擂臺上,秦徹看著麵前的秦江,是個十八歲左右的少年,氣息挺強(qiáng)大,在肉身九重左右。
秦江也一直緊緊盯著秦徹,但眼神中滿是兇光,道:
“秦徹,你以前是個先天廢體,上次估計中了邪,所以竟然敢對少族長做這樣的事情,我今天必須替少族長報這個仇。”
“你不夠資格。”秦徹淡淡道。
這秦江,其實秦徹並不認(rèn)識他,不過從他的話語當(dāng)中,秦徹還是聽出來了,他是秦亮那邊的人,現(xiàn)在正想替秦亮報上次被自己踩頭之仇呢。
“那我就讓你看看我夠不夠格!”秦江冷笑道。
秦江已經(jīng)進(jìn)階了肉身九重——大成武體,他有把握拿下秦徹。
而且,他認(rèn)為上一次秦徹一定是中了邪,所以才打得過秦亮。
畢竟,秦徹先天廢體的名聲在秦氏四營中太響亮了。
他並不信任秦徹會從這麼短的時間由先天廢體變得比肉身八重的秦亮還厲害。
最主要的原因,其實還是他想在秦亮麵前表現(xiàn)一下自己。
他從秦亮那裏得知,秦亮已經(jīng)攀上了秦威這棵大樹,以他的身份,當(dāng)然沒法接近秦威,但退而求其次,能攀附上秦亮也不錯。
當(dāng)然,他麵對秦徹,之所以這麼有恃無恐的原因,主要還是因為他覺得自己是肉身九重,即便真的輸給了秦徹,也不會像秦亮輸?shù)媚菢討K。
肉身九重大成武體,也就是在肉身境界,修煉到無法再更進(jìn)一步的大成地步。
不管是肉體力量,還是靈力,都到達(dá)了肉身極限。
如果想要突破這一層極限,必須要進(jìn)階神變境才行。
神變境強(qiáng)者,看起來和肉身九重隻隔著一個小境界,但其間差距,卻如雲(yún)泥之別。
一些武者,沒有機(jī)緣,終生都無法跨越這層鴻溝。
但是,肉身九重雖然沒有神變強(qiáng)者厲害,但在肉身境是無人能敵的。
“秦江是北營前二的少年,肉身九重,打這秦徹應(yīng)該是完虐吧……”
“難說,秦徹上一次可是踩頭了肉身八重的秦亮,麵對肉身九重的秦江,應(yīng)該也差不太多。”
“但是,肉身九重可是武體大成的境界,肉身和靈力都到達(dá)了肉體極限,比肉身八重不知高了多少。”
……
各方看臺,看著擂臺之上的秦徹和秦江兩人,紛紛討論著。
“緋月姐姐,哥哥應(yīng)該打得贏吧?”
秦曦聽著旁人的討論,好奇地向緋月問道。
“放心啦,秦徹這小子,打個肉身境武者還不是手到擒來的事情?”
緋月嘻嘻一笑,又道:
“真正值得關(guān)注的,還是他什麼時候和神變境的人打。”
貴賓區(qū)看臺之上的秦詩菲,也一直在關(guān)注著臺下的秦徹,神情中還帶著淡淡的一抹焦慮。
她能感覺到,秦徹的氣息並不強(qiáng),應(yīng)該僅在肉身七重左右。
而秦徹的對手,則是一名肉身九重的武者。
盡管秦詩菲今年才十六歲,但已經(jīng)修煉到了神變第四變的境界。
他也是這麼一路修煉過來的,所以心裏很清楚肉身七重武者和肉身九重武者之間的差距。
這讓她不禁有點為秦徹?fù)?dān)心。
意識到自己竟然會擔(dān)心秦徹的安全的時候,秦詩菲自己都感覺有些莫名其妙。
這時候,一號擂臺的裁判忽然道:
“雙方選手如無異議,比試正式開始!”
秦江眼中忽然爆發(fā)出一陣兇光,臉上滿是猙獰之色,暴喝道:
“秦徹,我就讓你看看,什麼叫作大成武體!你個先天廢體一輩子都到不了的境界!”
說著,他身形一動,迅速衝向了秦徹。
“裂石拳!”
接近秦徹後,秦江右手手掌凝聚成拳,運轉(zhuǎn)周身靈力,靈力包裹在他的拳頭之外,形成一層灰黑色的淡淡薄膜。
他這一拳,氣息極其駭人,而且速度極快,無比淩厲地朝秦徹麵門打來!
