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仿佛在這一刻凝固,一眾考核者不禁咽下一口唾沫,眼中流露出難以置信。
此次通關的條件,並非擊敗考核者,僅需闖關者在守關人手中維持十招不敗即可。
然而,修為已至通脈三重境的紅袍青年麵對素衣少女,竟一招落敗!
那素衣少女,無論是武道資質,亦或劍道天賦,皆堪稱妖孽!
這究竟是哪家的天驕人物,先前為何沒收到哪怕一點風聲?
“是我輸了。”紅袍青年內心掙紮片刻後,不得不接受敗北的事實,沉聲道:“我隻想知道,你那是何種劍法?”
“承讓了。”
劉家女收劍入鞘,眉宇間的清冷之意斂去,步履輕快地迴到趙宏身邊,輕聲問道:“我那一劍,沒讓您失望吧?”
趙宏笑道:“勉勉強強合格,還有很大的進步空間。”
一眾老生麵露古怪之色,那驚豔絕倫的一劍,在那白衣少年看來,隻是……勉勉強強?
著實有些故作高深。
“在下劉景田,你們,誰來!”
二狗子一步踏出,躍躍欲試,戰意沸騰。
這下,他總能出手了吧?
“我來。”紅袍青年身後,手持青藤柳葉鞭的鵝蛋臉少女神色略顯凝重,不敢輕視。
“小心了!”
鵝蛋臉少女手腕輕抖,青藤柳葉鞭攪動風雲,如同一條駭人的靈蛇。
長鞭揮舞間,於虛空中逐漸形成漫天鞭影,密密麻麻交織一處,鋪天蓋地地朝二狗子席卷而來。
二狗子眼神中閃過一絲興奮,不躲不閃,正麵一拳轟出,恰似怒龍出海,徑直撲向那如蛛網般密集的鞭影。
虛空中傳來震耳欲聾的裂爆之聲,仿若空間崩碎,剎那間無數鞭影被碾壓粉碎。
“又一個通脈境!”鵝蛋臉少女似是早有預料,擰身而迴,金龍鞭法鞭出如槍,又如鍍銀鋼鞭,淩厲無比,霸道甩出,直取對方下盤。
二狗子不退反進,朝前穩穩踏出一步,又是一道降龍拳轟出,似有龍嘯之音傳出,拳芒似要橫掃天地,震得鵝蛋臉少女胸口有些發悶,神色驚變,身影急退,匆忙抬手示意。
“停!我……我認輸!”鵝蛋臉少女臉色不太好看,緊接著悶哼一聲,啐出一口鮮血。
戰意奔騰不休,愈戰愈勇的二狗子見此情形,雙眼恢複些許清明,拳勢逐漸收斂,停下攻擊的步伐。
“出手如此不知輕重。”本欲出手阻攔的趙宏瞪了二狗子一眼。
倘若那鵝蛋臉女子沒有及時認輸,二狗子那威勢兇猛的一拳,恐怕會直接洞穿其身軀。
二狗子在學宮中擊殺無冤無仇之人,終究是個麻煩。
況且,他趙宏也並非嗜殺之人。
“奴婢知錯了,奴婢甘願受罰!”二狗子一時手足無措,有些無辜。
對方可是通脈境的老生,他隻想認真對待,因而全力以赴,可萬萬沒想到對方實力如此孱弱。
“少爺,您就饒了狗子哥這次吧,要怪就怪對方太弱了,超乎想象的弱。”
劉家女恭謹垂眸,替二狗子求情道。
望著在白衣少年麵前溫順如綿羊的劉景田和素衣少女,鵝蛋臉少女等人皆是詫異無比。
他們本以為,展現出驚人武道天賦的二人,必定來自名門望族,然而,如此絕世天才,竟在白衣少年麵前自稱為奴?
想到這裏,眾人不由倒吸一口涼氣,驚疑的目光落在白衣少年身上。
此人,必定鵷動鸞飛,龍血鳳髓!
“下不為例。”
趙宏輕歎一聲,不再計較。
“我們,太弱?”
一名精瘦少年此時站了出來,對著趙宏說道:“輪到你了。”
“李四!”
紅袍少年本想出言相勸,卻被李四抬手止住,冷聲道:“我等於學宮修行已整整兩年,雖不敢言同境無敵,卻也堪稱同齡翹楚,豈能容忍此等羞辱!”
紅袍青年等人一時愣住,麵露無奈之色,他們深知,這李四不僅見識淺薄,腦子多少也有點問題。
正因如此,學宮中那些出類拔萃的天才,也不願與之計較。
劉家女美眸轉動,饒有興致地說道:“我們的劍法與拳法,皆是由我家少爺所傳授,你當真要挑戰我家少爺?”
“呃……”李四霎時語塞,忍不住咽了口唾沫,窘態盡顯。
他本以為奴婢厲害並不意味著主子也厲害,豈料……
一時間,他隻覺腦子都快不夠用了。
“這考核也太過無趣,迴去吧。”
趙宏背負雙手,轉身離去。
“是,少爺。”
兄妹二人緊隨其後。
“我的天,你們可曾聽見那少女剛才所言?”
“嗯……不過,這不太可能吧,那白衣公子看上去顯然更為年輕。”
“我也覺得不可能,那兩人的劍法和拳法,必定是受到高人的悉心教導,用心栽培,方能在這般年紀展現出卓越的實力。”
眾多老生紛紛迴過神來,均認為素衣少女所言未免誇大其詞,不過是在為白衣少年造勢罷了。
此時,數道矯健的身影接連踏步而來,正是白紅雪,方子然及張應等人。
“這是第三關?”
不甘落於人後的白紅雪傾盡全力搶先抵達,恰巧見到趙宏轉身離去。
“考核的規則很簡單,在我們其中一人手中支撐十招而不敗,即可通關。”
依舊是那紅袍少年率先挺身而出。
本認為自己能像上一屆老生那般狂虐新生,卻沒想到出師不利,被那素衣少女一劍給秒了。
這一次,他必須得為自己和老生們挽迴些許顏麵。
這一屆新生,總不能個個都是變態吧?
“果然如此。”
望著趙宏離去的方向,白紅雪眼眸深處流露出一抹黯然失落之色。
麵對實力強橫的老生,趙宏竟然連出手的膽量都沒有,果然如同傳聞所說那般。
長此以往,趙宏注定碌碌無為,平庸一生。
隻怕這位大皇子還並未意識到,此生無法通脈,究竟意味著什麼。
也難怪大伯白泉言,白家未來的榮辱興衰絕不能寄望於他。
與此同時,檀尚學宮,長老殿。
宮主沈默巖端坐在主位之上,正因大皇子的安置問題,倍感困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