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內,景旻望著不理人的初舞陽,這次不再慣著。
他戴上眼鏡,修長的手指在平板電腦屏幕上隨意滑動著,
繼續瀏覽平板電腦屏幕,低沉醇厚的嗓音裏情緒難辨:
“你倒不開興了,我心裏還不舒坦呢!”
初舞陽小聲嘟囔:
“你有啥可不開心的?”
“都把人請到家裏了,能和前女友大大方方敘舊。”
她麵不改色地歪曲事實,說得極為順口。
景旻輕輕拉了下眼鏡,仔細看向她,似乎在琢磨話裏的深意,
接著調整坐姿,散漫地迴應: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這可是你先提議的。”
初舞陽沒好氣迴懟道:
“那你之前在紐約,不也一次次把人請進莊園?”
景旻見她反應這麼大,嘴角勾起一抹笑:
“還記得呢!這麼說,你隻是客氣一下,是我誤會了?”
初舞陽垂眸掩去情緒,冷哼一聲:
“對,就是你太笨,我哪有那麼大方?”
景旻不禁笑出聲:
“哦,抱歉,是我愚笨,沒領會到。”
說著,他朝初舞陽靠近了些,語調甜膩:
“我就喜歡你的小氣!”
初舞陽輕輕推他一把,故意講:
“你以為我像你,感恩的方式多了去了,我可不會把自己的男人拱手相送。”
景旻臉上有些掛不住,幹咳兩聲,明白她在說自己“以身報恩”的過往。
他手指緩緩摩挲她嫩滑的臉頰,聲音低啞:
“拐彎抹角提起,你是不是吃醋了?”
尾音帶著一絲顫抖與不確定。
初舞陽微微一滯,馬上轉身將頭埋進景旻懷裏,悶聲控訴:
“對,我就是吃醋了。”
“你是我合法丈夫,我吃醋天經地義。”
“之前她挑釁我,我讓你封殺她,也是因為吃醋。”
“現在她救了我,我雖深明大義,有恩必報,可過節先放一邊,”
“但我警告你,不許再和她有瓜葛,聽到沒?”
她機關槍似的一通說,沒聽到景旻迴應,也不敢抬頭,怕被看穿。
她伸手推了景旻一把,
景旻才迴過神,她的話一字不漏落入耳中,
隻覺心中似有煙花綻放,眼前閃爍著星星點點的光芒。
他輕撫她柔順的長發,嗓音輕柔道:
“聽到了。”
“都聽你的!”
初舞陽在他懷裏無聲淺笑了一下,
看吧,其實男人也挺好哄的,幾句甜言蜜語就打消所有反常,疑慮。
景旻看著懷中乖巧柔美的她,心頭發癢,俯身吻了下去。
這濕熱的吻逐漸深入,就在他欲將手探入衣服時,
初舞陽猛地起身推開他,臉頰泛起紅暈,氣息紊亂:
“別鬧了。”
景旻眉眼含笑,湊近她,在她耳畔低語。
初舞陽聽著聽著,又軟倒在他懷裏。
此時車子已然快到家,原本陰沉欲雨的天放晴了,夕陽餘暉灑落。
初舞陽心中一動,輕戳景旻胸膛,挑眉說道:
“天晴了,可以開條縫吧,有縫隙陽光才能照進來。”
被哄得渾身舒坦的男人自然滿口答應。
迴到家的雲漾,心情如同即將破雲而出的朝陽,滿是興奮與期待。
她一刻也未耽擱,很快就撥通了初舞陽的電話。
初舞陽正坐在臥室的窗前,望著窗外那已經放晴的天空,思緒還在剛才與景旻的互動中飄蕩。
聽到手機鈴聲響起,她看了一眼來電顯示,輕輕起身,
避開房間裏可能存在的其他人,走到一個安靜的角落才按下接聽鍵,輕聲說道:
“喂!”
雲漾在電話那頭語氣格外急切
“什麼時候可以去你們家吃飯啊?”
初舞陽微微一怔,秀眉輕輕挑起,聲音中帶著一絲疑惑與探究,幽幽問道:
“你好像很激動、期待?”
不是初舞陽疑神疑鬼,實在是雲漾太過反常,
與之前欲拒還迎態度差別太大,
就好像被人掃清了什麼障礙一樣,已經毫無顧忌了,
雲漾被這突如其來的疑問打得一愣,像是突然被按下了暫停鍵,
原本高漲的情緒瞬間有了片刻的凝固。
不過她很快就調整過來,語調恢複了往日的平穩,
隻是仍難掩那絲絲興奮:
“計劃順利,我自然激動。”
初舞陽卻並未被輕易說服,她的眼中依舊閃爍著狐疑的光芒,繼續追問道:
“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