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陽如血,風無極與江天成正匆匆朝著天下第一樓全力趕去。
風無極麵色凝重,終是按捺不住心中的疑慮,率先開口道:“江老弟,此事真能就此罷休?冷爵那廝可是與魔族暗中勾結,這等惡行,絕不可輕易放過!”
江天成神色從容,嘴角噙著一抹淡淡的笑意,不急不緩地迴應:“風兄,冷爵與我交手數十載,他的為人品性,我豈會不知?你所言他勾結魔族一事,我難以相信,不過,若真有確鑿證據證明他犯下此等大錯,我江天成定不會輕饒於他,定會讓他為自己的所作所為付出慘痛代價。”
風無極聽聞此言,先是一愣,隨即仰頭哈哈大笑起來,那笑聲在寂靜的道路上迴蕩,似是在宣泄著心中的釋然。
不多時,二人的身影便如鬼魅般出現在天下第一樓前。
隻見他們身形一閃,瞬間就進入了我的房間之中。
房間內,眾人早已焦急地等候著。
見江天成和風無極趕來,紛紛圍上前去,眼中滿是期待與關切。
玉天恆急切地問道:“風老、江城主,可曾尋得氣血草?”
江天成微微點頭,臉上露出一絲欣慰的笑容。
他輕輕抬手,一枚散發著淡淡紅光的戒指在指尖閃爍。
隻見他從中緩緩取出一株通體火紅的草,那草的葉片上仿佛流淌著絲絲血氣,周圍的空氣也似乎因它而變得濃鬱熾熱起來。
江天成笑著說道:“諸位放心,這便是氣血草,曆經波折,總算是找到了。”
眾人聞言,皆屏氣斂息,細細感受著這氣血草散發出來的磅礴氣血之力。
那股強大而純粹的力量,讓眾人不禁麵露喜色,心中滿是希望。
玉天恆激動得眼眶泛紅,聲音微微顫抖地說道:“太好了!有了這氣血草,陳風兄弟必定有救了!”
風無極也不耽擱,立即凝神聚氣,雙手快速舞動,結出一道道神秘複雜的手印。
隻見那氣血草在他的操控之下,緩緩懸空而起,周圍泛起一層柔和的光芒。
隨著風無極的手印不斷變換,氣血草漸漸融化,化作一滴滴深紅色的液體,在空中匯聚成一碗散發著誘人光澤的藥液。
眾人見狀,不禁對風無極這一手精妙絕倫的提煉之法讚歎不已。
有人忍不住驚歎道:“風老這等手段,當真是登峰造極,令人歎為觀止!”
風無極擦了擦額頭的汗水,臉上露出一絲疲憊但欣慰的笑容,說道:“快,把這藥液給陳風服下,或許他還有一線生機。”
墨倩趕忙走上前,神色緊張而又堅定。
她雙手接過那碗藥液,小心翼翼地端著,仿佛手中捧著的是世間最珍貴的寶物。
她緩緩走到我的床邊,輕輕地扶起我,將藥液喂入我口中。
然而,片刻過去了,我卻依舊毫無動靜,躺在床上如同一具毫無生氣的木偶。
玉天恆的臉色瞬間變得煞白,眼中滿是擔憂與疑慮,不禁喃喃自語道:“這……這是怎麼迴事?難道這氣血草竟是假的?”
