釋厄先前安頓商隊,並未和江銘一道落腳,隻是商量了個會麵的地點,如今見江銘走向城中的核心地帶,神色多出幾分了然。
玉沙城正中地帶,一處繁華得不似邊城之物的建築坐落於此。
正是這玉沙城中的四域商會分部!
商會門前兩尊七尺石獅子威風凜凜,大門用的是上好的檀木,上有幾塊寶石點綴。
釋厄也是第一次來到此處,不由感慨道,“想不到這邊城之中,還有這樣雄偉的建築!”
“這是自然,釋兄請!”江銘笑道。
守衛雖說隻是商會招募的江湖俠客,可近日的熟悉讓他們深知這位大佬的地位有多硬,當即站得筆直將一行人迎進去。
入眼滿是雕梁畫棟,精美異常,盡顯大家風範。
釋厄被安置在一間客房,其中設施完備,更是設有書房、茶室,倒也不會無聊。
江銘則是迴房,伏案提筆,洋洋灑灑便寫下五封迴信,之所以多出一封自然不是給佟佳穎這小丫頭的,而是給自家師父的。
正欲交予下人,房梁上卻浮現出一個不易察覺的人影,翻身便落下一禮,
“參見少主,一號讓我前來稟報,大漠的行動一切正常進行。
同時也是確認少主的安危,請示下一步動作!”那人恭敬道,赫然是一位淨天死士。
江銘沉吟道,“告訴一號,河道的建設我就交給他全權負責,若有阻礙……
必要時,格殺勿論!
我會前往大雷音寺,完成交涉,屆時法照國會配合你們行事。
順帶把信傳迴去,下去吧。”
那人聽令後接過信封,幾個閃身消失不見。
……
伏案沉思,江銘一手按壓著太陽穴緩解疲憊,另一手捏著酒杯小酌。
有些疲憊和茫然,壓抑著體內的負麵情緒,遠不如那時放縱來得暢快,
可他知道,越是那樣就越是會出錯,‘葉昊’有機會一而再再而三的整活兒,還不是自己當初在東海之濱時出了問題?
耳邊忽然傳來一聲嬌喝,“好不容易來了你的地盤,你不帶本姑娘好好逛逛?”
王玉婷不知何時出現在書房,興許是江銘太累了沒有發現,又或者,她也變強了。
“剛寫完迴信,還沒來得及,你若是想,我便帶你逛逛去。”江銘放下酒杯笑道。
王玉婷看著江銘,竟然難得沒有說什麼不中聽的話,抬手幫江銘按摩起來,問道,“怎麼?你的心魔又發作了?剛才我就是無聊想來看看你,要不?你先休息?”
“走吧,攜美同遊也是一件樂事。”江銘不由分說拉著她一同觀賞四域商會的景物。
對於商會內的假山和小亭池子,王玉婷提不起興致,
反而是商會內常見的商品,讓她有些欣喜,就比如,王玉婷正抓著一隻巨大的熊娃娃擺弄著,江銘也沒想到這樣的大小姐,會喜歡布娃娃?
不由笑道,“我看你蠻喜歡的,這小熊就送你了。”
王玉婷小嘴一翹,擺出不樂意的樣子,“誰喜歡了,我隻是好奇,
還從來沒見過做的這麼大的玩偶,應該也就是你這樣無聊的人才會想出來做這東西。
不過看在你誠心誠意的份上,我就勉為其難地收下了。”
末了還不放心的問了一句,“你現在真的沒事?”
“走吧,相比起大漠裏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日子,現在可強上太多了。
況且,一個小熊就把你收買了,我四域商會斂盡天下珍物,好東西可還不少嘞。”江銘揶揄道,轉頭便拉著她走向下一處。
一路上,王玉婷看到不少極為珍貴的天材地寶,可卻有些興致缺缺,反倒是漂亮的飾品讓她她拿了個遍,
果然,女人是不會抵擋亮晶晶的東西的!
