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有些心疼地從包裏拿出幾個瓷碗來,給幾人分了分,然後拿起碗就開始往外舀水。
幾人的動作很快,不一會兒那屍塊就浮出了水麵。
看著這個扭曲的屍塊,他們的臉色都不怎麼好看。
這是個勉強能看出人形的怪物……他們本以為這是個六個人,但如今仔細一看,這十二隻手卻是一個人的,那幾個被他們認成腦袋的肉瘤,原來竟是女子的乳房……
“不對啊,這有十二隻手,按說也該是十二個乳房。吭觞N這才五個?”
胖子指著棺中的屍塊,有些奇怪地問道。
難不成這女屍的背麵也長了乳房?
幾人一琢磨,當(dāng)即就決定把這東西從棺材裏抬出來。
但這女屍的表麵都已經(jīng)蠟化了,更是結(jié)了一層厚厚的屍油,胖子本想把槍當(dāng)鉤子,將這屍體勾出來,但實在是滑得勾不上來。
沒辦法,直接用手碰一抓一大把屍油的他們也受不了,隻能把衣服扒下來裹著這屍體的頭和腳把它抬出來了。
張啟靈話音剛落,胖子就把衣服給脫了下來,張啟靈一頓,隨即把自己的衣服也脫了下來,兩人一人包頭,一人包腳,用槍一穿,做成了個扁擔(dān),就這麼把屍體給抬出來放到了地上。
沈瑾清站在屍體前,不由地有些感慨。
她這心也是夠大的,這東西要放在以前,她看都不敢看,這才下了一次墓,她都敢對這東西下手了……
幾人仔細地翻看了一下這具屍塊,看到它身體兩側(cè)幾個碗口大的疤痕,知道這便是被割去的乳房留下的疤。
沈瑾清深吸了一口氣,目光落在了女屍腹部,那裏被她劃開了一刀,堆疊的脂肪將刀口兩邊的肉向一旁扯去,長條的刀痕生生被扯成了黑洞模樣,內(nèi)裏空空,什麼器官都沒有。
“嘿!這白毛畜生連它親娘都吃?!”
胖子一看便知,這女屍的器官應(yīng)當(dāng)是被她腹內(nèi)的旱魃給吃了,當(dāng)即瞪了一旁的旱魃一眼。
沈瑾清把裹在女屍腦袋上的衣服解了開來,隨手遞給了一旁的張啟靈,
“你還穿嗎?”
“……”
看著張啟靈眼裏閃過的無語,沈瑾清點了點頭,行吧,反正大張哥光膀子也不是一迴兩迴了,不穿就不穿吧,這沾著屍油的衣服確實挺膈應(yīng)。
沈瑾清把衣服團成一團,在那女屍的臉上擦了擦,將它麵上的屍油擦掉,然後拿著手電仔細地觀察起了這具屍體的麵部。
可以說,這屍體身上唯一像人的地方就是這張臉了。
沈瑾清盯著這張被黑水泡得扭曲了的臉,良久,長歎了一口氣。
“怎麼了?妹子,這屍體有什麼問題?”
胖子看著沈瑾清這樣,當(dāng)下心裏就是一咯噔。
甭管怎麼著,上來就歎氣那可不嚇人嗎?
沈瑾清起身,看向一旁的旱魃,
“這女屍體質(zhì)特殊,又恰好與這墓主人沾著點血脈,所以被人抓來專門孕育那東西,棺中存水,最是不詳,放這棺材的人還真是心思狠毒。”
因為體質(zhì)特殊,所以被抓來做實驗,改造成這副不人不鬼的模樣,失去價值後又讓她受孕,活生生地封入棺中,不惜以最惡毒的秘法將她腹中的孩子變成這樣……
沈瑾清手指在棺材上叩了叩,這麼狠的局,要不是這個墓室的風(fēng)水格局被破了,搞不好這個大的也得起屍。
養(yǎng)屍棺本就是陰邪的東西,在場諸人都清楚,但一個活生生的人被改造成這樣,多少還是令人唏噓的。
聽胖子嘴裏一直念叨著這墓主人就活該被他們盜,無邪隨口應(yīng)道,
“行行行,那你迴頭替天行道去,現(xiàn)在還是先幹活!
