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那幾個魔窟的人怒氣衝衝地走了之後,玉天恆等人趕忙整理了一下衣衫,朝著那白發老者恭恭敬敬地行禮道謝,每個人的臉上都滿是感激之色,眼中透著劫後餘生的慶幸。
白發老者見狀,笑著擺了擺手,那笑容溫和而慈祥,聲音平和地說道:“各位不用這麼客氣,不過就是舉手之勞罷了,路見不平,自當拔刀相助,哪能見死不救呀,你們無需掛懷。”
玉林也在玉如意等人的攙扶下,強忍著身上的傷痛,掙紮著站了起來。他看著那白發老者,眼中滿是敬意,猶豫了一下,還是開口問道:“之前聽那魔窟的長老喊大師叫空戒,莫非大師就是光路寺的空戒長老?久仰大名啊,今日有幸得見,實在是感慨萬千。”
空戒笑著迴應道:“正是,貧僧正是光路寺的空戒,今日碰巧路過,見那魔窟之人如此肆意妄為,便出手製止了一下,也是不想讓這武林大會前夕鬧出什麼大亂子來。”
玉林一聽,連忙不顧自己身上還未痊愈的傷,朝著空戒又深深地行了一禮,一臉感激地說道:“今日若不是大師出手,我們幾人恐怕就要遭那魔窟奸人毒手了,後果簡直不堪設想啊!大師的救命之恩,我們玉家定當銘記於心,他日若有機會,定當湧泉相報。”
這時,我心裏卻十分疑惑,暗自想著,為啥這個光路寺的大師居然有頭發呀?在我原本的認知裏,和尚不都是光頭的嗎?
難道這個世界對和尚的理解和我們那個世界不一樣嗎?這可真是奇怪,越想越覺得納悶,不過當下也不好貿然開口詢問,隻能把這疑惑暫且壓在心底。
沒一會兒,從遠處又來了幾個人,他們步伐沉穩,神色恭敬,走到空戒麵前,齊齊行禮道:“長老!”那聲音整齊而洪亮,透著對空戒的敬重。
空戒點了點頭,臉上依舊帶著淡淡的笑意,接著,其中一個光頭弟子看著我們一行人,眼中透著好奇,走上前來,大大咧咧地問道:“你們怎麼招惹到那魔窟的人了?那魔窟的人向來蠻橫無理,不好招惹呀,你們可得小心著點兒呢。”
我笑著迴答道:“不是我們招惹他們,是他們主動來招惹我們的呀,我們好好地走著路,他們非要我們給他們磕頭賠罪,這不是無理取鬧嘛,我們自然不能答應呀,然後就起了衝突。”
那光頭弟子聽了,笑了笑,眼中滿是讚賞之意,說道:“你們還挺厲害的嘛,看著你們幾個人,最強的也不過就是三品後期,居然能堅持到空戒長老趕來救援,挺不簡單,換做一般人,恐怕早就被打得落花流水了,你們這膽量和本事,倒是讓人刮目相看呢。”
我們聽了這光頭弟子的話,一時間都有些不好意思了,麵麵相覷,不知道該怎麼迴應才好,畢竟剛剛那一場衝突,著實是兇險萬分,現在想起來還心有餘悸呢。
就在這時,從一旁又走出一個模樣比較清秀的光頭弟子,他麵容白皙,眼神清澈,透著一股儒雅的氣質。
他輕聲對站在前麵的光頭弟子說道:“師弟,不可無禮!咱們與人為善,可不能這般貿然打探別人的事兒,莫要失了禮數。”
說完,他朝著我們走了過來,腳步輕盈,走到我麵前站定,看著我,眼神中帶著一絲探究,語氣卻很溫和地問道:“不知施主叫什麼名字?看施主儀表不凡,想必也是有一番本領的。”
我摸了摸頭,有些靦腆地迴答道:“我叫陳風。就是個普通的江湖小輩,沒什麼大本事,剛剛也是形勢所迫,不得已才出手的。”
