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遙道場便交給你們幾人打理,小事自行解決,有處理不了事情可到藏經閣尋我。”
領著方奇幾人領取外門弟子身份憑證後,桑楚隨意叮囑幾句後,便再次遁入藏經閣,唯留方奇幾人在風中淩亂。
因有桑楚作保,方奇幾人輕而易舉便成為玄天劍宗外門弟子,且無需承擔繁重勞役和任務。
隻需對桑楚負責,吃住用度從逍遙道場支出,卻可享玄天劍宗內所有福利,與其他外門弟子一致。
“怎麼辦?”馬衝有些茫然,習慣性朝方奇問道。
“目前道場產業隻有靈田,紫金劍竹,還有玄天道城坊市兩間門麵,我們隻是管理者,原則上任何選擇都不會有錯。”方奇笑道:“馬衝八麵玲瓏,擅長經營,適合管理玄天道城門麵。”
“靈田與紫金劍竹大差不差,需要拋頭露麵,則由我與伍朝負責。”
“桑楚明顯要當甩手掌櫃,道場又不能缺人,便由紫菱負責,平日裏管管收支賬目之類雜事。”
方奇三五除二交代各自分工,馬衝幾人欣然接受,各自安排自己事情去。
身為玄天劍宗劍子,還是個被諸峰“拋棄”的劍子,桑楚此刻終於體會到地位帶來的好處。
隨心所欲觀看玉簡,無時間限製,更無人敢於打擾,即使中途有貴客上門拜訪,也可隨意打發。
就這樣,桑楚前後在藏經閣中整整一年,終於將藏經閣中前七層玉簡典籍盡數看完,收益匪淺。
藏經閣六層之上所藏是玄天劍宗嫡傳之法,六到七層正是凝元境之法。
桑楚與他人不同,這一年來,他隻讀,並未嚐試修煉。
這種狀態開始並未惹人關注,時間長之後,怪異行為還是惹來不少弟子置喙。
書呆子,讀書狂魔等綽號亂飛,更是遭到許多弟子冷嘲熱諷。
“聽說沒有,新晉劍子已化身讀書狂魔,半年未出藏經閣了。”
“聽說新晉劍子不受諸峰劍主待見,無名師指點,隻能自行參悟妙法。”
“不是聽說楚劍子拒絕加入十二劍峰,怎麼現在變成被拒絕加入十二劍峰了。”某些知道內幕弟子反駁道。
“此人隻怕後悔莫及,錯失拜入劍峰良機,怕是會泯然眾人矣。”有人幸災樂禍。
“此子怕是誤入歧途,修行根本在於修為,桑楚卻一年未曾修煉,本末倒置。”某位劍宗長老歎息。
大羅峰上,諸多弟子心情複雜。
桑楚如此空耗時光,修為不漲,每十年一次劍比,他們才更有機會。
隻是如此龜縮在藏經閣,也斷絕他們提前“拿下”桑楚的機會。
“可惡!此人真屬烏龜,這般能躲。”司徒勇有些焦躁,在殿中來迴走動。
“師兄,莫要焦躁,這是好事!”項章笑道:“此人修為若是一直停滯不前,劍比中我們將他擊殺,越是輕而易舉。”
“哦?”司徒勇疑惑道。
項章自信道:“我們隻要給其製造麻煩,讓他無暇修行或無資源修行即可,這麼一來,我等對劍主也有交代,若是僥幸殺死此人,成為大羅峰劍子無不可能。”
“哈哈,項師弟所言極是,不知可有想法?”司徒勇稍一思索便明白過來,連忙詢問道。
“聽聞此子名下有二十畝靈田,十畝紫金劍竹,還有兩間店鋪,最近將要投產,我們隻需從這些產業上動手腳即可。”項章笑瞇瞇說道。
“哦?”司徒勇沉吟半晌,笑道:“願聞其詳。”
“師兄聽我細細說來,隻需......”
外麵各種風言風語絲毫影響不到桑楚,他們不知桑楚氣海天地之根可自行吸收靈氣,轉化為液態真元,無需運轉功法。
這也是桑楚沒有運轉功法緣故,慢是慢了些,但這是他修行聲勢太大下的無奈之舉。
一年以來,桑楚雖未主動運轉修行功法,但靠著天地之根的強大轉化能力,體內真元池還是由剛踏入玄天道城時的百丈,擴至現在的三百丈方圓,可謂進步巨大。
在悟道方麵,桑楚並未一無所得。
雖未主動修行法術,嚐試領悟新法,但大量修行知識無意間碰撞還是讓他誕生無窮靈感,增長智慧。
往日疑竇,自行解開,心中疑惑,越發明朗。
陣法,煉丹,煉器,妖獸辨別,天材地寶,桑楚盡數涉獵,不為所煩。
有些知識平日看似不起眼,往往能有大用,甚至成為救命稻草。
“一年了,入劍宗以來,幾乎所有時間都在藏經閣度過。”桑楚內心感歎,將最後一個玉簡放在書架上,轉身欲要離去。
“劍子何去?”
桑楚打了個冷戰,緩緩轉身。
他完全沒有感應到身後何時來人,隻是這道聲音頗為熟悉,讓他快速定神。
“原來是守閣長老!”桑楚苦笑道:“不知長老有何吩咐?”
“聽聞你入宗前曾與東方肅交手?”
“正是。”桑楚臉上一僵,裝作淡定道:“東方肅與您有關聯?”
守閣長老搖搖頭,道:“你可知他最後射出幽光為何物?”
“嗯?幽光,原來並非為東方肅詰問我而來。”桑楚內心一鬆,擰眉道:“晚輩不知,還請長老賜教。”
“也不知你是如何活下來的。”守閣長老意味深長笑了笑道:“那是某位專門煉神強者死前祭煉的魂刀,專為斬神存在。”
“也許正是那位強者身死道消,才導致魂刀威力大減,讓你逃得一命。”
“魂刀?倒是貼切。”桑楚心中早有猜測,幽光專克靈魂,必定與靈魂相關。
“原來如此。”桑楚作恍然大悟狀,追問道:“長老方才所說煉神之法,藏經閣可有收藏?可是在八層之上?”
“劍子倒是心思通透。”守閣長老失笑道:“煉神之法何其珍貴,整個滄溟大陸擁有煉神法怕是不超過三人,藏經閣如何能有。”
桑楚自然知道煉神之法數量極少且極為珍貴,但內心還是抱著一絲僥幸心理。
“原來如此,這等機緣非大機緣難以擁有,也絕非我這等修士所能覬覦。”
桑楚頗為惋惜,拱手道:“多謝長老為我解惑,小子我尚有要事處理,以後再向長老請教。”
說罷,轉身欲要離去。
“且慢!”
聲音再次從身後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