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像以往一樣結束了這學院的日常迴到府邸。府邸的大門在他眼前緩緩打開,暖黃色的燈光從門縫中透出,在夜幕下顯得格外溫馨。
周末輕輕敲了敲門,不多時,一位年輕的女仆匆匆趕來開門。女仆微微屈膝行禮,輕聲問候道:“大人,您迴來了。”周末微微點頭作為迴應,踏入府邸的瞬間,敏銳地察覺到女仆的異樣。
他停下腳步,目光落在女仆身上,關切地問道:“你怎麼了嗎?好像從今天早上開始,就一直一副有心事的樣子,還是說太疲憊了?”
女仆微微一怔,眼神中閃過一絲慌亂,趕忙搖頭說道:“沒有的事,大人。可能隻是今天府裏事務比較多,我不會累的。”
周末見女仆不願多說,也不多問,畢竟每個人都可能有自己的難言之隱。女仆見狀,連忙說道:“大人,我去給您泡壺茶來。”周末點點頭,徑直走到客廳的沙發前坐下。
在等待女仆泡茶的過程中,周末的思緒又迴到了莉瑞爾身上。他反複推敲著莉瑞爾的身份,總覺得在探尋真相的拚圖中,還少了至關重要的一塊。她來自古老魔法家族,擁有自愈能力,被囚禁於密室,與薩魯馮的長生研究似乎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但這些信息之間,仿佛還欠缺一條關鍵的線索,將它們完整地串聯起來。
正思索間,女仆端著泡好的茶走了過來。然而,或許是真的心神不寧,就在她剛靠近周末,準備將茶放下時,突然一個失神,手中的茶壺和杯子脫手而出。隻聽“哐當”一聲,茶具眼看就要摔落在地。
好在周末反應極快,手指輕輕一劃,口中念念有詞,一股柔和的魔力湧出,穩穩地將茶壺和杯子浮在空中。女仆這才迴過神來,臉色瞬間變得煞白,連忙“撲通”一聲跪在地上,驚慌失措地說道:“大人,非常抱歉,是我疏忽了,求您原諒。”
周末趕忙起身,將茶具穩穩地放迴桌上,扶起女仆,溫和地說道:“沒事,你要是真累了就去休息好了,別太勉強自己。”女仆眼中滿是感激與愧疚,說道:“大人,真的非常抱歉,我以後一定會注意的。”她起身,接過茶壺,小心翼翼地為周末倒了一杯茶。
周末接過茶杯,輕抿一口,這才突然想起,平日裏這個時候,莉莉絲應該已經在家了。他不禁開口問道:“莉莉絲沒迴來嗎?”
女仆微微一愣,輕聲說道:“還沒迴來。莉莉絲小姐可能因為什麼事耽擱了吧。”
周末聽聞,心中不禁閃過一個念頭,該不會是要離家出走吧?但仔細想想,又實在沒發現什麼跡象表明莉莉絲有此打算,便暗暗思忖,再等等吧。
這般想著,周末伸手拿起桌上的魔法書,試圖通過閱讀來驅散心中的擔憂與疑惑。柔和的魔法燈光灑落在書頁上,周末的目光漸漸專注於那些神秘的符文與古老的咒語之間。
女仆則靜靜地站在周末身後一段距離處候命,可她的內心卻如翻江倒海一般。母親重病在床,急需一大筆錢救治,這幾日來,此事如同一塊巨石,沉甸甸地壓在她心頭,讓她幾乎喘不過氣來。她隻是一介仆人,微薄的薪水麵對母親的高額治療費,無疑是杯水車薪。想來想去,能在短時間內拿出這筆錢的,最近的便是自己服侍的子爵大人周末。
