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水跟秦淮茹打完小報告後，賈張氏就迴來了。
看到賈張氏迴來，何雨水連忙站起身，借口時間不早，下午還得上班，然後就急忙離開了，哪怕賈張氏客氣的留她吃飯也不要。
看到這個情況，知道這個小姑子一直都不待見賈張氏，所以秦淮茹連忙讓賈張氏在家待著，她親自送何雨水離開。
親自把何雨水送出大門口後，秦淮茹情不自禁的再次歎了口氣。
有了何雨水來通風報信，秦淮茹其實心裏有底多了，但還是對何雨柱有些憤懣。
除了憤懣外，秦淮茹還有一種恐懼加忐忑。
她是真的害怕何雨柱跟婁曉娥走，不要她了。
雖說秦淮茹還有三個孩子，可實際上呢，這三個孩子到目前看來，都指望不上。
也就是說，沒了何雨柱，秦淮茹的日子雖然還能過，但質量肯定要下跌一大塊兒。
更別說，這麼多年了，秦淮茹對何雨柱早就養成一種依賴心理，要是突然沒了這麼個人，她這心裏真的是有些無所適從。
所以打心眼裏，她就不能讓何雨柱走，也不可能跟他離婚。
隻不過她自己也明白，如果是比條件，她根本就比不過婁曉娥。
唯一能抓住何雨柱的，就是一個情字，或者說，是賭何雨柱有良心。
不過，雖然心裏忍不住會怕，但從理智上看，秦淮茹也不是特別怕。
因為秦淮茹覺得，何雨柱離不開自己，更離不開這個院子。
哪怕婁曉娥再有錢，再漂亮，甚至生了個兒子，應該也不會讓何雨柱就範。
不為別的，就因為何雨柱有良心，愛麵子，好拿捏！
當然，想是這麼想，可畢竟年紀大了，秦淮茹也怕有個萬一。
或者說，不再年輕的秦淮茹，已經經不起折騰了，不敢有閃失，所以現在才這麼擔憂。
又歎了口氣後，秦淮茹吸了吸鼻子，這就趕緊迴去做午飯。
秦淮茹還在做午飯的時候，貳大爺跟貳大媽兩口子就早早的過來等著開飯。
就在秦淮茹做好飯，跟賈張氏一起，開始一點一點把飯菜擺上桌的時候，壹大爺也笑著走了過來。
看到隻有貳大爺貳大媽，還有秦淮茹跟賈張氏這四個人後，壹大爺笑了笑：“喲，今兒這頓飯，可夠清淨的啊。”
“壹大爺來了。”賈張氏笑著擺好筷子，“飯剛好，快坐下吃吧。”
壹大爺笑著點點頭：“對了，京茹呢？怎麼沒見她啊？”
賈張氏道：“京茹啊，她迴老家了，今兒不迴來了。”
壹大爺又問：“那仨孩子呢？”
賈張氏答道：“哦，棒梗不是談了個對象嗎，那個女孩子說，要請她們姐倆吃飯，倆人就一塊兒去了。”
“喲，那還不錯啊。”壹大爺坐下後笑道，“還沒過門呢，就懂的禮節，知道請未來小姑子吃飯攀交情了，這要將來在一塊兒過日子，肯定懂的相互尊敬，好，好啊。”
“可不是嘛。”賈張氏笑了笑。
秦淮茹這時候拿過一瓶酒過來放下，這才道：“行了，菜都齊了，可以吃了。”
壹大爺拿起筷子，笑著衝秦淮茹問：“對了，我聽老閻說，孩子姑姑來了？”
看到秦淮茹還是板著個臉，悶頭吃飯不說話，賈張氏連忙笑著對壹大爺道：“是，是來了，不過那時候我出去遛彎了，我剛一迴來，她就走了。”
“這樣啊。”壹大爺點點頭，然後又問秦淮茹，“她來了，說什麼了沒有？”
