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王殿下怎地還未到?”
偌大的觀眾席中,不少身著素雅白衣的年輕男女皆是麵露幾分疑色。
趙萱趙鳶幾人也等得有些焦急。
那臭小子,該不會是睡過頭了吧?
也不怪她們有此顧慮,她們可都曾親眼見識過,趙宏那令天下修士都難以理解的奇怪作息。
有時一覺睡到大中午,甚至是傍晚才醒來,還美其名曰,睡覺也是一種修行。
可她們的這位弟弟,無論是修行還是各種喜好,偏偏一樣不落,堪稱怪胎,這世間恐怕無一人能夠模仿,就連接近的人都沒有。
“小孩子就愛搞這種虛頭巴腦的壓軸出場,你們趙家人都是這麼愛出風頭。”
龍霸天看著趙離冷笑道,暗諷他搶在眾人前頭登場。
“你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趙離並未因此動怒。
這龍霸天看似目中無人,口無遮攔,實則是想借此擾亂他的心境,影響他接下來的發(fā)揮。
這種手段在他看來,實在有些低級,上不了臺麵,自然不想多加理會。
見趙離油鹽不進,龍霸天也不再自討沒趣,繼而走到謝圖南身前,目光毫不避諱的在其身上掃視。
“謝小姐,像你這麼好看的女子,出門在外定要多加小心,這世道上,肯定有很多登徒子覬覦謝小姐的美貌,對此,在下很是擔憂啊。”
“不如謝小姐直接嫁給在下,讓在下來保護你,我可以向你保證,你過門以後,我禦靈宗的護宗靈獸讓你隨便騎,不知謝小姐意下如何?”
此話一出,頓時吸引周圍不少天人境修士的目光,有些惱怒龍霸天的霸道無理的同時,卻莫名感覺有些好笑。
護宗靈獸隨便騎?
跟在龍霸天身後的那幾位禦靈宗弟子嘴角一抽,都有些哭笑不得。
這小祖宗可真是語不驚人死不休,說話向來沒個分寸。
宗門的護宗靈獸可是法象境的妖王,就連宗主都得禮讓三分,怎可能讓人隨便騎到頭上?
“我看你才是登徒子!”
謝圖南身側的黃衫女惱羞成怒,杏目圓瞪。
四方閣一眾弟子也是都是怒目而視,眼中均是露出憤怒與厭惡之色。
“堂堂禦靈宗天驕,竟當眾調戲我四方閣聖女,難道朝廷就沒人出麵管管嗎?”黃衫女柳眉緊蹙,望向高臺正中央。
她這話,顯然是說給那位高高在上的越皇聽的。
“我什麼時候調戲你家聖女了,我很嚴肅的在求親好嗎?”
龍霸天一臉無辜地攤開雙手。
“放肆。”
一道雄渾而厚重的聲音劃破長空,如洪鍾般,像是從四麵八方傳來,要震破場上所有天人宗師的耳膜。
緊接著,一股浩瀚的威壓將全場籠罩,天穹之上,忽現(xiàn)星星點點的仙光灑落,將整片虛空都點亮來。
仙光,仙臺境!
在場之人無不駭然失色。
要知道,仙臺境大能幾乎隱世不出,在大越更是鎮(zhèn)國之重器,大多數(shù)修士隻怕這輩子都未曾見過這等仙人,當然包括現(xiàn)場的數(shù)萬觀眾。
無數(shù)人激動抬眸望向天際。
蒼穹之上,隻見一道玄衣身影虛空踏步而來,其身仙光璀璨,如同萬丈光芒加身,光環(huán)縈繞周身,活脫脫的仙人降世。
無數(shù)人心頭震顫無比,皆是不由自主的朝著玄衣老者躬身一拜,卻又苦於叫不出對方的名號。
當然,其中也有不少修士反應過來,隱隱猜出了對方的身份,畢竟一年前,一頭法象境巔峰的妖王被斬殺,人們依然記憶猶新。
就連桀驁不馴的龍霸天,目光中的桀驁都盡數(shù)收斂了去,忍不住咽了口唾沫,一滴冷汗自額頭無聲滑落。
不會吧,他就出言調侃了下謝圖南,就驚動了這位仙人老祖宗?
此時,有不少眼尖之人發(fā)現(xiàn),原來玄衣老者並不止一人,在他身側,還有一位看起來相當年輕的白衣少年。
白衣,是如同的麻布衣衫,卻掩蓋不了少年那華貴而非凡的氣質。
他的雙眸浩瀚如星海,神采飛揚,亮得可怕,麵對在場諸多強者卻隱隱散發(fā)著一股君臨天下的氣概,站在仙臺境身邊,氣場絲毫不弱半分。
“趙宏,為了爭奪那所謂的皇位,你竟屢次三番的想要取我母親性命,那就別怪做堂兄的心狠手辣了!”
身處演武臺的趙離一眼就看到了他,如利劍般的漆黑雙眸直勾勾的盯著他,眼中透出一抹隱晦的殺機。
她的母親如今無罪歸來,縱使有大夏皇朝在背後斡旋,但也說明了很多事。
至少能夠證明她母親是無辜的。
或者說,刺殺趙宏是不得已之下的無奈反擊。
她的母親隻是想扶持他登上皇位,這本身並無錯,越國儲君未立,宗室男兒皆享有繼承權,隻不過是順位與武道天賦高低罷了。
自入劍閣後,一心追求劍道的他,本無意皇位,但這兩年來,她的母親卻因此遭受不公的虐待,令他忍無可忍。
既然要爭,那麼便爭到底,爭到頭破血流也在所不惜。
若是連娘親都保護不好,他修這劍道又有何用?
他永遠忘不了,這幾日來,母親獨自一人偷偷抹眼淚的畫麵。
這是一個兒子心中永遠的痛!
“玄老,辛苦你了。”
趙正親自起身抱拳說道。
從尊稱和舉止都可以看出,趙正對玄衣老者很是尊重,無一人感覺有任何不妥。
玄衣老者,可是國之柱石般的存在。
這也是在場極大多數(shù)人,第一次知曉這位神秘的仙臺境大能的稱唿。
包括大夏九皇子薑徹在內的所有人皆都跟著站起身來,對著虛空中的玄衣老者行禮。
地仙級別的仙臺境,就算放在大夏,也是頂尖的戰(zhàn)力,薑徹沒有理由不尊敬。
至少禮節(jié)這方麵要做足,做到位。
玄衣老者道:“職責所在,談何辛苦。”
“晚輩薑徹,拜見玄老。”薑徹適時開口,既顯尊重又不失風度。
玄衣老者的目光,順勢落在薑徹身上,道:“你是那人之子?”
“晚輩正是。”
“不錯。”玄衣老者微微頷首,對薑徹並未給予過多的評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