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彌漫著血腥與硝煙的深淵戰(zhàn)場上,牛頭怪物聽著軍裝男子的講述,突然爆發(fā)出一陣張狂的大笑。
那刺耳的笑聲仿佛要穿透每個人的耳膜,它咧著嘴惡狠狠地說道:“這深淵戰(zhàn)場最不缺的就是這些微不足道的士兵,我吃一兩個又能怎樣?哪怕是吞了成百上千個,還會有源源不斷的螻蟻送上門來!”
那些士兵們聽著牛頭怪物這番充滿蔑視的話語,臉上皆露出複雜的神情。
他們心中暗歎,沒想到在這怪物的眼中,自己竟如此低賤,如同草芥一般任其踐踏。
就在牛頭怪物愈發(fā)得意地繼續(xù)數(shù)落著人類的種種不是之時,一道寒光如閃電般驟然劃過天際。
剎那間,一把鋒利無比的劍仿若流星趕月般疾飛而來,帶著雷霆萬鈞之勢狠狠地斬在戰(zhàn)場中央。
頓時,一道巨大且深邃的斬擊裂痕赫然出現(xiàn),仿若一道猙獰的傷疤,將大地硬生生地劈開,周圍的空氣也因這強大的力量而震蕩不已。
眾人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驚得紛紛側(cè)目,待看清來人後,眼中瞬間燃起希望的火花,繼而爆發(fā)出一陣歡唿:“是寒統(tǒng)領(lǐng)!”
隻見寒阡陌身著一襲深邃的藍衣,身姿挺拔如蒼鬆,背後那藍色的披風隨風舞動,獵獵作響,宛如天神下凡般傲然淩於空中,渾身散發(fā)著令人膽寒的霸氣。
他微微仰頭,目光銳利如鷹,緊緊地鎖住那牛頭怪物,薄唇輕啟,冷冷地說道:“聽聞你如此小瞧我們?nèi)祟悾袢瘴冶銇頃䲡悖纯茨愕降子卸啻蟮哪苣停 ?br />
言罷,寒阡陌與軍裝男子迅速交換了一個堅毅的眼神,二人仿若心有靈犀一般,瞬間化作兩隻勇猛無畏的猛虎,朝著牛頭怪物迅猛地衝殺過去。
他們所過之處,那些魔族士兵就像被狂風席卷的殘葉,在這強大的威壓之下,瞬間橫七豎八地慘死,甚至來不及發(fā)出一絲一毫的抵抗之聲。
牛頭怪物眼見二人來勢洶洶,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驚慌,隨即扯著嗓子大聲尖叫道:“停!這遊戲我不玩了,我要迴家!你們兩個打我一個,這太不公平啦!”說罷,它毫不猶豫地轉(zhuǎn)身,以一種超乎想象的速度朝著後方狂奔而去,那速度之快,仿若一道黑色的閃電,讓人瞠目結(jié)舌。
魔族士兵們見此情形,也嚇得魂飛魄散,紛紛丟盔棄甲,狼狽不堪地隨著牛頭怪物逃竄而去。
寒阡陌見狀,立刻高聲唿喊:“乘勝追擊!”
剎那間,人類士兵們被這激昂的唿喊點燃了心中的鬥誌,個個熱血沸騰,朝著魔族士兵逃離的方向洶湧而去。
片刻之後,黃天氣喘籲籲地跑到寒阡陌和軍裝男子的下方,神色焦急萬分,額頭上豆大的汗珠滾落,急切地說道:“寒帥,林副帥,大事不好!那牛頭怪抓走了墨姑娘!”
寒阡陌聽聞此言,雙眼瞬間瞇成縫,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震驚與疑惑,喃喃自語道:“那姑娘向來沉穩(wěn)冷靜,怎會如此輕易被那怪物擄走?”
黃天不敢有絲毫耽擱,迅速將事情的大致經(jīng)過簡明扼要地向寒阡陌講述了一遍,隨後小心翼翼地試探著問道:“寒帥,我們現(xiàn)在要不要去救墨姑娘迴來?”
