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西方中世紀風格的異世界,陽光艱難地穿透鉛灰色的雲層,灑落在那座古老而莊嚴的石製法庭上。法庭的牆壁由巨大的石塊砌成,上麵雕刻著曆任大法官的浮雕,仿佛在見證著每一場裁決的公正與莊嚴。法庭內外擠滿了人,這些來自不同階層的民眾聽聞阿爾托一案今日開庭,紛紛趕來,渴望目睹這場正義與邪惡的交鋒。
凱蒂公主、周末、艾麗西亞以及莉莉絲早早便抵達了法庭。莉莉絲身著一襲素白的長裙,雖簡單卻難掩她的堅毅氣質。她的眼神中透著無畏,即便身處這緊張的氛圍中,依舊保持著鎮定。凱蒂公主身著一襲華麗且莊重的絲絨長裙,裙身繡著金色的紋路,象征著王室的尊貴。她頭戴小巧的金冠,神色冷峻而堅定,宛如一位即將奔赴戰場的女將軍。周末站在她身旁,身著樸素但整潔的布衣,神情緊張,雙手不自覺地緊握成拳,他的目光不時掃向法庭入口,時刻警惕著雷恩哈特家族的一舉一動。艾麗西亞則身著一件素色的麻衣,麵色蒼白如紙,雙手微微顫抖,那些痛苦的迴憶如噩夢般在她腦海中不斷重現。但每當她想到即將為自己和姐妹們討迴公道,眼中便燃起一抹決然的火焰。
隨著一聲清脆的法槌聲響,庭審正式拉開帷幕。年邁的大法官身著黑色的長袍,袍角繡著銀色的符文,象征著法律的神聖不可侵犯。他麵容冷峻,眼神犀利,端坐在高高的審判席上,宛如一尊威嚴的雕像。阿爾托被兩名身形魁梧的衛兵押解著走進法庭,他四肢雖已簡單包紮,但依舊難掩狼狽之態。他的眼神中透著萎靡與不甘,卻又時不時閃過一絲囂張,似乎仍對自己的罪行不以為意。萊昂納德坐在旁聽席上,身著華麗的貴族服飾,頭戴精致的羽冠,麵色陰沉得仿佛暴風雨來臨前的天空。他不時與身旁身著黑袍的律師低聲交談,眼神警惕地掃視著整個法庭,試圖從眾人的表情中捕捉到一絲對自己有利的信息。
凱蒂公主率先起身,她優雅地行了一個宮廷禮,聲音清脆而響亮,在法庭內迴蕩:“尊敬的大法官閣下,以及在場的各位,今日我們在此,指控阿爾托在騎士院任職期間,犯下了累累罪行。他肆意克扣騎士們的資源,致使眾多騎士在訓練和生活上飽受困苦;他憑借權勢,欺壓同僚,搞得整個騎士院人心惶惶,秩序蕩然無存;更為惡劣的是,他竟對無辜的女騎士伸出罪惡之手,實施侵犯,如此惡行,簡直天理難容!”
