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天宗,火雲殿。
玄霄真人望著躺在床上的薑恆,眉頭緊皺。
“師祖,怎麼樣?”顧劍生有些關切道。
“難啊!”玄霄真人長歎一口氣。
顧劍生神色一喜,“那就是說還有救?”
玄霄真人點了點頭,憑空取出一物,持在手中。
隻見那物一出,殿內頓時金光盈溢,顧劍生麵露驚容,失聲道:“龍珠!”
此物竟然是凝聚了東海龍王敖廣畢生修為,足以媲美世間任何至寶的龍珠!
玄霄真人猶疑了一下,一道法訣打出,那顆龍珠上耀眼奪目的光芒開始收斂了起來,從他手中緩緩飄起,朝著薑恆飛去。
龍珠上的光芒越來越暗,飛到薑恆嘴邊時,已經完全斂去,就好似一枚普通的金色丹藥似的。
玄霄真人伸手一指,薑恆的幹枯雙唇自然而然地分了開來,龍珠一閃而沒,進去到了薑恆體內。
薑恆的身體上開始泛起一陣淡淡的金光,愈來愈烈。
……
時光匆匆,轉瞬六年。
火雲殿中,兩道劍光正在不斷交織著。
突然,赤色仙劍光芒暴漲,速度又快上了幾分,愈加淩厲無情,而與赤色仙劍交戰的黑色仙劍劍勢平凡,淡定自若,隻有當赤色仙劍攻擊之時,他才會動上一動。
兩柄仙劍交戰越發激烈起來,最後驟然分開,一陣光影閃動,兩道人影從仙劍上脫離了出來。
薑恆微微皺起眉頭,向玄霄真人問道:“師祖,有情劍道與無情劍道截然相反,如何能夠融合到一起?”
玄霄真人負手而立,“有情無情,不過一念之間,你的無情劍道已經有了一番火候,有情劍道卻是差了些。”
薑恆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玄霄真人將一塊玉簡拋給薑恆,“滄州雲靈山脈中出現了一頭妖君,掌門真人打算派你帶幾人去解決掉,你意下如何?”
薑恆接過玉簡,點了點頭,“何時出發?”
“盡快吧!”玄霄真人的身影消失不見,薑恆也不遲疑,將玉簡收入乾坤袋中,轉身離開了火雲殿。
“薑師兄!”
“薑師兄好!”
一路上遇到不少同門打招唿,薑恆偶爾點頭示意,快步離去。
“唉!那是誰啊?怎麼這麼拽?”
“薑師兄你都不認識?前幾年他成就金丹,可是震動了全宗!”
“哦~我想起來了!就是那位一開始隻是下品靈根,從普通人開始修煉成金丹修士,一共都隻花了十六年的薑師兄!”
“對對,你還記不記得前兩年,有一名師兄在外行走時被一個叫虎豹盟的門派給害了!當初就是薑師兄下山,一人一劍,獨自斬殺虎豹盟兩名金丹老祖,讓這個門派徹底從滄州地界消失了。”
“我可是聽說了,這個虎豹盟滿門都被薑師兄殺了個幹幹淨淨,片甲不留!是不是太過狠辣了一點。”
“……”
……
待到薑恆來到玄天大殿中時,殿中已經有了幾人在等候,都是各殿各堂的真傳弟子。
懷素真人朝著薑恆和善地點了點頭,對眾人說道:“此次下山,你們都以薑恆為首,不得擅自行動,明白了嗎?”
“明白了!”眾弟子齊答道,懷素真人滿意的點了點頭,看向薑恆。
薑恆沉吟了一下,對著眾人說道:“今日修整一天,明天一早出發。”
“是!六師兄!”
薑恆點了點頭,向懷素真人告退後,便離開了玄天大殿。
薑恆這個六師兄是有由頭的,玄天宗弟子眾多,真傳弟子亦是不少,普通弟子間尚可以隨便稱唿,真傳弟子間卻是有了規矩。
誰先成就金丹,誰就是師兄!
現如今練就金丹的修士中,共有七人,大師兄顧劍生,二師兄徐天,三師兄乃是厚土殿的殷虛,四師姐是聖心殿的清夢,五師姐是丹堂的淩舞,薑恆正是第六位成就金丹的真傳弟子。
至於第七名成就金丹的弟子,則是修行界千年難得一遇的仙靈根修士,華飛璿。
說起華飛璿,薑恆也是很服氣的,她與薑恆修煉的時間相差無幾,成就金丹的時間也隻是前後腳的差距。
但薑恆是憑著一路丹藥輔佐,最後更是完全吸收了凝聚龍王敖廣畢身修為的龍珠,這才一舉成就金丹,華飛璿可是憑著自身天賦,一步一步修煉上來的,再加上她六年前收服的法寶昆侖鏡,其實力已經不在薑恆之下。
“薑恆!”
華飛璿從玄天大殿中追了上來,與薑恆並肩而行,他對薑恆在她前麵成就金丹一直耿耿於懷,私下裏也從沒叫過他師兄。
“有事嗎?”
“沒事!你去哪?”
“去喝酒!”
……
夜色微涼,曉風輕拂,薑恆靠在山石之上,一口一口地往嘴裏灌著烈酒。
華飛璿在他身旁坐下,望著天空中那輪明月輕聲道:“看來你還沒能忘掉她,uu看書 ww.uukanshu 不然你的無情劍道早就已經大成了!”
薑恆無所謂的笑了笑,再度往喉間猛灌了一口烈酒,伸手遞給一旁的華飛璿,“喝嗎?”
華飛璿撇了撇嘴,“不喝!”
“怎麼,怕烈?”
華飛璿看了薑恆手中的酒壇一眼,接到手中,仰天灌上一大口,一抹嘴角,有些不屑道:“這也稱得上烈酒?”
薑恆有些驚異地望了華飛璿一眼,又取出了一壇烈酒,“女中豪傑!來,我敬你!”
幾壇烈酒下肚,薑恆的眼中有了幾分醉意。
酒不醉人,人自醉!
朱雀仙劍不知何時被薑恆握在了手中,劍光揮灑,人影浮動,皓月與清風相伴。
“看你這樣子,我倒是想到了一個名號很適合你!”
“哦?什麼名號?”
“酒劍仙!”
“酒、劍、仙!”薑恆搖了搖頭,“我可不敢自稱什麼劍仙,太招搖了!”
華飛璿撇了撇嘴,“聽說外邊都叫我們玄天七子呢!”
薑恆搖頭失笑,大灌了一口酒,有些感慨道:“以前喝酒的時候,什麼酒都覺得太嗆,現在一喝,什麼酒都覺得太淡了……”
“以後有機會的話,請你喝我家鄉的……”華飛璿還沒說完,隻聽見身旁起了一陣小唿嚕聲,轉頭一看,薑恆已經睡了過去。
“你的……家鄉……在哪啊?……唿~唿……”
華飛璿靜靜地打量了薑恆一會,抱起酒壇輕輕地說了一句,“敬你,大情聖!”隨後一飲而盡,起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