寒阡陌抬頭望向遠方,看著早已沒了蹤跡的牛頭怪,無奈地歎了一口氣,沉重地說道:“若這牛頭怪這般容易對付,我們又豈會放任它至今?此事還需從長計議,切不可莽撞行事。”
黃天默默地點了點頭,臉上同樣寫滿了無奈與惋惜,隨後隻得轉(zhuǎn)身去傳達命令,讓士兵們停止追擊。
沒過多久,黃天緩緩走到昏迷在一旁的我身邊,蹲下身子,輕輕地拍了拍我的臉頰。
我悠悠轉(zhuǎn)醒,意識逐漸迴籠,一睜眼便看到黃天在側(cè),頓時神色緊張到了極點,一把抓住他的胳膊,聲音顫抖地問道:“墨倩呢?墨倩姑娘她人在何處?”
黃天緩緩低下頭,滿臉沉痛之色,緩緩搖了搖頭,輕聲說道:“陳風兄弟,我知道這消息對你來說不能接受,但墨倩姑娘確實是為了救你,被那牛頭怪物給抓走了。”說完,他又轉(zhuǎn)身指了指身旁的副元帥林東,向我介紹道。
我強忍著心中的悲痛,先向他們禮貌性地拱手行了一禮,而後再也按捺不住內(nèi)心的焦急,快步走到他們跟前,言辭懇切地說道:“元帥,墨倩被那牛頭怪物抓走,想必隨時都有可能有危險!我們必須立刻去救她啊!”
寒阡陌微微搖頭,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無奈,說道:“他們已然逃遠,如今我們毫無頭緒,如何去救?此事急不得,隻能慢慢謀劃。”說完,他便與林東一同轉(zhuǎn)身,向著要塞的方向走去。
我望著他們漸行漸遠的背影,內(nèi)心的焦急瞬間化為熊熊怒火,快步追了上去,不斷地質(zhì)問:“為什麼不救墨倩?你們怎能眼睜睜地看著她被抓走!”
寒阡陌猛地停下腳步,轉(zhuǎn)過身來,一臉怒容地瞪著我,大聲斥責道:“若不是你貪功冒進,貿(mào)然衝入戰(zhàn)場中央,墨倩姑娘怎會落入那怪物之手!你以為我不想救她嗎?我比誰都想!但我身為統(tǒng)帥,肩負著眾多將士的生死存亡,每一個士兵都是我們的兄弟,都是有血有肉的生命,怎能為了一人而讓整個軍隊去冒險?我不能因一己之私,而棄大義於不顧!”
我聽著寒阡陌的這番話,心中先是湧起一股深深的自責,猶如千萬根鋼針狠狠地紮在心上。
但對墨倩的擔憂讓我顧不上許多,我滿臉哀求地繼續(xù)追問道:“真的就這樣放棄墨倩了嗎?一定還有辦法的,對不對?”
寒阡陌深深地看了我一眼,語氣稍稍緩和了一些,但依舊堅定地說道:“我已說過,此事需從長計議,若你不願聽從安排,大可自行去救,又或者,你若能將江天成請來,以他那通天徹地的手段,救迴墨倩姑娘或許並非難事。”
說罷,寒阡陌和林東不再理會我,徑直離開。
我呆呆地望著他們離去的方向,內(nèi)心好似被一隻無形的大手緊緊揪住,痛得無法唿吸。
我緩緩抬起手,一下又一下地扇著自己的耳光,嘴裏不停地念叨著:“為什麼?為什麼當初我不聽墨倩的勸告,為什麼我如此衝動……”
黃天默默地走到我身邊,輕輕地按了按我的肩膀,無聲地歎了一口氣,隨後轉(zhuǎn)身跟上了寒阡陌等人的步伐。
我環(huán)顧四周,看著那些身受重傷、不斷哀嚎的士兵們,他們的臉上寫滿了痛苦與絕望,一個接一個地緩緩閉上了雙眼。
此情此景,讓我心中的悲痛愈發(fā)濃烈,淚水不受控製地奪眶而出,我茫然無措,完全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迴到住所,我失魂落魄地坐在床邊,眼神空洞地望著前方,腦海中不斷浮現(xiàn)出這幾日與墨倩相處的點點滴滴。
她那靈動的身影仿佛就在我眼前,無時無刻不陪伴在我身旁,已然成為了我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我下意識地轉(zhuǎn)過頭,看向旁邊那張空蕩蕩的床,以往這個時候,墨倩總是會在那裏安靜地冥想。
想到此處,我再次深深地歎了一口氣,心中的悔恨如潮水般湧來,我猛地抬起手,狠狠地扇了自己一巴掌,咬牙切齒地自責道:“都怪我!為什麼要去戰(zhàn)場中央!為什麼要如此衝動!”