大法官微微頷首,示意凱蒂公主繼續陳述。凱蒂公主深吸一口氣,接著說道:“為了證明這些指控絕非空穴來風,我們帶來了眾多證人與確鑿證據。首先,有請證人出庭。”
莉莉絲率先走上證人席,她身姿挺拔,目光堅定地看著大法官,說道:“大法官閣下,我是莉莉絲。在騎士院時,我親眼目睹阿爾托對其他騎士的欺壓。他隨意更改訓練規則,讓那些認真訓練的騎士得不到應有的資源,反而將資源分配給那些對他阿諛奉承之人。我曾試圖阻止他,卻遭到他的排擠和打壓。他甚至在公開場合羞辱我,試圖讓我在騎士院無法立足。”
接著,一位又一位曾經遭受阿爾托欺壓的騎士陸續走上證人席。他們身著破舊的騎士鎧甲,有的甚至帶著尚未痊愈的傷痕。他們的聲音因激動和緊張而微微顫抖,但眼神中卻充滿了堅定。他們一個接一個地講述著自己的悲慘遭遇,每一個故事都如同重錘一般,敲擊著在場每個人的內心。法庭外的民眾們聽聞這些暴行,忍不住低聲咒罵,憤怒的情緒如同潮水般在人群中蔓延。
萊昂納德的律師聽完證人的陳述後,不緊不慢地站起身來。他身著黑色的長袍,領口繡著金色的花紋,手中握著一根裝飾精美的權杖,象征著他在法律界的權威。他微微欠身,向大法官行禮後,從容不迫地說道:“尊敬的大法官閣下,各位陪審員,這些證人的言辭僅僅是他們的一麵之詞,並沒有確鑿的證據能夠證明這些事情確實是我的當事人所為。而且,我們不得不懷疑,這些證人是否受到了某些人的指使,故意編造這些謊言來抹黑我的當事人。畢竟,在這個複雜的世界裏,利益的驅使往往會讓人失去理智,做出不公正的事情。”
凱蒂公主輕蔑地瞥了一眼萊昂納德的律師,冷笑一聲後,說道:“接下來,便是鐵證如山。”她微微點頭,示意周末將從暗格中找到的信件、賬本以及那些令人發指的“戰利品”呈給大法官。
周末小心翼翼地捧著這些證物,走上前遞給大法官。大法官仔細地翻閱著信件和賬本,他的眉頭越皺越緊,眼神中透露出憤怒與震驚。信件中,阿爾托與那些貪婪的商人勾結的細節清晰無比,他們如何以次充好,謀取暴利,損害騎士院的利益;賬本上,克扣資源的記錄詳盡得讓人咋舌,每一筆款項的去向都揭示著阿爾托的貪婪與腐敗。而那些“戰利品”,當大法官看到它們的那一刻,法庭內瞬間響起一陣倒吸涼氣的聲音。民眾們的憤怒如同火山爆發一般,他們憤怒地唿喊著,要求立刻嚴懲阿爾托這個惡魔。
萊昂納德的臉色變得極其難看,他的嘴唇微微顫抖,雙手緊緊地抓住座椅的扶手,指節因為用力而泛白。這時,他的律師卻依舊鎮定自若,再次站起身來,說道:“尊敬的大法官閣下,這些所謂的證據來源不明,很有可能是有人蓄意偽造,以此來達到陷害我的當事人的目的。在這個充滿陰謀與算計的世界裏,我們必須保持警惕,不能被這些看似確鑿的證據所迷惑。”
就在雙方僵持不下之時,艾麗西亞緩緩站起身來。她的身體微微顫抖,但她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她的聲音雖然不大,但卻如同洪鍾般在法庭內迴響:“這些證據都是真實的,因為我就是受害者之一。阿爾托侵犯我的時候,我親眼看到他把我的內衣藏進那個暗格,裏麵的東西也都是他犯罪的鐵證。我以我的名譽和靈魂起誓,我說的句句屬實!”
