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浩正打算清理一下附近混亂不堪的戰場,毀掉一些動力裝甲的痕跡。
可就在這時,從遙遠的地方突然傳來一陣陣密集刺耳的警報聲。
他心頭一緊,目光迅速投向聲音傳來的方向,心中暗叫不好:“這恐怕是海警船到了!”
眼看著形勢變得如此緊急,李文浩深知此刻已經來不及繼續清掃戰場了。
於是他毫不猶豫地轉身朝著鳥不飛島的北麵飛奔而去。
為了能讓自己的速度再提升一些,李文浩心念一動,將動力裝甲收進了隨身基地當中。
瞬間失去了動力裝甲束縛的他,身形如鬼魅一般輕盈靈活。
隻見他腳步輕點地麵,身形閃爍之間便如同離弦之箭般飛速前進。
僅僅幾個唿吸的功夫,他的身影就徹底消失在了茂密的叢林深處。
沒過多久,李文浩便抵達了島嶼的北麵。
他動作敏捷地換上了一身漆黑的長袍,然後快步走向停靠著岸邊的一艘小型快艇。
登上快艇後,他熟練地啟動引擎,操控著快艇猶如脫韁野馬一般疾馳而去,身後掀起一片白色浪花。
就在這時,三艘隸屬於海警支隊的船隻逐漸靠近這座島嶼。
不少海警站在船頭,眼睜睜看著那艘小型快艇以驚人的速度一溜煙兒地跑遠了,一個個麵麵相覷,卻是毫無辦法,隻能無奈地幹瞪眼。
等到李文浩離去之後,張澤禹這才稍稍鬆了一口氣。
他強忍著身上鑽心刺骨般的劇痛,拖著那傷痕累累、幾近虛脫的身軀,悄悄地朝著鳥不飛島的北麵緩緩挪動過去。
來到岸邊後,張澤禹毫不猶豫地縱身一躍,跳入海中,拚盡全身最後一絲力氣奮力向前遊動起來。
就在這時,3艘海警船終於靠岸邊停下。
隨著船舷放下,60 多名全副武裝的海警魚貫而出。
這些海警們手持先進的自動步槍,身穿厚重結實的防彈衣,頭戴堅固無比的防彈頭盔,動作迅速且有條不紊地下島展開對幸存者的全麵搜尋工作。
當他們來到附近的爆炸現場時,眼前慘烈血腥的景象令不少人都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滿地都是支離破碎、血肉模糊的人類軀體,殘肢斷臂四處散落,場麵慘不忍睹。
即便是那些已經從事多年海警工作、經曆過無數風浪與危險的警員們,當親眼目睹眼前這般血腥恐怖的場景時,胃部也不由自主地一陣劇烈痙攣。
那令人毛骨悚然的景象仿佛一隻無形的大手,緊緊揪住了每個人的心弦。
隻見幾個較為年輕的海警麵色慘白如紙,身體搖晃不定,腳步踉蹌地匆忙奔向不遠處的一棵大樹旁。
他們用雙手死死扶住樹幹,彎下腰去,張開嘴巴便開始瘋狂嘔吐起來。
那股強烈的惡心感如同洶湧澎湃的海浪一般,一波又一波地衝擊著他們脆弱的防線。
不僅中午吃下的飯菜被盡數吐出,甚至就連鼻涕和眼淚也不受控製地一同湧出。
這幾位年輕的海警此刻就像是風中殘燭般搖搖欲墜,原本紅潤的臉龐變得毫無血色,雙眼黯淡無光,神情更是萎靡不振到了極點。
顯然他們對於此類極端血腥場景的接觸實在太少,心理承受能力還遠遠不夠強大。
相比之下,其他年長些的海警盡管同樣感到震驚不已,但憑借著多年積累下來的從警經驗以及堅韌的心理素質,他們的表現還算得上鎮定自若。
雖然內心深處依然難免掀起陣陣波瀾,但至少表麵上看起來要比那些初出茅廬的小師弟們好得多。
大約十分鍾過後,逐漸從最初的驚愕中迴過神來的海警們開始有條不紊地展開行動。
他們迅速在案發現場周圍拉起一道道醒目的警戒線,將這片區域嚴密封鎖起來,以防任何無關人員靠近破壞現場證據。
1個小時後,伴隨著一陣馬達轟鳴聲,一艘快艇乘風破浪疾馳而來,艇上載著一隊專業的法醫人員。
法醫們一下船便立刻投入緊張忙碌的工作之中。
他們小心翼翼地穿梭於滿地狼藉之間,仔細搜集各種可能與案件相關的線索。
不時蹲下身子,撿起一些零散的人體組織放入專門的容器內,並做好詳細標記。
這些珍貴的物證將會被帶迴安陽市海警支隊裏的化驗室進行深入分析檢測,以便揭開這些死者的真實身份之謎。
