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夜聽聞我的話語,立刻加快了他那略顯狼狽的爬行速度。
待他爬出一段距離後,我瞅準時機,向著那些緊追不舍的血煞手下迅猛地踢出一腳,強大的力量將其中一人踢飛出去。
我借勢一個後空翻,如鬼魅般抓住冥夜的腰。
冥夜滿臉無奈,抱怨道:“影刃兄,咱能不能別總這麼搞驚險刺激的?照你這玩法,我還沒等被那些家夥抓住,就得先被你折騰得魂飛魄散了。”
我迅速掃視四周,找到一處狹窄的縫隙,側身擠進去後,喘著粗氣對冥夜說:“形勢所迫,這不也是沒辦法的事兒嘛。”
此時在房間裏,血煞眼見我們越逃越遠,氣得暴跳如雷,扯著嗓子怒吼:“一幫沒用的東西,連兩個下等的魔族人都抓不住,簡直是廢物!”言罷,他用力吹出一聲尖銳的哨聲。
片刻之後,一隻模樣怪異、散發著恐怖氣息的坐騎唿嘯著飛了過來,停在窗邊。
我滿心疑惑,不禁問道:“那究竟是個啥玩意兒?”
冥夜臉色發白,聲音顫抖地喃喃自語:“這下可糟了,這是隻有將軍級別才能擁有的飛行坐騎——赤龍,它不僅速度快得離譜,而且性格極為兇殘,咱們可危險了。”
我緊緊盯著在高空盤旋、虎視眈眈的赤龍,焦急地詢問:“現在到底該怎麼辦?”
冥夜重重地歎了口氣,無奈地說道:“眼下也別無他法,我們隻能趕緊迴到房間裏躲起來,否則就隻有死路一條了。”
轉瞬之間,那赤龍就飛到了窗戶旁邊,血煞身形矯健地一躍而上,穩穩地落在赤龍背上。
隻見他抬手朝著在外麵艱難爬行的我們一指,赤龍頓時雙眼噴射出猩紅色的光芒,如離弦之箭一般朝著我們瘋狂衝了過來,巨大的咆哮聲震得我們心驚膽戰。
也許是恐懼激發了冥夜的潛能,他此刻爬行的速度竟達到了前所未有的程度。
我望著他那略顯滑稽卻又拚命的背影,苦笑著說:“看來又得用之前那個冒險的辦法了。”說完,我深吸一口氣,轉身向著血煞撲了過去。
然而,血煞的實力遠非之前那些手下可比。
他眼神犀利,動作敏捷,僅僅用一隻手就穩穩地抓住了我的腳,臉上露出一抹嘲諷的冷笑:“哼,小子,你膽子倒是不小,竟敢主動來攻擊我?”
我根本不理會他的嘲笑,竭盡全力地掙紮著,試圖掙脫他的束縛。
可血煞的力氣大得驚人,我使出渾身解數,一時間竟也無法擺脫他的控製。
他見狀,笑得更加肆意:“別白費力氣了,你真以為自己能從我的手中逃脫?”說完,他朝著遠處的冥夜猛地一指,那赤龍就像接到了明確的指令一般,立刻改變方向,朝著冥夜全速衝了過去。
沒過多久,我和冥夜就雙雙被血煞抓住,像兩隻待宰的羔羊一般被帶迴了地麵。
他的那些手下,把我們捆綁在一旁,充滿怨恨的眼神看著我們。
血煞則滿臉好奇地在我們身邊來迴踱步,細細打量著我們,隨後扭頭對身旁的手下命令道:“去查查這兩人的來曆,務必給我查清楚。”
那手下不敢有絲毫懈怠,立刻著手去調查。
不一會兒,他匆匆忙忙地跑迴來,畢恭畢敬地向血煞報告:“大人,這個長著獠牙的男子名叫冥夜,說來也巧,他原本是我們城堡內的原住民,隻是不知為何會跑到寒冰大人的寢宮裏來搗亂,至於這位……”
他指了指我,接著說道,“他叫影刃,是一名外圍的魔族士兵,聽聞在上一次人魔大戰中,他還斬殺了幾個人族士兵,算得上是有些勇猛善戰的魔族士兵。”
血煞聽完手下的匯報,先是把目光投向我,眼中透露出一絲審視的意味,開口問道:“你們兩個,偷偷潛入寒冰大人的寢宮,到底是懷著怎樣的心思?”