那光頭弟子聽了,笑著說道:“陳風施主,看著可不簡單呀,氣血之力如此澎湃,莫不是修煉了什麼秘法?我觀你周身氣息,隱隱透著不凡,定是有獨特之處的。”
我牢記著白靈兒的囑咐,心裏“咯噔”一下,趕忙連連擺手說道:“沒有,沒有,我沒修煉什麼秘法,就是天生氣血之力比別人要多上幾分罷了。可能是天生體質特殊些,也沒什麼特別的門道。”我盡量讓自己的表情看起來自然些,生怕被他看出什麼端倪來。
那光頭弟子聽了我的話,笑了笑,也沒再多說什麼,似乎看出我不想多談此事,便也不再追問,隻是眼中依舊透著一絲疑惑。
然後,他看著我,臉上露出親切的笑容,說道:“陳風施主,我叫空無,”說著,又指了指一旁的那個光頭弟子,“這位是我的師弟,名叫空境,希望能在這次武林大比上,和陳風施主好好切磋一下,我聽聞此次大會高手如雲,想必會十分精彩,很期待與施主在賽場上一較高下呢。”
我對著空無點了點頭,神色誠懇地說道:“一定。能與空無兄弟這樣的高手切磋,也是我的榮幸,相信那定會是一場精彩的較量,我也很是期待呀。”說完,那光路寺的人便準備離開了,他們朝著空戒長老微微行禮,然後便結伴離去。
玉天恆一臉震驚地說道:“你們剛剛聽見那男子叫什麼了嗎?居然是空無啊,這名字如雷貫耳呀。”
玉如意也趕忙說道:“他說他叫空無,我沒聽錯的話,這不就是那個快要達到四品武夫的天才嘛,據說實力超強,在年輕一輩中那可是頂尖的存在呢。”
我也一下子反應了過來,心中暗自驚歎,這空無果然名不虛傳啊,光是那周身散發的氣息,就透著一股不凡的實力,可等我迴過神來,他已經走遠了,隻能望著他的背影,心生感慨。
玉林感慨道:“這天西城可真是臥虎藏龍啊!隨便遇到個人,可能就是一方高手,看來這次武林大比,競爭會異常激烈呀。”
接著,他像是想起了什麼,趕忙喊道:“咱們也快點去天下第一樓吧,天快黑了,可別誤了時辰,到時候進不去就麻煩了。”
說完,我們一行人便加快腳步,朝著天下第一樓走去。
一路上,大家的心情都有些複雜,既有對即將到來的武林大比的期待,又有對剛剛遭遇的種種驚險的後怕。
到了門前,隻見那裏人來人往,熱鬧非凡,有好多人進進出出的,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就有魔窟的人和光路寺的人,這兩方人馬看著彼此,眼神中都透著濃濃的敵意,仿佛有著深仇大恨一般,彼此擦肩而過時,都顯得很不待見對方,那氣氛,透著一股說不出的緊張。
我們趕忙加快腳步,上去和光路寺的人會合到了一起,想著人多也好有個照應,畢竟魔窟的人剛剛才與我們結下梁子,還是小心為妙。
我看著空無,笑著說道:“沒想到空無兄弟如此年輕,就有四品武夫的實力了,真的是太厲害了,讓人匪夷所思,這般天賦和實力,實在是讓人欽佩不已呀,想必平日裏沒少下苦功夫修煉吧。”
空無看著我,笑著迴應道:“不過是些外在的虛名罷了,不足掛齒,修煉一途,本就漫長而艱辛,我也不過是比旁人多了些機緣和毅力罷了。相信陳風兄弟隻要努力修煉,用不了多久就能追趕上來的。我看陳風兄弟也是天賦異稟,日後定能有所成就。”
