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瑾初終於在一係列緊繃的行程中空出了時間,帶初舞陽來了瑞士滑雪。
這意味著——金家那場長達近一年的權力混戰,已經進入決賽圈。
全球的經濟也稍稍穩定了下來,
不知道是手段更高明了還是在休養生息,
更奇怪的是,媒體上也安靜了下來。
沒有暗殺、沒有綁架、沒有更多奪權的明爭暗鬥報道,
仿佛整個金家突然集體隱身,一切都在悄無聲息地收網。
但越是安靜,就越讓人心慌。
因為能走到最後的人,必定不再依賴暴露在臺麵上的手段。
他們深諳獵殺藝術,行事利落幹脆,不留痕跡。
就像許多人的名字,從名單上悄悄消失,再也沒有被提起過——仿佛從未存在過一樣。
這段日子,初舞陽什麼也沒說,
但每晚都夢見血,醒來時冷汗浸濕了枕巾。
她不敢問,也不敢打聽。
連一點點關於景旻的隻言片語都沒有,像是世界刻意將他抹去了。
望著漫天雪白,她突然低低地喃喃了一句,
“……還活著嗎?”
“什麼還活著啊?隻是摔倒了當然還活著!”
葉語禾一邊擦著手掌上沾到玻璃的水汽,一邊興奮地看向窗外,
“你快看啊,那邊摔倒那哥們直接被滑板拖了出去,笑死我了!”
她迴頭,一把勾住舞陽的胳膊,
“走啊,寶,我們也下去,我給你準備了驚!喜!”
等她們換好滑雪裝備出現在場地上時,初舞陽徹底被驚住了。
雪場中央站著一排人——不,是一排肌肉猛男,
統一白褲黑雪靴,下雪天生生都不穿上衣,個個八塊腹肌油光發亮,肌肉輪廓像是漫畫裏走出來似的,
清一色帥哥,膚白貌美身材炸裂。
初舞陽當場愣住:這、這是滑雪場,還是走錯片場進了健身真人秀?!
葉語禾倒是得意得不行,踩著雪板咻地衝上前,揮手召喚眾人,
“都準備好了嗎?來來來,給我們家小姐介紹一下服務項目!”
十多個猛男一字排開,露出標準八顆牙的微笑。
“滴滴代滑——安全托運,專業抱滑!”
“極限背滑,雪場全景位移體驗!”
“情侶騎滑,雙人滑雪小火車嗷嗷衝!”
“深情護滑,一路貼耳低語暖到底——”
“停停停!!!”
初舞陽頭快炸了,抬手打斷,
“你在搞什麼啊阿禾?!這是滑雪,不是相親綜藝!”
葉語禾一點都不慌,笑得像偷腥的貓,小聲湊上來在她耳邊,
“你看倒數第二個——是不是有點像景旻?”
初舞陽順著她指的方向看過去——那人確實長得輪廓分明,高冷禁欲臉,氣質沉著,五官一狠看真有那麼幾分像景旻,
尤其眼角那點疏離感,幾乎能讓人錯覺他下一秒就要開口說 ,
“初舞陽,你又在背著我找野男人!”
她一秒收迴視線,表情嚴肅,
“我不需要陪滑教練,你叫他們都走。”
葉語禾“嘖”了一聲,手指在雪杖上一彈,
“寶,這怎麼行啊?”
“這可是我花重金從東歐請來的——你不滑也得我滑啊,我總不能退貨吧?”
她歎口氣,悄聲道
“再說了,瑾初哥哥正在酒店開會呢,他又不會知道。”
初舞陽皺眉。
“哎呀,陽陽,”
葉語禾幹脆挽著她手臂,語重心長地說,
“我知道瑾初哥哥也是最好的,可你倆就是不來電啊!”
“真要行,早就行了,還能拖到現在?”
她壓低聲音,
“你不就是還忘不了那臭臉怪嘛……我這不是想辦法讓你以毒攻毒嘛?找個替身安慰一下,說不定過兩天你突然覺得——哎呀,這人也不過如此,也許我們瑾初哥哥其實更對味!”
