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據經驗,
江銘和顏無月三女都沒有輕舉妄動,而是靜觀事態發展。
畫麵飛快流動,
地牢確實是一夥兇神惡煞的牙子的據點,眼力尚在的幾人敏銳察覺到,
這夥人的身體,
比顏無月遇到的那夥人健碩不少!
上官清雅戳了戳江銘,小聲嘀咕起來。
“莫非?”
“顏無月遇到那些人,是因為被蠱神教抽取了血氣,潛移默化之下身體才會比這夥人弱的吧!”
“那這裏的時間點應該更早一些!”
江銘點點頭,默不作聲的觀察事態發展,不過這次沒有什麼刺頭,這些孩子正常的被蠻族大族買了去,
帶到江銘等人熟悉的蠻王城。
江銘等人也隨之,
踏上了熟悉的街道。
沿途見有壯碩的蠻族男子當街欺侮女性,還有的則是故意撞倒路過的奴隸,奴隸連忙起身道歉,還被扇兩三個耳光才了事。
這還算那奴隸聰明,
江銘估計他沒道歉的話,就要被拳打腳踢了吧。
想到這,
江銘忽然向顏無月發問:
“看建築的痕跡,
是一片左右不過相距現世,三五百年光陰的過去時空!
但若說秩序……
這時的蠻王就是這樣治理南疆的?”
“公子不必試探了,我想我已經知道幻境的主人是誰了。”顏無月打斷道,淡然的掃過街道上的亂象,“五百年來,
這南疆最大的變故,莫過於五毒教分裂,應該是她。
想必四域商會監聽天下,也早已發現了蛛絲馬跡才對。”
二人心照不宣將目標身份鎖定了蠱神教的初代魁首!
一個大秦五千年後,
銷聲匿跡的存在!
這個時間段,倒是上官清雅這一代的時代,可她畢竟沒有在天下行走,也想不起什麼有用的信息,至於存在感一直很低的蕭雅韻,也陷入了沉思。
不過她不是在好奇這南疆之事,
而是與藏在識海中的張妍溝通,考慮如何先取得自保的力量。
……
眾人觀望中,
場景內春花冬雪變換,那些少年少女被蠻族送給了五毒教,
至於目的,
則是培養他們成蠻王手下的精銳侍從。
這過程中,
死了許多人,也又來了許多新人。
江銘幾人看見幻境空間發出不穩定波動,黑暗籠罩了這些孩子,也將他們一同帶進了黑暗中。
那黑暗,
江銘感覺有些親切,伸手觸及時竟讓【絕對理智】的狀態下的他,浮現出莫名的愉悅!
而黑暗中的孩子們,
成長、爭鬥、廝殺著前進,還要被蠻族欺壓、折辱,紛紛不堪重負。
當光芒照亮前路,
盡頭僅剩一名少女。
少女臉上是尚未幹涸的血痕,她竟扭頭衝著江銘一笑,隨後一步踏出,消失在光芒中。
場景恢複正常,
脫穎而出的少女,被五毒教送給蠻王當做貼身侍女。
一切都歸於平靜之中。
直到……
上古祭壇的秘境現世!
看到熟悉的祭壇,
江銘等人總算是認真了些,而顏無月更是眉頭一挑,輕聲說道。
“無論是五毒教的卷宗,還是皇室的秘錄,我都從未見過有此事的記載!”
“看來她抹去了這段曆史。”江銘臉上浮現出莫名的神采,打量起四周。
依舊是腐朽、破敗、荒蕪一片,
若說有什麼不同,
那就是多了一尊蠻王和五毒教教宗 ,還有一竿子手下,以及還沒有風化的白骨。
為首的蠻王與五毒教教宗探查白骨,不想那骨架一觸及就風化殆盡,倒是身上的些許書籍保留下來。
二人麵色一緊,湊到一塊去翻閱那殘留的書籍,隻因那本書封麵上寫著《天魔聖典》!
翻閱片刻,
二人帶著失望的眼神放下,遞給了身後的女子,這《天魔聖典》隻是低端的殘本。
隻記錄了‘天魔教’教規、些許刪減後的前期修行法門,並無太珍貴的信息。
正要繼續探查白骨留下的遺物,場內卻無聲無息間匯聚起陰厲的氣息,一個碩大骷髏頭浮現出來。
它通體漆黑,周圍還有附著的掙紮著的冤魂氣息,像要脫離一般的浮動出人臉,發出刺耳的笑聲。
“上古至今,多少年了?”
“這鬼地方居然還能有人來?”
“這可不行!”
“既然不願歸順我聖教,這祭壇還是永遠埋在地底好了!”
“你們這些闖入者,也一並留下陪我好了!要怪就怪你們命不好!”
骷髏話音落下,無數黑色流光帶著怨毒的氣息席卷而來,其中更是有著汙染神魂的六欲之力!
“該死!居然是天魔教的主祭!”那蠻王與五毒教教宗異口同聲道,紛紛出手抵抗攻勢。
雙方交戰,場麵一度混亂。
可那骷髏自稱源自上古,又能剩下幾分力量?
蠻王與五毒教教宗聯手雖是下風,可它卻耗不起,隻能動用秘法發出一陣驚人的爆裂黑氣,與二人同歸於盡。
黑氣掩蓋了一切,更是將位於中心的蠻王二人炸成了重傷!
而江銘等人的目光,卻落在記憶幻境源頭的女子身上——她將會成為一切的變數。
果不其然,
女子在那衝擊之下閃避,正好被掃落到那天魔教主祭的白骨身旁,白骨隨著骷髏頭的爆裂消散化作飛灰。
黑袍“噗嗒”一聲落下,其中還夾雜一絲沉悶的響動,又帶著幾分清脆的像是琉璃落地之聲。
女子不動聲色翻開看了看,黑袍之下居然是兩本漆黑的古籍!
一本是方才見過的《天魔聖典》,不過厚度要比先前那本厚了很多。
另一本赫然寫著三個大字《控神錄》!
兩本書的一旁,
還有一枚紫色寶石!
她緊張的望了望遠處重傷的蠻王二人,一咬牙喚出蠱竅中的‘匿空蠱’,將那紫色寶石連同《控神錄》一同收下。
殘留一本《天魔聖典》用於應付即將到來的蠻王二人。
很幸運的是,
蠻王二人身受重傷,加上‘匿空蠱’隱藏空間波動的特性,且周圍靈力紊亂,
三者綜合之下,
二人並未發現她的小動作。
重傷的一行人匆匆收拾好那些黑袍白骨的殘留物品,便出了祭壇療傷去了。
直到深夜,
下去養傷的女子將那本《控神錄》放置案前,她輕撫古籍上繁瑣紋路,眼中閃過一道複雜的神色。
有三分憂慮、三分冷厲,剩下的四分化為堅定與瘋狂!
“無歸,我為自己取得名字,
意為行走在不歸路上的旅人,顯然不是一個正常女孩子該取的名字。”
“可我……從來都沒有選擇!”
“這次或許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能讓我掌命運的機會了!”
她緩緩打開了那本古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