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雲城大,居不易。
深夜,黑暗如巨幕籠罩著偌大的逐雲城,整個逐雲城隻剩零星幾盞燈光未被黑暗吞噬。
逐雲城內中某處宅子。
“咚,咚,咚”,刺耳的敲門聲打破了這靜謐的夜空。
“哪個混蛋,這麼晚不睡,來打擾老子的清夢,待會要是沒有重要的事,看老子不捏死你!”
隨著一陣罵罵咧咧的聲音從內堂傳來。
隻見一個身高九尺的彪型大漢,仿佛從門內擠了出來,猛烈氣息宛如熾熱烘爐般直衝江老三麵門。
江老三慌忙退後幾步,才堪堪不受影響。
艱難地咽了咽口水,江老三才戰戰兢兢湊近那大漢,說道:“虎爺,是我阿,江老三。”
“江老三,你找死麼。”
王虎蔑視著江老三:“你今天要不給我個理由,看我不捏死你。”
被擾了清夢的王虎,現在尚有餘怒未消。
不過他還是給了江老三一個解釋的理由。
“虎爺,發現肥羊了,而且還是毛頭小子,我這不是怕他離開嘛,所以盯梢了很久,確認那小子住了客棧不會輕易離開才匆匆過來找您。”
“哦?肥羊?”
王虎神情一動,詢問到:“怎樣的小子,現在住哪個客棧?”
見王虎意動,江老三終於舒緩了一口氣。
這王虎平時就脾氣暴躁,手段有殘忍,在這中外圈層就是一霸,無人不對其畏之如虎。
要不給一個交代,怕是難以安好。
“虎爺,您聽我細細講來,這小子今日入的城,還向我打聽逐雲城很多事,應該是第一次來逐雲城的雛,後麵還是我帶他入住的雲來客棧。”
頓了頓,繼續說道。
“而且出手闊綽,帶他逛了一下外城,竟然給了我五兩白銀,我想虎爺您對他應該會很感興趣。”
聽了江老三的描述,王虎心裏大喜。
如蒲扇的大手拍了拍江老三的肩膀,說道:“你很上道嘛,說吧,想要什麼。”
“早就想跟在虎爺身邊做些牽馬提鞭的事了。”
“哈哈,好說,好說,事成之後你就是我們四海幫的兄弟了,以我在幫裏的地位,讓你入幫綽綽有餘。”
“那就麻煩虎爺提攜小弟了。”
說著便掏出今天從桑楚那裏掙來的五兩白銀呈了上去。
王虎見到江老三如此上道,爽朗大笑。
拉著他便入了屋子,但卻讓江老三把銀子收了迴去。
屋內兩人就明日謀掠桑楚製定了詳細的計劃,意見一致的時候還會哈哈大笑。
頗有相見恨晚之意,仿佛明日之事已經板上釘釘。
……
逐雲城,雲來客棧。
桑楚經過一晚的休息,終於緩解了旅途跋涉的勞累。
目前正神采奕奕地享受著豐盛的早膳,聽著食客討論著逐雲城內發生的各種大小事,期待能獲得一些有用的信息。
不過大都是一些雞毛蒜皮,偷雞摸狗的八卦。
桑楚搖頭失笑,屬實是對這些食客期望過高了。
不過正當他要結賬離開時,耳邊隱隱傳來的微弱的聲音引起了他的注意。
要不是修煉後聽覺大幅增強,估計就要錯過重要的訊息了。
“聽說沒有,城外有好幾個村子消失了。”
“怎麼迴事,你給說說。”
“聽說外麵,有妖!”
“妖?這玩意不是傳說的嗎?”
“會不會是些強盜,馬匪犯下這種屠村的血案吧。”
“你不會是瞎掰的吧。”
“你們愛信不信,這可是我從我大爺那聽來的,他兒子可是四海幫的人。”
……
“妖?”
桑楚內心一震,微微有些驚惶。
那可是他兩世都未曾接觸過的東西,難道在這個世界竟然真的有這些鬼東西?