秦徹身形絲毫不動,在秦江即將要觸碰到他時,他的手掌快速翻動,反手一掌就拍向了秦江。
這一掌出去,攜帶著一股無比恐怖的靈力,宛若颶風(fēng)現(xiàn)世,無可阻擋。
隻聽得唿唿兩聲。
秦江便被秦徹的一掌從空中掀翻到擂臺下方去。
“什麼時候,肉身九重都能用來裝逼了。”
秦徹微微看著擂臺下方的秦江,臉上滿是漠然之色。
兩人這一切的動作,非常之快,僅在片刻間就完成了。
臺下的一些觀眾,才眨了個眼,就看到原本還在擂臺上氣勢洶洶的秦江,此時竟然倒在了擂臺之下,有點震驚,有的滿臉疑惑。
“怎麼迴事?還沒開始呢,就結(jié)束了?”
“這也太快了吧,那個叫秦江的傻子真的是肉身九重嗎,看起來完全不像。”
“這是肉身九重,那我就是聖者!”
……
貴賓席看臺上的秦詩菲,美目漣漣,由於注意力一直集中在秦徹身上的緣故,她倒是看得挺清楚的。
她隱隱能察覺到,秦徹剛剛出的那一掌,蘊含著無比恐怖的靈力。
看來,他的實力還真是讓人猜不透。
那他上次說的翡翠玉清丹,應(yīng)該不是騙人的。
就連看臺之上的其他貴賓,對於秦徹剛剛的那一掌,也頗有讚賞之意。
李氏家主李東泰道:
“看來,臨江城秦氏還真是藏龍臥虎啊,這個少年,一掌就能把肉身九重的武者掀翻,但他自己卻不是神變境強(qiáng)者,擁有如此強(qiáng)大靈力的少年,還真沒見過。”
“是啊,這少年,一定不是神變境強(qiáng)者。但他光憑靈力把另外那名肉身九重的少年打下擂臺,兩名肉身九重強(qiáng)者對戰(zhàn),差距再大,也打不出這樣的效果吧。”
林氏家主林暉也跟著附和道,接著,他看向秦能,又問道:
“秦能族長,這你可得跟我們說說了,這少年到底是何人,為何如此麵生,臨江城不管哪個姓氏,隻要是有天賦的子弟,我們都有所耳聞,卻沒見過這號少年,莫非是你這邊藏著的絕招?”
城主聶尊看著秦徹,他神情深沉地道:
“想不到秦能族長你,還藏有這麼厲害的一手。”
聽著坐在旁邊的各大家主在不斷誇獎秦徹,秦能老臉頓時滿是尷尬之色。
秦徹上迴踩了他兒子秦亮的頭,還廢了秦亮幾條經(jīng)脈,他一直對秦徹恨之入骨。
聽著眾人都在吹捧秦徹,讓他一時間不知該如何接話,他罵也不是,更不會跟著吹捧。
過了好一會兒,秦能才訕訕道:
“哈哈,這個,本族長也是沒想到我秦氏一族還有這樣的少年。”
貴賓席看臺的另一處地方,秦威和秦亮還在單獨站著。
秦亮看到秦江被秦徹掀翻到擂臺之下,神情不由一急,握緊了拳頭,如果不是秦威在身旁,他一定會一拳砸在牆壁之上。
這次抽簽,就是他故意讓秦江和秦徹抽到一起的,並且秦江在上臺前,還大言不慚地跟他保證,一定會狠狠替他教訓(xùn)秦徹。
看到秦江被秦徹一招擊敗,自己心口的惡氣仍吐不出來,他神情不由變得猙獰。
自從上次被秦徹踩了頭之後,每當(dāng)秦亮想起這件事的時候,都恨不得把秦徹千刀萬剮。
而秦亮一旁牽著赤鬃獅獒的秦威,神情卻和他完全相反,滿是貪婪笑意地盯著下方西營備戰(zhàn)席當(dāng)中的秦若雪。
秦威比自己的三姐秦詩菲小一歲,但也擁有神變?nèi)氐男逓椤?br />
在他看來,這些肉身境強(qiáng)者的比試,和小孩玩過家家差不多,所以他連看一眼的興趣都沒有。
他現(xiàn)在唯一關(guān)心的事情,就是怎麼能把秦若雪名正言順地到手。
這時候,下方傳來一號擂臺裁判的聲音:
“一號擂臺,秦徹勝,秦江輸!”
