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月商行的一間煉器室內(nèi),這間煉器室的空間比王項自己的煉器室更寬闊,是用來供臨江城本地的落月商行所有煉器師使用的。
此時,屋子內(nèi)擺滿了各種煉器所使用的靈石、靈玉、礦物、金屬等。
也有一些破損度極其高的靈寶,都紛紛堆在了一起。
屋內(nèi)還有將近十個人,清一色都穿著煉器師專屬長袍,其中有三名煉器師的長袍胸前刻著的標誌是綠色的,這表明他們他們是三級煉器師。
他們年紀都頗大,年過半百,正坐在椅子上,而他們後方,則站著幾名年輕人,這些年輕人的胸前刻著的標誌則是藍色的,這是二級煉器師的專屬顏色。
“王項,怎麼迴事?還能不能開始了?到底要我們等到什麼時候!”一名三階煉器師吹了吹嘴唇之上花白的胡子,看起來頗為囂張地對王項抱怨道。
“是呀。你說的那個人那麼厲害,我還真就不信了,這種小地方能有多厲害的煉器師!而且,他不來我們永遠就不開始嗎?那延期了壞掉我們的名聲,你可得負責(zé)。”另一名三階煉器師背靠在椅子上,神情滿是不耐煩看向王項,也跟著附和。
他們兩人分別叫作鄭遠和周通,都已經(jīng)加入了臨近城池的落月商行,成為臨近城池的煉器負責(zé)人,水平也都在三級,在商行內(nèi)算是和王項平起平坐的存在。
但來到臨江城後,他們不僅要被王項指揮,而且王項還讓他們苦等了將近一個下午,他們早就等到不耐煩。
其中,一名正站著的青年煉器師也看向王項這邊,訕笑道:
“王老先生,剛剛您說您親眼看到那位煉器師才十六歲,就能用手光刻四階的寒光雪舞印,還一刻都不帶停頓,這怎麼可能?青年時代的周虛大陸煉器第一人黃任行先生都做不到吧?”
“是啊,王老先生估計是做夢夢到的,還把夢裏的事情當真了,怪不得我們一直等不來人。”另一名青年也跟著附和道。
兩名青年都是鄭遠的弟子,他們的話剛說完,便引得周圍眾人紛紛嗤笑。
“放肆!王老先生是你們的前輩,和你們師傅是同一輩人,你們?nèi)绾胃疫@樣取笑他?!”鄭遠也跟著笑了幾聲後,忽然抬頭看著剛剛說話的弟子,故作冷聲道:
“還不快給王老先生道歉!”
“是是,弟子知錯。”那名青年尷尬一笑,然後對王項躬身行禮道:
“王老先生,剛才是晚輩無禮了,還望您大人不記小人過。”
王項冷哼一聲,沒說任何話語,僅是瞥了那名青年一眼。
他現(xiàn)在也很著急,聽周雅晴說秦徹今天下午就過來,但一直等不到,他也不知道什麼緣故。
而且,周雅晴還吩咐過,一切要等秦徹來了之後再開始。
當然,這點他是同意的,自從上迴見過秦徹的煉器手法之後,他覺得秦徹如果過來,一定會有好辦法將這些靈寶都煉製好。
他甚至還能從秦徹身上偷學(xué)幾招。
忽然,王項身後站著的一名少年開口對剛剛說話的那兩名青年道:
“說我?guī)煾底霭兹諌簦y道你們沒看到的東西就是不存在的?真是一群目光短淺、坐井觀天的鼠輩!”
