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眼,那字大氣磅礴,筆力蒼勁渾厚。
“這字,蠻不錯的嘛~”上官清雅輕聲讚道,隨後細看其內容更是讓上官清雅眼前一亮。
隻見開篇上書:“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
若是讓穿越者老鄉看了,可不得高唿,這不是《寒窯賦》嗎?
可上官清雅哪裏知道這些,當即瞪大了眼睛自語道:“好有道理的樣子……”
“可這上麵怎麼有多處空缺,像是被什麼力量抹去了一般……”
……
太古時期。
天地間靈氣濃鬱,無盡疆域的靈氣濃度與如今的昆侖界不相上下,
那個時代天才輩出、大能無數!
在古籍記載中,曾有大帝之上的強者,踏足時空領域,留下一段秘聞:
世界規則鎮壓一切時空,於時空留痕者,非神明不可見!
可即便是太上門這傳承自上古、如今更是自成一界的道門之首,也不曾記載過關於神明的訊息。
……
少年睡眼惺忪,耳邊傳來一道悅耳的聲音這樣說道:“雖然沒讀過多少書,但這應該是引經據典沒錯!”
“引經據典”、“書”這兩個字眼讓少年想起了什麼,
昨夜無眠之時,曾寫下一首自己挺喜歡的的一首詩賦。
想到此處,他眨了眨眼,緩緩睜開雙眸,入眼,自家美人師父捏著一張薄如蟬翼的宣紙,可不正是昨夜所提的詩賦?
看她那神色,已經在頓悟的邊緣了,江銘當即淩虛一指,一股無形的道則加持在上官清雅身上,
隨後,上官清雅臉上的笑意漸漸消失不見,換上了一副沉浸其中的肅然姿態。
無知無感中,她席地盤坐修行,一股藍色氣旋匯聚於此,卷起一陣陣勁風!
江銘反應過來,連忙將周圍的東西往乾坤戒中一塞,退出了房間。
上官清雅修煉時引起的靈氣潮汐直衝雲霄,讓遠在昆侖峰上的逍遙子驀然轉身,望向天邊的藍芒喃喃細語道:“收了徒弟……這麼快就悟了嗎?
九個徒弟中你入門最晚,可卻是我最看好的一個,可你困於情愛已久,不想如今依舊先他們幾人邁入第四境!”
與此同時,昆侖九峰上,餘下八位長老也是紛紛望向天任峰,目光中一片羨慕之色。
……
天任峰。
望向那被卷的稀碎的住房,江銘捂臉苦笑,自找麻煩了不是。
其實他大可以去那清冷的峰主大殿,那附近可不缺食宿的。
隻是上官清雅身為傳功長老,那地方自然少不了傳功堂的設立。
相較於其他幾位長老的公開講道,傳功堂的講課算是內門弟子的保底。
江銘正是不想在那等嘈雜的環境居住,才建了這小木屋。
“如今通天塔尚未開啟,閑來無事,先建個小莊園吧!”江銘自語道。
往乾坤戒裏翻了半天,摸出一把玄階頂級的古樸斧頭,是一件法器,上麵隻有一個極為簡單陣紋——鋒利!
“隨手換來的一堆東西,還是有點用的。”江銘淡笑一聲,拎起斧子往林邊走去。
此處位於天任峰空曠地帶的邊緣,行至林邊倒也就幾步路的功夫。
不遠處便是林間那幾條連通峰下的長亭錯落其間,可卻空無一人,
近日收徒大典,倒是沒什麼弟子來打攪上官清雅。
江銘凝目望去,跨步踏實,弓腰發勁,一抹斧光迸濺,斧刃正好嵌入古木的二分之一,右手在斧柄上來迴劃定,眨眼間就是兩斧子,開出一個四十五度的斜角,然後又在背麵略高處重複動作,此時輕輕一推,古木便朝前方倒下。
這一連串的動作也就在幾息之間完成,江銘的動作很慢,效率卻不低,每一斧都卡得恰到分寸,整個過程行雲流水,自然有一種快慢交錯的矛盾感。
隨著斧刃不斷揮舞,昨日那尚未消化的醉靈釀的藥力,此刻竟開始不斷揮發,轉化為凝實的武道氣血。
已是黃昏,江銘那一身氣血隱隱凝成些許深邃的紋路,宛如太古圖騰,可終究未能成形。
江銘漸漸收勢,終是一聲長歎:“武道,當真前路已斷!
再進一步,我便保持不住人身,要化為畸變的怪物了!”
那衝霄的氣血之力,赫然達到了第二境範疇!
江銘索性將那氣血之力全然擰成法力,卻不是收迴體內,而是直接結成一道禦物術法,
遠處那座江銘伐木堆積的小山,竟快速浮動,在一股無形法力的切割下成為規整的建材,快速圍繞著尚未被上官清雅靈力旋渦波及的地方,用榫卯結構拚接起一片亭臺樓閣。
些許可做塗料的奇珍草藥被他臨時匯聚的法力攪碎,敷設在樓閣之上,
片刻間,江銘眼前便多出了一處雕梁畫棟的莊園,江銘抹了一抹細汗,滿意道:“可算是將這多餘的力量消耗完了。”
……
流霞似火,已是黃昏。
上官清雅終是突破了,靈力漸漸散去,手上的詩賦早已化作了齏粉,周圍卻並非想象中的一片狼藉,
自己似乎被圍在一處院落中,推開房門,便見到剛放下斧子在庭院裏歇息的江銘,不由問道:“你究竟是什麼人?”
“我~應該是你的徒弟吧。”江銘淡笑迴應道。
聞言,上官清雅漫步走向江銘,最後停在江銘三尺之外,
她叉腰而立道:“哼~就知道你不會老實告訴我,
不過既然知道是我上官清雅的徒兒,那可要牢記師父這兒的兩條規矩。
第一,不可為非作歹!
第二,不能被欺負!
尤其是第二條,
現在你師父也是四域少有的大修士了,誰敢欺負你,師父幫你揍他!”
江銘尚是十六少年,個頭要矮上官清雅一些,一時竟像是大姐姐教育弟弟一般。
少年本就因今日伐木有些淩亂的發梢,此刻被上官清雅靠近時那尚不能完美收斂的氣息吹的淩空狂舞。
江銘略感無奈的點了點頭,讓上官清雅自覺有些失禮,不由尷尬道:“師父我還要鞏固境界,就先走啦~”
她當即轉身,飄然而去,甚至忘記了提上一嘴問問此處居所的建造一事,
身形已至半空,才頓了頓往下看了一眼,隨即便驟然加速,朝著遠處的峰主大殿飛去,
隻留給江銘一抹風姿卓絕的背影,消散在黃昏的斜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