秦徹神情平淡地走下了擂臺,迴到備戰(zhàn)席。
這時候,他已經(jīng)是兩勝零負(fù)了,接下來的對手應(yīng)該也是越來越厲害。
不過短期時間內(nèi),應(yīng)該不會再有他的比試。
至少也得等這輪所有的子弟都比試過一遍,才會重新抽簽。
走迴備戰(zhàn)席的時候,秦徹發(fā)現(xiàn)備戰(zhàn)席裏麵坐著的秦若雪冷冷地看了他一眼。
這一輪比試也很快過完。
由於實力比較接近的緣故,這一輪比試很慘烈,傷到無法再戰(zhàn)的子弟並不少。
很快,又到了新一輪的抽簽。
這時候,所有子弟分為三個組,兩勝零負(fù)組,一勝一負(fù)組,和零勝兩負(fù)組。
其中,最精彩的自然是兩勝零負(fù)組了。
所以一號大擂臺用於進(jìn)行兩勝零負(fù)組的比賽,剩下的四個擂臺則是另外兩組使用。
負(fù)責(zé)抽簽的抽簽官先抽兩勝零負(fù)組,道:
“一號大擂臺,兩勝零負(fù)組,西營秦若雪,對戰(zhàn)高氏高法!”
又是秦若雪!
所有人都有些疑惑,就連秦徹都感覺到有一些意外。
為什麼,每一輪第一個抽到的比試當(dāng)中,都有秦若雪。
秦若雪也微微蹙了蹙黛眉,然後便走向了一號大擂臺。
很快,秦若雪和高法兩人便出現(xiàn)在了擂臺之上。
秦徹聽周圍的人討論,這個高法乃是剛踏入神變境的強(qiáng)者,據(jù)說是本次比試最有機(jī)會獲得第一名的子弟之一。
這一場高法和秦若雪的比試,大家也更看好高法。
高法的年齡在十九歲左右,身材頎長,有些瘦,穿著一身灰色袍服,板著麵孔,好像任何東西都不能打動他。
貴賓席上,高家家主高武寧看向林家家主林暉道:
“林家主,剛剛狂歌賢侄一上臺就投降,真是讓人大跌眼鏡呀,看來他和林老哥你倒挺像,為了美人一笑,縱死無悔!”
高武寧說完話後哈哈一笑。
高家和林家向來不和,上一輪比試,林家的林狂歌一上臺,沒打就投降了,讓高武寧看後都不禁大樂,當(dāng)時就笑了好久。
現(xiàn)在輪到自己的兒子高法上場,他深知自己兒子性格,絕對不會做出如此傻的事情,所以當(dāng)然得再嗆林暉幾句,好好惡心一下他。
林暉冷哼了一聲後,道:
“等今天比試結(jié)束,我一定要好好問一問,那個小兔崽子想幹什麼!”
上輪比試,自己的兒子林狂歌一上臺就投降了,確實讓他很生氣。
他當(dāng)然知道自己兒子的秉性,隨自己,喜歡尋花問柳。
但這種事情也是要分場合的,這小兔崽子怎麼能在這種場合投降呢,這不是讓其他家族看笑話嗎?
一想到這,林暉內(nèi)心就有火。
林暉對高武寧又道:
“不過,高老哥你也別開心得太早,這秦若雪聽說已經(jīng)是真武宗劍閣的弟子,不見得會輸給高法賢侄。”
“真武宗劍閣弟子所修煉的天仙九劍確實厲害,但也彌補(bǔ)不了肉身境強(qiáng)者和神變境強(qiáng)者之間的差距。”高武寧道,“一會看我家高法如何發(fā)揮,以後林老哥你可以讓狂歌賢侄多多向我而學(xué)習(xí)。”
看著高武寧得意的模樣,林暉不再說話,僅是冷哼了一聲。
此時,下方的擂臺處。
一號擂臺的裁判看了眼秦若雪,又看向高法,道:
“如果雙方選手沒有任何異議,比試正式開始!”
“我有。”高法的聲音非常低沉,“我要投降。”
“又投降?瘋了?!”
“這高法麵相看起來像個正經(jīng)人,沒想到也想用投降的辦法博得美人芳心!”
“假賽,這是要保送秦若雪!”
對於高法的投降,場下眾人更是不可置信,討論得更是熱鬧,各種陰謀論都說出來了。
上方貴賓席的高武寧,原本還是一臉得意模樣,高法的話說完後,他整張臉不由僵住了。
倒是原本神情陰沉的林暉,聽到高法的話後,不由綻放了笑顏,看向高武寧,哈哈大笑道:
“高老哥,看來高法賢侄還真是‘深藏不露’,高法賢侄麵相倒是挺正經(jīng)的,沒想到心裏麵花花腸子還不少!高法賢侄倒是挺悶騷,估計還是個初哥吧,如果這方麵實在沒經(jīng)驗,倒是可以向我家狂歌學(xué)習(xí)一下。”
“這小畜生,迴去後我非扒了他的皮不可!”