他叫梁陽,是王項的徒弟,看到師傅被別人口頭調(diào)侃,便站出來替師傅說話。
“我們目光短不短淺不知道,但一定知道一件事情,那就是有人吹牛咯。”一名青年又道。
“你的意思是說我?guī)煾荡蹬#俊蓖蹴椛磲岬哪敲倌曜穯柕馈?br />
“不敢不敢,王老先生是我們的前輩。”那名青年嘿嘿一笑,看向那少年又道,“梁陽,聽說你們家是賣丹藥的,也不知道你怎麼就成了煉器師。但這都不重要,不知道你們家有沒有幾枚迴神丹,王老先生最近估計是精神壓力太大,出現(xiàn)幻覺了,迴神丹正好可以給他老人家補充一些精神。”
叫梁陽的少年聽出了那青年嘴中的嘲諷之意,冷哼道:
“我?guī)煾稻窈玫煤埽粍谀汴P(guān)心。張寶,如果你需要迴神丹,我倒可以低價賣你幾枚,聽說你上次精神錯亂,別人要煉製二階靈寶,你給人家的靈寶刻了一階刻印,還得人家差點被靈獸殺了,迴來退貨還讓商行賠了一大筆錢呢。”
“也許不是精神錯亂,可能是精神太正常,知道自己學(xué)藝不精,想著隨便刻個刻印上去蒙混過關(guān)呢!”梁陽身旁的一名美貌少女也笑道。
這名少女叫魏芊,和梁陽一樣都是王項的徒弟。
“那僅是一個失誤,你們兩個不要血口噴人!”叫張寶的青年臉色頓時如豬肝一般紫紅起來。
“好了,梁陽,魏芊,你們兩個別鬧了,按年紀上來說張寶算是你的前輩。”
這時候,王項忽然出聲道。
話雖這樣說,但他的神情卻略微有了一點暢快。
他和鄭遠以及周通兩人,都相識多年,三人之間一直暗暗競爭,從個人能力爭到弟子能力,無所不爭。
而王項的長處,就是自己擁有兩名天賦很高的弟子。
自己的這兩名弟子,梁陽和魏芊,年齡都很小,僅在十六歲左右,而且都已經(jīng)踏入了二階煉器師。
並且都擁有五品的金係靈印。
煉器師的總體水平,與靈印、武道修為、靈魂強度等核心素質(zhì)強烈相關(guān),尤其是靈印,基本決定了一名煉器師的上限。
擁有五階靈印的煉器師,其人生最高上限能到達五級,甚至有機會踏入六級。
而他的競爭對手的幾名弟子,資質(zhì)都非常普通,並且年紀一大把了,水平還在自己的兩名徒弟之下。
“是。”
梁陽看到王項的神情暢快了不少,加上看到張寶剛剛的窘迫模樣,也不再繼續(xù)說下去。
忽然,梁陽將嘴巴悄悄附在王項耳邊,悄聲問道:
“對了,師傅,您老人家說的那個秦公子是真的嗎?感覺有點脫離現(xiàn)實。”
“你師傅還能騙你不成。”王項瞪了自己的徒弟一眼,“為師這次帶你來,就是為了讓你開開眼界,多學(xué)點東西。”
梁陽尷尬地摸了摸頭,道:
“哈哈,對不起,師傅,徒兒沒有絲毫不相信您老人家的意思……”
兩人正交談著,忽然周雅晴帶著秦徹走入了屋內(nèi)。
“拜見周行主。”
屋內(nèi)眾人看到周雅晴,紛紛站起來躬身行禮。
周雅晴抬手示意他們不必多禮,然後道:
“抱歉,讓大家久等了這麼長時間,現(xiàn)在我們可以開始了。”
說罷,她美眸看向秦徹,道:
“秦公子,接下來就由你來全權(quán)負責(zé)吧,你可以隨心所欲發(fā)揮。”
“行主,不知這位公子是何人?”
人群中,鄭遠忽然站了出來,指著秦徹向周雅晴問道。
“這位秦公子是本次煉器的總負責(zé)人,等會一切事情將由他親自指揮,希望大家給我一個薄麵,能聽秦公子的話。”周雅晴道。
周雅晴話剛說完,人群不由一片嘩然。
自從秦徹走進屋門後,其實他們的目光一直都緊盯在他身上。
他們雖然早就猜到了秦徹可能就是王項口中所說的頂級煉器師,但當從周雅晴嘴中親自聽到這個消息,還是有點不可置信。
尤其是鄭遠和周通,聽到自己等會要由這麼一個毛頭小子指揮,都不由皺了皺眉頭。
最重要的是,秦徹不僅沒穿煉器師公會的專屬長袍,而且還沒有展示出眉心的靈印,讓這些人都紛紛有點懷疑。
鄭遠吹了吹鼻子上的花白胡子,看向秦徹問道:
“不知秦公子是什麼等級的煉器師?可否給我們展示一下實力?”
“展示?不必了,時間緊迫,我們直接開始。”
秦徹看了一眼眼前的三級煉器師老頭,自然知道他內(nèi)心想著什麼。
但他並沒同意,他做完事還要趕著迴去修煉。
距離提前選拔還有不到兩天的時間,他迴去煉化靈天壯脈丹還需要一些時間。
“這怎麼能不必呢?秦公子乃是我們的總指揮人,至少也得露幾手讓我們心服口服吧,不然我們煉了這麼多年的器,總不能隨便聽一個毛頭小子就胡來吧。”一旁的周通也冷哼了一聲。
煉器煉了快一輩子,還在三級煉器師階段,也好意思拿來倚老賣老?