賈張氏瞅了一眼秦淮茹，發現她還是一聲不吭的門頭吃飯。
尷尬一笑後，賈張氏衝著壹大爺道：“我問過她了，可她沒吱聲。”
壹大爺點點頭，再次笑著問秦淮茹：“怎麼，情況不好？”
剛吃完一口麵條的秦淮茹，這才咽下口中食物，放下碗筷道：“也沒什麼不好的。就是，婁曉娥呢，這次是準備長期住在京城，還準備給傻柱啊，投資開一個飯館。”
一聽這話，壹大爺的笑容立刻就沒了。
貳大爺跟二大媽互相看了看後，然後道：“哎，讓我說啊，這是好事兒啊，投資飯館，好事兒啊，對吧，人盡其才嘛。
如今這社會啊，跟過去不一樣了。
現在都講究革新開放，鼓勵下海，這人的思維啊，都跟過去不一樣了。
傻柱是個廚子，他就應該發揮他的特長，對不對？
所以這有人投資開飯館啊，他……”
“老劉！”壹大爺突然發話，打斷了貳大爺的侃侃而談。
放下筷子後，壹大爺看向貳大爺道：“有些話啊，不能張口就來！
有錢是好事兒，投資飯館也是好事兒，但是他們的關係你不是不知道！
傻柱要是真接受了婁曉娥的投資，這關係不就亂成一團麻了嗎？
將來要重新梳理起來，那付出的代價可就更大了。
所以說，人不能隻圖眼前利益，得往長遠裏看！”
被壹大爺一頓數落後，貳大爺不太高興的放下碗筷：“不是，怎麼到我這，就是張口就來？你說的就不是信口開河啊？你以為還是過去嗎？啊？”
二大媽連忙拽了拽貳大爺，但貳大爺直接一揮胳膊：“拽什麼拽？”
“少說兩句吧。”二大媽連忙勸道。
“少說什麼啊少說？”貳大爺不服氣道，“那怎麼也得容我解釋解釋吧？我也有我的觀點，我也有發表自己觀點的權力，對不對啊？”
“你是有權力發表自己的觀點。”壹大爺突然怒道，“但在柱子的這件事上，你說的不對！”
貳大爺氣唿唿的問：“我怎麼不對了？不對哪兒了？”
壹大爺拿起筷子敲了敲碗，然後大聲道：“不對的地方多了！就說婁曉娥投資飯館這事兒，柱子就不能接受。
這不是錢的問題，是關係複雜化的問題，是將來付出更大代價的問題！
當斷不斷，必有後患！”
貳大爺愣了愣，似乎沒想到壹大爺居然會突然生氣。
很快，迴過神的貳大爺也跟著頂嘴道：“不是，你要這麼說，那婁曉娥的那個孩子，是不是傻柱的兒子啊？
甭管之前怎麼著，這兒子是他的，你總不能斷了骨肉親情，父子關係吧？
然後人家婁曉娥作為孩子的親媽，想給孩子親爸投資開個飯館，這有什麼問題？
你要硬攔著，不許婁曉娥給傻柱投資開飯館，到時候人家婁曉娥會怎麼想？”
壹大爺皺眉道：“不是，老劉，你怎麼光想著婁曉娥怎麼想？你就不考慮考慮秦淮茹的感受？還得想一想老嫂子，還有那三個孩子的感受吧？”
貳大爺一愣，然後氣道：“不是，我怎麼就沒考慮啊？我怎麼就沒考慮過他們的感受了？
我從始至終，都是站在秦淮茹這邊的啊，你沒聽出來啊？”
“聽出來了！”壹大爺道，“但我跟你說，在柱子這件事兒，你不能開口支持柱子！不能由著他的性子亂來！”
貳大爺怒氣衝衝的指著壹大爺道：“嘿，我這……行啊，你是壹大爺，我是貳大爺，然後我就，我就必須時時刻刻的處處聽你的，什麼都得你說了算啊？”
壹大爺笑著瞅向秦淮茹跟賈張氏：“你看他，當初那套又來了他。”