古人誠,不欺我!
……
夜幕降臨,江銘備下晚宴。
算是為白日釋厄請客時,臨時掃了大家的興致而賠罪。
宴會開席,王玉婷一身素色連衣裙,娉娉婷婷,讓江銘眼前一亮。
這正是今日閑逛時,她拿去的眾多衣裙中的一件,素色中泛著金色嵐風紋路配上她那金發碧眼,可謂儀態萬方。
除了往日的颯爽,還多出幾分高貴典雅的味道。
作為四域商會銷量較差的新潮服飾,這裙子自然並非主流的長裙。
長裙缺點很明顯,行動不方便,還很容易髒,可裙擺越長,就越能說明女子地位的尊貴。
短裙向來是窮苦平民的標配,用的也大多是麻布料子。
可王玉婷身上這件卻用異獸蠶絲製作,為了追求美觀,還配上蕾絲花紋裝飾,可謂精致妖嬈。
裙擺兩側有些許飄散開來的絲帶,更是添上了幾分藝術氣息。
白皙的美腿包裹在金紋纏繞的黑色過膝襪中形成絕對領域,誘人遐想。
不客氣的說,這是古風與二次元的究極融合體!
對於江銘投來的眼神,王玉婷款款而來,心頭暗喜,穿出來有人欣賞才有樂趣!
她極為熟練的為江銘斟酒,跪坐一旁任由江銘撫摸柔順的金發。
先前狂風荒漠一事後,她便乖巧許多。
一是明悟了不願離開江銘的本心,二是葉曉晴白天出不來,三嘛~
自然是複盤那事件前後,她發現江銘是知道‘風之語’的,這樣一來不阻止王騰算計的態度就有些曖昧了。
尤其是感知到那西漠域的大勢因果後,她更是深刻感受到了江銘的格局,心底的某些屬性徹底生根發芽了。
可她卻並沒有看到,王騰也是眼前一亮,然後眼神又迅速黯淡下來。
……
眾人落座開宴,
推杯換盞間,釋厄已是微醺,
他掄起酒壺便灌入口中,而後一聲金木交接的聲音傳來,酒壺拍在桌案上。
他看著江銘玩世不恭道:“江兄,
你說誰能想到這身患眼疾的仙人,會是大秦三皇子殿下?
害得我頻頻出醜,
江兄不得多喝幾杯賠罪?”
見釋厄一副要灌倒自己的模樣,江銘可是毫無懼色,也是提起酒壺便幹。
與釋厄對飲時,江銘似笑非笑道,“釋兄也不簡單,身為法照國的王子殿下,也是深藏不露!”
釋厄已然喝醉,脫口而出道,“江兄何時知道我的身份的?”
不過,他猛地一拍腦殼,意識到自己問了一個很蠢的問題,不待江銘答話,又自顧自接了一句,“是了……
鹹陽傳言說,遍布天下的四域商會是三皇子江銘麾下產業,現在看來不假。
殿下來西漠一趟,自然是做了一番調查的,怎會不認得我?
也怪我粗心大意,見江兄患有眼疾,身邊也無那修建運河的浩蕩人馬,下意識就沒往這一塊想!”
釋厄是去過鹹陽的,
商隊就是個幌子,
實際上法照國迴歸大秦一事,他做了使者前往東荒。
父王曾言,大秦出了條真龍,即便運河一事不成,單憑四域商會的分量便足夠法照國迴歸大秦。
所以就叫他提前去了一趟。
誰曾想,這條真龍竟偷偷摸摸,到了自家地界。
兩人互相灌酒,跟有著多大的仇怨似的,作勢要讓對方倒下,酒水跟不要錢一樣痛飲起來。
其實,還有一個人也沒少喝,那人便是王騰,雖說沒人灌他,可這酒是一杯接著一杯下肚。
愛而不得,千杯求一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