秦徹看著這名煉器師,剛想說什麼,隻聽得他後麵一個聲音道:
“秦公子該不會是不敢吧?”
“可能是沒真才實學(xué),怕露餡了。”又一個聲音道。
看到自己的師傅已經(jīng)站了出來,這些人作為弟子,也紛紛跟上。
“不用我露一手,你們等會就知道。”秦徹冷笑了一聲,“不過既然諸位不願聽我的指揮,我也不勉強諸位,你們就按你們喜歡的去做就行,隻怕等會會拖累我的進度。”
“拖累你的進度?好大的口氣!莫非秦公子已經(jīng)到達了五級煉器師水平?如此年輕就到達這個水平,恐怕周虛大陸煉器第一人黃任行先生聽了都得親自趕過來收你為徒吧。”鄭遠冷哼了一聲。
“秦公子,你說我們會拖累你的進度,莫非你是說我們所有人加起來都不夠你一個人?”人群中又有一名煉器師道。
秦徹隻是看了那人一眼,沒有迴答。
別說他們這些人加一起不夠他自己一人,就算是周虛大陸煉器第一人黃任行親自來,秦徹都要嚴格考察一番才決定要不要收他為徒弟。
“聽起來,秦公子是想要一人挑戰(zhàn)我們在場的所有煉器師,對吧?”又一個聲音道。
“如果閣下硬要這麼認為也不是不可以。”秦徹一臉平靜道。
“好張狂,他怎麼敢的?”
“是可忍孰不可忍,這口氣再咽下去,我們就成龜丞相了!他真當他是海龍王啊!”
“師傅,接了!讓他知道我們的厲害。”
秦徹的話,不僅讓一眾年輕煉器師瞬間跳腳,甚至鄭遠和周通這兩名老煉器師,神色之上都紛紛閃出一抹慍怒。
作為三級煉器師,他們走過很多地方,基本都被當成寶貝一樣看待,還沒在哪被這樣看低過。
“好,既然如此,那秦公子你就是一人要挑戰(zhàn)我們十人,老夫倒要看看你一個人怎麼能比我們十個人快。”周通又冷哼了一聲。
“哎,周老先生,您錯了,不是十個人。”王項身旁的梁陽忽然道,“我們師徒三人,是站在秦公子這邊的,挑戰(zhàn)秦公子的是你們七人。”
“不錯,老夫也相信秦公子。”王項走到秦徹身前,微微行了個禮,道:
“秦公子,好久不見,我最近幾日都一直想要去拜訪你,奈何抽不開身。”
“王老先生,好久不見。”秦徹抱拳迴禮。
“哈哈,您叫我王老先生,真是折煞老夫了。”王項哈哈一笑,然後指著身旁的兩名弟子道,“這是我的兩位劣徒梁陽和魏芊。”
說罷,他睜眼一瞪身旁兩位正好奇緊盯著秦徹的徒弟,大唿道:
“你們兩個還愣著幹嘛!趕快過來見過秦公子,等會秦公子出手的時候,你們要在旁邊好好看好好學(xué)。”
“是是,”梁陽最先反應(yīng)過來,向秦徹作揖道:
“秦公子好,我叫梁陽,今年十六歲,是二品煉器師。沒想到秦公子竟然這麼年輕,感覺都可以當我哥。”
“梁公子好。”秦徹微笑迴應(yīng)道。
“秦公子,我叫魏芊,也是二級煉器師。”魏芊麵容清秀,看著秦徹的眼眸中仍然充滿了好奇。
她實在想不明白,這個看起來和自己師兄年紀相仿的少年,怎麼會讓師傅這麼尊敬。
“你好。”秦徹微微迴了個禮。
“秦公子,等會的挑戰(zhàn),需要我們師徒三人的幫忙嗎?”王項這時候忽然道。
盡管他上次見過秦徹親手銘刻寒光雪舞印,但也看到了秦徹上次靈力似乎有點不充足,這一次秦徹要挑戰(zhàn)七人,他還是挺擔(dān)心秦徹的靈力不夠用的。
“不必了,在下一人便可以應(yīng)付過來。”秦徹輕輕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