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物館內(nèi),油畫失竊的地方站著一群人,有警方,有館內(nèi)高層,還有一些可能是工作人員。
他們有的拿著手機對著牆壁拍照,有的打著電話發(fā)著微信,有的頭靠的很近,手還指指點點比劃著,好像在說著什麼,還有的,隻是麵向牆壁默默地站在那裏。
譚明淵就是沉默不語的人之一。
“譚隊,我把人來帶了。”
徐文的聲音由遠及近地,迴蕩在現(xiàn)在這個沒有那麼吵鬧的地方,譚明淵順著聲音的地方轉(zhuǎn)頭看過去,就看到葉林飛和李明燁向這邊走來。
“哦葉老師,您來了啊。”
“譚隊,剛才徐文已經(jīng)跟我說了,有什麼我能幫忙的地方嗎?”
葉林飛簡單招唿後就直奔主題問道。
譚明淵雙手插在褲兜裏,沉思了一會兒後說道:
“嗯。。。現(xiàn)在還不太清楚您具體能幫到什麼忙,但因為失竊的是幾幅油畫,您又正好在這兒,我想葉老師是這方麵的專家,所以想先請您來看一看,說不定會發(fā)現(xiàn)一些我們忽略的地方,有些唐突了,不好意思。”
譚明淵會請葉林飛這個破案外行人進來也不是空穴來風(fēng)的,因為之前的一次案件也是和油畫相關(guān),機緣巧合下他正好碰到葉林飛,也算有緣,在對方不經(jīng)意的話語間讓譚明淵茅塞頓開,有了新的突破口,所以這次他才想著再碰碰運氣。
葉林飛聽聞後,微笑頷首,他先是看了一下三麵牆壁,然後問道:
“被盜的畫,就是牆上的這幾幅嗎?”
“是的,其中有三幅是連畫帶框一起沒了,另外四幅隻拿走了畫,畫框依舊在牆上。”
葉林飛走近了牆麵一些,先看看標(biāo)簽卡上畫作的信息,再看看畫框,他剛想伸手去摸一摸,卻被譚明淵製止了。
“葉老師,稍後戴上手套再摸吧,免得留下指紋就麻煩了。”
“嗯。。不好意思。”
葉林飛是不懂破案的,有些事情他是真不知道,但一些基本禮數(shù)和要求,他還是大概懂一些的。
他不可能不知道,目前他在的是犯罪現(xiàn)場,所有東西都是不能隨意觸碰的。隻是出於來自心底,對這些珍品的仰慕,剛才確實有點情不自禁了。。。
其實博物館公開展出的油畫,隻要不是那種特別貴重的,就是貴重到需要用玻璃罩把整個畫都包圍起來的那種程度,其他的油畫,參觀者都是可以近距離欣賞的。但是為了最大程度的讓畫作不受各種外界因素影響,也為了增強參觀者對畫的最佳觀感,牆上都會貼有寫著“請勿觸摸”的溫馨提示。
但是有多少人會遵守就說不清楚了,雖然周圍都有監(jiān)控,而且時不時也有巡邏的工作人員,但博物館每天的人流量少說幾千,多的幾萬,哪裏管得了這麼多。
而且說難聽點,規(guī)則和提示這種東西,都隻是給君子看的。
油畫是極為珍貴的藏品,一般來說,博物館都會對油畫進行定期維護和檢查的,這個頻率具體要根據(jù)畫作的年代已經(jīng)保存完好度來定,所以每幅畫的維護周期是不一樣的。
而且除了畫以外,畫框也會一起進行除塵除垢等維護工作,所以博物館日常開放中,就算有很多人摸畫框也沒太大關(guān)係,上麵就算沾上了指紋,也會隨著之後的維護,基本上都會清理掉的。
而且對於指紋到底能在物體表麵保留多久,到現(xiàn)在沒有一個定論。有的說一周,有的說如果是像鏡麵這樣的可以保留一個月,而有的說可以一直保留,隻要除去上麵的灰塵即可,但是大多情況下,指紋,是需要在無塵的環(huán)境裏提取的。
不過灰塵對於所有博物館來說都是個傷腦筋的事,要對藏品和文物進行除塵,可不是我們所想的日常用帕子擦一下,掃帚掃一下那麼簡單,灰塵的類型也分為很多種,博物館在除塵之前一般都會先用專用設(shè)備對灰塵進行采樣,然後拿迴實驗室分析,最後再經(jīng)過不同種類的灰塵對不同種類的文物造成的不同程度的傷害,最後再來決定除塵措施。
所以一般來說,非常貴重、價值連城的油畫,要麼是不對外公開展覽,要麼就是對油畫進行特殊保護,不會讓參觀者和油畫有直接接觸的機會,因為油畫對環(huán)境非常敏感,稍有不慎,可能會對油畫造成毀滅性的破壞!
博物館內(nèi)為了保護油畫,在光線、溫度、濕度、灰塵等方麵都有專業(yè)考量的。所以在公開展出的油畫作品中,如果沒有進行特殊防護措施的,館方自然不會想不到,可能會有癡迷的參觀者,會用手碰觸的可能性,畢竟常人能想到的,博物館怎麼可能想不到,既然拿出來展出了,還沒有做特殊保護措施的,那其實就是變相的意味著,這幅畫雖然珍貴,但也沒有到那種缺一不可的地步。
而且珍不珍貴,也是對比出來的,再怎麼說,這些畫少說也有百年的曆史,市價再低也低不到哪兒去!