就在這時,一道柔和的光芒閃過,白靈兒的身影從戒指中緩緩浮現(xiàn)出來。
她看著眼前自暴自棄的我,眼神中滿是心疼與關(guān)切,輕聲說道:“徒兒,此刻絕非你自怨自艾之時,振作起來!”
我望著白靈兒,淚水如決堤的洪水般洶湧而出,再也抑製不住內(nèi)心的痛苦,撲到她的懷裏,放聲大哭起來:“師傅,都是徒兒的錯,是我害了墨倩姑娘,如今大家都不願去救她,等他們商議出對策,墨倩姑娘恐怕早已兇多吉少……”
白靈兒輕輕地撫摸著我的頭,溫柔地安慰道:“徒兒莫要哭泣,當務(wù)之急是盡快想出辦法營救墨姑娘,我們不能就這樣坐以待斃。”
我緩緩抬起頭,用衣袖擦去眼角的淚水,深吸一口氣,強自鎮(zhèn)定下來,仔細地分析道:“如今看來,眾人皆不願即刻去救援墨倩姑娘,這條路怕是走不通了,還有一個法子,便是去找江叔幫忙,可路途遙遠,即便乘坐飛船也需耗費一日之久,時間上根本來不及,況且江叔行蹤不定,能否找到他也是未知數(shù),如此一來,眼下隻剩下一條路,那便是我親自去救墨倩姑娘。”
說到此處,我再次無奈地歎了一口氣,眼神中滿是絕望:“隻可惜,以我如今的實力,此番前去恐怕隻是以卵擊石,白白送死罷了。”
然而,就在這時,我不經(jīng)意間抬頭,對上了白靈兒那堅定且充滿信任的目光,讓我原本絕望的心重新燃起了一絲希望的火苗。
我咬了咬牙,鼓起勇氣說道:“但哪怕隻有萬分之一的希望,哪怕是去送死,我也定要去試一試!畢竟,墨倩姑娘是因我而陷入險境的。”
白靈兒看著我,臉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輕輕地點了點頭,說道:“好徒兒,你能有此決心,為師甚感欣慰,去吧,為師相信你定能平安歸來。”
下定決心後,我不再猶豫,猛地站起身來,大步朝著城門的方向走去。
一路上,我的心中隻有一個念頭,那就是一定要救迴墨倩。
很快,我便來到了城門之上。
幾個巡邏的士兵見我神色匆匆,立刻警惕地圍了上來,大聲質(zhì)問道:“站住!你要幹什麼?”
我冷冷地看了他們一眼,麵無表情地說道:“我要去救墨倩姑娘。”
士兵們聞言,紛紛拿起武器,神色緊張地說道:“元帥有令,任何人不得出城!你若敢違抗軍令,休怪我們不客氣!”
我冷哼一聲,眼中閃過一絲決然:“就憑你們,也想攔住我?”
話音未落,我便毫不猶豫地出手,瞬間與士兵們交起手來。
這些士兵哪裏是我的對手,不一會兒,便被我悉數(shù)打暈在地。
解決了士兵後,我毫不猶豫地縱身一躍,跳下城牆,朝著魔族士兵逃離的方向奮力追去。
也不知過了多久,在深淵要塞指揮部內(nèi),寒阡陌、林東等人依舊圍坐在一起,眉頭緊鎖,商討著應(yīng)對之策。
突然,一名士兵神色慌張地衝了進來,結(jié)結(jié)巴巴地大聲喊道:“不……不好了!那個……陳風他……他打暈了巡邏的士兵,朝著魔族退走的方向追去了,說是要一個人去救墨倩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