我又問道:“不知空無兄弟是否知道這天下第一樓的由來?我對這樓的來曆挺好奇的,感覺它透著一股神秘的氣息,想必背後有著不尋常的故事吧。”
空無笑了笑,眼中透著一絲追憶的神色,說道:“這天下第一樓自然是和皇族有關呀,不然哪有人敢稱天下第一呢,傳說,在這天下第一樓這兒,曾經有一位超級強者和皇族的一位超級強者大戰了一場,那一戰可謂是驚天動地,打得那叫一個昏天黑地呀,整個天地都仿佛被他們的力量撼動了,可惜的是,沒人知道最後到底是誰贏了,不過後來皇族為了紀念那位皇族強者,就修建了這天下第一樓,也算是留下了一段江湖傳奇吧。也許,那位皇族的超級強者當時已經隕落了吧,具體的情況,如今也無從考證了。”
說完,空無看著我,笑著說道:“先不提這些了,咱們趕快進去吧!天色漸晚,咱們進去也好早些安頓下來,準備準備接下來的事兒呢。”
於是,我們一行人便笑著和光路寺的人一起走進了天下第一樓。
剛一進去,那樓內的奢華景象便映入眼簾,雕梁畫棟,金碧輝煌,處處透著一種大氣與尊貴。
很快,就有一個穿著軍裝的男子邁著整齊的步伐走了過來,他神色嚴肅,眼神中透著一絲審視,看著我們說道:“各位,可有邀請函?這天下第一樓可不是隨便能進的地方,需得憑邀請函入場才行。”
空戒長老不慌不忙,直接從懷中掏出邀請函,遞給了那軍裝男子。
那軍裝男子看著空戒遞過來的邀請函,立馬臉上堆滿了笑容,語氣也變得恭敬起來,說道:“原來是光路寺的大人們呀,失敬失敬,請恕小的有眼不識泰山。”說著,他趕忙叫來了一個人,客氣地讓那人帶著光路寺的人去二樓,那態度與之前判若兩人。
然後,那穿著軍裝的人又看著我們,眼神中隱隱帶著一絲輕蔑,問道:“你們有邀請函嗎?”
玉林趕忙走上前,陪著笑說道:“有的,有的。”說完,就從懷裏小心翼翼地把邀請函掏了出來,遞給了那軍裝男子。
那軍裝男子看了看,臉上露出一絲輕蔑的神情,嘴角微微上揚,帶著幾分不屑地說道:“你們的房間在一樓,自己去找吧。”說完,便直接轉身,頭也不迴地離開了,那態度實在是傲慢無禮,讓人心裏很不舒服。
我們看著這情況,都有些懵了,心裏想著,這人也太勢利了吧,就因為我們不是什麼大勢力,就這般區別對待,可當下也沒辦法,畢竟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還是按照邀請函上標注的房間位置找了過去。
很快,我們就找到了房間所在的位置,這位置倒還挺不錯的,而且房間麵積也挺大,布置得也算精致,隻是周圍也住著其他的世家之人,隱隱能聽到隔壁傳來的嘈雜聲。
突然,一個陰陽怪氣的聲音傳了過來:“喲,這不是玉家的喪家之犬嘛,怎麼家族寶物都丟了,還有臉來參加這武林大比?哼,我看你們這次也就是來丟人現眼的吧。”那聲音中滿是嘲諷與不屑,讓人聽了心裏很是窩火。
我們幾人順著聲音的來源看去,發現來人正是田宇軒和蔡雨澤,這兩人平日裏就與玉家不對付,此刻更是一副趾高氣昂的模樣,滿臉得意地看著我們。
玉林氣得身體都有些顫抖了,臉色漲得通紅,大聲說道:“你們這些田家和蔡家的人,趕快把我玉家的祖傳寶物寒冰劍還迴來!那可是我們玉家的寶貝,肯定是被你們使了什麼卑鄙手段給偷走的,別以為我們不知道!”
