定尷尬的低下頭。
還是在他們院中睡好,再去芙蓉閣睡珍寶又不知會想出什麼幺蛾子。
周圍的環(huán)境寂靜無聲,兩人陷入了詭異的沉默。
芙蓉閣去逸塵軒的路並不算遠,大概十幾分鍾的路程。
連綿的春雨悄然落下,化作一顆顆圓滾滾的珍珠落在兩人的頭上。
被人抱在懷裏不用自己走路,時暖玉覺著羞愧。
男人眉目疏淡、眼眸中無波無瀾,宛如出塵的仙人。
說實話她倒想看看男人失控時是什麼樣子。
小雨愈下愈大,一滴水滴從男人冷峻的眉眼滾落而下。
時暖玉下意識的伸手去接,目光落在男人堅挺的喉結上,水滴落在掌中同其它的水滴融為一體。
手指癢癢的好想摸。
念頭剛起她恍然抬頭對上幽深的眼眸,時暖玉似被抓住了心思般莫名的緊張。
她移開視線故作環(huán)視四周。
“上次出逸出軒時不覺得,今夜才發(fā)現(xiàn)竟這般遠。”
偷看被抓包,好尷尬。
時暖玉嗬嗬一笑,努力控製自己蠢蠢欲動的爪子。
瞧著女人窘迫的姿態(tài),浮生平靜無波的雙眸蕩起一抹異色。
兄長說對了,終究是不同。
“去芙蓉閣時浮生未經(jīng)殿下允許擅自看了殿下抄譽的書稿,望殿下恕罪。”
終於有話題可以聊天了。
時暖玉尷尬的情緒消失不見,精神抖擻的眨巴著亮晶晶的雙眸。
“本來就是給你的,看便看了,哪裏有什麼罪責。”
“我本想明日給你的,恰好今夜便可以給你了,書稿呢,你帶了嗎?”
浮生應聲,被女人的情緒感染嗓音不覺柔和了些。
“在懷中。”
想到書中難以理解的字,他再次開口。
“內(nèi)容著實精妙,但其中之意浮生較為困惑,浮生鬥膽特向殿下請教。”
兩人交談間已經(jīng)抵達逸塵軒,浮生將她放下後拿起早早備好的巾帕為她擦拭。
“我自己來。”
時暖玉接過巾帕一邊擦拭身上的雨珠,一邊開口。
“恰巧今夜有時間,有什麼疑惑我一一為你解答。”
兩人擦拭幹淨後不約而同的坐到書案前。
浮生修長的指尖放在書稿上,白皙的皮膚下是一條條清晰可見的青色脈絡。
“胸外心髒按壓如何做?”
他知曉字麵上的意思,卻不能理解字中的動作。
時暖玉也想到了這點,書中的背景是古代,古代人沒有係統(tǒng)學習過胸外心髒按壓,定是很難理解其中的意思。
“直接講解你許是不知其意,若是有模型我倒是可以直接演示給你看。”
這裏沒有模型也沒有演示的模特,倒是為難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