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足過去一盞茶時分,大部份內(nèi)宗弟子才進入完畢,而這時,應(yīng)雪情,周紫鵑,對視了一眼,也終於動了。
她們從人群中走出,越過所有人,身形一縱,跳入其中,“嘩”的一聲,水紋波動。
隨即,兩人皆消失不見了蹤影。
而這時,原內(nèi)宗前五,看人群已經(jīng)十分稀少,沒剩幾個,這才不急不徐,一個個縱身,跳入其中。
“破劍”藍潭最先,隨後是“清風(fēng)吹雪”靈離歌,“枯骨聖手”塚聖傳,最後才是“誰人不識”唐飛仙,“一擲千金”左神京。
不過,塚聖傳臨走之時,意外地目光突然朝厲寒這邊瞥了一眼,眼神之中,意味深長,讓他心中一個咯噔,有了不好的預(yù)感。
“看來,是擊殺陳耀陽之事,讓他心中有了警覺,所以對我起了殺心。”
“看來,這趟幻夢山之行,並不太平。”
“不過!”
想到此,厲寒又不由微微一笑,毫不畏懼。
“真要惹火了我,最後看死的是誰……縱使付出一些代價,現(xiàn)在,到了混元境,也無所謂了!”
他沒有立即和剩下的人一起,衝向天幻洞入口,而是退到唐白手與陳胖子麵前,對兩人相視一笑,而後忽然伸手,從懷中取出一個小布包,將其推到兩人麵前。
“拿住,我去了。”
說完,身形一縱,厲寒也隨之縱入其中。
“嗡!”頭重腳輕的感覺一陣襲來,“嘩”的一聲,厲寒出現(xiàn)在一處水草豐富,遍布羚羊的穀地。
“這裏是?”
厲寒略一猶豫,仔細觀察觀察了四周的動靜,未見什麼明顯的危險,當(dāng)即不再猶豫,伸手從旁邊一株枯樹上折下一根枯枝,悄悄朝前走去。
……
“厲……”
唐白手伸出手,正要喊住厲寒,告訴他林元思蘇醒並且也參加內(nèi)宗大比的事,卻一個沒抓住,厲寒已經(jīng)縱身進入其中,消失不見。
他也隻有無奈的收迴,悵立原地。
陳胖子轉(zhuǎn)過頭來,笑瞇瞇地道:“說起來,厲兄弟還真是強大,果然不負我們所望,果然在最後關(guān)頭,突破混元境,成功趕來,這下真是太好了。”
“以他的實力,即使不入前五十,至少也可進前百。”
“嗯。”
唐白手點了點頭,有些心不在焉。
“喂,你怎麼了?”
陳川海在他麵前擺了擺手,叫道。
“喂,喂……”
直到陳胖子連喊三聲,唐白手才迴過神來,微笑一舉手中小布包:“你覺得,厲兄弟最後留給我們的,是什麼?”
“這我怎麼猜得到?”
“哈哈,我猜得到,是混元金花,不信你看!”
說完,他緩緩伸手,打開手中布包,裏麵靜靜躺著大半朵混元金花,原本五瓣,現(xiàn)在依舊剩下三瓣,在陽光下散射著點點的金光。
“厲兄弟居然,居然沒用完,還留給了我們,這,這……”
唐白手嗬嗬一笑,沒有迴答,目光望向天幻洞入口處,對厲寒此行的信心,更大了一些。
……
幻夢山中。
厲寒正走向一座小小的土丘。
他從那片平原之上走出,一路沒有看到任何危險,也沒有看到任何人,那名紫衣長老所說的兇獸根本不知身在何處。
所以,他一路往這處小山丘之上走來,就是想居高望遠,看看到底哪裏可能藏有獵物。
就在此時,猛然,在他東方數(shù)十裏外一處密林,一道淡綠的光芒,衝霄而起。
“這是?”
略微愣了一愣,隨即,厲寒瞬間反應(yīng)了過來:“兇獸身上有標(biāo)記,按時會發(fā)光,宗門就是要故意如此,引發(fā)我們爭鬥,好兇狠的心思。”
不過,話雖是如此說,但厲寒卻還是毫不猶豫,縱步轉(zhuǎn)身,一個側(cè)翻,便朝著那處密林之中疾馳而去。
“唰,唰,唰……”
他身形如同蒼鷹掠空,輕快而敏捷,然而,當(dāng)他趕到之時,卻意外地看到一道紫光,從密林中衝霄而起,仿佛棋盤一般在半空中一個交錯。
隱隱地,傳來兩聲金鐵交鳴,隨即,一聲兇獸的慘嚎響起,密林中,隨即又恢複了寂靜。
厲寒身形一縱,進入密林,一看,卻不由一呆。
地麵之上,隻有微微的一些血跡,一隻青麵白角的巨羊,仰躺在其中,身上多了三道劍痕。
這三道劍痕,呈之字形,十分奇怪,而且皆十分工細而輕薄,所以傷口血跡並不明顯。
原地,還有另外兩名倫音海閣內(nèi)宗弟子,不過此時他們也皆是目瞪口呆的樣子,一動不動,仿佛嚇著。
在他們手中的兵器,俱已掉落在地,斷成兩截,而他們恍如不覺,一幅失魂落魄的樣子。
“已經(jīng)取走了!”