說到這，壹大爺扭頭看向氣的臉紅脖子粗的貳大爺道：“老劉啊，現在不是誰聽誰的問題，是你得發現這個院子裏頭，有沒有什麼分崩離析的苗頭！
一旦有了分崩離析的苗頭，就得立刻給他掐滅咯，就得讓他懸崖勒馬，懂嗎？”
貳大爺氣的對壹大爺一擺手：“你少教訓我！”
壹大爺一臉委屈：“我怎麼叫教訓你了？我是跟你擺事實，講道理，是你自己跟你自己過不去，自己想多了。”
貳大爺道：“老易，我發現了，我跟你不能同日而語，跟你，跟你無話可說！”
說到這，貳大爺直接站起身，扭頭看了看二大媽道：“這飯咱不吃了，咱走，咱迴去！”
一看貳大爺要走，秦淮茹跟賈張氏連忙站起來，然後賈張氏道：“別啊，幹嘛為點小事兒生氣啊。”
貳大爺道：“不是，這可不是小事兒。”
說完，貳大爺扭頭看著還坐在原位的壹大爺道：“不是，你，你以為你先來這吃飯的，我們後來的，那就是你施舍的飯，然後我們還什麼都不能說了，什麼都得聽你的？”
壹大爺一扭頭：“我可沒那麼說過，是你想多了！”
貳大爺氣道：“行，我想多了，我小人，我不吃了行了吧，走走走，咱迴家去！”
說完，貳大爺就拽起二大媽，硬是要往家走。
看到這，秦淮茹忍不住道：“別呀，貳大爺！這事兒都怨我，都怪我挑事兒，都怪我沒好臉色，都怨我好不好，我給您道歉，您別生氣了好吧？”
貳大爺對秦淮茹擺擺手：“別別別，淮茹啊，你別總把事情往自己身上攬，這事兒不怪你，跟你也沒關係。
都是老易，是他在這挑事兒，是他看我不順眼。”
“誰看你不順眼了。”壹大爺雙手抱臂扭頭道，“自己在那小心眼，一點就炸，還埋怨別人，你啊你，多少年了，還是改不了這臭脾氣！”
一聽這話，貳大爺剛降下去的火又冒起來了。
隻見貳大爺麵紅脖子粗的指著壹大爺道：“你！好好好，你能耐，你厲害，你說了算，行了吧？”
“你這就沒勁了。”壹大爺反唇相譏，“這大家夥兒都看著呢，我是就事論事，是為了大家好，是為了這個院子好，究竟是誰在無理取鬧啊？”
被搶白一頓的貳大爺張了張嘴，感覺自己說不過壹大爺，幹脆看著秦淮茹道：“行了，我明白了，反正我們就是外人，你們才是一家人。
那成，從今兒往後，你們這飯啊，我就不吃了！
我不吃嗟來之食了！
我受不了這氣！”
說到這，貳大爺扭頭對二大媽道：“走，迴家！”
壹大爺雙手扶著膝蓋，抬頭對貳大爺似笑非笑道：“呦呦呦，還受不了這氣，好像誰求著你來吃似的。”
貳大爺扭頭看了一眼壹大爺，冷哼一聲，就不再說話，果斷帶著二大媽離開了。
“別啊，貳大爺！”賈張氏挽留道，“別生氣啊，別為了點小事兒就走啊，貳大爺啊！”
可惜，貳大爺根本不聽，跟二大媽很快就消失在中院，迴了後院自己的家。
等貳大爺離開中院，看不到他的背影後，滿臉惋惜之色的賈張氏才一下變臉，滿臉不屑的斜眼道：“我呸，裝什麼裝？走就走吧，不吃就不吃！江山易改，本性難移！這個老貨啊，到老也是這個德行！”
秦淮茹拽了拽賈張氏的胳膊，小聲道：“媽，別說了，幹嘛啊這是。”
“哼！”賈張氏繼續一臉嘲諷的道，“我早就看這個老東西不順眼了，白吃白喝也就罷了，還總說風涼話。”
