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地品功法都可以破碎,這劍意……”
臺下所有人的眼睛中都露出震驚之色,即便已經(jīng)見識過一次的星渡,水青瞳,華赤軒等南境強者亦是如此。
“衣公子的劍意越來越厲害了,看來即使再戰(zhàn)一次,小僧也遠(yuǎn)遠(yuǎn)不及。”
星渡搖頭輕歎,語氣中倒也沒有什麼落寞的神色,畢竟衣勝雪也是名揚天下的天驕,敗在他的手上,並不恥辱。
而玲浮屠,此刻比所有人都深刻感受到這絲劍意的強大,畢竟她是場中,唯一直麵此劍意的人。
“看來我的確小瞧你了。”
這一刻,玲浮屠臉上那一貫嘻笑的神色也赫然消失不見,變得無比的沉著冷靜,讓許多第一次見到她這等神情的人,俱是不由一怔。
要知道,哪怕是在仙妖戰(zhàn)場中,最危險的時期,玲浮屠也沒有露出過這等麵容。
在麵對老牌頂尖弟子,長仙宗的首席大弟子‘一葉知秋’荊枯葉時,玲浮屠也沒有露出過這等麵容。
但在衣勝雪施展了一道莫名其妙劍意之後,玲浮屠的神色,竟然變得無比鄭重,仿佛如臨大敵。
“那就隻有,稍微認(rèn)真一些了。”
話聲方落,玲浮屠一聲輕喝:
“萬龍滅印!”
“嗡!”
瞬間,浮屠夜塔出現(xiàn),手一揮,漆黑的幽塔,就浮上高空,急劇旋轉(zhuǎn)起來,八個小小的塔門,一齊打開,裏麵綻放出一層一層的烏光。
烏光匯聚在一起,形成一方由一萬條小龍組成的血黑大印之前,朝著衣勝雪發(fā)出的那道恐怖劍意緩緩印去。
“斬!”
與此同時,衣勝雪頭頂?shù)哪堑绖σ庖矎氐壮尚停坏莱喟咨木扌蛣τ埃b遙對著下方的玲浮屠,用力一劈。
四周的虛空,仿佛豆腐一般瞬間被一切兩半。
劍刃還未落下,整個擂臺,就驟然“哢”的一聲輕響,從中間分為兩部分,但偏偏卻一絲震蕩聲音也沒有響起,分為兩半的擂臺,也依舊靠一起,如同並未有任何影響。
但如果這時候挖開擂臺朝下看去,就會發(fā)現(xiàn),擂臺底下,已經(jīng)赫然多出了一道深達數(shù)十丈的恐怖裂痕,而且不斷向四周蔓延,堪稱驚人之極。
當(dāng)赤白巨劍,與萬龍血印在半空中轟然相撞,天地陡然一暗,久久沒有恢複顏色。
所有人耳鼓中隻聽得“轟”的一聲巨響,仿佛兩個星球?qū)I相撞,恐怖的衝擊波,瞬間將離得近的人如同被狂風(fēng)吹走,衣衫淩亂,渾身灰塵,有些人甚至被地上的尖石磨擦出血來,但卻沒有一個人敢指責(zé),也沒有一個人在乎這些。
他們都紛紛抬頭,望向擂臺,卻見擂臺之上,塵煙久久未散。
良久,兩個身影才再次在漫天煙霧之中顯現(xiàn)而出,隱隱約約,竟然隻是各自退了數(shù)步,誰也沒有跌下擂臺。
“這?”
看到這一幕,所有人幾乎是一瞬間失聲,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那樣的攻擊,別說抵抗,普通人隻是靠近,就幾乎難以抵擋。
而現(xiàn)在,身處風(fēng)暴中心的衣勝雪,玲浮屠兩人,竟然誰也沒有被吹飛,反而依舊站在擂臺之上,遙遙對峙。
這一幕,看得便是觀戰(zhàn)臺高處的幾位真龍皇朝供奉,也不由麵麵相覷。
主持者‘雲(yún)鏡’司玄雲(yún)更是麵色微微一抽,眼睛中掠過一絲複雜的表情。
這樣的高手,隻怕已經(jīng)可以威脅到自己的存在了。兩人的攻擊,便是他,也不敢說百分之百一定能接下。
可自己已經(jīng)什麼年紀(jì),兩人是什麼年紀(jì)?
想到這一幕,‘雲(yún)鏡’司玄雲(yún)眼中,就不由再次掠過一絲深深的忌憚。
現(xiàn)在已是如此,再過十年八年,是不是修道界之中,又要新增兩名法丹?