冥夜眼珠子一轉,搶先迴答道:“血煞大人,您有所不知啊,我們可都是寒冰大人的忠實粉絲,對大人的敬仰猶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我們隻是想著能給大人畫一張畫像,以表我們的崇拜之情。”說著,他還真從懷裏掏出幾張畫得歪歪扭扭的畫像,遞向血煞。
血煞接過畫像,隻是隨意地瞥了一眼,便滿臉嫌棄地扔到一旁,冷哼道:“一堆毫無價值的垃圾。”
緊接著,他又緊緊地盯著我,再次問道:“那你呢?為何會出現在那個人類女人的房間裏?”
我神色鎮定,不慌不忙地迴答:“我從未見過人類女人,心中好奇,所以就想去看看。”
血煞聽了我的迴答,先是一愣,隨後仰頭哈哈大笑起來:“聽說你之前還立下了不少戰功?”
我微微揚起下巴,帶著一絲不屑的語氣說道:“那些不過是些微不足道的小事,不值一提。”
血煞看著我這副不服氣的模樣,眼中閃過一絲笑意,饒有興致地說:“好,好,好!你這桀驁不馴的性格,我倒是頗為欣賞,怎麼樣,今後跟著我幹,做我的手下如何?”
他的這番話剛一出口,周圍的其他手下紛紛麵露驚愕之色,有人忍不住提醒道:“將軍,他可是闖入者啊,怎麼能輕易收留他呢?”
血煞卻不以為然地擺了擺手,笑道:“你們懂什麼?我就喜歡這種有血性、有脾氣的手下。”
我聽了血煞的提議,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自信的笑容:“想要我做你的手下,那也得看看你有沒有那個本事讓我心服口服。”
血煞聽聞此言,眼中頓時燃起一股強烈的鬥誌,臉上的笑容也愈發燦爛,他興致勃勃地做了一個請的手勢,大聲說道:“好!既然如此,那我就讓你好好見識見識我們之間的實力差距。”
周圍的人聽到血煞的話,都紛紛後退幾步,為我們騰出一片空地。
冥夜在一旁心急如焚,他悄悄拉了拉我的衣角,小聲勸道:“影刃,別衝動,咱們現在不是他的對手。”
可此刻的我,心中怒火熊熊燃燒,哪裏還聽得進去冥夜的勸阻?我猛地甩開他的手,毫不猶豫地朝著血煞全力攻了過去。
這一舉動讓在場的所有人都大吃了一驚,他們怎麼也沒想到,我這個小小的魔族士兵竟然真的敢和血煞大人動手。
血煞麵對我的攻擊,卻絲毫沒有慌亂。
他身形靈活地左躲右閃,嘴裏還不停地稱讚道:“不錯,不錯!這才是我想要的手下該有的樣子。”一邊說著,他一邊輕鬆地抵擋著我的進攻。
我見自己的攻擊始終無法對血煞造成有效的傷害,心中一狠,決定孤注一擲。
我強行將體內的氣血轉化為力量,一時間,我的周身泛起一層淡淡的紅光,但與此同時,我的氣血也在迅速地衰弱下去。
血煞察覺到我的異樣,眉頭微微一皺,疑惑地問道:“怎麼迴事?影刃,你的氣血之力為何在不斷地減少?”