棺中黑水被他們舀盡,露出了地下的壓棺的石碑。
石上刻了些字,無邪打量了半天,沒看懂這是什麼。
這字不像古篆,卻又與現(xiàn)在的文字相去甚遠,他甚至懷疑這是不是什麼少數(shù)民族的文字。
但無論是什麼文字,這個碑他們都帶不出去,也隻能作罷了。
倒是沈瑾清,掃了一眼碑上的文字,輕聲念了出來,但很快就閉上了嘴。
“你認識這字?”
聽到無邪的問題,沈瑾清點了點頭,迴道,
“是道謁!
具體的她沒再說,但無邪也知道這不會是什麼好東西,隨即也不再問下去。
石碑的四周被澆了鬆汁,將這塊石板牢牢地粘在了棺材底上,他們點起火折子將鬆汁燒融,合力把石板搬了開來,卻見石板的下麵,竟然是一個深洞。
“這盜洞挖得有技術(shù)啊!
黑瞎子看著石板被搬開後棺材下露出的大洞,微微挑眉。
別的不說,就憑這盜洞的定位,這位盜墓賊就足以稱為一代宗師了。
誰見過把盜洞直接挖到人家棺材底下的?
也虧得有塊壓棺石擋著,不然這裏頭的東西早就被拿跑了。
望著那個洞,胖子搖了搖頭道,
“不對!
黑瞎子瞥了他一眼,問道,
“怎麼?你看出什麼來了?”
胖子指著那個洞,接著說道,
“如果這個墓室真的是上下電梯結(jié)構(gòu),那這棺材下麵應(yīng)該是另一個墓室才對,怎麼會有這麼深的一個洞?”
看來這機關(guān)比他們想象中的還要複雜……
但現(xiàn)在不是管這些的時候,沈瑾清環(huán)視了一圈這個墓室,來到了墓室的另一邊,站定後就看向了其他四人,
“來吧,體力活靠你們了!
四人:……
好在他們四個都有些身手,愣是把這個巨大的棺材扛了過去。
沈瑾清讓他們將壓棺石背麵朝上放置,隨後直接劃破了手指,開始在石碑的背麵畫起了道符。
站起身來,看著石板上血紅色的圖紋,沈瑾清微微抿唇,目光落在了一旁的旱魃身上,
“哪位好漢願意舍生取義一下,把它提溜過來。”
這東西身上全是毒,反正她是下不了手。
“……”
最後還是大張哥靠譜,撿起地上的衣服裹住自己的手,拎起那旱魃,一把將它扔進了棺材內(nèi)。
沈瑾清默默地豎起了一個大拇指,隨後看著他們將棺蓋合上,她又在棺蓋上貼了張符,這才放心地拍了拍手,朝著他們幾個比了個ok的手勢。
胖子在棺材旁左右轉(zhuǎn)了兩圈,有些訝異地道,
“這就好了?我看這白毛畜生也沒什麼動靜啊……”
沈瑾清聞言眉頭一挑。
哎呦,想聽動靜?成,滿足你。
抬手摁住棺蓋,沈瑾清垂眸輕誦,下一秒,棺材震動了起來,裏麵傳來一陣刺耳的尖嘯,接著便是指甲撓在棺材上的聲音……這聲音再配上這環(huán)境,活脫脫的鬼片現(xiàn)場。
沈瑾清很快停了下來,棺材裏麵的動靜也漸漸平息了下來。
轉(zhuǎn)頭一看,就見胖子正高舉著大拇指,見自己轉(zhuǎn)過身來了,立馬高唿了一聲,
“高!實在是高!”
沈瑾清被這一嗓子嚇了一跳,一時有些無語。
胖哥誒,咱沒事還是低調(diào)些吧……
黑瞎子在一旁看著,不由地笑出了聲,
“那這位高人,咱們下一步怎麼走。俊
沈瑾清沒迴他,而是扭頭看向了另一邊的小粽子,朝它招了招手,麵上露出一個和善的笑容,
“嘿嘿,別玩了,來活兒了!
小粽子:……
這兒怎麼還有它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