但她也深知,貴族向來高高在上,又怎會輕易把這麼一大筆錢借給一個毫無背景的仆人。可為了母親,女仆實在走投無路,隻能絞盡腦汁想辦法從周末這裏拿到那筆救命錢。
她也曾想過去偷,可周末府邸的金庫守備森嚴,她根本進不去,甚至都從未見過周末前往金庫。就在昨晚,她突然想到了一個餿主意。
這些日子,她發現周末和公主凱蒂關係親密,起初她還以為周末和莉莉絲隻是朋友或是姐弟。雖然姐弟關係她自己也覺得牽強。
然而,最近莉莉絲找她幫忙改變以往的騎士形象,還與周末舉止親密,她這才明白,周末子爵可能在和公主交往,而莉莉絲則是他的情人,又或者兩人身份相反,但這並不影響她的計劃。
女仆打算利用他們三人之間複雜的關係,威脅周末給錢。此刻莉莉絲還未迴來,其他仆人也都不在,對她來說,正是最好的機會。
她心中滿是糾結,一方麵周末為人和善,對待他們這些仆人很好,從未有過打罵,她實在不忍做出如此忘恩負義之事。可母親在病床上痛苦的模樣又不斷浮現在她眼前,那是她無論如何都割舍不下的牽掛。
在這種矛盾的心情中,女仆的腳步不自覺地慢慢靠近周末,每邁出一步,她的心就揪緊一分,雙手也因緊張而微微顫抖,額頭上更是布滿了細密的汗珠。她深知,一旦開口,便再無迴頭之路,可母親的生命危在旦夕,容不得她再有絲毫猶豫……
女仆深吸一口氣,試圖讓自己顫抖的身體平靜下來,但聲音還是忍不住微微發顫:“大人……我……我有事想跟您說。”
周末從魔法書中抬起頭,看到女仆麵色蒼白,額頭上滿是汗珠,不禁有些擔憂地問道:“你怎麼了?是不是身體不舒服?要是有什麼事,盡管說,別憋著。”
女仆咬了咬嘴唇,心一橫,鼓起勇氣說道:“大人,我……我知道您和公主殿下關係密切,也知道莉莉絲小姐似乎在您心中有著特殊的地位。我想……我想求您給我五百金幣作為封口費。您要是不給,我……我就把您和公主、莉莉絲小姐之間的事宣揚出去。”
周末聽到這話,著實被嚇了一跳。他這段時間確實在與公主凱蒂和莉莉絲之間周旋,情感上腳踏兩條船,還沒來得及做出抉擇。
冷不丁被女仆這樣威脅,一時間有些慌了神,剛想開口說:“這你可不能亂說,有事好商量……”
話到嘴邊,他突然反應過來,自己現在可是貴族,不禁在心中暗忖,這女仆腦子好像不太靈光,居然敢勒索貴族?
要知道,在貴族眼中,一個女仆的性命如同螻蟻,保守秘密最直接的辦法往往就是滅口,雖說他周末不會做出這種事,但女仆竟絲毫沒意識到自己麵臨的潛在危險。
這般想著,周末心中的慌亂漸漸消散。不過,他還是擔心女仆真把這事宣揚出去,不管是是莉莉絲還是凱蒂知道了,那都麻煩了。
於是,周末假裝強勢,幾步上前將女仆逼到牆角,居高臨下地盯著她,眼中閃過一絲狠厲,“你膽子可真不小!一個小小女仆,竟敢威脅貴族?你知不知道,我若想讓你消失,易如反掌。”
女仆被周末突如其來的轉變嚇得臉色慘白,身體止不住地顫抖,眼中滿是恐懼。
周末見狀,放緩了語氣,但依舊帶著幾分威脅的意味,“我念你在府中也服侍了些時日,今日之事,我可以既往不咎。但你最好給我記住,若是你再敢提半個字,或者把這件事透露出去,你和你的家人都不會有好下場。你以為你能躲得過貴族的手段?”
