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漸濃,春風輕拂,星星點點的星光點亮整片星空。
馬車晃悠悠的趕在宮門關閉前進入皇宮。
抵達公主府後時暖玉有氣無力的跳下馬車,完全忽視了一旁青鶴抬起的手。
忙碌了一天終於到了,她現在隻想去沐浴吃東西睡覺。
暈車的人去哪都痛苦。
因青鶴事先通知的緣故,太醫和侍從攜著新輪椅早早等候。
將單白羽攙扶到輪椅坐好後,時暖玉懶洋洋的朝三人打招唿。
“本殿先迴去了,你們慢慢聊。”
三人暢談一路,她愣是插不上話著實無聊至極。
時暖玉走了兩步,袖子被人扯住。
她茫然的轉頭望去,“阿淩,你怎麼了?”
畫淩煙睜著濕漉漉的眼眸,結結巴巴的吐出幾個字。
“殿下,皓月居桌椅修繕好了。”
會跟著自己去嗎?
時暖玉疑惑點頭,“嗯,皓月居被砸了兩次,修繕好阿淩也能住得舒服些。”
皓月居還真是多災多難,有時間還是尋人看看吧。
青鶴牽住她的手,溫聲詢問,“殿下,微臣有事相商,今夜可否移步醉君居?”
時暖玉遲疑片刻正要點頭答應。
“國師大人,今夜乃未公子侍寢。”
單白羽欲言又止的看著三人拉扯,終是說出這話。
未公子、未曾試!
“本殿去醉君居。”
時暖玉遲疑一秒都是對自己生命的不負責。
畫淩煙落寞的放開手,緩步朝皓月居走去。
往日走慣的路,今夜卻格外的漫長。
腦海中浮現他被殿下保護、安撫、信任的情形,心中莫名的感到惆悵。
他怎麼了?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悅君兮君不知。”
看了一場好戲的桃迴燕紫色衣襟半開,手拿綢扇斜靠在巨石上。
“桃公子是何意?”
畫淩煙凝視著他,暗自將手心的暗器收迴去。
“罷了,今日桃某就做個好人,為陷入情網的少年郎指點迷津。”
桃迴燕站直身體漫不經心的彈去外衫上不存在的塵土。
“走吧畫公子,今夜桃某帶你開開眼。”
說完他轉身便走,絲毫不在意畫淩煙有沒有跟上。
畫淩煙撫上心髒的位置感受心髒的跳動,他想知道因何如此?
醉君居外刀光劍影,竹林中傳來刀劍碰撞聲,被利刃削成兩半的竹葉散落遍地。
時暖玉躡手躡腳的趴在門縫朝外偷看,狂風而至屋外的燭火驟然熄滅,視線被黑夜格擋,她不滿的蹙眉。
話本子裏傳說中的高手對決,她怎麼會錯過這樣的好戲。
時暖玉悄悄的打開門偷偷摸摸的靠近竹林。
未曾試就是個陰魂不散的,都逃到醉君居了還不放過她,不就是打了他一記屁股嗎,有必要記到如今。
還沒等她摸到竹林邊緣,整個人騰空而起。
時暖玉的四肢慌張的在空中滑動。
“誰,放開本殿。”
俞長風單手攔腰抱起不聽話的女子,足尖輕點淩空飛躍越過一個個竹枝。
“殿下,不想去送死就好好呆著。”
時暖玉小臉漲紅如同一個小掛帶一般被人拎著,腰肢勒得難受。
她試圖打商量,“俞長風,你能不能換個姿勢。”
俞長風幹脆利落的拒絕,“不能。”
本欲也是來湊個熱鬧,不想看到鬼鬼祟祟的時暖玉,心中起了捉弄人的心思。
“殿下不抓緊在下,掉下去我可不負責。”
時暖玉嚇得臉色變得蒼白,牢牢的抓住他的手臂。
狗男人,她早晚找到機會報仇。
竹林的風景快速劃過,眩暈感襲來胃中一陣翻湧。
“俞長風,本殿真的要吐了。”
時暖玉止不住的幹嘔,還不忘惡聲威脅。
“再不放開本殿,本殿就吐你身上,把你關入刑罰司打你板子。”
兩人落在一棵高大的榕樹上,俞長風抱著她的手並沒有鬆開,空出一隻手拍著她的背部。
“身體素質太差,公主殿下煉身,煉到狗肚子裏去了?”
幹嘔感緩和些,時暖玉毫不客氣的拿起他的衣衫擦嘴,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
“本殿這幾日沒煉,你能拿本殿如何?”
她看戲看得好好的,偏偏有鬧心的來搗亂。
俞長風嫌棄的抽迴自己的外衫,頗為無奈,“公主殿下你這行徑當真難以形容。”
他雖不潔癖但也沒到不愛潔的地步。
“還是說公主殿下,”他停頓半響,視線不懷好意的打量,“不喜潔。”
他竟然敢說自己不愛幹淨。
時暖玉怒了,她真的怒了。
扶住男人結實的臂膀朝他的下頜狠狠撞去。
“你才不愛幹淨,你全家都不愛幹淨,本殿每日沐浴全身上下香噴噴的,你個臭男人才不愛幹淨。”
“撕,”俞長風捂住撞疼的下巴,好笑打趣,“殿下報複人的方式真奇特。”
“有一點殿下說對了,在下家的老頭子帝的確不愛潔,邋裏邋遢讓人作嘔。”
時暖玉怒氣消散,奇怪的看著他。
“你家老頭不是北臨國主嗎,你這樣詆毀他不怕他知道?”
原書中北臨太子俞長風和國主的關係並不好,兩人不過是保持明麵上的關係。
俞長風無所謂輕笑,“山高皇帝遠,說他死了他也不能拿在下怎樣。”
見她還將注意力放在自己身上,俞長風將她的頭轉了方向。
“殿下,你的兩個男寵正為你爭風吃醋,高興嗎?”
時暖玉不滿的掙脫他的大手,“他們不是本殿的男寵,”她正欲解釋張了張口不知從何說起。
“算了,同你講不清楚。”
腰間的大手抱得太緊,她不舒服的掰開他的手指。
“放開本殿。”
俞長風嗤笑,倒是將手放鬆了些。
“再放殿下便要摔下去了。”
可是他們現在的姿勢太親密了。
時暖玉偷偷的往樹下望去,足足有三層樓高。
她嚇得把自己的腦袋縮迴去。
瞧著不安的女子,他眸中閃過一絲狡猾。
“殿下可否告訴在下,七個男寵中殿下最喜歡誰?”
時暖玉不答反問,“這個問題很重要嗎?”
說實話在性命麵前美男也不是必須選擇的對象,她更惜命。
她朝著打鬥的方向看去,除了能看到兩道影子在林中若隱若現,其餘的什麼也看不到。
還沒有方才的位置好,什麼都看不到時暖玉也沒了興致。
“重要。”
俞長風饒有興致的瞧著她的反應。
重要嗎?
她倒要看看是哪種重要?
時暖玉眼眸微動帶著絲絲狡黠,轉身時已化為滿目深情。
“俞長風,你難道不知本殿最喜歡的便是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