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盡的血色與永不熄滅的火焰充斥在整個夢境之中,就仿佛是煉獄一般,薑恆在血海中一路狂“奔”,他想停,卻怎麼也停不下來。
“咚咚咚!”
一陣輕快的敲門聲響起,把薑恆從夢境中解救了出來。
“唿~唿!”薑恆坐在床身重重地喘了幾口粗氣,敲門聲還在繼續(xù),薑恆連忙下床,站在門口調(diào)整了下唿吸,這才將門打開。
站在門口的是個美貌少女,此時正欲繼續(xù)敲門,卻見薑恆已經(jīng)將房門打開了,笑道:“吃飯啦!你還想睡到什麼時候?”
“不小心睡過頭了!”薑恆頗有些羞愧,“徐雁姐,怎麼是你啊?”
徐雁轉(zhuǎn)過頭來嗔道:“怎麼?我來叫你吃飯就不行,非得徐福那小子來是吧!”
“不、不是。”薑恆當真恨不得抽兩下自己的嘴巴,連忙解釋:“是我嘴太笨了,你別介意。”
徐雁一路上對薑恆頗為照顧,自然知道他是什麼樣的人,淺淺笑道:“行了,走吧,吃飯去!”
薑恆與徐雁來到第七層的廳中,徐月等三人已經(jīng)圍著一張圓桌坐下,卻是沒有看見徐元的身影。
不過這倒也沒有什麼值得驚訝的,徐元修為早已到了辟穀之境,這凡間俗物對他來說還真不如餐霞飲露來得痛快,眾人早已經(jīng)見怪不怪了。
薑恆尋了處空位坐下,這時小二已經(jīng)開始上菜了。擺上桌的一共有八道菜,沒有一道是薑恆認識的,但每一道菜的色香味皆是上乘,顯然都不是凡品。
幾名少年風塵仆仆半月有餘,平日裏天天吃的多是幹糧,早就已經(jīng)苦不堪言了,雖說修行本就清苦,但是再苦也不能苦著正在長身體的孩子啊!此時眾人早已是食指大動,開始磨刀霍霍了。
“開吃!”幾名少年朝夕相處,感情增進了不少,也沒什麼客氣的了,見薑恆與徐雁紛紛坐定,都開始向桌上的美食動起了筷子。
徐福與徐尚都是狼吞虎咽的架勢,就仿佛惡鬼投胎一般,看得薑恆一愣一愣的,就連最為沉穩(wěn)矜持的徐月也是下筷如風,薑恆也顧不了那麼多了,在自己空空的五髒廟的催促下投身加入了饕餮大軍。
外麵的天色漸漸暗了下來,廳中中卻依舊亮如白晝,隻因為在眾人頭頂之上懸掛有數(shù)顆拳頭大小的寶珠。寶珠上散發(fā)著頗為熾烈的白光,將整個望仙樓都照的通亮,據(jù)徐月所說此物喚作通明珠,有諸般奇異作用,價值不菲。
這時,通往第八層的樓道間走下來數(shù)人,有人有女,皆身著道袍,頭挽道髻。
為首的是一名老道,雖有些年邁,但步履穩(wěn)健,麵色和藹,好似是發(fā)覺了薑恆正在打量他,那老道還偏過頭來對著薑恆笑了笑,就仿佛是一名溫厚長者一般。
薑恆忙低頭吃飯,不再多瞧,倒是徐月眼神中微微有些驚訝,但卻也沒說什麼。
幾名道人正好就坐在了薑恆所麵對的那一桌上,吩咐了小二上菜之後,便都坐在那裏目不斜視,凝神守靜。
可不是目不斜視麼,薑恆微微一抬頭,隻見一名道姑打扮的嬌俏少女正目不斜視地盯著自己,連忙埋下頭來吃飯。
待到薑恆扒完碗中的飯菜,發(fā)現(xiàn)那少女仍目不斜視,目光灼灼地盯著自己,薑恆心中不由泛起了嘀咕:“這小女冠怎麼一個勁盯著我猛瞧,莫不是我臉上有什麼花兒?”
薑恆在那少女的“逼視”之下,總覺得有些不自在,隻得放下碗筷落荒而逃,迴自己房中去了。
見薑恆離去,那少女吐了吐舌頭,說不出的嬌俏可愛,心道:“這人好生奇怪,莫不是個傻子?”
