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元境,清一色凝元境。”
“果然不愧為道城,隨便來一波青年人,修為都有凝元境,怪不得看不起逐雲道院這些弟子。”
逐雲道院此行共20人,除了周淵,廖欣,吳衝,李逸興幾人修為是凝元境外,其他人不過鑄體境九重。
廖欣,吳衝,李逸興剛晉升凝元境不久,境界虛浮,真元淺薄,不堪大用。
動起手來,隻憑周淵一人,怕是獨木難支。
“師兄。”
不知何時,餘晴雪踱步在桑楚身旁,低聲叫喚,“你可要出手啊,周師兄一個人可不是這些人對手。”
桑楚終於從自身思緒中迴過神,看著逐雲道院弟子個個麵紅耳赤,在周淵帶領下出口反駁,甚至躍躍欲試模樣,嘴角終於露出一絲笑容。
“不算孬貨,還算有些骨氣。”桑楚暗道。
微微一笑,“師妹,放心,吃不了虧。”
說完越眾而出,站在眾多弟子麵前。
“楚師兄終於要出手了!”
眾人隻覺被一股安全感包圍,內心頓時一鬆,暗舒一口氣。
隻見桑楚手中長劍一亮,橫亙在兩撥人中間。
“滾!”
一聲叱喝,在場眾人頓時一窒,無比詫異盯著桑楚。
逐雲道院這邊,眾多弟子,已然後撤,周淵也默不作聲站在桑楚身後。
“是你這個無膽匪類,一直躲在後麵不敢作聲......”
“不滾,就死!”
無邊殺意彌漫,長劍赤光吞吐,仿佛下一瞬便要斬出。
這一刻,隻覺一股刺麻從尾椎瞬間竄到後腦勺,不自覺冒出一層冷汗。
“會死!絕對會死。”
眾人內心狂跳,一股生死危機驀然出現,頓時噤若寒蟬,後邊的話硬生生吞了迴去。
從後方伸出一隻手,將方才開口的陳姓修士拉迴隊伍。
便看一人快步上前,拱手說道:“鄙人李承,陳兄因考核失敗,心情煩悶,出言得罪諸位,我替他向諸位賠罪,還請見諒。”
說完,扯了扯陳姓修士,“陳兄,還不向諸位道友賠罪?”
陳姓修士臉色煞白,但如何能在眾目睽之下認錯賠禮,隻得冷哼一聲,轉身便走。
李承尷尬一笑,道:“今日多有得罪,還望諸位海涵。”
說完,轉身離開,其身後眾人也隨之離去。
逐雲道院弟子看著此幕,無不暗暗欽佩,“桑楚師兄果然霸氣,三言兩語便驚走這些人。”
周淵暗暗苦笑,暗自擦去手掌中汗水。
“諸位,玄天道城規則與逐雲城大不相同,此地不禁止同輩廝殺,你們可要做好心理準備。”
“沒有這個思想準備,是無法在玄天道城生存的,你們盡早做好打算。”
宇文青峰語重心長,幽幽道來:“那人話雖然難聽,但卻並無誇張。”
眾人一陣沉默,內心惴惴不安。
“無非是失敗罷了。”桑楚翻了個白眼,叱喝道:“要是不敢嚐試,談何修行。”
“是啊,無非失敗罷了。”眾人紛紛附和。
修行就是要抓住任何一個機會,全力以赴,方能步步前行,否則隻能泯然眾人矣,談何長生。
此番一鬧,眾人內心卻是堅定許多,隻是一開始那份歡喜蕩然無存。
“哈哈,如此便好。”
一旁陳長老見狀,欣喜萬分,危機解除,皆大歡喜。
眾人複行一個半時辰,終於尋到一處酒樓,便安頓下來。
此酒樓離玄天道院,還需疾行半個時辰。
問為何不選在玄天道院附近租住,唯一答案隻能是囊中羞澀。
臨近玄天道院考核,靠近玄天道院的酒樓,價格飛漲,實在非一般道院可以承擔。
“玄天道院考核日期,尚在七日之後。”
“這七日,你們便自由活動,熟悉道城規矩,研究考核內容。”
“不過也不用太過上心,考核無非修為,資質,悟性,心性這些老生常談項目,短時間內也無法再做提升,便好好調整好心態即可。”
宇文青峰叮囑眾人一番後,便消失不見。
直到第二日方才迴轉。
一迴來,便交予桑楚一道玉簡,神情嚴肅道:“你我有難了!”
桑楚心中一凜,隨後失笑道:“師尊莫要長他人誌氣。”
玄天道城規模極大,各種勢力構成與逐雲城並無不同。
各大勢力大多以世家為主,其實這些世家可以看做一個個小型宗派,隻是玄天劍宗存在,導致玄天道城並無宗派之名。
隨後便是各大商會,還有劍宗弟子或長老暗中扶持小型團體,為他們搜集資源而存在。
片刻之後,桑楚將玉簡瀏覽完,心中一陣無奈。
“師尊,你不要告訴我,上麵全是與你有過仇隙的故人?”
“當然不止。”宇文青峰嗬嗬一笑,道:“其他的不值一提。”
“竟然有五位神藏境強者,其他的家族或有神藏境強者。”
“師尊,你以前到底做了何事,竟如此遭人嫉恨?”
桑楚神情有些微妙,盯著這一副老好人模樣的宇文青峰,心中暗歎:“看來師尊並不如他表麵那般人畜無害。”
宇文青峰嘿嘿一笑,頗為自得:“不過年輕的時候,挨個揍了他們一頓罷了。”
隨後,宇文青峰將他年輕時如何年輕氣盛,堵門挑戰十大世家傑出弟子,劍挑道院,問劍玄天劍宗輝煌事跡,一一道出。
桑楚目瞪口呆,沒想到自己師尊,竟然還有如此鋒芒畢露一麵,可又為何如今如此頹喪。
“後來呢?”
“後來?”宇文青峰打了個冷戰,麵露痛苦之色。
“後來從劍道山上下來一個弟子,一劍便破了為師引以為傲的家族劍法神通。”
“從那日起,為師道心崩潰,摒棄家族劍法,躲到逐雲道院去,一躲就是五十年。”
說到此,宇文青峰一陣唏噓。
“還好遇到你,桑楚!否則為師不知何時方才有勇氣再次踏入玄天道城。”
“可惜,為師現在勇氣有了,修為與這些人卻差距巨大,要突破不知要何時,隻能讓你替我出戰。”
原來如此,霸氣側漏!
桑楚能想到當年的宇文青峰是如何的意氣風發,風頭無兩。
也能想到遭受重創後,宇文青峰懷疑人生,道心蒙塵的頹廢模樣。
“師尊,我要如何做?”
桑楚如此說道。
“如何做?”
宇文青峰喃喃自語,手舞足蹈。
“自然是按照為師當年所走之路,再走上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