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被拉著睡了兩個時辰,時暖玉此刻精神抖擻的吃著午食,好吃的通通吃下,堅決不留遺憾。
兩個男人一左一右坐在她身側(cè),目光直勾勾的落在她身上,看著她就能吃飽似的。
時暖玉好奇的看向他們,“你們不吃嗎?”
青鶴但笑不語,夾了一口雞肉放在她碗中。
又來了,自她午間醒來後兩人便乖乖的,逮到機(jī)會便盯著她。
“吃,都給我吃,看著我能吃飽嗎?”
時暖玉動作迅速的往他們碗中夾菜,做到絲毫不偏頗,忽而她抓準(zhǔn)機(jī)會神秘兮兮的質(zhì)問。
“你們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瞞著我?”
憶起昨夜盜匪之事,浮生默默地的拿起筷子夾了一根青菜吃下。
青鶴抬眸含笑,坦坦蕩蕩的應(yīng)答。
“騙誰都不能騙了暖暖。”
他話中意有所指。
浮生淡然的為她倒了杯茶,“兄長隱瞞的事情還少嗎?”
此話一出,兩人之間猶如火光四濺,仿佛下一秒就要打起來。
“收收,”時暖玉伸手在兩人眼前晃了晃,“再看下去我都要覺得你們要親上了。”
兩人默契的移開視線,自顧自的吃著碗裏的食物。
確定了他們就是在鬧別扭,在公主府的時候察覺不到,在這裏他們的小脾氣完全暴露。
能讓他們發(fā)生這樣的轉(zhuǎn)變,這裏應(yīng)當(dāng)是對他們很重要的地方吧。
時暖玉心中猜測,見兩人還在鼓著氣,她放下碗筷跑路。
“你們吃著,我去逛逛。”
她還是不太擅長這樣尷尬的氛圍。
兩兄弟沉默半晌,浮生眼眸中帶著冷意放下碗筷。
“兄長讓我脫離紅塵,你為何出爾反爾?”
那件事情並未完成,他們沒有資格眷戀紅塵。
青鶴神色悠然,直視著胞弟質(zhì)疑的視線。
“我與你不同,紅塵與那事我有能力受得住。”
他想要的從來都不會放過,就算粉身碎骨他也會拚命抓住。
“是嗎?”浮生麵色冷了三分,“兄長自己姓什麼。”
話到了這份上沒有再談的必要,他豁然起身朝門外走去。
青鶴笑著打趣,“那你呢,你存了什麼心思莫以為兄長不知。”
浮生身形一頓並沒有迴應(yīng),繼續(xù)走出房門。
青鶴見他如此無奈搖頭,他這弟弟著實太過倔強(qiáng)了些,願他以後莫要後悔。
府邸之內(nèi),亭臺樓閣應(yīng)有盡有,假山池塘相映成趣,奇花異草爭奇鬥豔,就是少了個好聽的名字。
時暖玉站在府邸大門前望著空空如也的門匾出神,好好一座府邸怎麼會沒有名字呢?
府中的下人甚是奇怪,她一路走來不見人影,需要他們的時候才會出現(xiàn)在視野中。
而且讓她想不到的是這座府邸居然建在山頭上,簡直是財大氣粗。
“請問姑娘可是府中的下人?”
一聲柔美的聲音從身後傳來,時暖玉尋聲望去,隻見一男一女站在她身後。
男子身著豔紅的長袍長相過於柔美,姑娘溫婉爾雅一看就是知書達(dá)理的小姐。
他們身後跟著烏泱泱的一群下人。
時暖玉退到一旁,指了指自己的嘴巴慌亂擺手。
女子滿意一笑上下打量她,“原是個啞女,還以為是阿鶴納的妾室。”
她不屑的撇了一眼時暖玉轉(zhuǎn)身離開。
“阿弟,我們走別讓阿鶴等急了。”
一口一個阿鶴叫得怪親密,難道是舊情人不成?
時暖玉心中雀躍偷偷摸摸的跟在一群人身後,抵達(dá)院中時她尋了個草叢躲進(jìn)去,豎起耳朵專心致誌的偷聽。
姐弟倆屏退下人直徑走到院中,一眼便看見將書案搬到院中處理公務(wù)的青鶴。
女子喜上眉梢眼底是抹不開的柔情,她信步靠近動作輕柔的為他倒了杯茶。
“阿鶴,多日不見你又清瘦了。”
青鶴執(zhí)筆的手一頓,眉宇間帶著不悅。
“你來此作甚?”
女子不甚在意他的態(tài)度,將茶盞遞到她麵前含笑解釋。
“婉清得知阿鶴從京都?xì)w來,特意上山來看你,我們自小便有婚約若不是南月公主橫插一腳我們早已成婚。”
婉清眉眼低垂,似帶著千萬般委屈。
“阿鶴伺候那刁蠻的公主受委屈了,婉清帶了你最喜歡的核桃酥你嚐嚐。”
身旁跟著的侍女非常有眼色的將食盒打開,把一盤盤可口的糕點(diǎn)擺在他麵前。
青鶴淡然的將書案上的書卷整理收好,語氣冷淡拒人於千裏之外。
“婚約不過是兒時父輩們的玩笑之語,李小姐莫要當(dāng)真。”
他瞧了一眼高懸蒼穹的金烏,“府中事務(wù)繁忙,李小姐請迴,莫要惹了閑言碎語。”
時暖玉認(rèn)真的聽著,聽到婚約兩字時心中莫名的不悅。
青鶴自小便有婚約,書中沒有寫啊!
不悅也隻是一瞬,她樂滋滋的想著青鶴若真的和這女子結(jié)成良緣,也不是一樁美事。
到時候她就做主賜婚,也能吃上喜糖了。
“青鶴,你是什麼意思,阿姐不辭辛苦來看你,你就是這麼對待阿姐的。”
站在一旁的男子赫然憤怒,“季家沒落是我們李家?guī)鸵r才走到如今,你有什麼資格拒絕阿姐,阿姐對你的情意你看不到嗎?”
“李兵住嘴,”李婉清裝樣嗬斥,眼中含淚泫然欲泣的看著青鶴。
“青鶴我知你心中苦悶,南月公主時暖玉陰險毒辣你在她手中吃了不少的苦,是李家沒用、是婉清不能助你脫離苦海。”
她抹開眼角的淚水,“婉清今日也不是特意上門叨擾,阿爹借口傳話同你有事相商,
看在我們自小的情義上,阿鶴應(yīng)了邀約可好。”
這話說的,她怎麼聽著不得勁。
時暖玉眉頭緊蹙,青鶴都沒說什麼,她自說自話的把青鶴落入不仁不義之地。
季家又是怎麼迴事,這些事情怎的越來越撲朔迷離?
青鶴眼中帶著些許不耐,“季家同李家的交情在十六年前消失殆盡,我同李小姐並無任何的情意,況且……”
他的話帶著冷意,“李家近幾年做了什麼事,你們心知肚明。”
李婉清麵色一僵,轉(zhuǎn)而垂眸輕泣。
“是婉清對不起你,阿鶴我不是有意的。”
時暖玉聽得雲(yún)裏霧裏,低聲喃喃自語,“他們到底是什麼關(guān)係啊,青鶴好像不太喜歡她?”
她看得太過仔細(xì),沒有聽到身後傳來的腳步聲。
“李家乃沛城豪商是有頭有臉的人物,早些年家父同李父是至交好友,兩家往來互通關(guān)係密切。”
“十六年前家中沒落同李家也斷絕往來,五年前兄長迴沛城重整門庭,李家便起了來往的心思,兄長每每歸家李小姐都會來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