這話要是被薑恆聽到,估計要被氣的大吐一口鮮血,還會掙紮著爬起來質(zhì)問:“明明是你很奇怪好嗎?”
薑恆迴到房中,心中雖有些奇怪,卻也沒做多想,而是平躺在床上,開始了他的“修煉”。
感受著魂力在一點一點地“緩慢”提升著,薑恆的心中也頗為愉悅,轉(zhuǎn)眼間一夜便過去了,到了黎明之時,薑恆趕緊收迴了魂力,同時睜開了雙眼。
黑暗中有兩束神光掠過,不過轉(zhuǎn)瞬間又恢複了平靜,此時正是一天中最為黑暗的時刻,薑恆卻是精神奕奕,在黑暗中瞪大了眼睛,不知該做些什麼。
等到房中終於有了些許光亮,薑恆下床走到床邊,輕輕地將其推了開來。
一股涼氣襲來,讓薑恆有些單薄的身子微微顫了顫,入眼的是黑壓壓、烏蒙蒙的滄瀾群山,莽莽蒼蒼,雲(yún)霧繚繞,看不真切。
薑恆望得有些出神,這時,原本灰蒙蒙的天際出現(xiàn)了一抹魚肚白,緊接著有數(shù)道霞光升起。
薑恆心中隱隱在期待著,果然,下一刻,一輪金烏從茫茫群山中躍了出來,雲(yún)蒸霞蔚,美不勝收,薑恆不由得看得有些癡了。
這一日幾名少年都待著客棧之中,徐福等人除了吃飯便一直悶在房中,也不知在做些什麼,薑恆頗為無趣,索性躺在床上思考起自己的魂力來。
一整天過去,還真讓他有了不少奇思妙想,心中隱隱期待著晚上的到來,好讓他能夠好好的實踐一番。
是夜,薑恆不再如往常一般一股腦兒將自己的魂力散發(fā)出去吸收月華之力,而是想要將其緊緊地凝成一股,看看是否能夠到達更遠的地方。
魂力的操控比薑恆想象中的還要容易,隨著薑恆心念一動,所有的魂力就自然而然的聚到了一起,朝著更遠的地方緩緩伸延過去。
薑恆魂力原本能夠觸及的地方不過數(shù)丈之內(nèi),在將魂力匯聚在一起的時候,果然輕易便突破了原本的極限,就像是一條水中遊魚般,向著更遠的地方遊過去。
隔壁是徐福所在的房間,看書 ww.uukanhu薑恆的魂力輕易地穿透牆壁,來到了徐福的房間。
這小子此時正倒在床上唿唿大睡呢,那睡姿看得薑恆心中直樂。魂力在徐福的房中遊蕩了一圈,薑恆感覺自己仍有餘力,便操控著魂力繼續(xù)向遠處探去。
再次穿過一堵牆壁,薑恆注目一看,竟是來到了徐月的房中。
“砰砰!砰砰!”薑恆的心髒不爭氣地劇烈跳動起來。
此時徐月雙目緊閉,盤膝坐在床上,薑恆還是第一次如此仔細地打量她。
手如柔荑,膚如凝脂,皎如秋月,燦若春華,姿色天然,般般入畫,當真是一個玉人兒。
忽然,徐月秀眉微蹙,雙目緩緩睜開,眸中閃過一絲疑惑之色,薑恆心中猛的一抽,一下子連“唿吸”都不敢了,生怕徐月有所察覺。
好在薑恆多心了,徐月雖似有所覺,但並沒能發(fā)現(xiàn)什麼端倪,又重新閉上了雙目。
薑恆這才大鬆了一口氣,“悄悄”地退出了徐月的房間。
“砰砰!”“砰砰!”“砰砰!”
黑暗中,薑恆猛的從床上坐起。四周一片寂靜,唯有劇烈的心還在跳動著,薑恆揉了揉自己的臉頰,感覺滾燙燙的,心中告誡著自己:“君子有所為,有所不為!”
一連在心中念了數(shù)遍,又想著顧老夫子平日裏的教誨,薑恆的心緒這才平複下來,再次散發(fā)出魂力,老老實實地開始了自己的“修煉”。
不知何時,一名老者突然就漂浮在了薑恆的房中,待到薑恆發(fā)現(xiàn)時,不由驚叫了出來:“媽呀!鬼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