高武寧臉上的肉跳了跳,目光光盯著下方擂臺上自己的兒子。
就連擂臺上已經(jīng)手提長劍的秦若雪,這時候都感覺到了奇怪。
為什麼,所有人遇到她,都要投降?
事情看起來和她相關(guān),但又不是她安排的,所以她根本一無所知。
她原本都準(zhǔn)備好了,和這高法比試一場。
她記得自己的師尊曾說過,隻要練到了天仙九劍第五劍,那麼她神變境之下,將無人能敵,甚至如果她領(lǐng)悟了那些練劍心得,和神變境強(qiáng)者交手也有一戰(zhàn)之力。
高法是神變境強(qiáng)者,而秦若雪前麵兩場對戰(zhàn)都沒有動手就贏了,手還是生的,她也不太清楚自己到底打不打得贏高法。
但她沒想到,她根本不用打,高法投降了。
聽著場下眾人的質(zhì)疑聲,秦若雪不知該如何迴複,她對此全然無知。
這時候,就連高法,似乎都有些不知該如何下臺。
隻聽得高法忽然朗聲道:
“諸位,在下投降,其實也合情合理,秦若雪小姐乃是真武宗劍閣弟子,一手天仙九劍已經(jīng)修煉到出神入化的地步,在下對此心服口服,還是留著力量打剩下的最後一輪比試吧。”
“秦若雪是真武宗劍閣弟子,怪不得高法會害怕,真武宗可是我們東荒四大宗門之一,雖然高法看起來比那秦若雪強(qiáng)了那麼一點,但害怕也是情有可原。”
“一看你就沒修煉過,神變境強(qiáng)者能害怕肉身境強(qiáng)者?”
“高法看起來挺古板一個人,沒想到骨子裏也是個懦夫。”
高法的話,雖然不太讓人相信,但在場眾人的質(zhì)疑聲還是少了不少。
畢竟,高法都說投降了,還給出了理由,觀眾不可能按著他不讓他下擂臺,必須把比試打完。
貴賓區(qū)某處角落裏的秦亮,看著下方的高法,臉上不由閃過一抹悅色:
“這高法,看起來是個挺老實的人,沒想到說起假話來,倒臉不紅心不跳。”
剛剛高法的那些話,其實就是秦亮教他的。
“哈哈,一群垃圾,也敢質(zhì)疑本公子舉辦的選拔比試?”
秦亮身旁的秦威,聽著場下眾人的質(zhì)疑聲,又道:
“老子辦的選拔比試,想給誰第一名就給誰第一名!還能讓你們這群肉身螻蟻管了?!”
秦亮看到秦威有些生氣,忙道:
“公子息怒。”
“本公子沒生氣。”秦威說著伸手指向下方的高法,又道:
“這個臉繃得像僵屍的小子,倒是挺會說話的,讓這幫說假賽的狗都閉上了他們的狗嘴!”
“其實,是小的教他說的。”秦亮笑著邀功道。
“那你很不錯。”秦威一臉讚賞道,“就是要這樣做,其他人看出來是假賽倒沒關(guān)係,如果讓我三姐看出來這是假賽,迴去和父王說,我就倒黴了!”
“是是。”秦亮諾諾道,“後麵小的一定會讓他們更逼真一些”。
此時,正坐在貴賓席中間位置的秦詩菲,內(nèi)心也很疑惑。
擂臺上這美貌的白衣少女確實連著遇到三次對手,而且實力都不弱,卻都投降了。
更令她奇怪的是,自己的五弟秦威,現(xiàn)在竟然沒坐在貴賓席座位上,也不知道跑哪去了。
這場比賽明明就是他來舉辦的,結(jié)果卻第一個跑了,真是不靠譜。
至於下方擂臺的比試,秦詩菲雖然懷疑有假賽的可能,但是也沒有發(fā)現(xiàn)確鑿的證據(jù),所以並沒說什麼,隻得繼續(xù)觀察。
下方,高法投降後,秦若雪獲勝。
兩人都下了擂臺,繼續(xù)抽取新比賽。
一號大擂臺,用於二勝零負(fù)組的比試,所以繼續(xù)抽取二勝零負(fù)組的選手。
抽簽官的聲音再度響起:
“一號大擂臺,西營秦徹,對戰(zhàn)城主府聶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