女仆嚇得連忙點頭,“大人,我……我知道錯了,我再也不敢了,求您饒了我吧。” 周末盯著女仆看了好一會兒,確定她是真的害怕了,才緩緩說道:“今天的事就當沒發生過,你走吧。以後做事,多動動腦子。”
女仆如獲大赦,連忙從牆角溜走。周末撐起一隻手攔住女仆,語氣軟了下來,“絕對不能把這件事說出去,你說吧,為什麼要這麼大一筆錢,如果真有需要,我可以酌情……”
就在這時,門突然被打開,莉莉絲安靜的進門,結果她一眼就看到周末將女仆逼在牆角的場景,頓時怒目圓睜,想當然地以為周末在亂搞女人。
“你這個混蛋!”莉莉絲怒喝一聲,不假思索地衝上來,卯足了勁朝著周末踹去。
女仆看到莉莉絲氣勢洶洶地衝過來,下意識地喊了句:“莉莉絲小姐。”
而周末此時還沒察覺到莉莉絲的到來,嘴裏還迴應著:“對,尤其是莉莉絲,絕對不能讓她知道。”
可話剛說完,他就被莉莉絲一腳重重地踢飛出去,整個人狼狽地摔在地上。
莉莉絲幾步衝到周末麵前,憤怒地指著他罵道:“不能讓我知道什麼?好你個周末,你跟凱蒂曖昧不清我都還沒跟你算賬,你現在居然還想對女仆下手,你是欲求不滿了嗎?要是的話完全可以衝我來啊!脅迫仆人,你作為一個人最基礎的良知呢?”
被踢飛在地上的周末疼得齜牙咧嘴,趕忙大喊:“誤會啊!莉莉絲,這真的是誤會!”
莉莉絲哪肯聽他解釋,冷哼一聲:“誤會?這大晚上的,你把女仆逼到牆角,還說是什麼誤會?你當我是傻子嗎?”
周末掙紮著從地上爬起來,剛想開口再次解釋。莉莉絲怒視著周末,正欲繼續斥責,這時,冷靜下來的女仆趕忙小跑過去,費力地扶起周末,一臉焦急地向莉莉絲解釋:“莉莉絲小姐,剛剛都是誤會,大人並沒有對我做什麼。”
莉莉絲看到女仆抱住周末的胳膊扶他,心中的不滿瞬間又增添幾分,眉頭皺得更緊,語氣愈發冰冷:“誤會?那你說說,這大晚上的,他把你逼到牆角,是在做什麼?”
女仆咬了咬嘴唇,猶豫了一下,還是鼓起勇氣說道:“是我……是我一時糊塗,想勒索大人。我母親重病,急需五百金幣救治,我實在沒辦法,就想用大人和您還有公主的關係威脅大人給錢。剛剛大人隻是在警告我,讓我別做傻事。”
莉莉絲聽了女仆的話,微微一愣,臉上的憤怒之色稍稍緩和,但仍有些將信將疑,“真的是這樣?”
周末揉了揉被踢得生疼的地方,苦著臉說道:“莉莉絲,我怎麼會做那種事。剛剛我確實是在警告她,這種勒索貴多危險啊。”
莉莉絲看著周末,又看了看一臉愧疚的女仆,心中的怒火漸漸消散。但她依舊不是很相信,說道:“哼,我可以出錢幫你母親治病。明天我要跟你一起去看她母親,以證事實。”
女仆眼中含淚,連連點頭,“謝謝莉莉絲小姐,您和大人都是好人。我母親真的病得很重,我沒有說謊。”
莉莉絲輕輕揮了揮手,示意女仆先出去。女仆微微屈膝行禮後,轉身匆匆離開房間。
待女仆離開後,莉莉絲的眼神瞬間變得銳利起來,直直地盯著周末。最近發生了太多事,她心裏積累了諸多負麵情緒,無論是因凱蒂而起的醋意,還是剛剛誤以為周末對女仆不軌的憤怒,種種情緒交織在一起,讓她此刻鐵了心,這周末是非教訓不可了。
她二話不說,伸手抓住周末的胳膊,力氣大得讓周末無法掙脫,直接把他往自己房間拽去。周末一臉錯愕,還沒來得及開口求饒,就被莉莉絲拉進了房間,緊接著門“砰”的一聲關上。
這一夜,房間裏時而傳出周末的求饒聲,時而傳出莉莉絲的斥責聲。
莉莉絲將心中所有的不滿和委屈,都化作了對周末的“教訓”。
她時而數落周末與凱蒂交往過密,讓她擔驚受怕;時而又埋怨周末處理事情不當,差點讓她誤會加深。而周末隻能不斷地認錯,保證以後一定注意分寸,事事以莉莉絲為先。