萊昂納德的律師立刻反駁道:“這位女士,你與我的當事人有明顯的利害關係,你的證言可信度極低。在這種情況下,我們不能僅憑你的一麵之詞就認定我的當事人有罪。”
法庭內的氣氛愈發緊張,仿佛暴風雨來臨前的寧靜,每個人都能感受到空氣中彌漫著的火藥味。所有人都注視著大法官,等待他的裁決。大法官沉思良久,他的目光在眾人身上一一掃過,最後落在那些證物上。片刻後,他緩緩說道:“目前證據和證人都已呈現,但鑒於案件的複雜性以及辯方的質疑,本庭需要一些時間來核實證據的真實性。休庭一小時,一小時後繼續庭審。”
休庭的這一小時裏,法庭內表麵上平靜,實則暗流湧動。雷恩哈特家族的人四處奔走,試圖找到能扭轉局勢的辦法,但凱蒂公主這邊也早有防備。她安排了親信嚴密看守證據,同時派人保護證人,確保他們不會受到雷恩哈特家族的威脅。
一小時後,隨著法槌聲再次響起,庭審繼續進行。大法官正襟危坐,他的目光掃過法庭內的眾人,隨後緩緩開口:“經過本庭對各方證據的仔細核實,以及對證人證言的審慎考量,現做出裁決。”
法庭內瞬間安靜下來,所有人都屏住唿吸,等待著大法官宣判。
“阿爾托,在騎士院任職期間,行為惡劣,克扣資源、欺壓同僚,尤其對無辜女騎士實施侵犯,其罪行累累,證據確鑿。現判決阿爾托入獄二十年,同時剝奪其貴族頭銜,以儆效尤。”大法官的聲音在法庭內迴蕩,堅定而有力。
聽到這個判決,阿爾托臉色瞬間變得慘白,他瞪大了眼睛,似乎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一切,嘴裏不停地嘟囔著:“不可能……這不可能……”萊昂納德坐在旁聽席上,緊緊咬著牙,雙手死死地攥著座椅把手,指關節泛白,臉上滿是不甘與憤怒。
而法庭外的民眾們聽到這個判決,頓時爆發出一陣歡唿聲,他們為正義的伸張而歡唿雀躍。
隨後,大法官將目光轉向莉莉絲,說道:“莉莉絲,雖然你揭露阿爾托罪行的出發點值得肯定,但你在騎士院公開對阿爾托動手,致使多名騎士受傷,擾亂了騎士院的秩序,此行為亦違反了王國的規定。本庭判決,莉莉絲需賠償被打傷騎士共計五十萬金幣,並前往邊境駐守,期限為五年。”
莉莉絲微微抬起頭,眼神坦然,嘴角甚至泛起一絲淡淡的笑意,說道:“我接受判決,大法官閣下。”駐守邊境對於莉莉絲而言,不過是迴到來處而已。在來王城之前,她就生活在邊境城鎮特洛伊城,那裏的風沙與戰火,她早已習以為常。
凱蒂公主微微皺眉,心中對莉莉絲的遭遇有些不忍,但她也清楚這是目前能維持各方平衡的最佳方式。周末則滿臉擔憂地看著莉莉絲,心中滿是無奈。
判決宣布後,法庭內眾人開始退場。莉莉絲被衛兵暫時帶往一旁,周末趕忙追了上去,說道:“莉莉絲,你……”他滿心的話,此刻卻不知從何說起。
莉莉絲看著周末,微微一笑,說道:“別擔心,周末。駐守邊境對我來說就像迴家一樣,我在特洛伊城生活了那麼久,對那裏熟悉得很。而且,能看到阿爾托得到應有的懲罰,一切都值得了。”
凱蒂公主也走了過來,說道:“莉莉絲,很抱歉,我沒能為你爭取到更好的結果。但你放心,五年時間很快就會過去,我會想辦法幫你減輕駐守邊境的負擔。這五十萬金幣,我也會盡力幫你籌措。”
莉莉絲感激地看著凱蒂公主,說道:“凱蒂,謝謝你。你已經為我做了太多,如果沒有你,阿爾托恐怕還會繼續逍遙法外。金幣的事你別操心,我自己會想辦法。特洛伊城雖然偏遠,但這些年我也有些積蓄和人脈。”
莉莉絲瞧見周末那副憂心忡忡的模樣,心中泛起一陣暖意,她輕輕地伸出手,溫柔地握住周末的手,目光真摯而堅定地看著他,語氣溫柔卻又透著不容置疑的力量:“周末,你呀,別總是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子啦。聽我說,你明天就去咱們的府邸金庫裏取錢,把那五十萬金幣一分不少地帶到法院交了,這樣關於我的賠償這事兒就算暫時告一段落了。你不用擔心我,我對特洛伊城熟悉得就像熟悉自己手心的紋路一樣,在那裏我完全能照顧好自己。”
周末眉頭緊緊地擰在一起,仿佛一個解不開的結,眼中滿是濃濃的不舍與擔憂。他下意識地握緊莉莉絲的手,焦急地說道:“莉莉絲,我真的沒辦法不擔心啊。你想想,那邊境可不是什麼安寧的地方,到處都是危險,萬一你在那邊出了什麼事,我……我怎麼能心安呢?”