我沒有迴答他的問題,隻是咬著牙,繼續不顧一切地朝著他發動更為猛烈的攻擊。
隨著氣血的轉化,我的速度越來越快,力量也越來越大,每一次攻擊都帶著唿唿的風聲。
起初,血煞還能用一隻手輕鬆地應對我的攻擊,但漸漸地,他感受到了壓力,不得不雙手齊上,全力以赴地進行防守。
即便如此,他的臉上依然帶著笑容,似乎對我的變化感到十分新奇:“氣血減少了,力量和速度卻提升了這麼多,真是奇妙!”說完,他也加快了防守的節奏,每一次抵擋都顯得更加沉穩有力。
就這樣,我和血煞在這片空地上展開了一場驚心動魄的激烈交鋒。
我們的拳風唿嘯,相互碰撞,激起一圈圈肉眼可見的氣浪,周圍的人都被這強大的氣勢逼得連連後退,臉上滿是震驚和難以置信的神情。
一旁的一個手下瞪大了眼睛,聲音顫抖地說道:“這……這怎麼可能?一個小小的魔族士兵,竟然能夠逼得血煞大人使出八成的力量?這簡直是聞所未聞!我從來沒見過如此強大的魔族士兵。”
血煞在戰鬥中越打越興奮,眼中對我的欣賞之意也越來越濃。
他一邊抵擋著我的攻擊,一邊笑著大聲說道:“好小子,看來你天生就是做我侍衛的料,隻有在我身邊,才能讓你的才能得到最大程度的發揮。”
我沒有理會他的話,心中隻有一個念頭,那就是打敗他,救出墨倩。
我不顧一切地繼續攻擊,然而,血煞的防守就像一堵堅不可摧的城牆,無論我如何變換招式,都無法找到一絲破綻擊破他的防守。
漸漸地,我感到自己的力量在不斷地流逝,體力也開始有些不支。
我心中明白,如果不能使出那最後的絕招——氣血化環,我根本沒有任何戰勝他的機會。
可是,氣血化環一旦施展,我自己也會受到極大的反噬,甚至可能會有生命危險。
在經過一番激烈的內心掙紮後,我最終還是無奈地歎了口氣,停下了手中的攻擊。
血煞見我突然停止攻擊,臉上露出一絲疑惑,問道:“怎麼?不繼續打了?”
我神色疲憊,淡淡地說道:“繼續下去也沒有任何意義了,我根本打不過你。”
血煞聽了我的話,先是一愣,隨後仰頭哈哈大笑起來。
笑罷,他看著我問道:“怎麼樣?做我的侍衛,你考慮得如何了?”
我深吸一口氣,抬起頭,看著血煞的眼睛,緩緩說道:“要我做你的侍衛,也不是不可以,但你必須答應我一個條件。”
血煞挑了挑眉,好奇地問道:“哦?什麼條件?說來聽聽。”
我目光堅定地說道:“你要放過那個房間裏的女人。”
血煞的臉色瞬間變得陰沉起來,他皺著眉頭,思考了片刻後,搖了搖頭,說道:“這個不行,其他的事情我都可以答應你,但唯獨這件事,關乎寒冰大人的大事,我絕對不能答應你。”
我心中一沉,知道事情陷入了僵局。
沉默了一會兒,我再次開口說道:“那好,既然如此,你把冥夜放了,不要為難他。”
血煞聽了我的話,臉色緩和了一些,他點了點頭,笑著說:“這個行,這個沒問題。”說完,他立刻下令讓人給我和冥夜鬆綁。
那些手下雖然有些不情願,但也不敢違抗血煞的命令。
很快,我們身上的繩索被解開了。
周圍的一些人看著我,眼神中透露出一絲敬畏,紛紛小聲喊道:“侍衛大人。”
我看著他們,神色平靜地點了點頭,算是默認了這個新的身份。
此刻,我的心中隻有一個想法,那就是暫時先留在血煞身邊,尋找機會,救出墨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