“再說了……”
葉語禾笑意微收,語氣一轉,有些認真,
“我可是聽說了,那邊現在女人可多了,環肥燕瘦來者不拒,搞不好人家很快就要結婚了。”
“到時候你可就是落下風了,咱可是要爭氣最好趕在別人之前啊”
她拍拍初舞陽的手背,語氣像姐姐訓話似的,
“乖啊寶,別再一棵樹上吊死了,咱們要廣撒網啊,看得多總有合適的”
初舞陽沒出聲,隻是盯著雪地上那個“替身”,眼神一點點沉了下去。
葉語禾把那三分像景旻的小鮮肉朝初舞陽一推,自己立馬撒開蹄子衝向另一排陪滑男模,眼神毒辣得跟選兵似的,
“這個身高差不錯、那個肩線優越、那個笑起來像香奈兒廣告……”
初舞陽拉她到一邊,
“你一個、兩個還不夠?你怎麼上手挑三個?”
“廢話,”
葉語禾摘下墨鏡,理所當然地說,
“一個滑雪的,一個撿滑板的,一個給我拍美照的,三位一體服務懂不懂?”
初舞陽實在看不下去了,眉心一跳,終於開口
“……薑湯哥呢?”
她話一出口,葉語禾挑男模的手指明顯一頓,整個人像被雪噎了一口似的。
半秒後,她嫌棄地“嘖”了一聲,頭也不迴地丟出一句,
“晦氣。”
初舞陽忍不住挑眉,
“你倆吵架了?不是之前你還隔三差五‘薑湯哥哥’掛嘴邊?”
葉語禾咬著牙x
“我跟你說,他那個人——”
“是誰在罵我?”
一個聲音從山坡另一頭冷不丁地插進來,清亮悅耳,還帶點南方口音的懶調,
“葉語禾,你就這點兒出息?我一不迴消息,你就出來養十幾個滑雪教練?”
眾人紛紛看去。
隻見一道身影從滑道上唿嘯而下,黑金色滑雪服在風中獵獵作響,護目鏡下的側臉俊朗清雋,他技術嫻熟地一個旋轉漂停,飛雪激起一圈漣漪。
他懶懶摘下眼鏡,唇角勾著熟悉的笑,
“寶貝,我來了。”
初舞陽:“……”
全場:“……”
葉語禾臉都綠了,
“楚瀚!你怎麼在這兒?你跟蹤我?!”
“當然沒有,我是追你來的。”
楚瀚理直氣壯地走上來,把她麵前的男模一個個撥開,像趕鴨子一樣驅散,
“麻煩讓讓,我女朋友晾了我三天,現在是我挽尊時間。”
他捧出一捧熱騰騰的薑糖紅豆丸子湯,姿勢標準得像個偶像劇男主,
“你不是說這湯隻有z雪山上的那家餐廳最好喝?我從山頂背下來的。”
葉語禾瞪著他,胸口起伏,
“你是不是病了?”
“是,得的叫你不理我就神經錯亂的病。”
楚瀚笑著靠近,語氣溫柔得像,
“語禾,我們之間的賬,迴去可以慢慢算,但你能不能,先別不要我?”
初舞陽都看傻了。
那邊葉語禾臉色一陣青一陣紅,剛想罵點什麼,就看到楚瀚不動聲色地把手從口袋伸出來——裏麵是一支她前天怒摔斷了的定製鋼筆,完好如初。
葉語禾瞇起眼,瞬間警覺
“你什麼時候在我家拿的?”
楚瀚微笑,聲音不緊不慢,
“你不是說我擅闖你家就拉黑我嗎?我想被拉黑都沒機會,就隻能趁你不注意——翻牆進的。”
初舞陽:“……”
這人是真笑麵藏刀。
楚瀚繼續笑著補刀,
“我翻窗那天還順便把你藏在櫃子底下的限量款高跟鞋也拿出來晾了晾,不謝。”
葉語禾臉色鐵青,手死死握住雪杖,
“楚瀚,我警告你。”
“警告無效。”
楚瀚毫不在意地勾起嘴角,
“你要是再不原諒我,我今晚就直接搬進你房間。”
“你敢!”
“你不試試怎麼知道我敢不敢?”
初舞陽在旁邊看得目瞪口呆,手裏的雪杖差點掉地上。
這是什麼狗血偶像劇劇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