“看來得在這逐雲城做長久打算了。”
桑楚暗歎了一口氣,沒想到這裏消息那麼閉塞。
這樣兩眼一抹黑,很容易就丟了性命。
用完早膳後,桑楚特意停留了一會,不過卻再也沒有聽到有用的信息。
便施施然迴了房間,修煉起來。
他有預感最近修煉已經到了重要關頭,功法似是要突破到鑄體篇中期。
也就是這個世界的鑄體四重,煉筋境界,隻是還差臨門一腳的事。
隻是他目前還是一個散修,不知道自己修煉功法有多麼強大。
隻是隱約察覺到自己的功法與別人不同,不僅是因為它修煉過程痛苦的程度。
而且極具欺騙性,無法輕易看出其實力。。
但這個世界的不一樣,至少他見過踏入煉皮時運功時會呈現古銅色的金屬光澤。
“看來還得想辦法獲悉這個世界的修煉體係和等級,否則很容易吃虧。”
忍受兩個時辰的痛苦修煉,桑楚愈能感覺突破瓶頸的存在。
目前尚需一個契機,所以索性停下修煉,出門去了。
這次出門桑楚準備租下一間屋子,打算長住。
否則一直住客棧也不是辦法,順便逛逛逐雲外城,看看能不能謀一份差事。
雲來客棧外。
桑楚正準備往店小二所說的牙行而去,卻瞧見一邊鬼鬼祟祟江老三,尚未等他說話。
江老三便看到了桑楚,猥瑣的臉上迅速閃過一絲驚喜和如釋重負的表情。
“嗯?”
桑楚心中一動,不動聲色的看著江老三,今天的他和昨日已大不同,簡直就是乞丐和和俊俏書生的區別,這江老三竟然能輕易認出自己來。
“小友,昨晚可安歇好阿?”
江老三摸了摸鼻子,連忙堆上笑臉問到。
“你有何事。”
“哈哈,鄙人料得小友對逐雲城還不熟悉,這不是一早過來看有沒有可以為小友效勞的地方嘛。”
似乎看出了桑楚的警惕,江老三趕緊打了個哈哈,將目的說出。
看來昨日嚐到了甜頭,今天還想再來一遭。
“也好,你且跟上來,事辦成後,會有你一份好處。”
“不知公子今日想去哪兒?”
說著便跟了上去。
腳踏青石,沿著中間大道往城西而去。
這邊與貧民區大不同,隻見兩旁屋舍儼然,鱗次櫛比,毫無貧民區的髒亂差。
四海牙行內,桑楚聽著牙郎的介紹。
發現白銀的購買力還是很堅挺的,以他現在的身資,完全夠買一幢帶院子的了。
隻是作為修煉者,購買屋子在鬧市適中不太合適,得找偏僻安靜還得條件好一些的。
外圈城就不太適合了,內圈層更容易滋生事端。
也容易被窺探秘密,思來想去還得在中圈層。
似乎看出來桑楚的顧慮,江老三諂媚湊上前來。
壓低聲音,在桑楚耳邊說道:“公子,我知道有一處院子應該符合您的要求,隻不過那戶主有點古怪,隻和買房人談。”
桑楚聽言,不疑有他,便隨江老三而去。
逐雲城南城,平民區某一宅子內。
“虎爺,人怎麼還沒來!”
“江老三,不會晃點咱吧。”
旁邊的傅青附和道。
“料想他也不敢,你們兩機靈點兒,要是把那小子放跑了,我拿你們兩是問!”
“您就放心吧,有咱幾個在,量他三頭六臂,今天也插翅難飛!”
傅蒙拍著胸脯,發出砰砰響,一條從眼角劃到唇邊的傷疤隨著他的話蠕動,顯得格外猙獰可怖。
正當他們等得焦灼不安時,屋外終於傳來叩門聲。
王虎三人對視一眼,傅蒙心領神會,默默站在門後,另外一人便在王虎指示下打開門。
院子內,空氣仿佛有些凝滯,唯有緊鎖大門發出的聲響有些突兀。
桑楚凝視著杵著長刀端坐在門口臺階上的彪型大漢。
麵色微冷,斜瞥過身後已成犄角之勢左右而立的兩人,心中快速閃過各種念頭。
同時,王虎也端詳著桑楚,隻不過眼神赤裸,輕蔑,充滿侵略性。
而身旁的江老三早已站到王虎的跟前,神情諂媚猥瑣。
嘴巴正咧著,玩味看著桑楚,一副小人得誌的姿態。
這時的桑楚念頭百轉,早已看出這些人的行經。
這個世界上新鮮事不多,無非又是謀財害命的醃臢事,且以不變應萬變!