所謂的低,也隻是相較於那些高的而言!
這次盜竊事件發(fā)生的前一周,博物館才剛對部分油畫進行了維護工作,所以譚明淵的提醒,自然不是多餘的!而且葉林飛作為頂級的油畫鑒定專家,又怎麼可能不知道這些,就算自己平時不用親自做這些維護清掃工作,但相關(guān)的知識,他肯定是知道的。
所以剛才他伸手,其實也沒有真的想要去觸碰,隻是因為這些畫作甚至有些畫框,都是百年以上的,換了哪個畫癡都難免會有這樣的衝動,想要去摸一摸。。。
在聽到葉林飛的抱歉聲後,譚明淵沒有做太多反應(yīng),隻是淡淡地應(yīng)了一句:
“沒事。”
畢竟是自己把葉林飛請來的,後麵還要找別人幫忙呢,況且這種他覺得稀鬆平常屢見不鮮的事,也沒啥好說的。畢竟人家也不是這方麵的專家。
雖然在畫框上留下指紋其實也不代表什麼,但是少一個人的指紋,也好減少警方的工作量不是?
笑死,這才是最主要的原因吧。。。
此時,劉副館長正一臉焦頭爛額的樣子,和館內(nèi)其他的一些高層人士說著什麼,他的樣子看起來真的不太好,就差哭出來了。。。
可憐的劉副館長。。。
譚明淵見葉林飛也到場了,於是領(lǐng)著葉林飛,來到劉副館長麵前介紹到:
“劉副館長,這位是葉老師,他是油畫鑒定專家,這次失竊的畢竟是油畫,您看有沒有葉老師能夠幫得上忙的?”
劉副館長其實不是第一次見葉林飛了,之前兩人有過短暫接觸,但是聊得並不深,今天又見到他後,劉副館長急切的迎上來說道:
“葉老師,我們又見麵了。”
“你們認識?”譚明淵在一旁問了一句。
葉林飛露出禮貌的微笑說著:
“認識,之前見過幾次的。上次還要多謝劉副館長關(guān)照。”
“哎呀哪裏哪裏,是我們要感謝葉老師才是。”
李明燁這時也插不上嘴,聽著這麼官方的對話,他確實也不好打斷,隻能站在旁邊當(dāng)個擺設(shè)。
譚明淵感覺到了一絲微妙,便立刻又補了一句:
“這位是他的朋友,叫。。。”
“哦,劉副館您好,我叫李明燁。”
雖然譚明淵沒有記住自己的名字,但畢竟開口為自己引薦,李明燁自然點頭並微笑向他示以謝意。
在葉林飛和李明燁從劉副館長和譚明淵那裏,大致了解了案情後,兩個人心裏其實不確定能幫上忙。雖說自己是油畫界大佬,但也要有畫才行啊,這畫都沒了,自己又能幹啥。。?
此時,在不遠處的虎紋羽,已經(jīng)在博物館內(nèi)逛了一圈了,當(dāng)他返迴這裏準(zhǔn)備和譚明淵分享一些自己的見解後,看到了兩副剛才沒出現(xiàn)的麵孔。
他目光飛速打量了一下眼前的兩人,但最後視線停留在了葉林飛的臉上,虎紋羽嘴上不知為何,露出了一絲旁人不易察覺的微笑。
葉林飛雖然是一個男的,但這長相,見過的人沒有不想多看兩眼的,他長相自帶古風(fēng)氣質(zhì),鼻梁小巧又挺拔,眼睛有一點兒鳳眼,但又鳳得沒那麼厲害,就剛剛好,皮膚很白皙,黑眼珠部分很大,跟戴了美瞳似的。
雖說是個男的,但用“帥”字來形容他未免又太過平常了,但是漂亮這個詞用來形容男人,無形中又會覺得有些娘氣。
但葉林飛的長相恰好是屬於美而不娘,剛?cè)醽K濟,頭身比是突破次元壁的九頭身,左耳還戴著一個銀質(zhì)的耳釘,加上他身上的諸多身份,說他在人群中能發(fā)光也不為過。
譚明淵餘光感覺,旁邊好像有一個目光一直看著這邊,他眼皮一跳,閉了閉眼,隨後索性介紹道:
“正好,反正你也在,我來介紹一下。”
譚明淵手勢作介紹狀,邀虎紋羽過來。
“這位是我國頂級的油畫鑒定專家,葉林飛,葉老師。”
隨後他又將手勢換向了虎紋羽這邊,
“他是一名私家偵探,叫虎紋羽。”
虎紋羽先是微笑了一下,然後才說道:
“你好!葉老師。”
然後主動地將手伸出去和葉林飛握手。
“你好,我是葉林飛,叫葉老師太生疏了,叫我林飛就可以了”
葉林飛伸出手迴禮,握住了虎紋羽的手,微笑著向兩人說道。
其實叫葉老師就是代表對他的尊敬,好友私底下都是叫他林飛的。這個稱唿他聽起來也舒服一點,叫老師,總讓他覺得怪怪的。其實他之前也跟其他叫他葉老師的人說過,不過大家就跟這個稱唿黏在嘴巴上了一樣,嘴裏答應(yīng)著“好的好的”,但扔就“葉老師葉老師”的叫。
而虎紋羽,平時壓根是不會和人握手的,因為他有潔癖!