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孤其玉頓時一噎,冒出一種心虛的感覺。
她的麵色也從冷然轉為尷尬,扯起嘴角僵硬地笑了笑:
“原來是薑夫人……”
綰綰微微一笑,並不答話,隻用眼睛看著她。
獨孤其玉在其目光之下越發不自在,一時間隻覺手足無措,張了張嘴又說不出話來。
好在藍兒看出情況不對,慌忙上前插在兩人中間,笑著給綰綰介紹:
“綰綰姐,這就是我家小姐!”
隨後同獨孤其玉說道:
“小姐,這是綰綰姐,薑公子的夫人。她……她人很好的!”
獨孤其玉正在心中埋怨藍兒,居然把人家正主帶到這裏,而且看樣子,似乎是知道了點什麼。
該不會是薑公子把事情跟她說了吧?
獨孤其玉心中一悚,冒出一個念頭。
“其玉小姐!”綰綰玩味地打量獨孤其玉,讓她渾身感覺不自在。
獨孤其玉膽子再大,也隻是未出閣的姑娘,敢私下謀劃薑義已經是極限。
此時突然發覺,自己所做之事有暴露的跡象,心裏不由越想越慌。
此時聽到綰綰問話,不由心中一驚就怕她質問自己,慌亂之下一把拉過藍兒:
“我……我有點急事,藍兒你替我接待一下……”
話音落下,轉身就跑。
“哎!”藍兒措不及防,隻能目送獨孤其玉跑遠。
身後綰綰目睹這一切,頓時輕嗤一聲,傳音給薑義:
“她還知道難為情!”
薑義皺皺眉,傳音迴去:
“算了,人家好歹也在幫我辦事,再說……我也沒吃虧不是。”
綰綰輕哼一聲:
“這是另一碼事。敢打我夫君主意,不給她點教訓長長記性,日後豈不是覺著我好欺負。”
說到這裏,她話鋒一轉,目光微波,笑吟吟地看著薑義:
“不過夫君若是心疼,此事也就作罷。隻是日後入門,可要讓她分清,家中誰大誰小,不可亂了次序!”
“你……”薑義欲言又止,最後無奈地搖了搖頭:“此事斷不可能,以後不用再提。”
見他並不是開玩笑的樣子,綰綰不由挑挑眉,有些不解問道:
“這是為何?我見這獨孤其玉雖是小有驕縱,但總體尚可。憑這長相身段,給夫君當個小妾還是可以的。”
饒是薑義早習慣了她的說話風格,也被逗得差點笑出聲:
“人家可是此界一城之主,心心念念要振興家族。怎麼會跟我一個默默無聞,其來路不明的人走。再說,進入洞天的要求你又不是不知道,難不成我還真如你說的一般,把肉吃到嘴裏就不管了?”
綰綰聽得仔細,瞬間抓住其中重點,“唔,不是不想吃肉,是另有顧慮!”
她心思電轉,冒出一個想法,不過她準備先把事情好,再向薑義邀功。
獨孤其玉躲了一段時間,但隨著晚宴開始,她也隻能硬著頭皮出現。
一場酒宴下來,她全程低著頭,甚至連看一眼薑義兩人的勇氣都沒有。
迷迷糊糊的好容易捱到結束,迴到房間。
獨孤其玉瞬間癱軟在床。
“吱呀!”
推門聲響起,獨孤其玉翻身坐起,看著藍兒進來的身影,她頓時哀嚎一聲:
“嗚嗚嗚,藍兒,我不想活了!”
“怎麼了?”藍兒放下手中麵盆,搓了把毛巾一邊細心地幫她擦臉,一邊勸導:
“你看人家婠婠姐都來了,薑公子那邊,你就別打主意了,我們還是好好過日子算了。”
“不是!”獨孤其玉奪過毛巾,胡亂地擦了幾把臉,把毛巾一團,扔進臉盆內,這才咬牙說道:
“他一定把我想要找他借……的事給說了,要不然?”
說到此處,在藍兒震驚的眼神中,獨孤其玉悶哼一聲“要不然,那位婠婠夫人也不會表現得這麼奇怪。”
“不會吧!”藍兒手中毛巾擰到一半愣住,她有些疑惑:
“我看不像呀?要是婠婠姐真知道的話,哪有那麼簡單放過你。”
她在北垣城時,可見識過幾次這種場麵,原配夫人找到偷偷藏在外麵的外室,那場麵……
而且——婠婠姐對自己很好呢!
隻是這句話,她不敢說給獨孤其玉聽。
聽到這話獨孤其玉微微一怔,她想了想,還是覺著不對。
“我不管,她肯定是知道了,藍兒你也看到了,晚上她的態度。”
獨孤其玉撇撇嘴,想到了一個理由:
“一定是薑義勸她,不然早就發作了。”
藍兒心道也是,不然的話,婠婠姐這麼好的人,怎麼會對小姐陰陽怪氣。
這念頭乍出,就讓她悚然一驚,自己可也幹過壞事,雖然沒能辦成,但是萬一讓婠婠姐知道……
想到此處,她頓時小臉一垮,幽怨地看向獨孤其玉。
霎時間,房間內愁雲慘淡,一片灰暗。
翌日,金烏東升,旭光破曉,待得薑義起床時,對麵的赤巖石壁已整片被晨光籠罩。
感知到外麵來人,薑義自然睜開眼睛,喚醒身旁的婠婠:
“快起來,藍兒來了。”
許是昨夜換了個環境,興致特別好,兩人一番溫存,現在仍是衣衫不整。
“篤,篤篤!”
聽到敲門聲,薑義尚未來得及阻止,身後的婠婠已經率先開口:
“是藍兒妹妹,進來吧!”
藍兒不疑有他,徑直推門而入:
“婠婠姐,啊……對……對不起!”
此時薑義剛披上外衣,腰腹間肉膚外露,還有其身後錦被半遮的綰綰被藍兒看了個正著。
她頓時鬧了個大紅臉,匆忙退出屋外。
手指衝正偷笑的婠婠點了點,薑義無奈傳音道:
“昨天不是說好了,你又招惹藍兒作甚?”
婠婠輕笑聲中翻身下塌,玉足輕彎,勾住衣衫一角,微微一揚,白色羅裙飄展而起。
旋身而起間,白衣落下玉臂舒展,纖指微攏,勝雪皓腕輕抬,帶著羅裙轉出一朵盛開的白蓮,剎那間美好的身體已被白裙所掩。
她蓮步輕移,來至薑義身前,低頭在他額上輕觸一記,這才笑著解釋道:
“獨孤小姐要振興家族,人家藍兒妹妹可用不到!”
說到此處,她淡淡一笑:
“再說,那位獨孤小姐也是天真的可以,她以為躲自己起來,這件事就能過去不成?”
婠婠也是為了自己才生氣,薑義自然不會阻止,隻是搖了搖頭提醒道:
“給個小教訓就行,別玩太過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