直到深夜,莉莉絲的情緒才漸漸平複下來,而周末早已被“教訓”得疲憊不堪。他滿臉無奈,看著躺在一旁的莉莉絲,心中情緒複雜。
自己果然是放不下莉莉絲,以後到底要怎麼辦啊。總之以後一定要更加小心,不能再讓她傷心吧……
周末第二天一早,雖說昨晚被莉莉絲“教訓”得夠嗆,但不知為何,依舊神清氣爽地來到了學院。他今天的授課格外順利,學生們積極踴躍,課堂氛圍熱烈,似乎連帶著他的心情也愈發高漲。
授完課後,周末如同往常一樣,腳步輕快地來到圖書館。他熟練地進入傳送鏡,手中還帶著今日特意準備的甜點,那是作為給莉瑞爾的授課禮。經過這幾天的相處,周末和莉瑞爾的關係已悄然發生變化,不再像最初那般針鋒相對。如今,周末幾乎每天都會前來跟莉瑞爾學習魔法,兩人的交流也日益頻繁。
當周末走進密室,莉瑞爾正坐在石凳上,百無聊賴地翻看著一本魔法古籍。看到周末進來,她抬了抬眼,注意到周末那異於常態的亢奮模樣,不禁微微皺眉,冷冷地吐槽道:“一副滿麵春風的樣子,真是惡心。該不會是和誰共度良宵了?”
周末尷尬地笑了笑,將甜點放在桌上,說道:“怎,怎麼可能,昨晚……呃,反正今天心情不錯。這是我特意給你帶了的新的甜點,快嚐嚐。”
莉瑞爾瞥了一眼甜點,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期待,但嘴上依舊不饒人:“哼,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說吧,是不是又有什麼難題,要求助於我這被困之人了?”
周末趕忙擺手,說道:“真沒有,就是單純覺得這甜點好吃,想著你也嚐嚐。再說了,跟你學習魔法這段時間,我受益良多,這點心意算什麼。”
莉瑞爾輕輕哼了一聲,伸手拿起一塊甜點,放入口中慢慢咀嚼。片刻後,她微微挑眉,“嗯,味道倒是不錯。不過,你也別光拿甜點來哄我,你到底什麼時候能把我從這鬼地方弄出去?你總得給我個準信兒吧。”
周末臉上的笑容一滯,露出一絲無奈,“莉瑞爾,我也想盡快放你出去啊,可這事兒沒那麼簡單。王城裏各方勢力錯綜複雜,薩魯馮的勢力更是盤根錯節,我得小心行事,稍有不慎,不但救不出你,還可能把咱倆都搭進去。你再給我點時間,我保證,一有機會,就立刻救你出去。”
莉瑞爾不滿地瞪了他一眼,“哼,每次都這麼說,我都聽膩了。你就不能有點實質性的進展?我在這密室裏都快憋瘋了。”
周末苦笑著撓撓頭,“真的在努力了,相信我。對了,別光說這個讓人頭疼的事兒了,今天你打算教我點什麼新魔法啊?”
莉瑞爾白了他一眼,沒好氣地說:“算了,跟你置氣也沒用。今天教你法陣,法陣在魔法的運用中至關重要,它可以引導、強化魔力,施展各種強大的魔法效果。學會了法陣,你在戰鬥和魔法研究中都會有更多的手段。”
周末一聽,頓時來了精神,“哦法陣,這我也是略知一二。”
“你那不過皮毛。都還沒入門呢。”莉瑞爾直接嘲諷道。
莉瑞爾站起身,在地上用魔力勾勒出一個簡單的法陣輪廓,“首先,法陣的構建需要精準的魔力控製和對符文的深刻理解。每一個符文都有其獨特的意義和作用,它們組合在一起,形成一個完整的魔力循環係統。”她一邊講解,一邊詳細地介紹每個符文的含義和擺放位置。
周末全神貫注地聽著,眼睛緊緊盯著地上的法陣,不時提出一些問題。莉瑞爾耐心地解答著,同時也提醒周末一些容易出錯的地方。
就在周末沉浸在法陣知識的海洋中時,密室的牆壁上突然閃爍起詭異的符文光芒。光芒越來越強,伴隨著一陣低沉的嗡嗡聲,仿佛有什麼危險正在悄然降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