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七十九章周珩挑釁
麵對身邊人的焦急和初舞陽的反對,景旻完全不為所動。
言晝帶來的文件被他隨手擱在一旁,連翻都沒翻一下,
甚至於連電話都開始不接了,
言晝幾次欲言又止,最後隻能將所有懇求化作一聲無力的歎息。
初舞陽看著餐桌對麵,正優(yōu)雅用餐的男人,一陣惱火,
外麵還不知道亂成怎樣了,他卻充耳不聞一樣,
像個棄了朝政的君王,閉目塞聽,固執(zhí)地困守在這片與世隔絕的海島。
而她呢?
她就像是那個妖妃一樣,蠱惑君王從此不早朝,
隻想牽著她的手,陪她賞花聽潮。
刀叉磕在瓷盤上的聲音清脆而刺耳,
初舞陽再也忍不住,猛地把餐具摔在桌上,
椅子在地板上劃出刺耳的聲響,
她氣得什麼話都不想說,轉(zhuǎn)身就往樓上走去,
身後,景旻慢條斯理地放下手中的酒杯,指腹輕輕摩挲著杯沿,
深邃的目光落在她離去的背影上,
漆黑的瞳孔裏看不出情緒。
初舞陽窩在床上,把自己蒙在被子裏不理人。
沒過一會兒,
床的另一側(cè)微微下陷,
景旻輕輕掀開被角,露出她微皺的眉心和緊抿的唇線。
男人眸色溫柔,聲音也低低的,像是怕驚擾了她,
“陽陽,吃點東西,好不好?”
初舞陽沒動,悶聲道
“我不餓。”
景旻伸手連帶著被子一起抱住她,手伸進被子裏輕撫她的後背,一下一下地順著她的唿吸節(jié)奏,帶著哄人的耐心,
“不吃飯,晚上會胃疼的。”
被子裏的人動了動,似乎被他說得有些動搖。
片刻後,她慢慢掀開被子,露出一張情緒複雜的臉。
景旻見她終於肯理自己,唇角微微勾起,伸手要去抱她,卻被初舞陽擋住了。
她看著他的眼睛,
“景旻,我們到底什麼時候迴去?”
景旻神色微滯,
手掌覆上她的小腹,指腹溫柔地摩挲著,語氣卻依舊模棱兩可,
“等你懷孕了,我們就迴去。”
初舞陽愣了一下,
隨即怒火上湧,一把推開他的手,聲音陡然拔高,
“景旻!”
“你以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麼主意嗎?”
“就算我懷孕了你也不會迴去。”
“懷孕要靜養(yǎng),不能折騰,再然後呢?”
“生了孩子,你又會說孩子還小,等大一點再說!”
景旻沉默不語,
深邃的眸子落在她憤怒的臉上,薄唇緊抿著,
初舞陽看著他這副模樣,就知道自己說的沒錯,
他就是這樣想的!
她歎了口氣,語氣放緩,幾乎帶著勸說的意味,
“可是景旻,孩子會長大,他需要正常的社交環(huán)境,不能在這種封閉的地方成長,那樣對他的性格會有影響的。”
景旻的眉頭微微皺起,似乎有些猶豫,半晌才低聲道,
“那,就等他稍微大一點,送出去。”
初舞陽搖頭,眼裏滿是失望。
“可沒有父母陪伴的孩子,人生是不完整的。”
景旻怔住了,
沉默許久,
才緩緩抬眼看著她,聲音低得像是從喉嚨裏擠出來,
“那……我們不要孩子了。”
“就你,我,我們兩個永遠待在一起,好不好?”
初舞陽愣住了,
她盯著景旻,心底湧起一陣莫名的酸澀和疲憊。
她何嚐不知道他要孩子的目的是什麼,
兩人都不算是喜歡小孩的人,
所以她希望的是順其自然,
而景旻不一樣,
他的渴求裏摻雜著一種近乎病態(tài)的執(zhí)念。他迫切地想要用一個孩子把她牢牢拴在身邊,
因此這段時間,
他頻繁地索求親密,幾乎每夜纏綿。
次數(shù)太多了,她也知道,懷孕是遲早的事。
可即便如此,
她還是存著一絲期待的,
期待他們的孩子能在完整而溫暖的家庭裏降生,而不是被用作禁錮的枷鎖。
如今,景旻卻能這樣輕描淡寫地說出“不要了”,讓她的心一寸寸地冷下去。
她緩緩抽出自己的手,聲音帶著幾分矛盾的掙紮,
“景旻,這是不可能的,”
“正常的人都需要社交,我們還有各自的親人、朋友……你不能這樣把自己困在這裏,更不能把我也困在這裏。”
景旻垂眸,手指緊緊攥著床單,骨節(jié)泛白。
他沉默了很久,
忽然抬眼盯著她,
漆黑的眸子裏晦暗不明,嗓音低沉得像是藏著風(fēng)暴,
“為什麼你有那麼多在乎的人和事……”
初舞陽被他這句話問得一愣,一時不知道該怎麼迴答。
就在這時,景旻冷笑了一聲,眼神一點點暗下來,突然問道,
“那半個月,是不是周珩也在你心裏留下了或多或少的痕跡?”
初舞陽皺眉,茫然地看著他,
“什麼?”
景旻沒說話,隻是拿出手機,解鎖後遞到她麵前。
屏幕上是一連串已讀信息,全都是周珩發(fā)來的———
【景旻,你把陽陽藏在哪?你害怕我找到她,怕她跟我走?】
【景旻,你不知道那半個月陽陽跟我在一起有多開心,她說恨死你了,要不是你耍手段強娶她怎麼可能嫁給你?她厭惡疲倦自己要在你麵前演戲……你怎麼那麼厚臉皮?陽陽說她愛上我了,我們是真心相愛的我肯定會走她的】
甚至於還附有她幾張她睡著的照片,
一條又一條,字字句句都帶著挑釁與惡意,
初舞陽沒忘記景旻是不能受刺激的,
如果情緒過大病發(fā)除了會做出偏激的事,還會導(dǎo)致自身的頭疼頭暈,嚴重點甚至於在不清醒的狀況下產(chǎn)生幻覺發(fā)生一些不理智行為,
這也是她後麵向醫(yī)生具體了解到的,
她臉色微變,急忙解釋,
“景旻,這些話我一句都沒說過!他在挑撥離間,你別信他——”
她話音未落,景旻的手機突然震動起來。他盯著屏幕上顯示的號碼,
看了一眼初舞陽才緩緩接起,
“說。”
電話那頭傳來急促的聲音,
“景總,周珩又逃脫了!”
“我們的人明明已經(jīng)鎖定他的位置,可每次靠近的時候,他總是提前一步消失,像是有人一直在暗中掩護他。”
景旻的臉色瞬間陰沉下來,指尖微微收緊,嗓音冷得像是能凍裂空氣,
“繼續(xù)追,抓到他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