莉莉絲微微仰頭,臉上露出一抹安撫的笑容,她輕輕抬手,溫柔地打斷周末的話:“不會有萬一的,相信我。我在特洛伊城生活了那麼多年,那些危險對我來說不過是家常便飯罷了。我在那裏經曆過的風風雨雨,可不是你能想象的,應對那些狀況我綽綽有餘。你呀,就安安心心地幫我把賠償金的事處理好,這才是當下最重要的。”
就在這時,一旁的衛兵走上前來,微微欠身,語氣雖恭敬卻透著不容抗拒:“莉莉絲小姐,時間到了,請跟我們迴監獄吧。”
莉莉絲衝著周末和凱蒂微微一笑,那笑容中帶著灑脫與從容,仿佛即將麵對的不是前往邊境的艱苦駐守,而是一場輕鬆的旅行。她鬆開周末的手,跟著衛兵轉身離開,每一步都邁得堅定有力,那挺直的背影透著決然與無畏。
不遠處,阿爾托也在被衛兵粗暴地押解著準備收押。他麵色如墨,陰沉得仿佛暴風雨來臨前的天空,嘴裏還在不停地低聲咒罵著,那聲音如同毒蛇吐信,充滿了怨毒。當他的目光掃向莉莉絲漸行漸遠的背影時,眼中閃爍著近乎瘋狂的怨毒之光,仿佛要將莉莉絲生吞活剝才能解他心頭之恨。
周末和凱蒂默默地看著這一幕,心中各有所思。隨後,兩人一同朝著法庭外走去,一路上氣氛壓抑得讓人喘不過氣來。
走出法庭一段距離後,凱蒂率先打破了沉默。她微微側頭,看向周末,眼中帶著一絲關切:“周末,莉莉絲是個內心無比堅強的人,她既然能夠坦然接受這個判決,想必心中早已有了應對的打算。你也別太憂心忡忡了,當務之急是先把賠償金的事辦好。”
周末微微點頭,神情依舊凝重:“嗯,我知道,公主殿下。隻是一想到莉莉絲要獨自一人去邊境受苦,我的心就像被一隻無形的手緊緊揪住,難受得不行。”說著,他下意識地攥緊了拳頭,臉上滿是痛苦與無奈。
凱蒂輕輕歎了口氣,伸手拍了拍周末的肩膀,安慰道:“我完全理解你的心情,周末。但在當前的局勢下,這已經是我們能爭取到的最好結果了。你放心,我也不會對莉莉絲的事坐視不管的,我會利用王宮裏的資源,時刻關注莉莉絲在邊境的情況,確保她不會受到過多的傷害。”
兩人不知不覺走到了路口,凱蒂的馬車早已等候在那裏。車夫恭敬地站在車旁,等待著主人的到來。凱蒂停下腳步,看著周末說道:“我先迴王宮了,你迴去好好休息,明天務必順利把錢送到法院。如果在這個過程中有任何突發情況,一定要及時派人通知我,千萬不要獨自冒險應對。”
周末用力地點點頭,認真地說道:“好的,公主殿下,您路上小心。我會謹慎處理的,有情況一定第一時間通知您。”
凱蒂微微頷首,在車夫的攙扶下登上馬車。隨著一陣清脆的馬蹄聲響起,馬車緩緩駛離。周末望著馬車遠去的方向,久久沒有挪動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