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沒了靈力護盾,薑恆明白,自己的身體是擋不住這兩顆獠牙的。
“要死在這裏嗎?真是有些不甘心呢!”
“曾經跟玄霄前輩說,會幫他斬盡天下妖族,沒想到死在了一個妖將期的豬妖手下,唉!希望不會被別人知道吧!”
“還有顧師兄,徐雁姐……唉,算了……”
這豬妖的生命力著實強悍,心髒都已經被薑恆絞碎,竟然還沒有死去,也不知道到底會不會死。
薑恆牙齒緊咬,神色變得猙獰起來,再度禦起了飛劍,朝著豬妖的脖頸斬去。
然而此時,那兩道獠牙法寶已經到了他的身前。
來不及了!
薑恆緩緩閉上雙目,隨後又猛地睜開,眼間出現一抹瘋狂。
我會死!你也別想活下去!
劍光閃動!
一顆豬頭高高飛起,又從空中墜下,在地上滾了幾圈,獨眼中仍存有一絲不甘之色,這迴終於是死透了!
薑恆的身子倒在一邊,竟然在最關鍵的時候躲了過去,沒有被豬妖的本命法寶擊中,可他卻沒有喜悅,一時間突然愣在了那裏。
……
電光火石之間,豬妖的兩根獠牙法寶向薑恆射來,帶著無盡的兇煞之氣,眼看著就要將他紮個透心涼。
已經無力躲閃的薑恆,結局似乎已經注定了,連他自己也這麼認為。
就在此時,一道倩影出現在了薑恆的身側,她奮力一推,把薑恆推離了原地。
豬妖的獠牙法寶卻是從她身上透體而過。
血花飛濺,揚在空中,灑落在地,還有幾滴濺到了薑恆的臉頰上。
大量的鮮血湧出,瞬間染紅了她的衣袍,薑恆呆呆地接住岑蘭柔軟無力的身子,用力幫她按住傷口,卻怎麼也止不住鮮血的流失。
岑蘭躺在薑恆懷中,麵色蒼白,艱難的搖了搖頭:“沒用了……”
傷口在腹部,若隻是一道普通的創傷,對修士的體質來說或許還有的救,可是那豬妖的本命法寶豈是如此尋常,裏麵蘊含著的狂暴力量已經在瞬間摧毀了岑蘭的腑髒經絡,斷絕了她的生機。
鮮血從岑蘭的嘴角溢出,他的氣息越來越虛弱起來。
此時就算是杏林聖手前來,也是迴天乏術,隻看眼睜睜地看著嬌弱的生命一點點地流逝。
“我要死了……其實、也沒有想象中的那麼可怕……”
“隻是很疼!”岑蘭的氣息越來越虛弱,那對生命充滿了眷戀的眼神也逐漸暗淡了下來。
“你會為我傷心嗎?”岑蘭突然沒頭沒腦地問了一句,聲音已經細不可聞了。
“我不會讓你死的!”薑恆堅定道。
他的目光緩緩冷靜下來,焦灼是解決不了問題的,隻有冷靜下來,才能想到辦法。
對了!
薑恆似乎想到了什麼,神色一喜,連忙從乾坤袋中取出一物,正是玄霄真人交給他的造化金丹。
打開小盒,一股奇異的藥香散發在山洞中,薑恆咬了咬牙,取出一顆金丹,送到了岑蘭的嘴中。
“但願有用吧!”
薑恆沒有用靈力去壓製造化金丹的藥力,此時岑蘭傷得極重,性命垂危,唯有造化金丹所蘊含的兇猛藥力,或許可以將她救迴來。
“啊!”岑蘭痛唿一聲,蒼白的麵容上出現了一絲異樣的血色,眉頭緊緊蹙在一起,好似極為難受。
痛就痛吧!好在傷口已經不再流血了,或許能夠保住一條命吧!
造化金丹的藥力薑恆是嚐試過的,盡管岑蘭要比當初的薑恆修為要高上不少,但還是遭受到了極大的痛楚,身子都不禁的在微微顫抖著。
“好痛!”