江天成上前一步,仔細地查看了我的情況,然後微微搖頭,神色鎮定地說道:“諸位莫急,陳風傷勢過重,早已傷及根本,氣血大虧,這氣血草雖有奇效,但也需時間慢慢發揮作用,如今他已服下,隻需耐心等待,他定會逐漸恢複的。”
玉天恆聽了江天成的解釋,心中稍安,緩緩點了點頭,但眼神中仍帶著一絲不安與期待。
就這樣,兩日的時光悄然流逝,我卻依舊沉睡不醒。
這天,玉天恆等人再次走進房間。
他們靜靜地站在床邊,默默地看著我,眼中滿是無奈與不舍。
許久,玉天恆轉過頭,看著墨倩,輕聲說道:“墨姑娘,我等在此守候多日,家中卻還有諸多事務亟待處理,實在不能再耽擱下去了,陳風兄弟就拜托你多多照料了,你也要保重自己。”
墨倩微微點頭,輕聲說道:“玉公子放心,我定會守在陳風身邊,直至他康複。”
玉如意紅著臉,眼中含淚,緩緩走上前。
她輕輕地俯下身,在我的額頭落下一個輕柔的吻。
她帶著一絲哽咽,輕聲說道:“陳風哥哥,往昔承蒙你的諸多照顧與庇護,如今你卻遭受此難,你一定要快快醒來。”
玉天恆走上前,語重心長地說道:“墨姑娘,待陳風兄弟蘇醒,煩請務必告知我們一聲,讓我們也好安心。”
墨倩再次點頭,眼中滿是堅定。
時光匆匆,如白駒過隙,一周的時間轉瞬即逝。
在一個寂靜的夜晚,我緩緩地睜開了雙眼。
眼前是一片陌生而又模糊的景象,我的意識還沉浸在那場慘烈的決戰之中。
我隻覺得渾身劇痛,仿佛每一寸肌膚都在燃燒。
我下意識地掙紮著,口中喃喃自語道:“我不能輸……我不能輸……”
墨倩一直守在床邊,未曾合眼。
聽到我的聲音,她頓時欣喜若狂,眼中閃爍著激動的淚花。
她連忙湊上前,緊緊地握住我的手,說道:“陳風,你終於醒了!你可知道,你這一睡,讓我有多擔心!”
我掙紮著想要坐起來,卻發現全身無力,豆大的汗珠從額頭滾落。
我環顧四周,眼神中滿是迷茫與疑惑,問道:“我這是在哪裏?我是不是已經……死了?”
墨倩連忙扶著我,讓我靠在床頭,輕聲說道:“你還活著,是江城主和風老曆經千辛萬苦,尋來氣血草,才將你從鬼門關拉了迴來,你可一定要好好養傷,莫要再讓大家擔心了。”
我心中滿是感激,緩緩點了點頭,說道:“多虧了大家,如果沒有你們,我恐怕早已性命不保,對了,玉天恆他們呢?怎麼不見蹤影?”
墨倩擦了擦眼淚,迴答道:“他們說家中有事,先迴去了,走之前還特意囑咐我,要好好照顧你。”
我微微點頭,又看向墨倩,問道:“那你為何不離開?留在這裏照顧我?”
墨倩眼神堅定地看著我,說道:“我之前答應過你,會保護你一年,君子一言,駟馬難追,我既然許下承諾,就一定會做到。”
我心中感動,笑著說:“其實你不必如此較真,不過你放心,我也會遵守我的承諾。”
正說著,江天成麵帶微笑,緩緩走了進來,說道:“陳風師侄,你醒了?感覺如何?身體可有什麼不適之處?”
我見到江天成,連忙掙紮著想要起身行禮,說道:“江叔,多謝您的救命之恩,我感覺好多了,已無大礙。”
江天成連忙上前按住我,說道:“不必多禮,你重傷初愈,需好好休養,之前玉林詢問我寒冰劍之事,那劍上不知為何沾染了魔氣,我擔心會有後患,便先將其留下淨化,如今魔氣已除,我已派人將劍送還玉家,也算是了卻了一樁心事。”
我感激地說:“江叔考慮周全,多謝您,若不是您,我真不知該如何是好。”
江天成看了看我和墨倩,微微皺眉,問道:“你們今後有何打算?如今距離幾城大比還剩一個月的時間。”
我聽了江天成的話,微微搖頭,神色有些迷茫地說:“我還未想好,此次重傷醒來,隻覺得自己實力太過薄弱,當下最要緊的,便是盡快提升自己的實力,以免日後再遭遇如此險境,卻無力自保。”
江天成眼中閃過一絲精光,笑著說:“我倒是知道一個地方,對你修煉鍛體訣極為有利,或許能助你突破當前的困境,快速提升實力。”
我頓時來了精神,眼中滿是好奇與期待,問道:“江叔,是何處?竟有如此神奇之處?”
江天成神秘一笑,說道:“此處頗為隱秘,且路途遙遠,你如今重傷初愈,不宜太過勞累,先安心養傷,過幾日我再帶你前去。”
我心中雖滿是好奇,但也明白江天成的苦心,便點頭說道:“那就多謝江叔了,您的大恩大德,陳風無以為報。”
江天成擺了擺手,說道:“不必客氣,你我皆是一家人,何必說這些見外的話,你好好休息,我先去安排一些事宜。”說罷,他便轉身離去。
此時,房間內又隻剩下我和墨倩兩人。
孤男寡女共處一室,氣氛頓時變得有些尷尬。
我微微別過頭,卻感覺墨倩的目光一直停留在我身上,仿佛有千言萬語想要訴說。
我有些不自在地摸了摸臉,疑惑地問道:“我臉上可是有什麼東西?你為何一直盯著我看?”