“你可知道我是誰?”
王虎粗獷的聲音直接在桑楚耳邊炸響,氣勢兇猛。
仿佛深山的黑熊,震得桑楚耳膜生疼。
“無非是些地痞流民罷了,再不濟就是打家劫舍的強盜,就是不知道您這是屬於哪一塊。”
桑楚不甘示弱,鎮定自若道。
此時的他,猶如下山的猛虎,氣勢如虹。
“好膽!”
王虎尚未說話,站在後邊的傅蒙便已怒喝出聲。
桑楚充耳不聞,眼神緊盯著王虎。
他心裏明白,站在他前麵的彪形大漢才這個院子裏的話事人。
王虎這個時候也不惱,隻是眼神更加陰冷。
微微抬手打斷手下話語,嗬嗬一笑:“我們兄弟知你初來乍到,教你懂點規矩罷了。”
“逐雲城危險,你來了不拜碼頭,豈不知容易丟了性命。”
“桑小友,我勸你呀還是交出身上的財物,王爺慷慨,留你一命。”
江老三說罷,便朝王虎拱了拱手。
“閉嘴。”
桑楚眼神森寒瞪了江老三一下,全然不將其放在眼裏,“你這老狗,見利而忘義,可憐而不自知。”
說罷便轉過頭看向王虎,聲音悠悠傳出:
“說來說去,就是想要我身上的錢財,強盜行徑罷了,何必自欺欺人,婊子還立牌坊,你要是直接點,我倒是要高看你一眼,在這汪汪犬吠作甚,動手便是了。”
“好,好,好...”
“果然有膽色,既然如此,就讓我兄弟幾個稱量一下你有幾斤幾兩。”
話音剛落,後方便傳來破空聲。
刀疤臉傅蒙早已按耐不住,這記斬擊他早已蓄力許久,一直再等著王虎一聲令下。
隻見其雙臂鼓脹,肌肉隆起,森寒的刀刃讓其以全力瞬間斬出,誓要一擊之間將桑楚斬落黃泉。
“哈哈,去死吧。”
仿佛看到桑楚將要慘死的景象,傅蒙此刻的聲音顯得格外張狂肆意。
隻不過在桑楚看來卻如此可笑。
桑楚從進門以來就對這些人的實力做了一個大概的判斷。
為首的彪形大漢頂多也就鑄體三重的實力,也就是煉骨的階段。
其餘兩人無非鑄體二重煉肉階段。
至於江老三忽略不計,在桑楚即將突破到鑄體中期的實力麵前還不夠看。
這也是桑楚一直態度強硬的緣故,可惜某些人可憐而不可知。
所以在刀疤臉傅蒙欺身上前時,桑楚便做好了應對。
隻見其微微側身,輕易便避開其斬擊,右掌如快速探出,輕描淡寫便抓住其握刀的手腕。
稍微一用力,隻聽到\"哢嚓\"聲響發出,尚未煉骨的手便被捏成了麻花。
“啊!痛煞我也...\"
刀疤臉傅蒙哀嚎出聲,痛苦使其更加癲狂,另外一隻手著急抓向刀柄。
隻不過桑楚比其更快,將脫落的刀抄在手中,用力一甩,將刀疤臉直接甩上半空。
“該死,住手!”