甚至不需要十年八年,隻怕再過三四年,這兩人,已經(jīng)沒有哪一個,是自己所能抗衡得了的存在吧。
這讓身為真龍皇朝第三人的‘雲(yún)鏡’司玄雲(yún),嘴角也不由一陣苦澀。
如此天縱之才,蓋世天驕,為什麼不是出生自真龍皇朝,而是落在了一個宗門,一個世家?
他們本已足夠強大,再加上後人也是如此出色,能傳承千年,盛久不衰,果然有其道理。
不過雖然忌憚,司玄雲(yún)也知道,這兩人,都不是他能輕易動得了的存在。
玲浮屠不必說,背後是天下第一宗門,天工山。
哪怕他是真龍皇朝的皇叔,如果敢動天下第一宗未來的繼承人,天工山就敢將他千刀萬剮,而真龍皇朝,絕不會因為他,與天工山開戰(zhàn)。
甚至就算開戰(zhàn),真龍皇朝也未必能贏。
真龍皇朝雖然是真龍大陸第一皇朝,麾下高手眾多,軍隊千萬。
但那些力量,在真正的頂級宗門麵前,卻不值一曬。
真正讓人忌憚的,不過是真龍聖皇,聚天下億萬生靈之運,成就法丹,所以才能擁有與八大宗門並肩的實力而已。
加上隱龍一族,暗中掌控的力量,這些,才是真龍皇朝的底蘊之所在。
至於其他人,都不過是可以隨時被放棄的棄子而已。
而衣勝雪,也不簡單。
他背後,立著一個江左衣家,雖然這等世家,在真龍皇朝眼中,不算什麼,天下雖然不多,但也絕對不少。
但江左衣家背後,還立著一個人。
這個人,不是衣家現(xiàn)任的代家主,‘踏花侯’衣輕歡,而是上一屆的七侯之首,‘烈日侯’衣南裘。
雖然衣南裘早已消失不見,但是以他的年紀(jì),沒有人相信他會就此死去,肯定是躲在什麼地方修煉什麼秘術(shù)。
這樣的一個存在,哪怕真龍聖皇不懼,但是,如果對方一意與真龍皇朝為敵,在真龍聖皇不能出京,其餘人,恐怕沒有一個,是衣南裘的對手。
到時估計除了真龍皇宮,其餘地方,都會成為對方攻擊的對象,天翻地覆。
所以,司玄雲(yún)雖然震驚,甚至忌憚於兩人的天資成長速度,但卻也絕不敢拿兩人如何,隻能看著他們繼續(xù)下去。
而擂臺上,戰(zhàn)鬥竟然還沒有終止。
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玲浮屠望著對麵的衣勝雪,神色鄭重,緩緩道:“衣勝雪,你果然是玲某這些年,遇見的最強新人,竟然可以逼我到這一步,不得不承讓你有與我並肩的實力。”
“不過,這不是結(jié)束,最後一式,如果你接下,玲浮屠立即認(rèn)輸。但如果你接不下,嗬嗬……”
她笑了兩下,話聲卻有些冷。
如果仔細(xì)看,就會發(fā)現(xiàn),玲浮屠的左耳側(cè),一綹頭發(fā),不知何時已經(jīng)消失不見,而她左掌所托的浮屠夜塔之上,也多了一道淺淺的裂痕。
堂堂上品名器,媲美一些次極品名器的存在,居然在衣勝雪這一劍之下,被擊出了一道裂紋?
擂臺下,一些眼尖的人,看到這一幕不禁大嘩。
再看向?qū)I的衣勝雪,卻發(fā)現(xiàn),他剛才頭頂誕生的那道巨型劍意,不知何時已經(jīng)消失不見,麵色有些蒼白,嘴角邊,更是隱現(xiàn)一絲略隱略現(xiàn)的血跡。
最重要的是,他的手一直在輕顫,顯然剛才那一擊,玲浮屠耳側(cè)的一縷頭發(fā)被劍意斬斷,而他,卻是虎口震傷,也不好過。
甚至情況,可能比玲浮屠還嚴(yán)重得多。
“好,最後一式!”
他也深吸了一口氣,雖然體內(nèi)負(fù)傷,但表情依舊平靜而自信,隨即話聲,他緩緩自袖中取出一截淡藍色的劍尖,持之遙指對麵的‘陌上花’玲浮屠。
“一擊,定勝負(fù)!”
“好!”
玲浮屠目光在衣勝雪最後取出來的淡藍色劍尖之上掠過一眼,眼睛中浮現(xiàn)一抹奇特,喃喃道:“竟然是一具上古劍胎,這是,玄冰劍胎?”
“你在南境青年修士擂臺,最後選擇的獎勵,竟然就是這截上古劍胎?”