厲寒隻看了一眼,就喃喃地道,這頭兇獸身上,有一塊鐵皮,剛好被那之字形劍痕擦過,有一個小小的凹起,明顯原來鑲嵌了什麼東西。
但此時,已經(jīng)不見。
不過看了一眼那已經(jīng)失魂落魄的兩名內(nèi)宗弟子,厲寒皺了皺眉,沒有管他們,身形一縱,已經(jīng)朝著另一邊縱去。
既然已經(jīng)有人先快一步,那也沒轍,他隻能另尋他法了。
……
中午時分,厲寒再一次看到遠處有綠光衝霄,而且這次綠光之中,還帶著一絲藍意。
藍瑩瑩的,像是光絲在搖曳。
然而,當(dāng)厲寒再次趕到時,卻又不禁一呆,因為原地,同樣留下一隻巨大的藍綠***。
然而蠍子身上,同樣有一道之字形的劍痕,泛著紫意,結(jié)了薄冰。
而人影,依舊不見。
“到底是什麼劍法,如此強大,這名同門的實力,看來不容小覷啊。”
懷著探奇的心思,厲寒繼續(xù)往前,不過卻刻意追蹤那名神秘劍者的蹤影,終於,傍晚時分,他在一處小溪邊,看到了一位美麗的女子。
這女子一身紫衣,旁邊一柄透明的劍放在一邊,正在彎腰低身,低頭順?biāo)麂较粗约旱娜嘟z。
她表情安逸而詳和,全然沒有身處危境,或者此行是前來試練的感覺,悠然自得。
劍旁,擺放著兩塊顏色不一的鐵牌,鐵牌之上,各有一個不同的數(shù)字。
厲寒眼尖,看見這兩個數(shù)字,分別是:二百,三百一。
“已經(jīng)五百一十分了。”:筆瞇樓
“是她?”
這一瞬,厲寒終於認出了這名女孩。
當(dāng)初,和她同時進行入門考核的幾人之一,身擁“紫寒光體”的那名絕世劍修天才。
——周紫鵑。
聽聞,她已經(jīng)被收入天劍峰,所學(xué)的,正是天劍峰不傳秘術(shù),“紫光劍訣”。
“紫光劍訣”,是一本以輕,快,薄為宗旨的神奇劍術(shù),劍光一出,恍若紫光劃過,空氣中會出現(xiàn)道道虛痕。
擊中在人身上的時候,你幾乎感覺不到疼痛,便已結(jié)束。
它雖然隻是人品上階,但是,卻超越大部份的人品頂階,位列天劍峰頂尖四大秘劍術(shù)之一。
而四大秘劍術(shù)之首,正是天劍峰獨門劍術(shù),半地品劍法——太虛逸劍訣。
“嗯?”
就在厲寒沉吟間,猛然間,河底之下,一隻恐怖的怪魚縱身跳出,張開血盆大口,朝少女咬下。
少女驚顏失色,就在此時,“噓”的一聲輕響,一道白色身影,出現(xiàn)在她麵前,一根手指,輕輕點在那頭鐵鍔魚的頭頂之上。
“噗。”
一聲悶響,鐵骨碎裂,那頭灰階頂級的鐵鍔魚,眼睛瞪得滾圓,顯然至死也沒想到這個變化,隨即慢慢滾落溪水,淌下一泓暗紅。
“死了……”
少女呆呆而立,忽然,她終於清醒過來,打了一個激零,急忙伸手抓向手邊的寶劍。
然而,等她再次迴頭,麵前卻已不見剛才那條人影。
清風(fēng)颯颯,四周一片寂靜,仿佛剛才那一幕不過是錯覺。
然而,溪中慢慢流淌下的暗色溪水,卻依舊讓她明白,剛才那一切,都不是錯覺。
“謝謝你,厲寒。”
少女輕輕道,雖然隻是那麼一瞬間,她卻似乎已經(jīng)看出,那名救了自己的白衣身影到底是誰。
……
ps:第四更,求團戰(zhàn)票,求聯(lián)賽章。
轟轟轟——!!
接連幾團像素火焰爆發(fā),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wèi)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yōu)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麼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wèi)冬,“這些東西的數(shù)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wèi)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wèi)冬在進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nèi)容,所以能認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xùn)營可沒有學(xué)的這麼細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節(jié)。
但當(dāng)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麼。
“你知道絡(luò)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麼?”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yù)言,‘絡(luò)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林七夜認真的說道,“這個地方?jīng)]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luò)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yù)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luò)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yù)言的結(jié)果是正確的。”雨宮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luò)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林七夜一邊飛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wèi)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luò)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wǎng),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huán)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dāng)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wèi)冬不行。
“在反方向。”林七夜深吸一口氣,“我們必須要闖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shù)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zhàn)鬥之力。
而衛(wèi)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fēng)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huán)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dāng)?shù)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dǎo)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dǎo)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dāng)?shù)隻妖魔。
“臥槽!”
衛(wèi)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dǎo)彈在狹窄的空間內(nèi)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dǎo)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wèi)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fàn)圍了……
抬手就發(fā)射空對地掛載導(dǎo)彈?這生猛程度已經(jīng)堪比會長了啊!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jīng)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zhǔn)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huán)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zhuǎn)頭看了一眼,衛(wèi)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剎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