田宇軒卻笑著說道:“玉林長老,你不會是老糊塗了吧,我們什麼時候拿過你們的寒冰劍?你可別血口噴人呀,有證據就拿出來,沒證據就別在這裏胡言亂語,丟人現眼了。”他一邊說著,一邊還故意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衫,那副傲慢的樣子,實在是讓人恨得牙癢癢。
玉林憤怒地瞪著他們,雙手緊緊握拳,恨不得上去跟他們理論一番,可又知道此刻不宜衝動,隻能強忍著怒火。
蔡雨澤也在一旁笑著說道:“田兄,何必跟這些喪家之犬浪費時間呢,咱們還有更重要的事兒要做,跟他們多說一句話,我都覺得掉價呢,哈哈哈。”說著,還掩嘴笑了起來,那笑聲在這走廊裏顯得格外刺耳。
田宇軒聽了,點了點頭,說道:“玉林長老,我們就先走了呀,還有啊,希望你們玉家也能有那麼幾個能闖進十六強的,哈哈哈。”說完,兩人大笑著揚長而去,那囂張的背影,讓我們幾人心裏的怒火更旺了。
我看著他們離去的背影,心裏暗暗想道:“最好別讓我在大會上碰到你們蔡家和田家的人,不然有你們好看的!敢這般羞辱玉家,等我有機會,定要讓你們為今日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好好嚐嚐被人打敗的滋味。”
我們也沒再多耽擱,趕忙去找房間住了下來,把隨身攜帶的東西放下後,就感覺肚子咕嚕咕嚕叫了起來,畢竟剛剛經曆了那麼多事兒,體力消耗不小,於是便準備去大廳吃飯了。
到了大廳,隻見那裏麵擺滿了各式各樣的食物,琳瑯滿目,陣陣香氣撲鼻而來,讓人看了就食欲大增。
我們便開始在眾多美食中挑選起來,可沒一會兒,就撞上了那幾個魔窟的人,真是冤家路窄啊。
那魔窟的弟子眼尖,立馬就認出了我們,對著青雲說道:“大人,就是那幾個之前頂撞我們的小子。您看,他們還在這兒優哉遊哉地吃東西呢,可真是冤家路窄呀。”
青雲一聽,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笑著說道:“走,兄弟們,去給他們上一課,今天非得讓他們知道得罪我們魔窟的下場,哼,可不能就這麼輕易放過他們。”
那幾個手下聽了,也跟著笑了起來,那笑聲裏透著一股不懷好意,然後一起朝著我們氣勢洶洶地走了過來,那架勢,仿佛要把我們生吞活剝了一般。
我們選好食物後,就隨便找了個座位坐下,正準備開始吃飯了,卻被他們這般一攪和,頓時沒了好心情。
很快,“砰砰砰”幾聲傳來,正是那幾個魔窟弟子端著食物,故意用力地把餐盤放在我們對麵的桌子上,那動靜之大,引得周圍不少人都紛紛側目,投來了好奇的目光。
我有些生氣地說道:“幾位,你們這是不是有點太咄咄逼人了?剛剛的事兒已經過去了,咱們井水不犯河水,何必在這裏糾纏不休呢,大家都是來參加武林大比的,就不能平和一點嗎?”
青雲卻笑著說道:“小子,之前是你運氣好,我可沒使出全力呢,等上了大會場,看我怎麼收拾你!今天先暫且放過你,到了賽場上,我定要讓你知道什麼叫天外有天,哼,你就等著瞧吧。”
我也不甘示弱,冷笑一聲,笑著迴應道:“誰收拾誰還不一定呢,你沒使出全力,難道我就使出全力了?別以為自己有多厲害,到時候誰輸誰贏還猶未可知呢,咱們賽場上見真章吧。”
那青雲一聽,頓時憤怒地拍了拍桌子,“砰”的一聲巨響,餐盤都被震得跳了起來,他瞪大了眼睛,說道:“小子,你別太猖狂了!等上了臺,有你哭鼻子的時候,可別到時候跪地求饒啊,哈哈哈。”
不過,他很快又恢複了冷靜,似乎覺得在這大廳裏鬧大了也不好,畢竟周圍還有不少其他門派的人看著呢,於是說道:“不管你現在怎麼嘴硬,等上了大會場,有你好受的!咱們走著瞧,哼。”
我沒再搭理他,直接自顧自地吃了起來,心裏想著,跟這種人也沒必要多費口舌,到時候在賽場上用實力說話就行,我倒要看看他到底有多大能耐。
玉天恆在一旁有些擔憂地問道:“陳兄,現在這種情況,咱們要不要去別的地方吃?我怕他們待會兒又要鬧出什麼幺蛾子來,這飯怕是都吃不安生呀。”
我笑著說道:“天恆兄,怕啥呀,有我在,他傷不了咱們的,他們也就是嘴上厲害,真要動手,我也不怕他們,咱們就在這兒吃,不用躲著他們。”
玉天恆聽了我的話,無奈地歎了口氣,說道:“好吧。”
然後也硬著頭皮跟著吃了起來,隻是那眼神時不時地往魔窟那些人身上瞟,心裏還是有些忐忑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