反應最快的王虎,看到此情況,隻覺一股電流隻衝腦門。
因為他清楚失去借力的傅蒙已經失去了反抗的可能。
“大哥,小心~”
傅青驚唿出聲,恐慌感已經彌漫其心頭,一度讓其失去了分寸。
“死吧。”
桑楚仿若未聞,長刀在手中挽出飄逸的刀花,手中長刀用力一斬。
“噗嗤~”時間仿似定格,傅蒙眼睜睜看著刀鋒發出尖嘯聲,狠狠向自己斬來。
傅蒙死了,身體重重砸在地麵上血流如注。
頭顱卻滾在身旁,眼睛瞪大,驚恐萬狀,死不瞑目。
“你···”
王虎停住邁開的腳步,麵露凝重。
屬實是沒想過,看起來人畜無害的小子,突然變成了猛虎。
至於江老三,此刻隻覺世界末日,整個身體抖如篩糠。
他沒想到隨便拉個人實力都如此強勁,輕而易舉就將其平日高深莫測的強者給殺了。
“廢物~”
桑楚麵露不屑,冷峻的臉龐上透露著不屬於他這個年紀的冷靜。
\"唰~\"
一聲幾乎微不可查的閃動聲從左後方響起,一道身影如幻影般襲來。
一把尖銳的匕首刺向桑楚的脖子,一往無前。
“不要~”
王虎想要製止,因為他知道此刻絕對不是一個好時機,隻是他錯估了一個想報仇之人的決心。
“等你許久了。”
隻見桑楚不退反進,倏然爆發。
手一抄,手臂便被其抓在手裏。
輕輕一捏,“哢嚓”聲響,手腕便碎裂。
與此同時,大腿瞬間發力,將其兩腿直接踩斷。
便狠狠將其踢飛出去,砸在地板上。
青石飛濺,口吐鮮血,眼見不活。
雖然心裏預料結局可能不太好,隻是沒想到傅青連一個照麵都沒有挺過去。
王虎此刻內心還是充滿意外,對桑楚的實力已經有充分認知。
此人實力絕對不在自己之下,現在隱隱有退縮之意。
如此想著,王虎索性準備息事寧人。
深吸一口氣,故作輕鬆:“沒想到你如此年輕竟然有這等實力,今天我王虎認栽,可以放你離去,後麵會上門賠罪!”
說完示意江老三去開門。
“這,虎爺?”
江老三不可置信地看著王虎,他沒想到此種情況下還想化幹戈為玉帛,屬實和他印象中那殘忍霸道王虎大相徑庭。
“嗬嗬,賠罪?我無福消受,盡管動手就是了。”
“你確定要和我兩敗俱傷?”
王虎雙眼微縮,聲音禁不住有些急促。
“兩敗俱傷嗎?太高估你自己了。”
桑楚抬了抬手,冷冽的聲音傳出:\"就你這鑄體鏡三重的實力還不至於和我兩敗俱傷!
事已至此,竟然還想著息事寧人,何其可笑。\"
“既然你不願意動手,那我就勉為其難送你去死!”
說罷,桑楚化做一道殘影,急掠而去,如同迅猛的獵豹。
“嗯,竟然沒有任何技法痕跡?”
王虎屬實有些驚喜,他從桑楚身上沒有看到任何武技的存在。
但是他本人進入鑄體三重後卻得到了幫中的賞賜,將蠻熊銅身勁浸淫了很長一段時間。
隻見其全身鼓脹,肌肉隆起。
本就一米九幾的身高竟然生生拔高了一段,黃銅色的皮膚如同澆築般閃耀著金屬光芒。
這一瞬間的變化,桑楚都看在眼裏。
嘭~
雙掌相交,如同擊打在金石上,發出一股沉悶聲。
\"蹬蹬。\"
化作蠻熊的王虎竟然後退了兩步,才卸下氣力停下,腳下的青石俱已龜裂。
而桑楚則後撤一步,穩穩站住。
“好大的氣力!”
王虎看著碎裂的青石板磚,驚唿出聲:“沒想到你這單純身體力量竟然到達如此地步。”
“不過剛才剛剛我們已經交手,力量相差不大,還有遠大前景,不如各退一步,各走各路,何必拚死拚活呢?”
“是嗎,如果這是你的極限,那你可以死了。”
冷酷的話語宛如倒春寒,直入骨髓。
王虎眼睛睜大,尚未說話,便見桑楚化作殘影再度襲來。
瞬間在其身上擊打了數十下,除了寥寥幾下擊向要害的攻擊被擋下外,其餘原封不動全承受下來。
這還是桑楚和劉乘風學到的技擊技巧,雖不得其法,但仿其形,還是可以做到的。
特別在對付這種皮糙肉厚,移動速度緩慢的敵人時,格外好用。
“哈哈,你傷不了我!”