衣勝雪是南境榜首,而南境榜首的獎勵,當(dāng)時是一具次極品名器。但最終,衣勝雪卻從梵音寶庫中選取了這枚隻有一截的淡藍劍尖,可以想見此物的價值。
而聽到玲浮屠的話,臺下也是瞬間嘩然。
劍胎是什麼,大多數(shù)人不了解,但了解的人,卻是眼睛一瞬間變得通紅。
傳說,數(shù)千年前,天下第一鑄劍師‘伯藏神鑄’,一生隻鑄了兩柄半劍,那時還沒有天工山,那時伯藏神鑄就是整個真龍大陸上所有鑄器師中的傳說,是真龍大陸所有煉器高手共尊的祖師爺。
他煉製的那兩柄劍,一柄名叫‘千生’,蘊含著龐大的生命力量,傳說經(jīng)過百年,就可以蘊育出自己的靈魂,自主修煉,而劍的威力,也會越來越大,越漲越強。
甚至最後化身人形,永生不滅。
而第二柄劍,名叫‘萬死’,煉製之時,汲取了地底最恐怖的幽冥死氣。傳說一劍斬出,一個國度都能瞬間覆滅,龐大的死氣吸食一切有生命痕跡存在的東西,同樣能自動進化,所以名叫‘萬死’。
千生劍在伯藏神鑄死後就自動飛走,不知所蹤,有人傳說是看到它直接虹化飛升,消失在人間界。
而萬死劍當(dāng)初,是被所有人都恐懼和忌憚的一柄劍,伯藏神鑄生時,沒有人敢拿它如何,伯藏神鑄死後,此劍被當(dāng)時天下六位頂尖法丹境的高手,一起封印,而封印地點,卻是大陸絕密,至今不祥。
也曾有許多人曾去尋找過萬死劍的蹤跡,但沒有一個成功,至今,這柄至暗之劍,依舊下落不明。
而另外所謂的半柄劍,就是伯藏神鑄隻粗粗煉製了一個劍胚,還沒有徹底完成的那柄劍,他剛剛得到這把劍的材料,煉製了一個雛形,就因意外離開了人世。
所以這把劍沒有名字,甚至都不能叫劍,隻能叫劍胎,因為隻隱約有個劍的形狀,既未經(jīng)雕琢亦未經(jīng)打磨,更沒有煉製出一個完整的形態(tài)來。
不過因為伯藏神鑄當(dāng)時使用的主材料,是一種五品神材,名叫‘玄冰鐵母’,所以這柄劍胎,又被人被之為‘玄冰劍胎’。
此劍因為根本沒有怎麼煉製,所以隻有其本體材料值錢,但饒是如此,價值也無可估量。
最重要的是,它畢竟是伯藏神鑄最後的一件作品,雖然還完全沒有成型的一個說法,但畢竟是他留下的作品,如果千生,萬死兩柄劍還在人間,它也許就不被人怎麼重視。
但現(xiàn)在,一柄劍傳說已經(jīng)虹化飛升,一柄則被封印遺棄在未知古地,唯一留下這截劍胚,自然價值非凡。
沒想到,它竟然出現(xiàn)在梵音寺的寶庫,而且還被衣勝雪以南境青年修士擂第一的獎勵名額,取了出來,重現(xiàn)人間。
說實話,這柄劍雖然現(xiàn)在還完全沒有品階一說,但它的價值,隻怕根本不是普通次極品名器可比。
甚至極品名器,也未必比它貴重了,當(dāng)然,如果論實用性,肯定不如極品名器,但饒是如此,衣勝雪居然能將其從梵音寺寶庫中取出,也算異數(shù)了。
轟轟轟——!!
接連幾團像素火焰爆發(fā),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wèi)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rèn)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yōu)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麼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wèi)冬,“這些東西的數(shù)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wèi)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wèi)冬在進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nèi)容,所以能認(rèn)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xùn)營可沒有學(xué)的這麼細(xì)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xì)節(jié)。
但當(dāng)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麼。
“你知道絡(luò)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麼?”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yù)言,‘絡(luò)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林七夜認(rèn)真的說道,“這個地方?jīng)]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luò)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yù)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luò)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yù)言的結(jié)果是正確的。”雨宮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luò)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林七夜一邊飛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wèi)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luò)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wǎng),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huán)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dāng)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wèi)冬不行。
“在反方向。”林七夜深吸一口氣,“我們必須要闖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shù)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zhàn)鬥之力。
而衛(wèi)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fēng)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huán)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dāng)?shù)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dǎo)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dǎo)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dāng)?shù)隻妖魔。
“臥槽!”
衛(wèi)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dǎo)彈在狹窄的空間內(nèi)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dǎo)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wèi)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fàn)圍了……
抬手就發(fā)射空對地掛載導(dǎo)彈?這生猛程度已經(jīng)堪比會長了啊!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jīng)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zhǔn)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huán)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zhuǎn)頭看了一眼,衛(wèi)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剎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