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
白薇兒靈場領域已然撐開,原本足有三千丈方圓大小,被她壓縮為五百丈。
伴隨著刺目銀光,白薇兒十指翻飛,場域瞬間蔓延開來,一輪明月虛影升起,高懸於虛空。
她提溜著長劍,步踏月華軌跡,瞬息百丈,劍氣縱橫,頃刻間已經(jīng)斬出數(shù)十劍。
其劍氣森寒,兼具冰清玉潔靈體寒意與月華之力,此極寒之力與玄冰教弟子所修行寒冰之法不同。
這股極寒,兼具至陰之氣,傳聞高深之時,可凍結靈魂,極為可怕。
“情報上說,你不過是初入靈海境,沒想到靈場領域如此凝煉,怪不得古力紮會栽在你們手裏!”顧宏眼中閃過一絲驚怒,身後場域也在轟鳴。
顧宏心底湧上一絲嫉妒,天才易見,靈體罕見,白薇兒盡管隻成半步冰清玉潔靈體,初入靈海便能與老牌靈海境修士交手,很難不讓他產(chǎn)生憤恨。
“哼,既然無法在場域上占得便宜,那便讓你見識一下我玄冰教真?zhèn)餍g法。”顧宏身形暴起,全身覆蓋冰晶護盾,徑直朝白薇兒撲去。
銀色霜刃落在護盾上,冰屑橫飛,卻未能破入軀體中。
白薇兒臉色陰沉,身形暴退。
兩人修行功法不同,均以極寒傷人,她缺少極強防禦手段,斷然不能讓顧宏近身。
麵對同樣手段對手,極難短時間分開勝負。
與顧宏輕鬆截然不同,何敬豐此刻極為難受。
“眼前的小子,竟主修火行術法,正與我修行之法相克,不過我修為比他強,理應是我克他!”
眼裏閃過一絲狠厲,何敬豐剎那間催動真元靈海,登時幻化而出,無形場域周身彌漫開來。
場域展開後,何敬豐掌控一切信心油然而生。
右掌虛空一握,金烏虛影頃刻間被他隻手掐滅,消散無形。
“哼!凝元境與靈海境鴻溝豈是你這般輕易跨越!”何敬豐怪笑一聲,身子一晃便與靈場領域融為一體,赫然朝桑楚籠罩而來。
“白師姐!”桑楚發(fā)出一聲尖嘯,不退反進,持著星火劍倏然衝出。
白薇兒有些動容,當即轉(zhuǎn)向身形射向桑楚。
兩月下來,兩人不知不覺中養(yǎng)成默契,她雖不知桑楚還有何底牌,但聽到桑楚聲音,便心中了然,靈場領域登時加持在桑楚身上。
“哼!晚了!”何敬豐麵露嘲諷,場域轟然蓋下,無形威壓隨著萬均重力頃刻間壓在桑楚身軀上。
“去死!”
冰魄寒刀閃爍森寒鋒芒,直逼桑楚而去。
桑楚衝鋒身形頓時凝滯,轟然砸在地麵上,碎石紛飛。
“燃血!”
說時遲,那時快。
白薇兒場域方才落下之前,桑楚便運轉(zhuǎn)燃血秘法,霎時間氣息暴漲,真元瞬間引燃,暴漲數(shù)倍。
身軀一鬆,桑楚赫然破開何敬豐場域鎮(zhèn)壓,身形再次竄出。
“星爆!”
勾動星辰之勢,星火劍此刻在他手中爆發(fā)熾白光芒,星火燎原之勢瞬成。
這時,白薇兒場域加持終於姍姍來遲,讓其速度剎那間爆增三倍。
“疊勁三重”,“燃血”,“星爆”,“天火燎原”。
桑楚已然動用當下最強大手段,星火兩種屬性力量在星火劍作用下融為一體,爆發(fā)星火之光。
“何師弟小心!”