王虎先是檢查一下自己身體,沒有發現致命傷,頓時開心笑起來。
像是清楚桑楚無任何攻擊技法,王虎頓時信心大增。
他已不再畏畏縮縮,恢複了其霸道殘忍的性情。
怒吼一聲,身上的肌肉又增大幾分。
蠻熊銅身勁被其運轉到極致,手中無比承重的鐵環刀漸漸被其舉起。
“蠻熊勁,殺法-狂暴”
王虎仿佛化作一頭蠻熊,攜帶著狂暴的氣勢向著桑楚急撞過去。
鐵環刀上鐵環錚錚作響,巨大的力量猛劈而下,仿佛要將全身的氣力全部宣泄而出。
感受到這股狂暴的氣息,桑楚也不敢大意,運轉功法。
頓時力量衝腳底湧向全身,抓起手中的長刀,迎了上去。
“當~”
刺耳的聲音直接在耳邊炸開,桑楚直接感覺到一股巨力從刀身傳到其手上,震得手發麻。
“這就是狂暴嗎?氣力確實比之前強了不少。”
“既然如此,讓其見識一下我的極致狀態!”
話音剛落,桑楚運起全身氣勁。
雙目圓睜,青筋暴起,揚起手中的長刀,連劈出十八刀。
“當當當~”
攻擊如暴風雨般落下,王虎借助著這股狂暴的力量,勉力維持著。
他在找破綻,他要一擊定勝負。
其實桑楚也是在尋找破綻,或者是在等王虎這口氣泄下來。
他隱約知道王虎想法,但是王虎不知道的是,桑楚功法的強悍讓其擁有比一般人更持久的耐力。
所以他的打算也注定落空。
“怎麼迴事,攻擊這麼久還不見疲軟。”
王虎心中焦急如焚,“再這樣下去我就得交代在這裏了。”
但是現在的他毫無辦法,隻能被動承受著來自桑楚密集的斬擊,漸漸露出疲態。
“啊!”
王虎用力一斬,掙脫開來,急速喘息著。
隻見其身上已經布滿了刀傷,鮮血正汩汩直流。
桑楚知道王虎已經堅持不住,功法效果快要消逝,索性停下來盯著其。
“確定不能放我一條生路?”
此刻的王虎已經不像開始那般囂張狂放,倒是像一隻被逐出狼群的老狼。
而另外一邊的江老三,這時已經被嚇呆,癱坐在地。
口中喃喃自語,連幾丈開外的大門都不敢靠過去。
“饒命?如果我更弱一些,你們能饒我一命?”
“那就一起死吧!”
王虎奮力而起,用盡全身最後一擊之力。
朝桑楚斬落,隻不過速度和力量均已比開始時下降了許多。
“嗬嗬,垂死掙紮。”
隻見刀光一閃,王虎頭顱高高拋起,龐大的身軀重重倒下,揚起一地灰塵。
“虎爺~”
傅青此刻如喪考妣,他知道此後再無轉機了。
“死了,死了,都死了...”
江老三看著王虎的頭顱,那死不瞑目的雙眼正直勾勾盯著他。
頓時一顫,連忙跪伏在地。
“桑爺,我錯了,都是他們逼我的,那天我不小心被他看到您給的銀子,都怪我...”
說完便啪啪扇在自己臉上,用力之大,沒幾下嘴巴就滲出了鮮血。
看著江老三這副模樣,桑楚內心不由有些好笑,他殊不知江老三是什麼樣的人。
忽略還在磕頭的江老三,桑楚走向失去行動力的傅青。
“過來!”
江老三身體一顫,抬頭看向桑楚,便連滾帶爬來到桑楚身邊。
哐當~長刀落在江老三腳下。
“殺了他,我這次考慮不殺你。”
桑楚的聲音如同天籟落在江老三耳朵,瞬間又驚又喜,哪怕一絲希望他也要抓住。
“是,是,是...”
說完,拿起腳邊的長刀來到傅青身邊。
“小子,有種你就親手殺了我,這個江老狗還沒資格殺我!”
江老三哪能讓這一絲機會溜走,眼神露出一絲兇狠。
所以尚未等桑楚說話,長刀便狠狠刺下,結束傅青生命。
做完後便將長刀一丟,如泄了氣的氣球般癱軟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