岑蘭的嬌軀變得一片滾燙,造化金丹的藥力已經開始散發出來了。
薑恆將岑蘭緊緊擁入懷中,想要幫她緩解痛苦。
岑蘭伸出雙臂地抱住了薑恆的腰身,好像是找到了什麼慰藉一般,緊緊貼在薑恆身上,臉上的痛苦之色稍緩了幾分。
“好痛!像火燒一樣!”岑蘭眉頭依舊緊蹙,無意中呢喃了一句。
薑恆輕輕地拍著她的後背,溫柔道:“忍一忍就好了!”
岑蘭的雙手箍得更緊了,薑恆探出一股靈力,進入到了岑蘭體內查探。
岑蘭的傷勢已經好得七七八八了,薑恆這才放下心來,沒有幹涉,繼續讓她吸收造化金丹的藥力。
造化金丹不僅能提升修為,更是易經伐髓,鑄煉道基的神丹。雖然會有些痛苦,但岑蘭的體質足以承受造化金丹的藥力,倒也不會出什麼問題,也算是因禍得福了吧!
薑恆一邊緊緊地抱著岑蘭,確認她不會有事後,沉下心來,調集體內造化金丹的藥力,恢複起自己的傷勢來。
一天一夜時間就這麼過去了,薑恆體內的傷勢已經恢複如初,如今他已經達到了淬靈期第三層,或許可以考慮將體內的造化金丹完全煉化了。
夜間,岑蘭終於是醒了過來,她從薑恆的懷中坐起,眼中閃過一絲迷惘之色,隨後又是有些驚喜。
地上的夜光珠發出瑩瑩綠光,照亮了周圍的場景。
岑蘭抬起頭來,定定地看著薑恆,怔了半晌後,她雙手撐在地上,弓著身子,貼到薑恆麵前,仔細地打量著薑恆的五官。
薑恆已經知道岑蘭醒來,隻是不知道她想要做什麼,一股帶著香氣的熱浪撲在自己臉上,那是岑蘭唿出的氣息。
“她想做什麼?”薑恆努力保持著自己唿吸的平穩,裝作一無所覺的樣子,心中卻是在暗暗思量著。
溫軟的雙唇輕輕地映在了薑恆的唇上,uu看書.uukashu使得薑恆腦中一片空白,氣息都差點紊亂了。
岑蘭臉色微紅,細細地打量了薑恆一番,發現他似乎真的沒醒,又輕輕地趴迴了他的懷中,仿佛從來沒有醒來過一樣。
薑恆心中有些慌亂,這時更加不敢睜眼了,盡量表現著平穩的唿吸,仿佛什麼也不知道似的。
溫香軟玉在懷,這一夜,薑恆一直在思考著:她好像親了我!她為什麼要親我!我該怎麼辦?
一夜過去,淡淡的光亮照進了洞中,岑蘭的腦袋微微的動了動,悄悄地從薑恆身上抬了起來,卻正好看到了薑恆明亮的目光正注視著她。
她就好像是受驚的小鬆鼠一般,竟又趴迴了薑恆的胸前。
薑恆舒緩了一下有些發麻的身體,感受到了懷中的嬌軀一陣顫抖,笑道:“你醒了?”
“嗯。”岑蘭坐起身來,理了理有些淩亂的發絲,眼中散發著一種意味不明的亮光,定定的看著薑恆。
“我臉上有花嗎?”薑恆有些驚疑,說著還摸了摸自己的臉頰。
岑蘭噗嗤一聲笑了出來,用衣袖在薑恆的臉頰上擦了擦,神色溫柔:“髒兮兮的!”
“咳咳!”薑恆頗有些不適應她的這種親熱,問道:“你現在感覺怎麼樣!”
岑蘭坐迴原處,“傷勢已經完全好了,隻是你給我吃的那顆丹藥還沒有徹底煉化,這是什麼丹藥?裏麵蘊含的靈力好強大!”
“造化金丹。”薑恆如實答道。
“什麼!”岑蘭眼中露出一絲極度震驚之色,朱唇微張,半天也沒說出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