說到這，賈張氏看著秦淮茹道：“以前他胡說八道也就罷了，看他年紀大，我也不跟他計較。
可現在你這出了這麼大的事兒，他白吃了咱這麼多的飯，不說站在你這頭幫忙吧，反而還給那婁曉娥開脫，給你的死對頭說話，把傻柱往外推，這不是吃飯砸鍋嗎？
要我說，壹大爺罵的對。
像這種拎不清的老東西，就不該慣著！”
“老嫂子說的沒錯！”壹大爺點點頭道，“現在這個情況，咱們得一致對外，千萬不能拎不清。”
說到這，壹大爺看了看周圍，然後歎口氣道：“現在這院子啊，人是越來越少，也越來越冷清。”
再次歎口氣後，壹大爺看著秦淮茹跟賈張氏道：“我們呢，都老了，說話也不好使了，現在唯一能把大家都擰在一塊兒的人，那就是柱子。
如果柱子也走了，這個院子啊，我看也就真心要散了。
到時候，那不光是秦淮茹一家的事兒，是我們大家夥所有人的事兒。
真要散，其他人也就罷了，可我們這些無依無靠的老人，到時候上哪兒去？誰會照顧我們？誰會給我們養老送終？”
說到這，壹大爺冷哼一聲：“這個老劉，平時看著挺精明，關鍵時候總犯糊塗！
他也不想想，他家現在什麼情況。
他孩子是多，可有誰真正孝順的，有誰真正能養他的？
沒有傻柱幫襯著，他能有現在的好日子嗎？
柱子是大家的頂梁柱！是大家的主心骨！
他要是走了，整個院子就垮了！那就真的要分崩離析了！
老劉白活了這麼大歲數，這點事兒怎麼就看不透呢？”
一聽這話，賈張氏十分讚同的點點頭：“壹大爺說的太對了，傻柱不是一個人的頂梁柱，傻柱是大家夥兒的頂梁柱！尤其是像我這種老不死的，將來更要指望他才行。”
說到這，賈張氏歎口氣：“反正我啊，老早就看清了，這院子沒有誰都行，就是不能沒有傻柱，要是沒了傻柱，其他人還好，我這種人，可就真沒人養了。”
“媽，說什麼呢。”秦淮茹皺眉看了看賈張氏，“什麼叫沒人養，不還有我呢嘛。”
賈張氏一臉溫柔的看著秦淮茹，語氣溫和道：“淮茹啊，我知道你人好，心疼我，但你一個女人家，又到這個歲數了，要還是繼續照顧一大家子的話，你也吃不消的。
這不是早了你還年輕的時候了，你現在也年紀不小了，也是需要人照顧的年齡了。
然後你的工資也不多，真要照顧這麼一大家，你的擔子太重了。
更何況，你現在不光要養我，還牽扯孩子結婚問題。
到時候，孩子要結婚，總得給孩子置辦點房子啊，彩禮啊，還有嫁妝什麼的吧？
光憑你一個人那點工資，夠幹什麼的啊？
所以啊，傻柱絕對不能走，他要是走了，你這一大家子，可就沒依靠了啊！
我這麼說吧，不管用什麼辦法，都不能讓傻柱走，你懂麼？”
秦淮茹歎口氣：“道理我都懂，可天要下雨娘要嫁人，真到了那一步，我也攔不住啊。”
“你放心。”賈張氏一瞇眼，“真到了那一步，我豁出去了，我就死皮賴臉的攔著傻柱不讓走，然後你再一哭，壹大爺跟著敲下邊鼓，哼哼，到時候啊，傻柱絕對走不了！”
“這能行麼？”秦淮茹問。
賈張氏笑了笑：“別人不行，但傻柱一定行！總之淮茹你放寬心，有我們在，保準不能讓傻柱離開這裏！除非我先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