墨倩微微搖頭,輕聲說道:“沒有,我隻是……隻是想確認你真的沒事了,而且,我答應過要保護你,自然要時刻留意你的安危。”
我聽了她的話,心中無奈,重重地歎了一口氣,心想:罷了,隨她去吧!人的性格一旦養成,豈是輕易能改變的。
時光荏苒,數日匆匆而過。
這天,江天成再次走進我的房間。
他看著我,臉上露出滿意的笑容,問道:“陳風,你的傷恢複得如何了?”
我笑著站起身來,活動了一下筋骨,說道:“江叔,已經好多了,如今我已能施展一些基本的劍招,想必再過不久,便能完全恢複了。”
江天成點頭說道:“那就好,既然如此,你收拾一下,隨我去那個地方吧。”
我心中一喜,連忙問道:“江叔,我們這是要去哪裏?”
江天成笑道:“一個能讓你脫胎換骨、變得更加強大的地方,你去了便知。”
我聽了江天成的話,心中雖充滿疑惑,但也沒有過多猶豫,便跟著他向外走去。
墨倩見狀,也默默地跟在我們身後。
很快,我們來到了一處空曠之地。
隻見一艘巨大的飛船靜靜地停在那裏,那飛船通體漆黑,散發著一股神秘的氣息。
船身上刻滿了各種神秘的符文,在陽光的照耀下閃爍著奇異的光芒。
我不禁停下腳步,滿臉驚訝地問道:“江叔,這……這是什麼東西?為何如此巨大?”
江天成笑著解釋道:“此乃我偶然所得的一艘飛行法寶,速度極快,我們要去的地方路途遙遠,乘坐此船,方能快速抵達。”說罷,他率先走上飛船。
我和墨倩對視一眼,也跟著上了飛船。
剛登上飛船,便聽到一陣輕微的轟鳴聲。
緊接著,飛船緩緩升空,周圍的景色迅速向下退去。
我站在船頭,望著窗外那不斷倒退的山川河流,心中不禁感歎道:“這飛船的速度當真是驚人!若是我也能擁有一艘這樣的飛船,日後出行便方便多了。”
想到這裏,我轉過頭,問江天成:“江叔,我們到底是要去哪裏?這地方如此神秘,想必不簡單吧?”
江天成神色變得有些凝重,說道:“我們要去的地方是深淵峽穀。”
我聽了江天成的話,微微皺眉,心中滿是疑惑。
這深淵峽穀之名,我從未聽聞,不禁問道:“江叔,這深淵峽穀是何所在?為何我從未聽說過?”
江天成看著我一臉茫然的樣子,笑著解釋道:“這深淵峽穀乃是我們與外族的一處戰場,多年來,雙方在那裏多次交鋒,互有勝負,如今處於僵持狀態,不過,你放心,我們此次前往的區域相對安全,而且那裏的環境極為特殊,有著充沛的氣血之力彌漫在空氣中,對於你的鍛體訣修煉,有著難以想象的巨大幫助,你在那裏修煉,實力必將突飛猛進。”
我聽了江天成的話,心中頓時激動起來。
我如今最渴望的便是提升實力,而這深淵峽穀竟有如此神奇之處,正是我夢寐以求的修煉之地。
我連忙向江天成道謝:“江叔,如此寶地,若不是您告知,我恐怕這輩子都無緣得見,多謝您為我費心了。”
江天成笑著拍了拍我的肩膀,說道:“你不必如此見外,不過,你到了那裏之後,一定要聽從元帥的指揮,不可擅自行動,那地方雖有諸多機遇,但也潛藏著不少危險,若是你不小心陷入險境,可就無人能救你了。”
我連忙點頭說道:“江叔放心,我明白其中利害關係,定會小心行事。”
江天成滿意地點點頭,不再說話。
飛船在高空中疾馳而過,向著深淵峽穀的方向飛速前進,隻留下一道淡淡的光影在天空中劃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