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經八脈有別於人體內的其他經脈,二者互不聯係,別道奇行,擁有自身獨特的通道,縱橫交錯於一百零八道經脈之中。
若說那一百零八道經脈是江河湖水,奇經八脈就宛如茫茫大海,不啻天地。
一旦將其打通,便可增強經脈之間的交流與聯係,且能夠蓄積天地之能量。
八脈者先天之根,一氣之祖,分別為督脈、任脈、衝脈、帶脈、陰維脈、陽維脈、陰蹺脈、陽蹺脈。
每開辟相關的二脈,相互影響之下,將會激發奇特的功效。
“天地間的能量……”
趙宏並未急於運轉功法,而是陷入沉思,不知過去了多久,終於有了一絲明悟。
天地能量似乎並非單指空間中的靈氣,天地廣袤,萬物滋生,定然還有其他的能量存在。
“這通脈煉體訣,真的僅僅隻是上品功法?”
趙宏的心中,不禁發出疑問。
不再多想,趙宏調動體內的靈力匯聚一處,試探性地朝著奇經八脈所在位置遊蕩而去。
日出日落,鬥轉星移,轉眼便過了兩天。
床榻上的趙宏,依然維持著相同姿勢,宛如一尊亙古不變的石像。
靜謐的房間中,突然傳來一聲異響,那是靈力貫穿腹間的聲音,而後靈力慢慢淌迴丹田之中。
漸漸從入定狀態清醒過來,漆黑的眸子睜開,趙宏心念一動。
自身的五官、體內各種髒器、經脈等等都悄然發生了蛻變。
眼前一片清明,靜下心來仔細聆聽,他竟能清晰地聽到幾百米外,兩個宮女在咬耳朵的細微聲音,聊的是宮裏的八卦,還是自己的八卦。
暫時不管這些,趙宏開啟內視,嘴角緩緩上揚。
他已將奇經八脈中的帶脈打通。
帶脈是唯一一條橫向經脈,待到通脈境,渾身經脈打通以後,帶脈將作為紐帶連通體內所有經脈,將其緊密的聯係在一起。
首選帶脈,其他七脈的開發,將會變得輕鬆許多。
看了一眼修為,趙宏當場呆住。
“這……”
他的修為提升了,但並未至通脈境,而是煉體十一重境!
收迴心神,趙宏感覺自己的力量明顯暴增,粗略估計已達恐怖的兩萬斤!
一般來說,淬體境十重圓滿已是煉體境的極限,力量可達上萬斤。
這是上限。
隻有真正的天之驕子才能達到的極限。
頂級世家或勢力有著長輩的教導,血脈的傳承,各種資源的供應。
這是底層的普通行者無法比擬的。
尋常修行者若修煉的是下品功法,淬體境十重圓滿時,不一定能夠將一百零八道經脈全部淬煉,且淬煉的質量亦參差不齊,力量達到兩三千斤就已不易。
這是下限。
就算破境後,也不是那些淬體境天才的對手。
可謂是一步落後,步步落後。
就拿現在的趙宏來說,普通的通脈境兩三重,純靠肉身基礎蠻力就能輕易擊敗,同境更是橫掃姿態。
“不知現在的我,是否能看懂大品天仙訣?”
“嗯……不急在這一時,先把奇經八脈搞定再說。”
想著想著,趙宏便聽到肚子咕咕叫的聲音,兩日來的修煉對身體的消耗確實挺大。
“狗子。”趙宏打開房門叫了一聲。
“狗子在!”
前一刻還在打盹的二狗子一個激靈站直身子。
趙宏道:“去給我拿些吃食來。”
“好嘞,狗子這就去!”
“等等,我在房間裏呆了多久?”
“迴殿下,已經兩天兩夜了。”
“兩天兩夜?”趙宏有些沒想到此次修煉會用這麼長的時間,還好提前叫二狗子在門外把風。
“這期間,有沒有人來過?”
二狗子道:“皇後昨日還命荷花送來一些吃的用的。”
趙宏道:“你怎麼說?”
二狗子道:“當然是按照殿下的吩咐,說殿下還在氣頭上,不想吃東西。”
“嗯,不錯。”趙宏頗為滿意的點了點頭:“皇後沒來過?”
“迴殿下,皇後娘娘不曾親自來過。”
“好了,我知道了,這兩天來你也辛苦了,等我們一起吃完飯,你迴去好好歇歇。”
“是,殿下,但狗子不覺得累。”
“真的不累?”趙宏眉毛一挑。
“累累累,狗子累極了!”二狗子連忙躬身告退。
一晃大半個月過去,宮中白發老者已在著手為趙宏準備築基靈液。
大越宗室子弟享受的自然是大越的頂級修煉資源。
光是築基,每日便用到上千年的珍稀靈藥,強橫大妖的內丹,加以極品的築基靈液,泡在藥桶之中,以沐浴的形式滋養肉身。
趙宏身為武帝目前唯一的兒子,受到的重視更是不可同日而語。
趙正算準了日子,提前命人將最近才剛剛斬殺的幾頭數千年大妖內丹,快馬加鞭地送迴了宮。
“陛下真是對殿下寄予厚望啊……”
白發老者不由暗自感慨。
放眼整個大越,能有幾人擁有此等待遇?
“殿下,該沐浴了。”
一切準備就緒,白發老者看向趙宏,眼神中也是充滿期待。
繼承了武帝的血脈,又擁有頂級的築基資源,屆時測量根骨,怎麼也得是九品仙體吧。
畢竟在武帝已經測過根骨的二十八個女兒中,整整有五位九品,九位八品,十二位七品。
最次的兩位公主也是六品戰體,據說一位是出生沒多久就發了高燒,請了名醫診治才撿迴一條命。
至於另一位就不得而知了。
實際上武帝並不止有二十九個女兒,隻是其餘的都早夭了。
“好。”趙宏簡單迴應一句便跳入藥桶之中。
藥桶中溫度適中,充斥著一股濃鬱的藥味,其中還夾雜著一絲絲血腥味,想必是那便宜老爹為自己斬殺的大妖內丹。
對於那位素未謀麵,據說六七日後便能抵達楚庭的便宜老爹,趙宏並未有太多的期待。
聽說當年娘親身死,趙正得知消息後好像並沒有多大反應,隻是下旨將其以貴妃之禮厚葬。
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他似乎從未懷疑過娘親的死因。
又或者起過疑心,但並未命人著手調查,任由此事不了了之。
如果是後者,自己衝動地將真相揭露,麵臨的結果可想而知。
無論出於何種原因,趙宏既生在這深宮大院之中,行事就必須得謹重。
待成長到趙正不能放棄自己的地步,或許自己在他麵前,才具備說話的分量。
但趙宏明白,唯有自身足夠強大才是王道。
真理,永遠在大炮射程範圍內。
不過,他倒是真想見見那位一起隨軍出征的同胞大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