可以搞清楚他們為何會現身於此荒涼小島之上,以及到底是誰殘忍地奪去了他們的生命。
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那個毅然決然地縱身躍入波濤洶湧的海水之中的張澤禹,竟然奇跡般地存活了下來。
這一路可謂是充滿了艱難險阻,曆經了無數次生死考驗。
每一次與海浪的搏擊都像是在鬼門關前徘徊,稍有不慎便會被無情的大海吞噬。
憑借著頑強的意誌和不屈的精神,張澤禹咬緊牙關,頂著巨大的海浪和狂風,一步一步地向著岸邊遊去。
經過漫長而又艱苦的努力,張澤禹終於成功地遊迴了位於安陽市海邊的留守隊伍所在地。
當他重新踏上陸地時,心中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激動之情。
劫後餘生的喜悅讓他幾乎忘記了身體的疲憊和傷痛。
就在這時,從留守隊伍的安營紮寨之處緩緩走出來一個熟悉的身影。
張澤禹定睛一看,原來是自己的師弟林天一。
他拖著那重傷未愈的身軀,步履蹣跚地朝著林天一走去,滿心歡喜地以為自己終於得救了。
可是命運卻在此刻跟他開了一個殘酷至極的玩笑。
正當張澤禹快要走到林天一麵前時,對方突然毫無征兆地出手,發動了一記致命的攻擊。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令張澤禹猝不及防,他瞪大雙眼,滿臉驚愕地看著眼前這個曾經親如手足的師弟,怎麼也想不通為何會遭到如此狠毒的對待。
最終張澤禹帶著滿腔的憤恨和不甘,咽下了最後一口氣。
他那雙圓睜的眼睛至死都未能合上,仿佛在訴說著對這不公命運的控訴。
他無論如何也無法理解,自己好不容易才從敵人的魔爪下逃出生天,本以為迎來了希望之光,卻沒想到竟會被自己的同門師弟殘忍地殺害。
林天一朝四周迅速地掃視了一圈,確定沒有任何人察覺到他剛剛的所作所為後,心中那塊懸著的巨石終於落了下來,他長長地舒出一口氣,緊繃的神經也隨之放鬆了些許。
緊接著他小心翼翼地彎下腰去,用肩膀扛起張澤禹那沉重的屍體。
隻見他身形一閃,如同鬼魅一般消失在了原地。
借著夜色的掩護,他如同一陣疾風般疾馳而去,幾個起落間便遠離了海邊,來到了一處荒無人煙的僻靜之地。
這裏雜草叢生,周圍一片靜謐,隻有偶爾傳來幾聲夜梟的啼叫聲。
林天一四處尋覓一番,終於找到了一個相對合適的地點。
他輕輕地放下張澤禹的屍體,然後開始動手挖掘墳墓。
他的雙手不停地揮動著,泥土被不斷拋出坑外,不多時,一個足以容納張澤禹身軀的大坑便呈現在眼前。
他一腳把張澤禹的屍體踢入大坑裏,一鍬一鍬地將土填迴坑裏,直至地麵恢複平整。
做完這一切之後,林天一忍不住仰頭大笑起來:“哈哈哈哈哈……張澤禹啊張澤禹,你可別怪我心狠手辣!
要怪就隻能怪你平日裏太過囂張,仗著你父親張廷玉乃是先天境界的高手,而且還是門派裏新晉升的長老,便目中無人,根本不把我們這些師兄弟們放在眼裏!
尤其是你竟然還妄圖跟我爭搶小師妹,簡直就是癡人說夢!”
說到此處,林天一的臉色變得愈發猙獰扭曲,眼中閃爍著怨恨與不甘的光芒:“還有你那個可惡的父親張廷玉,我曾經費盡心思給他送去不少珍貴的禮物,平日裏對他更是鞍前馬後、任勞任怨。
可即便如此,依然無法打動他那顆鐵石心腸!
難道我的天資當真就比不上你張澤禹嗎?
我究竟哪裏比你差了?”
想到這裏,林天一狠狠地咬了咬牙,繼續自言自語道:“不過沒關係,如今你已經死了,看那張廷玉還能指望誰來繼承他的衣缽!
等到時候他不得不收我為徒,有了師徒這層關係在,諒那些家夥們也不敢再跟我爭奪小師妹了!
哈哈哈哈哈……”
笑聲在這片寂靜的荒野上空迴蕩著,久久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