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豁,皇帝爹爹霸氣,一看就是不怕事的。
安昌王在這個節骨眼鬧事,也不知道他咋想,難道原書中他就是這樣的性格。
時暖玉麵露崇拜,在心中給皇帝爹爹大大的讚。
“陛下,自古男子為尊女子為卑,公主濫用私權將女子安插進太醫院,鼓動女子休夫,將臣子家的女子送去太學書院,與男子共處一室。
如此行徑為天下所不容,倘若女子不遵三綱五常,牝雞司晨,豈不天下大亂。”
安昌王憤憤不平似要為天下做出表率。
皇帝麵色無一點溫度,摩挲著手上的板子不知想些什麼。
臣子們緘默無聲,紛紛垂著頭看戲。
“有哪家的女子被送去太學書院?”
皇帝淡漠的掃了一眼在坐的臣子,輕飄飄的問出。
安昌王麵色一喜一一道出,“內閣學士之女、翰林院掌院學士之女、太常寺卿之女皆在內,求陛下穩固朝綱莫要寒了臣子們的心。”
哎,人要作死也沒轍。
時暖玉方才心中還有些緊張,現下一絲緊張感都沒了。
她是南月最尊貴的公主,看帝後的架勢這皇位以後都要交到她手上。
安昌王如今來牝雞司晨的說法,豈不是打了帝後的臉。
皇帝麵色不悅,“幾位有何話要說?”
恰巧公公端了一碗山楂湯來,皇帝親自將山楂湯遞給自家閨女。
時暖玉正欲接過,便被皇後接了過去要喂她。
望著近在咫尺的湯勺,時暖玉迎上皇後慈愛的眼神,鬼使神差的喝了一大口。
被點名的幾個大臣麵色難看,暗自狠狠地白了一眼多管閑事的安昌王。
翰林院掌院學士曾大人上前跪下滿臉動容的迴話,“陛下,公主做得好呀。”
一個從二品的大臣硬生生的逼出兩行清淚,“微臣小女實屬頑皮,在家中無法無天,臣妻實在無法管教。
恰好公主將她送去太學書院,小女放學歸來還給微臣帶了好吃的果子,微臣實屬感動。
未被點名的牛將軍也站了出來,拿出隨身攜帶的小木劍。
“陛下,托了公主的福,小女整日隻知舞刀弄槍,昨日竟帶了禮物給微臣。
三日前太學書院小考,小女帶了丙的好成績迴來,若不是公主小女大字都不識得一個,老臣心感甚慰!
“好呀,牛將軍,就是你家女兒同我家女兒搶了丙的名次,害得小女迴家就寢忘食、日日埋頭苦讀,都不用我親近。”
太常寺卿徐大人怒不可遏,若不是礙於陛下在他都要同牛將軍打起來。
“夠了,”皇帝厲聲製止,淩厲的目光投射在安昌王身上,“安昌王還有何話要說!
安昌王麵色鐵青,這些牆頭草的老東西,在宮外說得好好地,到了陛下麵前反水了。
不行,他不能認輸。
“陛下,公主此舉有違天和,現在隻是小打小鬧,將來公主恐會釀成大禍!
“安昌王此言差矣,”青鶴緩步上前跪下行禮,“男尊女卑之說本有謬論,男尊則男子剛健、自強,女卑則女子謙卑、厚德。
公主為天下百姓謀求福祉,為天下苦難女子做出表率,是固國之根本,何來釀成大禍之說?”
“國師此言有理,”俞長風大大咧咧的上前,“公主那日為文淵大儒之女證明,長風在場看得真切,
若不是公主殿下,文淵大儒之女定會被當場打死,公主慈悲為懷,為南月之幸。”
其餘幾人紛紛上前求情,“公主無錯!
時暖玉深吸一口氣,到了這時她不能再保持沉默。
在皇後的鼓勵下她走到幾位夫君的麵前恭恭敬敬的跪下行禮。
“父皇、母後,兒臣雖為皇室,但也是女子,曆經文淵大儒之女一事,兒臣翻閱南月律法典,
發現律法中對女子多有苛刻,女子固有才華懷中為國報效之能,卻要謹記三從四德,最終於後宅鬱鬱寡歡,因此南月少了為國出力的能人!
她又行了個禮,“兒臣並不認同皇叔牝雞司晨的言論,南月戰亂之前有時母後帶兵出陣擊敗敵寇,
後有鍾家母女在南疆駐守,民間更有不凡的女子,她們為醫者、為商者,
各個皆為能人,南月既為大國,兒臣認為不該限製女子的才能!
話音落下,宴會鴉雀無聲,都在等皇帝的決斷。
時暖玉小心的觀察皇帝爹爹的表情,自己說了這麼多,沒有冒犯到他哪條底線吧。
“喔,暖暖話中有話,不妨說說!
皇帝眼含笑意,冰冷的眼中劃過欣慰之色。
算了,豁出去了。
時暖玉憋著一口氣一股腦的說出,“兒臣認為開設女子科考,不限製女子的才能,另不限製寒門、庶民、流氓科考報效南月之心!
南月雖為大國,但世家依占大半,朝中大多官職居分世家,百姓們想要出頭難上加難。
更別提世家之外的擁有真正才能之人被埋沒。
皇帝指尖輕叩座椅,發出咚咚的響聲,他將座下所有人的神色收入眼底。
“黃愛卿,朕記得你為世家出身,可對公主之言有何提議?”
黃大人惶惶不安的匍匐跪在地上,他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
陛下早有剝削世家之心,不過是因南月朝堂剛穩固幾年遲遲沒有動手,他現在反駁才真是項上人頭不保,
更何況陛下雷霆手段,世家根本鬥不過,想來陛下是要磨煉公主。
他將來龍去脈想清後,斟酌開口,“公主言之有理,微臣不敢妄言!
聽到這話,時暖玉才真意識到原主爹爹的可怕,南月戰亂之時以一人之力決戰諸國,擁有這樣的實力,豈會是泛泛之輩。
皇帝點點頭,忽而他眉宇微皺,皇後衝著自家閨女笑得溫柔,腳下卻用力踩在自家夫君的腳上。
讓閨女跪了這般久,你不心疼我還心疼呢。
皇帝拉著她的小拇指求饒,他虛咳兩聲掩飾自己的尷尬。
“暖暖可知世間沒有白費的功夫!
果然,這個頭不是那麼好起的。
時暖玉恭恭敬敬的迴答,“隻要父皇應了兒臣,無論什麼要求,兒臣一定做到!
皇帝仿佛就等這話一般,冰冷的眼中透著不懷好意的意味。
“既如此,暖暖在皇室大考中獲得魁首,朕便接納你的提議。”
啊咧!
所以她還是得考試,時暖玉生無可戀的躺在床榻上,還沒有從晚宴上迴過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