何敬豐麵色大變,眼中露出恐懼,欲要抽身後退,隻是勢成騎虎,眼睜睜看著自身撞上桑楚劍尖。
下一刻,星火劍熾光穿透其場域,瞬間洞穿其左胸。
何敬豐隻聽到哧的一聲,胸口便留下一個拳頭般大小空洞,高溫炙烤下,竟然散發(fā)一股焦香。
桑楚身形閃動,抓住何敬豐別在腰間的儲物袋,一掌拍出,其屍軀便如破布袋砸落。
顧宏麵色蒼白,牙齒咬得咯吱作響,不知是太過憤恨還是過於驚恐。
“太弱了!”桑楚身軀再次一晃,消失無影。
下一刻,驟然出現(xiàn)在顧宏右邊。
顧宏不假思索身形暴退,內(nèi)心驚惶不定。
方才那幕著實嚇到他,同為領悟場域靈海境,他實力稍強,但也有限,桑楚能輕易殺掉何敬豐,必然也能殺他,更何況一旁還有領悟場域的半步靈體。
於是他逃了,宛如驚弓之鳥。
白薇兒神色動容,連忙朝著其背影一劍斬出,欲要動身追擊。
“窮寇莫追!”桑楚立刻停止運轉(zhuǎn)燃血之法,喘息道:“此地不宜久留,抓緊時間迴轉(zhuǎn)宗門方是正事。”
白薇兒心知此時情況危急,當即卷起桑楚化為虹光而去。
就在劍光消逝的剎那,北原另外一邊,冰雲(yún)突然翻湧,三道遁光劃破天際而來。
當前一人,正是寧冰禪,此人麵色陰沉,殺意畢露,身後正是白蘅,白家主家一脈修士。
除了白家之外,還有一個麵容與古力紮有些相似中年修士,其麵沉如水,不時間露出幾分悲戚。
“該死!”寧冰禪驟然落在何敬豐屍體前,彎腰檢查一番後,澀聲道:“屍體尚有餘溫,賊子想必還沒跑遠,我們追上去!”
“我不建議追擊。”白蘅站在寧冰禪身邊,細細打量何敬豐屍體後道:“觀其傷口,明顯是火行術法所致,何敬豐生前可是領悟場域靈海境修為,更有我教另外一名靈海境修士一同守關,難不成玄天劍宗修士已經(jīng)到達北原?”
“不管是何人,敢殺我玄冰教弟子者,必須以命相抵!”古力勝滿臉煞氣。
白蘅不置可否,盯著何敬豐屍體默然不語。
六百年過去,白家承受無數(shù)猜疑與遷怒,經(jīng)過一代又一代白家子弟奮鬥,白家終於恢複元氣。
“冰魄玉心蓮最好能夠永不出世,否則我白家多年努力必然毀於一旦。”白蘅心如明鏡。
多年來玄冰教眾人已然忘卻往事,此時冰魄玉心蓮疑似再度出世,無疑將白家推上風口浪尖,以玄冰教行事風格,白家勢必被拉至臺前,屆時難免損兵折將。
“玄天劍宗!”寧冰禪內(nèi)心沉重,正色道:“白蘅,事關冰魄玉心蓮,白家當身先士卒,否則教主怪罪下來,白家怕又得傷筋動骨了!”
自白家叛脈帶走冰魄玉心蓮之日起,尋迴冰魄玉心蓮便成為白家世代任務,盡管多年未有人提起,但此刻冰魄玉心蓮出世,玄冰教各脈都在看著白家。
“哼,白師弟若是不願意不必強求...”古力勝陰惻惻道:“執(zhí)法堂問起,我等隻能實話實說了。”
“兩位師兄何必如此嘲弄,我等去就是。”白蘅目光一閃,沉聲道。
說罷,率先朝桑楚兩人離去方向追去。
寧冰禪兩人相互對視一眼,縱身跟在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